第900章 番外南都篇2
這頭兒的唐玉兒主僕才停住腳,一個正迎着她們二人走來的男子便有意恭維着唐玉兒,甚至這人的容貌主僕二人亦是極為熟悉。
“你……你……你為何會在我家?”
看着眼前這名男子,唐玉兒說不驚訝才怪,眼下竟是連那起子規矩都不在意,只如此稱呼着眼前之人。其驚訝程度可想而知,只怕是不亞於之後的丁敏苒知曉龍凌身份的時刻,也是有可能的。
聽出了唐玉兒的驚訝與緊張,這個才開口問安的男子只笑着同其解釋,試圖將一切都變得無甚起伏一般。
“唐小姐說笑了,小的跟隨殿下到了南都,自然是要親自下了拜帖,好來同唐大人與唐夫人見禮的!”
一邊說著,這人還一邊回頭看着身後送出來的一位丫鬟模樣的姑娘,希望這人也能夠替自己解釋了到了此處的原因。畢竟,單就是他一人如此說,想必唐姑娘也不會太過於相信不是嗎?
“來……來了南都……你說誰來了南都!”
或許是內心裏不願聽見了那起子人的名姓,一時間,唐玉兒只固執地想要證明了那人的不存在,卻不想如此正是在攻破自己最後的防線。
“小姐……”
認出眼前同她們主僕二人說話的,正是在京都之中時常得見的蒼鶴,此時的紅鴛亦是擔心了自家小姐的身子。且不說當初小姐同老爺去了宮闈,究竟發生了何等事由。單就是憑着這之後整個唐家都隨着老爺遷來了南都,紅鴛的心裏頭便清楚得很,只怕是因着自家小姐與那位齊王殿下的是非,才會得了個如此結果罷了。
下意識地扶住了自家小姐的胳膊之後,紅鴛這才聽到蒼鶴的口中回話,而那起子言語自然也不會有了其他可能性。能夠讓蒼鶴這麼個王族貼身仆婢來送了拜帖的,除了齊王雲瑄陽之外,又哪裏還會有了其他的存在呢?
瞧着自家小姐在聽到齊王的稱呼之後,整個人都顯得僵硬恍惚,紅鴛便也顧不得其他,只三兩句話打發了蒼鶴之後,這才攙扶着唐玉兒進了方才唐夫人接見了蒼鶴的廳中。
一進得門來,唐夫人那起子滿臉憂愁的模樣便已然落入了紅鴛的眼中,而這也更加讓唐玉兒的臉色難看了幾分。本就疼愛女兒的唐夫人若真的遇到了什麼好事,又怎麼會是如今的態度,又怎麼會表現出這般難為的哀嘆模樣來呢?
“玉兒,這……這是怎麼了?”
待聽到門口的響動,唐夫人抬眸看向進來之人,這才驚呼一聲,有些急切地迎了上來。
“夫人,小姐她……”
本想着替自家小姐解釋了一番,沒想到眼下紅鴛一開口,倒是被唐玉兒一下子抓住了一隻手,只死死攥着,不讓她再多說了什麼。
“玉兒……這是怎麼了?方才出府的時候,不是……不是好好的嗎?”
看着女兒雙眼無神的死寂模樣,唐夫人雖說也想要開導兩句,卻也不知究竟該從哪個方面入手。畢竟,她又哪裏知曉,方才女兒已經碰到了離開的蒼鶴,也已經知道了齊王雲瑄陽已然抵達了南都的事情呢?現下里,唐夫人本還想着該如何將這起子事情告知給女兒,如今看來,倒也是完全不必的事情了。
良久,唐玉兒這才將一直在眼圈中轉着的清淚流下,而後便啞着嗓子低聲問着,“娘,方才可是見了齊王身邊的人?”
“這……”
沒料到女兒的這般模樣是因着那個小廝而起,此時的唐夫人本想着多隱瞞些時日,可眼下卻只得沉默着點了點頭。
“玉兒,如今是在南都,沒有人知曉當初在京都的種種,你又何必一定要……”
雖說唐夫人心裏頭亦是心疼自己的女兒,心知遇到如此境遇的女兒,本就該萬分委屈。只不過,對方是皇家子弟,如今又是皇親王族,一旦有人將女兒的事情說到了這些人的耳中,自己的女兒又哪裏還會有好日子過活呢?
只是,要讓心疼女兒的娘親言說了這些,縱然唐夫人心知胳膊擰不過大腿,卻也是不可能痛快說了這些出口。
“娘……他有沒有說何時登門?”
再想到方才蒼鶴看到自己時說出的話語,待平復了心態之後,唐玉兒這才徑直追問着唐夫人。畢竟,若是自己能夠趁着這期間努力,想來,自己也不會再同雲瑄陽生出何等的糾纏與為難不是嗎?
曾經的種種已經足夠讓唐玉兒心傷,如今自己極力想要忘卻的過往竟回過頭來尋了自己,放任是誰,只怕也不會情願再生面對的心思吧?
“方才娘的確接下了拜帖,可那是那個小廝遞給你爹的物什,娘也不可能去驗看了什麼。”
一邊如此說著,唐夫人一邊接過一個大丫鬟遞過來的茶杯,心想着該讓女兒好生用些熱茶,也好舒緩了內心的那起子波動。
聽了唐夫人的這般回答,唐玉兒只眸光微暗,繼而才將茶水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就在唐夫人以為自己的女兒不會再生出何等想法之際,唐玉兒竟已然放下了手中捧着的茶杯,扭頭吩咐着一旁侯着的紅鴛。
“去,將那張拜帖拿過來!”
紅鴛應聲而去,只留下的唐夫人似乎除了面上有些為難之外,便也不曾做出了何等阻攔的舉動。
直到唐玉兒瞧見拜帖上清楚地寫着“八月初三”的具體日子,她這才合上了拜帖,繼續詢問着紅鴛,道:“紅鴛,今兒個是什麼日子了?”
此時的紅鴛倒是沒什麼遲疑,只痛快應了一句,想要瞧了自家小姐接下來的動作。
“今兒個已經是初一了,小姐之前不就是想要……”
這頭兒紅鴛的話都還不曾說完,唐玉兒便已經搶先安排上了所有事宜,至於這張拜帖要不要讓自己爹爹看到,一切都還要好生計劃一番才是。
入夜,唐兢便已然從衙門中回返,只當他聽到唐夫人的講述,知曉那位曾經讓女兒為難的混小子,居然又追到了南都來。依着唐兢這般剛強的性子,又哪裏會容得唐夫人說完所有事情呢?
“那個臭小子想來拜會我?真當我唐兢是個不記仇的,同他沒了計較不成?”
一想到當初自己的女兒在宮中的變化,以及先前自己被宮妃問詢的畫面,唐兢就恨不得抽出根家法,徑直打在那個罪魁禍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