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臨戰
任憑庫曼的戰術在怎麼領先這個時代，他都得面對現實的這一關，那就是楓林的防守，那些怪物們最終還是到達了楓林的城下，在庫曼打游擊的這段時間裏面，楓林的狗頭人也沒有閑着，在羅莎的指揮下，那些被從黑龍山脈帶過來的狗頭人勞工們擴建了楓林的城牆，讓原本的單層圓木城牆變成了有着牆垛的三層木牆，同時也有了一小截護城河。
當然這種防禦力的提升對於庫曼來說完全是聊勝於無的，但是羅莎卻不這麼認為，她認為城牆和護城河保護的不只是城鎮，還有人心，隨着城牆的改造和護城河的落成，庫曼的領民們原本因為怪物大軍到來而躁動的心卻平靜了下來。
這讓庫曼有些嘖嘖稱奇的同時也有些不齒，“真是弱者的選擇。”已經回到楓林的庫曼看着那些因為護城河和城牆落成而歡欣鼓舞的領民非常鄙視的說到。
“這難道不是你的失誤么？讓自己的領民變成強者那不正是你這個統治者的任務么？”羅莎第一次指責着庫曼，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同時發現不對啊。
“你說的不對啊，作為統治者的目的不是收割被統治者么？統治者剝削被統治者不是天經地義的么？”庫曼一副理直氣壯的語氣認真的說到。
對此，羅莎淡淡的看了一眼庫曼之後有些無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作為長生種如果用那種方式統治你的臣民的話，遲早會被推翻的，我不知道你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但是在我的世界，已經有了反封建和反宗教的文藝復興了，而隨着人類的進步，遲早有一天，統治者會跌落他們的神壇的。”
“你認為宗教是什麼呢？”面對羅莎的勸告，庫曼不為所動，儘管作為女人，對方很吸引他，但是庫曼也是非常固執的一個人，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宗教就是弱者的互相欺騙，一種善意的欺騙形成了最初的宗教，比如說死人會進入天國或者極樂世界之類什麼的，只要這個世界還存在心靈上的弱者，那麼宗教始終有他們存在的土壤，更不要說在這個時代之中，心靈上的強者又有多少呢？”
“哈，難道你不認為這種欺騙很愚蠢么？”羅莎還是對庫曼打算做的神權君主制國度有些反感，可能是因為她的身份是魔女的緣故，對那些神有天然的敵視。
“沒辦法啊，姐姐，我如果不欺騙他們，結果你也看到了，他們會被其他其他的外來勢力所欺騙，到時候又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的屠殺，還不如讓我來欺騙他們，至少他們能夠安居樂業的生存不是么？”庫曼非常鄭重的說到，說到底在這個近乎中世紀的時代，普通人的需求只是安居樂業罷了。
至於下一代人，在庫曼的規劃之中，他們會在狂熱的宗教信仰下建設沼澤地這個龍興之地，而到了第三代人，約里克領的臣民們才會進入溫飽並考慮精神上的東西，而不是物質上的滿足，那個時候他也能選擇點燃屬於人類的神火了。
當然，這是沒有戰爭干擾的前提下，如果有大規模的戰爭的話，那麼約里克領的發展就會是另一個樣子了。
最終關於宗教的問題庫曼和羅莎都沒有說服對方，不過對於這個他們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在開口過。
然後庫曼就去地牢看了看凱莎，這個巫婆的學徒現在正惶惶不可終日的念叨着什麼，“你怎麼了？”庫曼看着因為恐慌而日漸消瘦的弟妹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會殺了我對吧。”已經摘下面具的凱莎現在看上去既醜陋又可怖，因為長時間沒吃飯而面色蒼白。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會殺了你？”庫曼不解的問道。
“你當然會殺了我，就像是你父親當時想要做的一樣，當時薩爾胡死了之後你父親就想殺了我！而現在，她們要來了，你即將失敗的情況下一定也會殺了我的！”凱莎有些前言不搭后語的嚎叫着。
“你放心，她們無法度過城牆半步，我會讓楓林外成為她們的埋骨地，用她們和她們手下的鮮血來滋潤明年的莊稼的。”庫曼自信滿滿的說到，同時也對凱莎有些不齒，在他看來，自己的弟妹也是個極品，或者說，自私自利是貴族子女的天性？庫曼不禁想到。
“你不會贏的，你根本不知道她們有多可怕，她們的勢力有多強大。”哪怕是在幽能球之中，凱莎不住的哀嚎還是有些刺耳。
“你才不懂，我的弟妹，你不懂統帥一個大軍團每前進一步都要有多麼大的困難，就算那些巫婆可以通過術士和巫醫來統帥她們的軍團，但是說到底，不管是她們還是她們的基層軍官都是一幫子菜鳥。”庫曼非常認真的說到。
“在一個月之中，我已經消滅了超過一萬的怪物和亞人了，你知道不？你不知道。”庫曼有些趾高氣昂的說到，“而現在正有一萬多一點的怪物正在朝這裏來，我會讓楓林成為牠們的歸宿的。”
“你真是瘋了，竟然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兄長您愛說大話的毛病還真得改改了，薩爾胡沒少在我耳邊提起您，說您是一個喜歡胡言亂語的傢伙，從來不會腳踏實地的干一些正經事兒。”面對庫曼道來的真相，凱莎才不信勒，反而自說自話了起來。
“不信就算了，反正一切都會在幾天內塵埃落定，到時候我也算在這裏徹底的站穩了腳跟，到時候就是我們這些人類和怪物真正爭奪這片土地的時候了。”庫曼憐憫了看了一眼在他看來已經瘋了的凱莎，他當初還想讓她成為孩子們的魔法啟蒙老師呢，現在看來，在凱莎的精神狀態好起來或者說三觀正起來之前，他都不會將這個任務交給她。
“我建議您使用震撼治療。”看着正在發瘋的凱莎，凱亞恩對庫曼勸解到，作為狩魔獵人的凱亞恩確實會幾手類法術能力，但是效果么實在有限，不過這也是整個約里克領目前唯三的能使用法術的人了。
羅莎的法術應用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單純的魔力使用，但是對於使用者的魔力要求太高，那些孩子之中沒有一個符合她的要求的，剩下的也就是凱亞恩和凱莎了，因為人才的短缺，導致連凱莎這個不穩定因素在庫曼看來都是一個香餑餑。
至於幽能，庫曼不打算在這一代普及它，不是因為庫曼藏私，而是幽能的學習太難了，普通人在沒有遺傳幽能的情況下如果打算使用幽能首先就是要超脫次元壁去感知虛空中的幽能，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行為。
“怎麼個治法？”庫曼對於如何治療精神類疾病可以說的上兩眼一抹黑，因為給與他知識的幽能使用者大多都是一些喜歡簡單粗暴的傢伙，畢竟幽能因為優先級高的緣故可以無視很多能力，這也導致幽能使用者或許學富五車，但是對於幽能的應用卻只有那麼幾個。
“您既然想在城外迎擊那些怪物，為什麼不讓凱莎和您的臣民們一起觀看您勝利的英姿呢？”凱亞恩有些惆悵的說到，作為狩魔獵人，他和他的族群是一直被普通人敵視的，那是因為第一他們從來不會反駁任何事兒，第二則是因為不管是看上去還是聞起來都是個流浪漢的狩魔獵人往往很得各地領主或者治安官的器重，引起了普通人的嫉妒心理。
所以很久之前曾經有過狩魔獵人突發奇想在普通人面前展示自己狩獵怪物的過程，但是結果么，就比較悲劇了，那個狩魔獵人雖然在大眾面前擊敗了怪物，但是因為使用魔葯弄得自己臉上血脈僨張，整張臉都被暴起的血管佔據了，而被沒啥見識的普通人視怪物，反而給狩魔獵人貼上了怪物的標籤。
不過凱亞恩還是打算在有生之年在大眾面前退治一次怪物，於是他這麼鼓動着庫曼。
“沒啥不可以的，就是有可能造成混亂，不過沒關係，我的子民們確實需要戰勝怪物的信心。”庫曼想了想之後發現利大於弊，於是就同意了狩魔獵人的提議。
“部隊整備的怎麼樣？”最後庫曼找到了席格和西斯廷，在戰鬥到來之前，騎士一反常態的沒有教導步兵訓練，而是在和自己的學徒練習着。
“沒什麼好準備的了，武器、盔甲和箭矢我們已經提供了我們能做到最好的，至於團隊訓練的話，現在這幾天我不認為能夠訓練出什麼新東西，還不如讓他們和家人好好相處一段時間，因為說不定這就是他們最後的時間了。”聽完庫曼的問題，騎士放下了手中的長戟，拉起面甲有些傷感的說到。
作為少年兵出身的席格反而不像很多喜歡炫耀武功的騎士那麼張揚，他其實是一個挺熱愛和平的人。
“沒關係的，我們會勝利的。”庫曼看着愁眉不展的騎士，盡量的安慰着對方。
“只是會付出一些代價不是么？”騎士有些無奈的說到。
“這些代價會值得的。”庫曼此生第一次拍了拍騎士的肩膀，他相信騎士的堅強不需要他做些別的什麼來安慰。
“希望如此。”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之後騎士也不再言語，老實說作為庫曼的兄長，他並不想被庫曼這個弟弟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