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摔了

“娘親，不好了，五姐姐掉出去了！”耳邊如辰驚慌失措的叫。

“我的天哪，這死崽子一點不省心。”小肖氏一回頭，見如月沒了，也顧不得和桂嬤嬤說話，趕緊往屋外跑，如星也下了炕，趿着鞋就往外跑。

“姐，我也去。”小不點如辰也要出去，卻越着急穿不上鞋，一着急拽住如星，還沒等如星和如辰兩個出內屋，小肖氏已經抱着如月回來了，桂嬤嬤在門口幫着打着帘子，娘兩個進了內屋。小肖氏把如月放炕上，再看如月，滿臉滿手的濕泥，臟乎乎的，鼻樑上似乎還有傷痕。

“妹妹，你沒事吧？”小如星趕緊上來一邊扒拉看一邊問如月。“摔沒摔着？你怎麼會掉出去？你怎麼笨成這樣？外邊下着雨呢。”

“她要不摔出去才怪呢？不然怎麼顯得她傻？空長一副好看的臉。”小肖氏恨鐵不成鋼地說。

“娘親，不會摔壞吧？”如星又問。

“大不了摔得更傻些，能怎麼樣？胳膊腿好好的。”小肖氏恨恨地一邊說一邊又端來一盆水，一邊打濕了帕子，如星趕緊過來接過帕子，給如月擦手擦臉。

“嬤嬤快坐，讓您跟着受累，我們家傻子就這樣，每天不給你出點么蛾子，她過不去。”一邊說一邊嘆氣，本來生了三個女兒就沒底氣，中間還夾個傻子，更沒底氣兒了。

“這好好的怎麼摔出去了？還能摔這樣？”桂嬤嬤緊皺着眉頭看着如月說。

“要不說傻么，愁死人，誰知道呢，一眼看不見就惹禍，這要是摔個好歹的，哪有銀子給她使喚，好在腿粗胳膊壯的，沒摔壞。”小肖氏嘟囔着。

這邊如星又換一盆水，把如月手臉擦乾淨了，又找出一件乾淨衣服，準備給如月換上。

“三少奶奶，別生氣了，好在這兩個是好的，你看看，四丫頭小小年紀已經能幫你幹活了，又能照顧兩個妹妹了，你呀，再給三爺再生個大胖小子，就圓滿了。”桂嬤嬤是人精一個，自然會寬慰人。

“唉，嬤嬤快坐。”小肖氏聽桂嬤嬤這樣一說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轉換話題。

“不坐了，如今孩子沒事，就一起來前院吧，老太太讓你們過去。你也知道，入琴就不是個消停的，去解釋一下吧。”桂嬤嬤終於把自己的來意表達出來了。

“婆婆讓我們四口都去？”小肖氏問，以前都是自己帶着如星過去，偶爾也帶如辰過去看看，如月很長時間沒過去了，也沒人願意如月過去，因為都覺得如月是這個家的恥辱，尤其孩子們，即便是如月的父親柳老三也很不喜歡如月。

“老太太讓都過去。”桂嬤嬤笑呵呵地說，在桂嬤嬤臉上你是看不出風向的。

“是不是琴姨娘又說我們壞話了？奶奶要訓我們。”如辰小心翼翼的問。

“別亂說長輩的壞話。”如星趕緊教育妹妹。

“肯定是的，我才沒說她壞話，那個大嘴叉。”如辰又小聲地說。

“老太太只是惦記你們，聽說如星淋了雨，要看看，快點走吧，別讓老太太等。”桂嬤嬤應付道。

切，越描越黑，即惦記着孫女怎麼不過來看看，如月心說。如星給她穿好衣服，又把鞋給她穿上，把她抱下地，三個孩子站在地上，一起看着小肖氏。

“那就走吧，一起去看看奶奶。”小肖氏、桂嬤嬤帶着三個孩子出了門，拴好門，四個人一起來到前屋。

因為地勢高的原因，上房的屋子比較乾燥，不像如月家潮氣。桂嬤嬤打頭進了屋，就在柳老太太身邊一站：“五丫頭剛才從窗子上摔出去了，耽擱了一會兒。”說完，拿眼角掃了掃如月，一邊觀察，因為如月剛才那不經意的一眼讓桂嬤嬤心裏怪怪的。

“娘，您叫我們過來可是有什麼吩咐？”小肖氏一進屋來趕緊陪着小心的說。

“哎吆，婆婆還不能叫你們過來了？你多大的譜啊？”入琴陰陽怪氣兒的說，“還不交代你家的蛋是哪來的？為什麼不上交婆婆？”

柳老太太雖然不喜歡入琴的做派，但是也沒說什麼，只是白了入琴一眼，入琴立馬沒聲了。

“怎麼回事啊？怎麼說你們偷吃雞蛋？偷吃的雞蛋打哪來的？”老太太和聲細語的問，“這孩子怎麼鼻樑子還破了？”

這話問的噁心人，入琴都說了三房偷吃雞蛋，這會子老太太又拿起來問，不是不相信入琴，是想讓這四口子再受一遍辱。

小肖氏滿臉通紅，大概也沒幹過這種事兒，長這麼大隻干這一次，私底下本就彆扭，這會兒只好乾巴巴的又解釋一遍。三個孩子也都站在地上，眼巴巴的瞅着。

柳老太太聽完小肖氏的解釋沒馬上接茬，耷拉着眼皮繼續擺弄她的花樣。小肖氏低着頭也不言語，等着老太太發落。

“婆婆，這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您怎麼著也得說個話吧，再說了，一個傻子，還會撿雞蛋，就她眼神兒好？說了誰信？別不是好道來的，到時候別連累了咱家這麼多好孩子。”

“你這是？”柳老太太抬頭，有點吃驚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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