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臣參見郡主。”霍將軍接到聖旨后,便領了兩千精兵在皇城外等着慕容晗玥。
“平身吧。”慕容晗玥身後跟着青竹與青葉二人,快步朝宮門這邊走來。
“霍將軍,人都到齊了嗎?”
“回郡主的話,兩千精兵都在這裏了,咱們可以出發了。”
“好,出發。”說罷,慕容晗玥與青竹青葉一道上了馬車,大隊人馬朝臨川進發。
祿凌山莊。
“鈺兒,收拾的差不多了吧,我們該走了。”梁遠進屋說道。
“好了,阿遠,走吧。”
“大少爺,三少爺,這是我讓底下的人準備的一些乾糧還有些細軟,你們拿着,路上用得着。”婁定遠說道。
“難為婁叔處處替我們着想,那我就在這裏謝過婁叔了。”梁逸說道。
“大少爺說什麼謝不謝的,你們此去漠北路途遙遠,可千萬要小心啊。”
“放心吧婁叔,我們走了。”梁逸說道。
五人一道上了馬車,易風與易澤則在前面趕着車,很快祿凌山莊已經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內。
而另一邊,慕容晗玥一行人也在馬不停蹄地趕着路,此時已近黃昏。
“霍將軍,郡主有令,今晚就暫且在這扶風鎮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趕路。”青竹說道。
“是。”霍源說道。
“青竹,你去看看,這鎮上可有什麼可以歇腳的地方。”慕容晗玥說道。
“是,郡主。”
不一會兒,青竹回來說道:“郡主,這鎮上有一家客棧,咱們可以去那兒暫住一晚。”
“好。”說著,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進了扶風鎮。
“郡主,您先擦擦臉,這客棧實在簡陋,今晚郡主恐怕是不能沐浴了。”青葉端着一盆熱水進來說道。
“無妨,你們早些去休息,明天一早就要趕路了。”慕容晗玥拿起毛巾來擦了擦臉后說道。
“是,郡主。”青葉見慕容晗玥已經洗完臉,便端起水盆走了出去。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底下的一眾將士早已是困得不行,一個個皆睡著了,唯有慕容晗玥還在靠着窗戶出神。
她在想,此時她的梁遠在哪裏,她只能大概猜出個方向,卻不知梁遠此時已經到了哪兒。這時,她卻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一下子讓她睜不開眼,等到白光散去時,她再睜眼卻發現窗外不遠處的地上平白多了面銅鏡。
“這是怎麼回事?”慕容晗玥自言自語道。
她推開門走了出去將那面銅鏡撿了回來,這從天而降的銅鏡讓她着實好奇,想要看個明白。
她將銅鏡拿起,見上面落了一層的灰,便拿出手帕來想要將它擦拭乾凈,誰知她剛將銅鏡擦乾淨,這銅鏡卻發起光來,緊接着在空中形成了一副畫面,她抬頭望去卻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梁羽,你說過的,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可為什麼現在你與她走的那麼近?”鏡中的這個女子說道,慕容晗玥未看到女子的臉,卻將那個男子的臉看的一清二楚,這是,梁遠?
慕容晗玥騰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又走近了些想看得清楚些。沒錯,和梁遠長得一模一樣。可慕容晗玥不明白的是,這銅鏡顯示出來的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這畫中的人又到底是誰,長得那麼像梁遠哥哥,難道他就是梁遠哥哥?
這時,畫面一轉,她看見男子與女子躲在一間破破爛爛的屋子裏,外面似乎是有人在搜捕他們,她終於看清了這個女子的臉。
“慕容晗鈺!”慕容晗玥喊了出來。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慕容晗玥想着,卻見這二人從窗子中跳了出去。
“梁羽,原來你們在這兒,前面太危險了,快往後撤!”另一個女子跑來說道。
“丁媛,你和嘉頤先走,我來斷後。”梁羽說道。
“不,梁羽,要走一起走。”這個叫丁媛的女子一把拉住了梁羽說道。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敵方已經有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他們跑不掉了,只能硬着頭皮邊打邊退。當他們好不容易進了林子的時候,子彈已經打光了,三人只能小心翼翼地前進。就在他們前進的過程中,後面卻出現了個持槍的歹徒將槍瞄準了他們,梁羽來不及多想,一把將丁媛拉過來,陸嘉頤感覺到有一隻手將她推了出去,一顆子彈正好打中了她,同時,梁羽擲出了手中的匕首,歹徒倒地,他們暫時安全了。可是,陸嘉頤此時卻是血流不止,梁羽見狀趕緊抱起她,而此時,他懷中的女子已經快不行了,丁媛害怕地在一旁發著抖,他已經管不了這些,他明顯地感覺到,陸嘉頤的手此時已是冰涼,血液從她的胸口不停地流出。
“嘉頤,你堅持住,大部隊馬上就趕到了。”梁羽說道。
慕容晗玥饒有興緻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切,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
突然,陸嘉頤抓住了梁羽的衣角,用一種怨恨的目光看着他緩緩說道:“梁羽,我恨你……”這句話說完,陸嘉頤抓着梁羽衣角的手鬆了。
“嘉頤,嘉頤,你醒醒,你醒醒……”梁羽不停地呼喚着她,可是她再也醒不過來了。
陸嘉頤永遠也不知道,這隻將她推向槍口的不是梁羽的,是丁媛,丁媛一直以來都知道,儘管梁羽與陸嘉頤分手,同她在一起,可是梁羽一天也沒有忘記過陸嘉頤,她內心的忌妒與恨讓她伸出了她那邪惡的手,將陸嘉頤推了出去。而陸嘉頤只覺得是梁羽為了保護自己的現任女友,才會選擇犧牲她。
誰知,方才被擊中的那名歹徒並未氣絕,這會兒正拿着槍對着他們,梁羽來不及多想,一把拉過了還在發抖的丁媛,子彈打中了他,這時救援部隊才趕到,將剩餘的歹徒制服。梁羽倒在了地上,他看着躺在一旁陸嘉頤,微笑着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這時,畫面突然黑了下來,慕容晗玥正準備收起銅鏡時,她的眼前又出現了一個畫面。一張紅木大床上,一個男子緩緩睜開眼坐了起來,一旁的侍從過來說道:“三少爺,您可算是醒了。”
這不是梁遠哥哥嗎?慕容晗玥吃了一驚,難道說,他和方才那個男子是同一個人?
緊接着,畫面又一轉,她發現這次的畫面轉到了昭陽殿內,而躺在內殿床上的那個女子正是慕容晗鈺。
她忽然全都明白了,前面所發生的一切難道是他們的前世人生嗎?她記得以前有人對她說過,人都會經歷兩世人生,有的人會記得自己的前世,而有些人則會完全忘記,甚至他們的記憶深處都不會保留這前世的記憶。
梁遠哥哥會記得自己的前世嗎?她能肯定的是,慕容晗鈺一定是忘記了,否則他們不會在一起那麼快樂。可她不確定梁遠是否還記得。她收起銅鏡,心中卻又有了另一番想法。這一切要是讓慕容晗鈺看見,想必,她一定會恨死了梁遠。只要看到慕容晗鈺痛苦,她就會很開心,這是她從小就這麼認為的。想到這裏,慕容晗玥笑了起來,這大半年,她還從未有像此刻這樣高興過。“鈺兒,前面有個鎮子,天已經黑了,我們今晚就在前面休息一晚吧。”梁遠說道。
“也好,大家都累了,就去前面休息一晚吧。”
夜裏,慕容晗鈺撐着腦袋坐在窗邊出神,只聽得後面一個聲音想起。
“鈺兒,怎麼還不睡?你有心事?”梁遠見她屋內的燈還亮着便推門走了進去。
慕容晗鈺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沒事,你呢?怎麼還不去睡?”
“睡不着,想來看看你。”
“阿遠,有件事,憋在我心裏好久了,你實話告訴我,陸嘉頤到底是誰,我和她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
“鈺兒,我……”我不能說,我怕你會想起前世那些痛苦的事來,更怕你會就此再次恨上我。
“你知道嗎,你這個樣子,我更加敢肯定我與她之間是有聯繫的,你一定是知道的,對吧。”慕容晗鈺看着梁遠一字一句地慢慢說道。
“鈺兒,有些事情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覺得奇怪,你是否是因為她,才會喜歡我?在京都時,許多的貴女們都說,梁家的三少爺不近女色,對於那些個貴女們皆是看不上眼。現在我明白了,因為你的心裏一直有個人,她叫陸嘉頤。此人肯定不是哪個世家大族中的貴女,否則我從前怎麼沒有聽說過。如今你只不過是看我長得與她相像罷了。”
“你……”梁遠不敢看她的眼睛,這會兒,他只想迴避掉這個問題。
“是讓我說准了嗎?”慕容晗鈺再次質問道
“鈺兒,你就別再糾結這件事了,你容我再想想,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他現在寧可讓慕容晗鈺誤會,也不願意將真相告知,他不願看到慕容晗鈺再次因為他而傷心痛苦。
“好,我不糾結,我等着你告訴我,你早點睡吧。”慕容晗鈺嘆了口氣后說道。
梁遠自回到房間后,便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了。他的腦中一直反覆閃過前世他與陸嘉頤遇難前的那些畫面。他當時也不知是怎麼了,只來得及護住丁媛,陸嘉頤卻被歹徒一槍斃命,他想到了最後她用怨恨與絕望的眼神望着他,這樣的神情就算是當初他離開她而選擇與丁媛在一起時,都沒有過。
“對不起,嘉頤。”梁遠喃喃道。
這一晚,梁遠坐在床邊,一夜未睡。一大清早,他聽見有人在敲他的門,他趕緊站起身,卻不料沒有站穩,差點摔倒在地,這時門已經打開了,慕容晗鈺站在門口,看到了差點摔倒而扶着桌子梁遠,趕緊跑進來問道:“你沒事吧?”
“鈺兒,一大早來有什麼事嗎?”梁遠趕緊站穩了說道。
“阿遠,昨晚的事,你就當沒發生過吧,我只是一時想多了。”慕容晗鈺說道。
“鈺兒,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只要記住,你不是什麼人的替代,我梁遠從始至終愛的都只有你一個人。”梁遠這會兒看着慕容晗鈺一字一句地說道。
“真的?”慕容晗鈺笑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你。”那天你穿着空軍作訓服筆挺地站在第一排,讓我一眼就看到了你,自我看到你的一瞬間,我便覺得你與其他的女學員都不一樣。那時,我從你的眼神里看到了堅韌不拔四個字,打那時起,我便喜歡你。梁遠看着慕容晗鈺心裏卻在默默想着。
“你怎麼又在發獃了?我們該走了,阿遠。”
這一聲阿遠,將他喚醒,他回過神來,說了聲:“好,我們走吧。”
慕容晗鈺一行人繼續朝西北方向走去,而此時慕容晗玥也帶着人朝臨川而去。
第二日傍晚,慕容晗玥終於趕到了臨川,風將軍帶着人已經在臨川待命了十多天,總算是有事可做了,趕緊出來迎接。
“見過郡主。”
“風將軍免禮。這幾日可有看到什麼可疑之人?”慕容晗玥問道。
“郡主,可疑倒是沒有,不過幾天前,屬下曾看到小侯爺在此出現過。”
“你是說陸連祈?他不是去江南了嗎?你是什麼時候看到他的?”
“大概是三天前了吧,屬下看到小侯爺在惠楓客棧待了一小會兒后就出來了。”
“你可有看見他朝什麼方向去了?”
“應該是北邊,屬下想他應該是回京都了吧。”
“你說,他會不會有可能是去找慕容晗鈺了。他們在京都時,私下交往就很多啊。”
“不會吧,咱們的人盯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些個前朝餘孽到底逃去哪兒了,他怎麼會知道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們之前就是商量好了,他們出逃再有了山陽侯府的幫助,只怕是會更加容易。你去惠楓客棧把所有與陸連祈接觸過的人都找來,本郡主要挨個問話。”
“是,郡主。”
不一會兒的功夫,惠楓客棧里夥計,還有一些當時在場的客人皆是被“請”來了府衙內,可是卻唯獨少了掌柜何良。
“都說說吧,你們可曾有見過這個人?”慕容晗玥指了指陸連祈的畫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