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悖逆者去輝煌無路 受禪地反成斷頭台
短短十多年,南竺接連身損三位君皇。第一位端木傲為了擬補自己的過失自縊而亡。第二位本應該成就大業的端木玉被最信任的兄弟從背後偷襲至死。第三位端木靖用自爆的方式結束了不光彩的一生。
這是南竺的不幸,更是人民的不幸。原本幾千萬人的帝國淪為只有幾百萬的小國,並且大部分是老弱病殘,這個國家將何去何從?臣民的生存之道又在哪裏?禍心,這都是禍心的惡果,沒有禍心就不會有隨之而來的戰爭。
“攻城”
林鴻下令,日月城大軍呼嘯而至。
“等等”
城上豎起白旗,一人高呼:“林氏君皇,不要再打了,如今你大仇已報,聖陽城願意開城投降。”
“莫磊?”
林鴻認識揮舞白旗之人,此人正是在赤輝城查無音訊富甲天下的富商莫磊,身旁是他的兄長莫岩。
林鴻停止攻擊:“原來莫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裏?”
“在這裏等候陛下入城,請求林氏君皇不要塗炭生靈。”
莫家兄弟當得知林鴻大舉進犯的時候帶着財富逃竄到聖陽城,來聖陽城不為其它,只為保住國家最後的命脈。
“莫磊,你只是商人,為何要管這等事?速速讓開,看在往日情面,饒你不死。”
“哈哈哈”
莫磊笑道:“事到如今,我只好實話相告,我莫氏為端木皇族至親,我和先主端木敖本是兄弟。只因厭惡勾心鬥角,才做了商人。可眼下國家已到生死存亡地步,不再捨身事外。林氏君皇,當初請您答應幫我一次,本意是有機會誅殺篡位的端木靖,為端木玉報仇。現在端木靖已死,為了聖陽城萬千生靈,我希望你不要屠殺臣民,為南竺留下命脈。自此你我兩清。”
“我憑什麼答應你?這個回報太大了吧!”
莫磊提出當初的約定,不錯林鴻的確有因為萬人雷答應過他只要不違背天理幫忙一次的承諾。
“如果陛下答應,我願意將最後一顆萬人雷作為報答。”
身旁的莫岩從懷中取出萬人雷呈現當場。
本來林鴻已經默認事實,可當萬人雷出現后卻改了注意,笑了笑,問道:“我想你的話沒說完吧?如果我不答應你會怎麼樣?”
莫磊沒回答,莫岩大聲說道:“那我就和你十萬大軍同歸於盡。”
“你敢要挾我?”
林鴻得到了心中所想,怒意心生。
莫磊說:“陛下不必動怒,如果你非要屠城,我等左右都是死,還不如利用這萬人雷提前為自己報仇!”
林鴻冷漠的看着城上的莫家兄弟,還有那枚慎人的萬人雷。表露凶光,高聲下令:“攻城!”
這一聲軍令使莫家兄弟不知所措,不知道林鴻為何會如此,只知道壞事了,手中的萬人雷絕不能輕易引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但當下不引爆萬人雷還能怎麼樣,等林鴻進城臣民必定遭殃。而且這兄弟二人正是因為手中萬人雷才取得聖陽城文武的信任,莫磊從兄長手中取回萬人雷躊躇不定。當他們搖擺不定,形勢刻不容緩之際,一聲停止進軍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僵局,間接的挽救了無數生靈的性命。
眾人朝聲音方向望去,陸星河,慕雲東道:“元朝?”
元朝與林鴻本有約定,不參與南竺爭端。今天還是來了,當得知國主夫婦被殺心中不安,了解林鴻有仇必報的性格。為避免林鴻因為衝動致使南竺百姓遭受滅頂之災日夜兼程追尋而至。赤輝城的所見所聞后更是星夜馳騁,既然赤輝城如此,就不能讓聖陽城重蹈覆轍。
求情,元朝到來的目的毋庸置疑,為南竺萬千性命而來。
林鴻問:“你到此處做什麼?”
元朝道:“我聽說大軍征討南竺便和大元帥說明情況趕來了。”
“目的為何?”
“求陛下放過聖陽城百姓和南竺的臣民。”
林鴻不語。
元朝跪地,以跪拜之禮表示自己的誠懇。
林鴻看向陸星河和慕雲東。二人開口請求:“請答應元將軍的請求。”
元朝道:“陛下,如果元朝的性命能夠換取聖陽城軍民的生存權利,元朝願意死在當場。”
林鴻不悅:“又來個以命要挾我的。”
“請林氏君皇饒恕性命。”
聖陽城上莫氏兄弟以及守城軍士同時行禮。
林鴻環顧四周,半響不語。見所有人都反對屠城,縱然是鐵打的決心也不能不有所動,回應道:“我答應你們,但南竺如果再犯,必剿滅所有臣民。”
答應了,林鴻答應了,命令宣讀後,不僅聖陽城的守軍,連日月城大軍都是各個面露笑容。沒有人願意屠殺,林鴻終於順應了民意,收回了過份報仇之心。他曾在心裏發誓要讓南竺付出慘痛代價為自己的父母,臣民贖罪。可當端木靖死後,仇恨隨之消減弱。如果不是莫氏兄弟以萬人雷要挾,也不會下令繼續攻城。可以說莫氏兄弟的善意險些害了所有人。他們雖然沒有錯,但不了解林鴻的秉性,以至於險些釀出大禍。
“開城”
聖陽城的守軍打開城門,林鴻當先入城。映入眼帘的是數萬軍民的沿街跪拜。這些軍民害怕,不想重蹈赤輝城遭遇。此時林鴻的每一個決定都能影響他們的生死,全城的去留。
至此,南徵結束,以日月城全勝告終。南竺國力受損,國內兵力不足五萬,加上各地城主的閑散軍團也不過十五萬餘。幾十年內無法恢復往日輝煌。
“不知陛下打算如何治理聖陽城?”
南竺皇宮,莫磊問道。
“我不治理。”
林鴻出兵懲罰,從未想過霸佔這片國土。首先這裏遠離自己的屬地,屬於異域異國,以目前日月城的實力能滅其國但做不到統治。想要統治這千瘡百孔的國家不僅需要大量的軍團,還需要諸多有能者。自己有號召天行臣民歸附的身份,卻沒有號召南竺臣民的本錢。天行目前破亂不堪,想要重回正規都是極難,哪裏有過多的精力治理其他的地方。其次,自己的心對統治南竺沒有慾望,咱們不止一次的說過,林鴻懂得對與錯。懲罰南竺,懲罰端木靖是對的,統治是錯的。
莫磊道:“請明示。”
林鴻道:“這裏是端木氏的天下,是南竺臣民的天下。我恨的只有端木靖一人,他死了,南竺重回正規,需要靠你們自己治理,至於統治,還是讓給端木皇族吧!”
滿堂南竺大臣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層。這讓原本已經準備做亡國奴的人高興不已。
“還有沒有端木皇族?”
眾人面面相覷,莫迪回答:“有,不過不是直系。”
“誰?”
階下一人戰戰兢兢的:“是我,我是先主端木玉的堂弟。”
“是最近血脈嗎?”
“是”
林鴻問莫迪:“你是誰?”
“莫迪”
“殺了”
莫迪在哀求中被拖出殿外斬殺,林鴻對此人早有耳聞,知道莫迪在端木玉被殺后第一個投靠端木靖,而且有可能早就知道端木靖的計劃。對此人恨之入骨,和當初附和葉心的人沒有區別。
“你叫什麼?”
“端木逸”
看着顫抖的端木逸,林鴻很滿意,此人年輕,膽子小,短時間內必然不敢再起波瀾。
林鴻道:“那好,就由你繼承南竺君皇位!”
“我不敢”
端木逸惶恐,發現林鴻正在看自己,低頭不敢對視。天上突然掉下個君皇帽子,他害怕了,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不敢我就殺了你。還有,你們把我的命令傳達給南竺各個城主以及統領者,五日內必須帶着自己的軍團來到聖陽城。誰不來就去屠殺誰的城。告訴他們,赤輝城就是榜樣。日月城大軍在聖陽城內駐紮,恢復多日以來的疲睏。”
五日後,在南竺的所有城主百官的見證下,端木逸這個本來沒有任何希望的皇族繼承了君皇位。他要給林鴻行禮,被林鴻拒絕,理由是你我都是一國之主,身份平等,不必如此。新主繼位當天,國內所有城主的軍團統統被削減一半劃歸聖陽城,成為君皇親軍。這些城主縱然不願意也沒有任何辦法,更不敢反駁。
當日深夜元朝找到林鴻。林鴻問:“你怎麼看待眼下的南竺?”
元朝道:“端木逸並非有能者,沒有得力的人很難穩住局面。”
“是啊,這也是把所有城主招來的原因,我要他們當面承認端木逸人的地位。”
“你為什麼這麼做?”
林鴻反問:“你是問我為什麼不願意看到南竺繼續內亂?”
“對”
“因為我當年答應過端木傲幫助端木玉,而端木玉卻死了,還有我和端木玉雖然是利益關係,但我認為他這個人還不錯。再說我屠殺了赤輝城,不想再看南竺臣民因為動亂遭受苦難。”
“我明白了!”
見元朝似有難言之隱,林鴻問:“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元朝道:“不知道該怎麼說。”
“想說什麼就說吧!”
元朝思考片刻,道:“我想留下。”
林鴻笑了笑:“就知道你有這個想法,為什麼留下?”
“為報端木玉知遇之恩,還有為化解這次帶來的仇恨。”
“嗯”
“請陛下應允?”
林鴻慢走幾步:“可以,那些城主留下的兵歸你調用。為穩定你的權利,殿龍軍團的一萬精銳留下一年幫助你!”
“謝謝。”
林鴻拍了拍元朝:“五年後回到天行效力。”
“不,我不回去了!”
林鴻明白元朝的意思,如今該回家了,慢慢點頭:“行,好好照顧自己,有時間回去看看那些曾經浴血奮戰的兄弟們。這個送給你!”
元朝接過,是一枚金牌,正面為兄弟二字,背面,林鴻贈!
“我會的”
“明天我走的時候不希望你出城相送。”
當時二人誰都沒有想到,這會是他們之間的訣別。因為一年以後林鴻離開了這個世界。而元朝因為穩定南竺的局勢,多年不曾離開這篇國土,直到那誰也不想見到一天的來臨。
林鴻帶領八萬軍團回歸。這次出征獲勝而歸,壯大了自己的靈界大陸的地位。靠着僅僅損失不到一萬人的代價擊敗南竺數十萬軍團,令其臣服。這是何等的壯舉!是靈界大陸幾千年未曾出現過的王者。自此,天下無人再敢與林鴻爭鋒,天行帝國在殘破的大陸上取得最為崇高的地位。
但話說回來,林鴻取得的成就固然是自己勇猛所致,然南竺國內的虛弱才是最大的原因。試問如果是十年前的南竺,一個病入膏肓,一個普通猛獸,勝負自然確定。
山海城,又是這座小城。一路走來,陸星河和慕雲東沒有與林鴻有任何交流。夜幕降臨,林鴻獨自一人在軍帳也就是林峰的家裏發獃,這回沒有回憶任何往事,心裏隱隱感覺有事情發生。當陸星河和慕雲東到來后更加確定,來了。
“你們來了?”
“是”
二人點頭默認。
“有什麼事就說吧!”
陸星河道:“我不想再回日月城。”
“為什麼?為了你的愛人?”
“不,只是不想回去了。”
“你不想說對嗎?”
“是的,請你答應我。”
林鴻沒有起身,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的表情:“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屬下,何談請求一說,這是你的自由,就好像在上方城你問我和不和你去希望空間一樣。”
“這·····”
陸星河表情有些動容,腦海中出現和林鴻第一次相見的場景。那時候他們一見如故,結交為朋友,事後又共同經歷生死,發展到親如兄弟般的關係。可如今這位兄弟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英雄般的戰友。只剩下的兇狠,毒辣,視他人性命於不顧的梟雄之徒。
林鴻繼續說:“沒什麼,你要走,我不能強留,但我不希望你走!”
陸星河選擇離開前曾十分的糾結,他不想離開兄弟,又不想繼續增加自己的殺戮。直到再見慕雲雨時才做出決定。不是慕雲雨對他說了什麼。而是陸星河見到心愛之人後明白了自己應該如何選擇。眼下林鴻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每天都飽受性命威脅的逃難之輩,而是天下無敵的君王。不必再為其安全過多的考慮。而自己此時希望的也不再是征戰天下,成就什麼輝煌。自從屠殺赤輝城,明白了輝煌的真意,自己是個戰將,輝煌必定建立在他人的死亡之上,這不是想要的。如今自己有了愛人,應該適可而止,享受生活,和愛人一起平安的度過以後的時光。因此做出了選擇,離開林鴻,離開戰場,去享受從未享受的安逸。
“不,我走!”
陸星河回答的擲地有聲。
元朝的離去令林鴻心裏難受,現在陸星河也要走,而且身旁的慕雲東看樣子意思相同林鴻的心魔因為情感再次降低,將目光對準慕雲東問:“你呢?”
慕雲東道:“我也不打算回去了,一會讓紅獅獸把靈心接回,然後我們夫妻二人即使走遍天下也要找到凡兒,我不信他真的穿越時空或者到另一個世界去,一定還在靈界的某一個角落,等待我們接他回家。”
“嗯”
慕雲東給出一個無法反駁的理由,當然林鴻也沒想過反駁。林鴻還是那句話:“我不能強留,但不希望你走。”
慕雲東沒說話,林鴻表情陷入回憶:“記得就是這裏,我們為救靈心而相識,成為兄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裏有我們的歡聲笑語。”
慕雲東說:“那樣的場景不會再有,我們都變了。”
“是啊,都變了!”
林鴻起身,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前:“但我對你們沒變。”
“我知道。”
二人不願說出真正原因,林鴻卻要做出正面的回應:“我知道你們離開的真正原因,陸星河的確是想和愛人在一起不願分離。雲東也的確想把精力放在尋找兒子的事情上。但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或者不是離開的導火索。”
停頓一下林鴻繼續說:“我的嗜血才是你們離開的根本。你們感覺我變了,變成了屠夫,但我想說的是以後有反對我的,反對天下太平的,我還是會如此行事。不僅因為我慘痛的經歷,還因為我是真正的善人。”
陸星河和慕雲東依然沒有回應,林鴻補充道:“我要用比惡魔更加惡魔的手段剷除惡魔。”
這樣的觀點沒人會理解,只有持這種觀點的人才會認可。對於這種扭曲的觀點二者不想爭辯,只是期盼林鴻以後能夠有所改變。找回善良的自己。
“好了,我們喝點酒吧!我好久沒有放鬆過,今天想放鬆一回,你們為我踐行。明天我走,你們留下,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幾個字說出,林鴻不再有任何的言語,開始喝酒,大口大口的喝。陸星河和慕雲東也沒說什麼,同樣拿起酒猛喝。這一次,三位強者都被平時無法使自己有所異樣的烈酒弄醉了。他們喝的不僅是酒,而是相互之間的情誼。大醉后三個人閉口不提明日分離之事,開始回憶曾經種種的過往。陸星河這一夜不停的挖苦林鴻,無所顧忌的挖苦。慕雲東像往常一樣,聽着二人間的言語相互攻擊,時不時插一句,換來二人聯合的鄙夷。心魔隨着情感的激發越來越弱。總之這一夜很漫長,但又不得不接受第二日陽光的升起,宣告彼此離別時刻的來臨。
訣別,又是訣別,林鴻用這樣的方式和慕雲東陸星河訣別。當二人再次回到日月城,林鴻已經不在了。
日月城,林鴻回來了,帶着八萬多勇士獲勝而歸,應該高興的他一路陰沉不語,失落非常。歸來的人中已經不見幾位兄弟的身影。縱然身後擁有強大的軍團,依舊感覺孤單。
日月城南門林天率領百官奏凱旋樂揮舞龍旗迎接。一番簡單言語交流后入城,林鴻由於心裏不好受而沒有過多的詢問與訴說。入城直到皇宮一路,林天和康樂一直侍奉左右,唯獨沒見鐘太舜身影。林鴻察覺出異樣,像鐘太舜這樣的人不可能不來迎接自己,更沒有理由不來迎接。至於為什麼會如此,對此暫時沒有直接相問,佯作不知。
這一次出征,林鴻感覺很累,接連失去三位臂膀,精神上受到很大波動。回歸路上,曾深思其中的原因,儘管知道是自己的兇狠使兄弟不願繼續相隨,仍認為自己必須這麼做。如果沒有赤輝城的慘象,大軍能夠直搗聖陽城嗎?能夠短時間內踏平南竺嗎?自己的十萬勇士能夠損傷最低嗎?可惜沒人能夠理解自己。到底是自己錯了還是兄弟們沒有正確的意識呢?這一點無法辨別。
由於心累,回到皇宮后支開了所有人,單獨一人繼續思考對錯和情感哪個重要,很迷茫,不知道將來如何處理類似的事情。可以說慕雲東,陸星河,元朝的相繼離去為林鴻敲響了警鐘。使那顆魔心有了很大的動容加改變。
然而林鴻想要的安靜卻隨着北方的戰事被打亂。
傲天城外,眾將皆建議直接攻取城池,一鼓作氣消滅葉心。均被大元帥拒絕,羋天耀力排眾議採取圍而不攻的策略。關於這個決定他給出四點原因。
第一:葉心無力再戰,傲天城軍團幾乎損失殆盡,反攻亦不可能。取城猶如探囊取物,不必着急。
第二:復仇南竺勝負未分,林鴻不來,對於攻下傲天城后的號召力和平定局勢不利。未到取城最佳時機。
第三:圍而不攻,每日在城外大肆宣揚日月城軍的強大和葉心的罪行,擾亂城內軍民的抵抗心理,摧毀守城最後意志。
第四:傲天城是帝國最大的城,百姓過千萬,是帝國的根基。一旦開戰,必定生靈塗炭,對於國家的復興是沉重的打擊。弄不好數十年內無法恢復。
綜上所述,為了大局羋天耀採取圍而不攻的策略行事。遭到部下反對,連丁晨都認為這是在貽誤戰機。羋天耀只得用可以斬君殺臣的銀龍劍強行壓制才得以按計劃進行。
半個月後,這番苦心得到了回報。傲天城不攻自破,臣民由於對葉心的恨和得知葉心實力受損的原因,發動大暴亂。趁機打開城門,迎接林氏軍團進城。而曾經以毒辣手段著稱的葉心再無有實力鎮壓。而且從心底改變習性,開始悔悟自己一生的錯誤,感嘆多年的殘暴換來的是今天百姓的唾棄。他不想成為俘虜,更不想被林氏斬殺,想要以自盡的方式了斷一生和結束這本不應該出現的短暫王朝。
“陛下不可”
葉心有心用生命贖自己犯下的罪行和避免死前受到凌辱沒能成功,被楊文喚等人勸阻。
葉心恍惚的看着仍然願意跟隨自己的幾人說:“如今我們大勢已去,日月城大軍遲遲不肯攻城是想保留國家的根基,我不能成為階下囚,更不想再造罪孽,還不如自行了斷。”
楊文喚道:“不,陛下如果身死,那麼我們建立的國家就真的完了。”
楊文喚,李茲,這些林氏的舊臣當年做了叛國之徒,今日葉心氣數已盡,心恐不已,一旦國破,自身必定遭受清算。所以此時竭盡全力拖延敗局。二人多年以來始終不願為葉心過多出謀劃策,尤其是滅人倫,害臣民之事。如今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不得已全心輔佐,第一次共同進言獻策。
李茲道:“的確,即使羋天耀不攻城,城內的軍民也會剷除我們。”
葉志休問:“那怎麼辦,就這麼結束了?”
李茲繼續說:“我和楊先生有一計策,可以延續國家的命運。”
“什麼計策?”
楊文喚說:“放棄傲天城,率領心腹離開逃往他處。”
李茲補充:“涼州護北王是陛下至親,當年集結各國軍團匯於都城時護北王並沒有在列。再有平北霍東死後,牛州也一直由護北王統領,其實力不容小視,估計軍團規模至少二十萬。”
葉心搖了搖頭:“不行,護北王雖然是我至親,但眼下難保還會效忠於我,再說他不是林鴻的對手。”
李茲道:“不,日月城軍壘戰疲睏,護北軍實力強大,倘若能夠利用擊敗日月城大軍一次,至少可保一年太平。”
楊文喚道:“陛下,護北王平時兇狠,頭腦清楚,其它幾位州王可以向林鴻投誠,他卻不能。首先他是您的至親,林鴻最近的所作所為已經充分說明其狠毒程度。再者其他州國兵力不多,沒有威脅,唯此地國力猶在。所以無論從哪一點,林鴻都不會放過。護北王明白這一點,一定會與陛下同仇敵愾。”
最後在兒子與重臣的勸說下,葉心答應逃往涼州國避難的建議。有了生的希望,那種以死謝罪想法淡了許多。葉心也是人,是人就不願意死。除非是達到生無可戀的地步。眼下的葉心本來已經達到了這種境地,但因為有了生的希望暫時回歸平常。
這一次君臣間達成共識,倘若葉氏君臣從建國開始就具有這般凝聚力,可能事情不會發展到今天的地步。是失敗造就了早應該出現而未曾出現的團結,現在每個人心中的願望基本一致,活下去,儘可能的活下去。
消息傳回日月城,正在閉目養神思緒萬千的林鴻聽聞后沒有表示過多的驚訝,當初把追擊葉心一事全權交予羋天耀時就已想結果。雖然不知道以何種方法完成大業,但知道一定會成功,這就是信任。可以說在林鴻心中,唯一值得託付軍國重事的只有羋天耀。自身除去自修為沒有一點能夠與之媲美。
“林天知道此事了嗎?”
林鴻試探性的詢問傳令兵。
“已經得知?”
“什麼時候得到的消息?”
“消息一到便通知了歸命王。”
“你回去吧!”
林鴻望着退出宮外的衛兵心中隱隱不悅。白天入城的疑問環繞心頭。方才試探,得到了一個不知是否應該高興的結果。從傳令兵的回答說明林天已經在日月城建立自己的威信。林天有能力不假,但在一月內做到在自己之前得到消息,還是出乎了意料。比自己先得到消息說明了什麼?說明林天在日月城部分守軍心中比自己還重要,事小卻不正常。
北伐大軍勝利的消息是第一個打擾,林天的到來是第二個。
“皇兄”
林鴻示意林天坐到自己身邊,問:“幹什麼來了?有什麼事嗎?”
林天道:“皇兄,北伐大軍勝利一事傳遍日月城,臣弟前來打擾是想問問皇兄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呵呵,依你的意思當如何進行下面的事?”
林天起身:“臣弟願意率軍追擊葉心平定護北涼州。”
“嗯,好,你有這種想法很好,不過這次還是我親自前去。”
“皇兄是怕我不能完成任務。”
林鴻擺了擺手:“不,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日月城離不開你,我不懂治理國家,你卻有如此能力,我都看見了,這段時間你做的很好。另外護北涼州雖然不是我們的對手,但有一個人卻會對我軍產生威脅。”
“誰?”
林鴻口吐三個字:“仇雲虎。”
林天點了點頭,感慨道:“是啊!仇雲虎的確是天下聞名的勇將,修為高深,手中一把開天刀威力無窮。”
“正是!我不想在最後時刻再有所損失。”
“臣弟明白!臣弟還有一事稟報。”
“說吧!”
林天道:“西親王鐘太舜在皇兄南征期間處處與臣弟作對,我只好暫時罷免他手中的權力將他囚困於家中。”
林鴻問:“你打算怎麼辦?殺了他?”
林天道:“不,臣弟沒這個意思,鐘太舜畢竟是軍團主,有功的人。”
林鴻道:“你說的對,先關着吧!等我回來再說,好了,你回去吧!明天我前往傲天城。”
送走林天,林鴻心中的擔心更加強烈,林天如此輕易放棄請命出征,說明這個做過君皇的弟弟變了。眼前的林天似乎已經不再是沒有立為繼承人之前的那個人。思考良久,想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感覺不同,林天的眼神中沒有真誠,儘是慾望。
深夜,通過夢幻空間瞬息移動的能力來到康樂府邸。康樂惶恐不已,林鴻出言撫慰。見林鴻態度還算謙和,康樂緊張的情緒放鬆了不少。
康樂白天似有難言之隱,一定知曉內情,林鴻特來了解。
“不知陛下深夜到訪為何?”
“你應該知道,何必明知故問?”
“這…”
“我想和你聊聊林天!”
此話一出,康樂重重的嘆了口氣,不住的搖頭。
“說說吧!”
“唉!陛下就算不來,臣也想明日一早主動找陛下訴說!”感嘆后康樂問:“陛下可知一月以內林天的所作所為?”
“不知道,我想聽你告訴我!”
康樂道:“陛下南征離去的當天,林天在回城的途中下令,正龍軍團全部召集於一處。強行下將一種烏黑色的丹藥溶解於水中逼着軍士服用,揚言是陛下臨走前的的吩咐。軍士只好遵從號令,哪知服用后,林天露出本來面目,宣揚從此以後誰不聽自己號令便不可活。直到這時,五萬正龍軍團才明白自己已經身不由己,有當場質問者,立即因為林天的咒語而暴斃。七天之後,日月城所有的軍事要處全部被控制。更加令人發質的是林天居然動用武力威逼百官服用和軍士一樣的毒藥。有不從者,罷免官職。鐘太舜就是因為是死不從才落的囚禁之地。前幾日聽聞陛下即將回歸,恐東窗事發,下令誰敢暗地裏稟報必然身死。大臣們因為懼怕與陛下之前對林天的扶持,只好默不作聲。臣略施小計,才避免被控制,未服用血離子,再者我地位不比鐘太舜,林天也不是很在意。”
聆聽后林鴻心裏顫抖,這是什麼手段?居然在短短的一個月內掌控了日月城,還無人敢於反駁,甚至連主動向自己告狀的人都沒有。
“他用的什麼丹藥?”
“血離子!”
“什麼?血離子?”
聽到血離子三個字林鴻一下從座位上站立起來,瞪着大眼。血離子是林家祖先懲治不臣之人的致命毒藥。服用者會被掌控,命不由己,只需掌控者念動咒語,便會身損斃命。當然像林鴻羋天耀這樣修為高深的人不在其中。畢竟血離子只是一般的毒藥,只針對普通人有效果。但就這也足以控制萬千臣民。不過林鴻驚訝的不至於此,他驚訝的是這種毒藥從何而來?早在千年以前林家的一位國主已因為仁慈而銷毀血離子並且將方法一併毀滅。
康樂道:“血離子從何而來未知!請陛下治林天的罪!國家不能這樣統治,否則民心盡失,霍亂早晚還會來。”
林鴻坐回到椅子上,久久不肯說話,很失望。原想林天即使做出糊塗事也不會很嚴重,哪成想居然如此狠毒不義。自己雖然也狠,但只針對仇人,對待臣民從未如此。
“陛下”
康樂渴望的看着林鴻。
林鴻道:“現在不行,不但不行還要穩住他!你聽着,第一:立即調集錢坤的閃電軍團和你的戰狂軍團返回日月城由你們二人直接統領,鞏固地位,掌控一定的話語權。第二:有軍團扶持立即奪取一定的軍事位置。與林天形成對立。林天必然不敢與兩大軍團產生大規模爭鬥。因為他沒有必勝的把握。第三:林天一定會稟告我闡述你們的罪狀,我會將計就計告訴他穩定局面才是首要,等待自己回歸在處理。這樣以來林天既不能繼續擴大自己的實力,又不會有戒備之心。自然威脅也會降到最低。”
康樂恍然大悟,心中佩服不已。
林鴻問他為何敢於稟告自己此事,康樂神情恍惚:“臣的確怕死,但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國家在動蕩中前行,最後破碎。”
“好,等我回來!”
林鴻消失在夜色中。一場皇室之間的內鬥開始。當結束之時,天下巨變。
林鴻本想只帶三萬親兵前往傲天城,當得知林天有奪權的野心后決定八萬殿龍軍團全部帶走。原因有二:殿龍軍團不屬於各位軍團主,除皇室無人能夠調動,留下只會給林天擴充實力的機會。其次,若是將殿龍軍團交給康樂容易引起林天的警覺,風險太大。雖然知道林天沒有膽識與自己對立,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不能有任何的閃失。不能再讓國家遭受風波。
關於戰狂軍團與閃電軍團回歸由二位軍團主統領完全合情合理,因為這本來就是軍團主的親軍。另外林鴻還給出軍團回歸理由,兩大軍團在戰鬥中表現不如意,由殿龍軍團承接下面的戰鬥。
抵達傲天城,
羋天耀親自率領臣民迎接,林鴻有生之年第一次來到這裏。這裏才是家族的帝都,是真正的家。林氏在此立國三千餘年,不想最近幾十年易主,今日又重回手中,整個國家甚至整座大陸都因此產生動蕩。可以說傲天城是天下大亂的中心,是一切事端的起點,今日將成為結束慌亂的終點。
入住傲天城皇宮,林鴻坐落君皇寶座,這是真正天行帝國最高權力者的寶座。日月城的只是臨時替代品。林鴻話不多,掌控傲天城當天下達三條政令。
第一條:天行帝國復興,臣民主動歸順者既往不咎。這是羋天耀苦勸的結果。按照林鴻本意凡是參與葉心行叛逆者務必治罪。而羋天耀認為眼下首要的是穩定,葉心已跑,這些人再無威脅。再說當年有很大一部分人也是被逼無奈才選擇的背叛,情有可原。林鴻經過深思採納了建議。不是他不想報復這些無義之徒,而是不想因為自己的仇恨再失去羋天耀的信任。羋天耀救了這些人,也使林鴻在這件事上恢復曾經的善良與胸懷,更穩定剛剛創下的基業。不過為了解心頭之恨,下令歸降者暫時不得再受重用,從此以後遠離國家政治中心。還有,從即日起,傲天城仍為帝都。
第二條政令:由於閃電以及戰狂軍團表現不利,特命錢坤率領返回日月城待命,等待接受處罰。當然背地裏林鴻和錢坤,羋天耀說明了情況。臨分別時,林鴻囑咐錢坤千萬不能主動惹怒林天,也不要懼怕,只要林天做得不太過分,可以忍讓,但林天如果繼續狂妄,也要拿出勇氣。兩大軍團需有戰鬥決心,林天便不敢硬來。
錢坤不解,林鴻告訴他因為自己交代林天的是穩定局面,倘若因此致使國家根基受損,林天明白自己一定會動怒。林天現在需要做的是暗自積攢實力,等待機會執掌天下,絕不會因小失大。錢坤感嘆為什麼會是這樣,林天名喚洪天時不是這樣的人。羋天耀用兩個詞語給出解釋,慾望與仇恨。
林鴻沒有說出去往神魔域的事,此事只告訴過林天,卻換來林天深藏於心底的野心。林鴻相信,倘若自己沒告訴林天,就算林天有野心也不會行動如此過早。可以說在這件事情上有自己的過失,但正是這次的過失拯救了帝國,避免了天下再次大亂,間接的挽救了萬千生靈。
臨行前,錢坤道:“陛下放心,臣一定和康王相互配合阻撓日月城的災難發生。”
林鴻很滿意,有錢坤和康樂這樣的人輔佐,是不幸中的萬幸。這二位和羋天耀有一個共同特點,心中效力的是林氏帝國,是天下萬千臣民,不是某一個人。但和羋天耀也有不同,效忠國家的初衷是因為林鴻的壓制而生,並非開始的本願。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心已經變了,變的值得信任,值得託付。
第三條政令:林鴻自己以及羋天耀親帥正龍軍團三萬,殿龍軍團八萬,烈火,寒風驚雷軍團各兩萬,總計十七萬大軍追擊葉心,踏平護北涼州。其餘人以及歸降兵將由歐陽輝和南越統領駐守傲天城。
對於僅僅率領十七萬軍去對付擁兵二十餘萬的護北涼州並非狂妄,首先傲天城是座大城,剛剛歸順難免失控。由大軍駐守便可穩定。其次這十七萬軍是最精銳的勇士,對付護北軍問題不大。
羋天耀道:“陛下不必擔心,護北軍雖然兵多,但實力一般,否則多年以來早已趁我軍與葉心交戰有所作為。又怎麼會按兵不動。唯有擔憂大將仇雲虎而已。”
林鴻說:“我知道此人,此次親自前來正好會一會他,看看他是否和傳聞中一樣勇猛?還是和其兄弟一般廢材。”
“陛下認識他?”
“不認識,不過他的弟弟仇雲鶴死在了我的手中。”
“那仇雲鶴本事如何?”
“仇雲鶴只是徒有其表。”
羋天耀沉吟片刻,道:“陛下戰敗仇雲虎當然不在話下。但我有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
“請陛下不要為難成護北軍民。”
“你是擔心我屠城?”
“這…”
林鴻靜靜的看着羋天耀,知道自己在赤輝城的所作所為已經成為所有人心中的擔憂。看來天下人此時都已認定自己是個嗜血屠夫,連羋天耀也是如此。
“請陛下恩准。”
林鴻道:“我不會,護北涼州是我的子民,我不會如此。”
“多謝陛下!”
林鴻道:“大元帥發兵吧。”
“是,遵命!”
次日十七萬精銳殺奔護北涼州,為帝國最後的一統做最後一戰。
護北涼州距離傲天城一千餘里,為帝國西北邊陲,需要越過平北牛州才能抵達。出了嘉興關,望着荒無人煙的西北之地,儘是滄桑荒涼。林鴻喃喃自語:“霍東啊!霍東!”
羋天耀對這裏更加感慨,當年他就是從這裏跟隨霍東起兵討伐葉心而開啟的征戰之路。如今不僅霍氏三兄弟性命不在,連牛州子民也已成為了他人的奴隸。
“陛下,這都是葉心的過錯!”
林鴻道:“是啊!霍東是忠臣,可惜他行動的太早了!以至於國破家亡!”
羋天耀說:“霍東的確操之過急,但正是他的起兵,才喚起天下人不尊葉心的初心。”
林鴻道:“我知道,我沒有怪罪霍東,只是感覺惋惜!還有霍氏子孫嗎?”
“不知道,應該不會再有!”
“那鎮北王單正新還有後代嗎?”
“應該也不會有!”
林鴻嘆息一聲:“咳,可惜,查一查,有者封王!”
“是”
停頓片刻,林鴻問:“你對於林天的事怎麼看?”
“不知道。”
“為什麼?”
“他是皇族,又是曾經的君皇,更是你的兄弟。”
林鴻笑道:“呵,呵呵,皇族?兄弟?居然利用血離子來要挾臣民,這麼做行嗎?實話跟你講,慕雲東,陸星河還有元朝的離去我難以接受,所以我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還有丁晨,錢坤。”
“呵呵,我除了這裏還能去哪?祖母過世,我的心中只有帝國。”
“好,那我就放心了。不過關於林天的事我還是希望你給出意見。”
羋天耀道:“陛下不能將林天治罪。”
“為什麼?”
“除了林天,皇室已經無人能夠繼承大統。”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陛下不會停留在君皇位太久,而且短時間不會有子嗣。”
“誰告訴你的?”
“沒人告訴我,當你把林天急忙推上皇位繼承人時我就已知曉,這不僅是為林天鋪路,還是為你自己的離去而奠下基石。”
“哈哈哈”
“你說的對,我遲早要離開這個世界,我不在乎什麼權威,只想和愛人同行天下。如果我非要你說出林天該如何處置呢?不從其它考慮,該不該殺了他?”
羋天耀道:“這個我不知道,但林天這麼做,行如此狠毒手段的確不宜再登君皇位,否則天下遲早因為他的報復之心而再次動亂。”
“到時候你能解決嗎?”
“不能,反對林氏就是叛賊。”
對於這樣的回答林鴻很滿意,隨後說了一句看似容易理解但蘊含極深寓意的言語,無法令人猜透,即使是羋天耀當時也沒有領悟。
“我希望你改變初衷,以後效忠的不是林氏,不是帝國,而是天下臣民。”
羋天耀不懂其意,林鴻微笑道:“消滅完葉心再說!”
五天後,大軍抵達護北涼州首府落日城!葉心由於傷勢過重,一路逃竄緩慢,僅僅比林鴻早到落日城三天。如果林鴻能夠提前三天抵達,或許涼州之戰可以避免。由於時間倉促,以至於護北王沒有時間做出精心部署林鴻大軍已抵達城下。
但話說回來,就算時間充裕,可能也是無濟於事,護北涼州這個地方和奧古帝國相似,國內大片領土處於寒冷地區,雖有千里之地,但適合生存的地方只有離牛州最近一帶。自然而然形成人口集中的情況。幾百萬臣民大多生活在落日城。
當年平北牛州臣民被葉心劃分到護北王管轄,按理來說應該趁此機會擴大國境,可護北王這個人不願意離開故土,還十分多疑,於是將百萬牛州臣民全都遷移到落日城,將這些人淪為奴隸,視為牛馬養。從而導致今日林鴻大軍長驅直入,直搗其首府落日城。
護北王名喚馬倫,和章世明一樣屬葉心的至親。兇狠的程度不亞於章世明,但他比章世明強,他亂殺人,但輕易不殺自己的臣民。其餘人性命都如同草賤。據不完全統計,牛州當年歸來百萬之眾,僅僅十餘年後,尚在的不足三十萬,其中不是被殺就是勞累至死。
由於楊文喚和李茲的勸解再加上日月城大軍兵臨城下,馬倫本來還有所顧慮的內心不再遲疑,決定幫助葉心決戰林鴻。當然李茲等人沒說林鴻的本事如何,只說葉心失敗的原因主要是大意所致。
“天耀兄,這裏是我們最後的戰場。”
落日城下,林鴻戰意甚濃。
羋天耀道:“我們踏平落日城,將這裏重歸林氏江山。現在是否攻城?”
林鴻道:“不着急,等仇雲虎一會。”
仇雲虎,涼州國大將軍,被林鴻斬殺的仇雲鶴之兄,其人勇猛異常,天下聞名。此人是土生土長的涼州人士,本領從何而來無人得知。關於多年以來護北王馬倫為何不趁天下大亂而開疆闢土壯大自己的實力也和此人有關。涼州國境內只有仇雲虎一人是能征善戰的大將,此人有一宗旨,不去他國之地戰鬥。一生所願只為保護涼州,絕不出征。沒有仇雲虎的領軍,馬倫不敢隨意征討天下。今日敵軍兵臨城下,馬倫召來仇雲虎,仇雲虎當仁不讓出城迎戰。
大門開啟,一人身着天方甲,滿臉鬍鬚,儘是兇相,手持開天刀者騎乘坐騎從城中走出。不用問,此人便是仇雲虎。
林鴻只一眼看出仇雲虎絕對名不虛傳,肯定勇猛無比。不過心裏震驚的卻不是仇雲虎這個人,而是的坐騎。龍頭,馬身,麟腳,形似雄獅,毛色灰白。這是什麼怪物,不曾見過。此等怪物出現。羋天耀的白麋鹿明顯有向後退縮之意,甚至連神勾陳獸星芒也是緊張異常。
“星芒,這是什麼東西,怎麼你和白麋鹿如此膽怯。”
星芒說:“我沒有膽怯,只是震驚。”
“為什麼?”
“因為它也是神獸。”
“什麼?”
林鴻自從出道以來只見過星芒以及獨角獸姐妹是神獸,即使是葉心的地獄三頭犬也只是妖獸,仇雲虎怎麼會有神獸相助呢?
“真的”
“什麼神獸?”
星芒回答:“貔貅。”
“靈界怎麼會有貔貅,它不是神獸嗎?”
星芒道:“我也不知道人界為什麼會有貔貅,戰之不易,務必小心。”
林鴻問:“貔貅很厲害嗎?”
“當然,它能吸收天下萬物,只進不出。”
羋天耀說:“怪不得護北軍多年以來長盛不衰,原來是有這東西庇佑!”
不知不覺間仇雲虎已到來身前五步處。
林鴻明知故問:“仇雲虎?”
“正是”
聲音回答的渾厚有力。
“你要阻擋我大軍嗎?”
“凡是進攻護北地者都是敵人。”
林鴻罵道:“放屁,我是天行君皇,護北涼州是天行國土,護北王是天行臣子,我來捉拿國賊葉心。你竟敢阻擋?難道是想造反嗎?”
林鴻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但仇雲虎似乎並不在乎這些理論,回應道:“那我不管,還是那句話,想踏平涼州,先過我這一關。”
“不識抬舉”
林鴻可不是當初的仁慈者,沒有心思過多和敵人講述道理。話畢,日月神劍出鞘。
破劍殺!
“哼!”
仇雲虎持開天刀抵擋,破解的同時立即反攻。
“放肆”
林鴻大嚇一聲,武皇盾主防,斬天術主攻。結果必勝的信心只猜對一半,仇雲虎自身的確無法阻擋,奈何坐下的貔貅可以。
貔貅張開大口,斬天術攻擊全部被吸附口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滾蛋,這什麼玩意?”
星芒道:“我說了,貔貅能吸納天下萬物,何況是境界如此之強悍的貔貅。”
“萬物還包括靈力攻擊?”
林鴻一頭霧水,第一次見到這種特殊本領,感嘆不已。
“當然了!”
“哈哈哈,林鴻,你的攻擊對我沒有用,看我的。開天斬,落!”
仇雲虎全力劈出一縷刀光,林鴻感覺到威脅:他不是半神,怎麼會有這麼強悍的力量。不過此時不容多想,只能寄託武皇盾能夠抵擋。哪知仇雲虎的開天斬根本不是一擊而是連擊。
鐺鐺鐺!
三次之後武皇盾不穩。
“反賊,老子還能翻在你這,防不住老子和你對攻。”
轟!
斬天術與開天斬碰撞。
雙方被煙塵阻隔,一時間無法看清對方,林鴻突然出現在仇雲虎身後,準備突襲,然而再次失算,剛剛準備用日月神劍扎穿仇雲虎的后心,一條碩大的尾巴便將他抽打到遠方。
攻擊不成,反被重創,無比鬱悶。林鴻自從懂得瞬間轉移,還是第一次被人識破反擊,這仇雲虎也太厲害了!怎麼比自己還變態。
星芒提醒:“不是這個人族變態,而是貔貅厲害,剛才忘了告訴你,貔貅的感知力很強,能夠洞察周圍一切事物的蠕動。”
林鴻氣氛道:“你怎麼不早說,老子差點沒被它打死。”
“不好意思”
“行了,它還有什麼特殊本領?”
“暫時還不知道”
城上觀戰的葉心和馬倫等人高興萬分。葉心道說:“沒想到仇雲虎如此厲害?”
馬倫洋洋得意:“那當然,要不是他不願意離開故土作戰,弟弟我早就派去幫助你了,還能讓林鴻囂張到此時?”
葉心點頭默認,現在的他只是頂個響名而已,自己不能戰不說,手下更沒有可用的人,只能依仗馬倫。心裏暗叫可惜:自己要是有仇雲虎幫忙,何必淪落至今?然而他可能忘記了,當初連聖山之人都曾幫助過他,不是也走到了今天的地步嗎?戰狼武神冷月的戰鬥力強不強,拈花瘟神陰彤的法術厲不厲害,不是都死在了林鴻的手下嗎?仇雲虎是厲害,還能打得過冷月?眼下只是一時佔據上風而已,如果沒有貔貅,他哪裏能與林鴻對戰。不過咱們說過,沒有如果,貔貅的本領令林鴻暫時無計可施。
“開天斬”
仇雲虎發動攻擊的瞬間,貔貅大口一張,噴出一道強光附在開天斬上。林鴻加持靈元配合武皇盾抵擋。
“欺負我主人,老子也是神獸。”
星芒勾陳獨角釋放祥光與林鴻融為一處。
一聲巨響,
硝煙散去,二人對視而立,這次林鴻沒有趁機瞬移突襲,擔心靠近再被貔貅所傷。
仇雲虎繼續用同樣的方式攻擊,林鴻只能一次又一次抵擋,很是吃力。半神之體被打的如此窩囊,心中憤憤不平:老子怎麼這麼多磨難,都半神了,還不能橫掃天下?漸漸難以支撐:“星芒,怎麼辦?”
星芒回答了一個字:“躲。”
“怎麼躲?”
“你不會瞬息移動嗎?犯不着和他硬拼。”
對呀!林鴻恍然大悟:老子幹嘛非得抵擋,他攻擊,我不能瞬間逃離嗎?
想通后不再硬抗,只要仇雲虎的攻擊一到,立即轉移他處。以此來化解。
見林鴻不與自己硬碰,仇雲虎停止攻擊,嘲諷道:“都說林鴻厲害,我看不過如此,半神又何妨,有能耐和我真刀真槍的干,別做縮頭烏龜!”
辱罵林鴻,仇雲虎算是走錯了步驟,在鬥嘴領域林鴻從不怕任何人,更能拿出最不要臉的方式反駁。
林鴻冷笑:“呵呵,縮頭烏龜,你個逆賊,要不是這貔貅,老子早把你劈了!”
仇雲虎說:“這是我的本領,用之坦然。”
林鴻再次反駁:“老子的瞬息轉移也是本領,用之更坦然!”
“有種和我正面打!”
仇雲虎繼續挑釁。
“羋天耀聽令!”
“在”
“開啟全面攻城模式,五百白虎軍團歸你調用,由你親自率領攻上城,丁晨,洪震南統領大軍攻破城門,踏平落日城。”
和攻打赤輝城時套路如出一轍,上下齊攻。至於為什麼這麼做,林鴻心裏自有打算,開啟混戰是早晚的事,此刻想輕易斬殺仇雲虎實屬太難,不如提前開戰,由自己阻擋仇雲虎參戰,尋找機會將其斬殺。憑藉這些精銳在三位大將的領導下打敗沒有仇雲虎的護北守軍,城必可破。可這樣以來也有弊端,會增加自己一方實力的損傷。然而不這樣做又不行,自己雖然不會敗給仇雲虎,但士氣會此消彼長,所以倒不如直接決戰,趁着日月城大軍士氣高昂一決雌雄。
“你····”
“我怎麼?老子現在就和你硬拼。”
林鴻天眼開,魔光閃耀。
“哈哈,我看你是傻了,這等攻擊對我有用嗎?”
果然如仇雲虎所說,無不例外,天眼魔光全部被貔貅吞下。
“吃,老子看你能吃到什麼時候,姑姑出來!”
雪女和水龍克里斯出現。
“貔貅?”
雪女大驚!
“姑姑,這東西什麼都吃,你和克里斯用寒冰之術喂喂它,看它能吃多少。”
“好嘞!”
雪女與水龍克里斯配合,氣溫驟降,寒氣席捲戰場,攻擊貔貅。
貔貅故技重施,不停吞噬。林鴻沒有指望雪女擊敗貔貅,只是希望可以暫時拖住它,真正的殺招還是自己,隨即消失,再次出現已在仇雲虎頭頂,加持勾陳神力,天眼魔光閃耀。
由於不斷的吞噬寒冰之氣,貔貅無力抽身幫助主人應對上方攻擊,仇雲虎揮動開天斬抵擋,哪只天眼魔光后林鴻再次消失,這一次出現在貔貅一側,日月神劍硬生生劈中貔貅的脖頸。
一聲慘叫,貔貅吃痛,鮮血猶如洪流一般噴涌而出,頭顱仍在。此時令人敬佩的一幕出現,貔貅於疼痛中沒有停止吞噬。剛才天眼魔光打的仇雲虎有些狼狽,開天刀脫手。還沒從驚訝中換過神來一把寶劍已經扎進他的心口。是日月神劍,林鴻短時間內第三次使用瞬息移動,出現在仇雲虎正面,第一時間刺出日月神劍且正中目標。
仇雲虎敗了,儘管此戰對付半神充分展示過人之處,但敗了就是敗了,從貔貅身上跌落,林鴻也沒有給他機會,第四次瞬息移動,日月神劍將仇雲虎的腦袋搬了家。
“畜生,你的主人已經死了,你還要抵抗嗎?”
仇雲虎與貔貅簽的是平等契約,沒有因為主人身死而有所連累。看來仇雲虎很尊重這個夥伴。脖頸依然血流不止的貔貅暴怒,身體頃刻間暴漲,期間任由寒冰術落在身上。短暫的時間,暴漲數丈,半空中出現一個更大的虛影,與本體幾乎同步。
“你殺了我主人,我要所有人陪葬。”
這是貔貅的聲音。
“不好”
林鴻暗叫一聲,貔貅和虛影將目標對準的是攻城將士,霎時間數百名人被吸入口中。
“快阻止它,它這是要吞噬天下。”
勾陳星芒大聲提醒。
雪女和克里斯仍然不斷的朝貔貅加持寒冰氣力。林鴻和星芒正面面對貔貅,如此以來,自身將陷於危機當中,一股強大的吸收之力蠶食着主僕二者的身體。
“這畜生怎麼這麼厲害,挺住,別被它吃了。”
攻城將士徐徐後撤。羋天耀等人也從城上撤回。貔貅的英勇激發了落日城守軍的鬥志,戰鬥時機已經不利於自己,撤軍是最好的保全之策。只要大軍尚在,破城就指日可待。
林鴻道:“星芒,去,像對待紅獅獸和三頭犬一樣,把貔貅那吃不飽的肚子給我豁開,我拖住它。”
“好,老子就再當一回凶獸。”
星芒落地,頭上單角變長,全力朝貔貅的肚囊豁去。
鐺!
勾陳獨角沒有刺破貔貅的皮肉半分。
“星芒,你能不能用點力,還神獸呢!你看看人家!”
這一聲牢騷使自己險些喪命。由於走神,身體被貔貅虛影強力拉拽,失去重心,快速奔向對方大口。
“真硬”
星芒也是一聲感嘆,而後改變方向,朝剛剛被林鴻劈開的脖頸處頂去,他要沿着傷口開豁,不信不能成功。這一次冷靜的頭腦避免了尷尬,保留住了神獸的面子,更挽救了林鴻。
當林鴻快要沒入貔貅虛影口中的瞬間,勾陳獨角扎進貔貅的傷口。雖然沒能擊穿。但貔貅重傷在所難免,頭上的虛影消失,身體不住的後退。
林鴻落地,心有餘悸:“混賬東西,差點沒死了!”
雪女抓住機會和克里斯全力出擊,寒冰之氣將貔貅冰封。林鴻手持日月神劍走向貔貅,眼中殺意甚濃,日月神劍散發寒光。
貔貅,目前為止靈界大陸僅有的貔貅當下身不由己,被冰封囚困不能有所動作,剛剛殺害主人的人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生命此刻受到威脅。林鴻嘴角微微抽動,殺心四起,貔貅殺害幾百名手下,要付出代價的,血的代價。日月神劍用力刺出,目標是貔貅尚未閉合的大口。
“你不是能吃嗎?我先豁爛你的嘴。”
“嗷,嗷…”
日月神劍刺破冰層的瞬間傳來貔貅微弱的怒吼聲,林鴻突感不妙,手中神劍正被用力拉扯,隨着震動,冰層破裂。貔貅憑藉著求生的本能,做出最後一博,不僅破壞冰封,還制約了日月神劍。
“畜生,居然還有力氣!”
林鴻怒罵,遠處雪女大聲提醒:“小心!”
林鴻滿不在乎:“無妨!”
然而最後一個妨字餘音尚未消散,打臉的情況當即發生。貔貅力大遠非林鴻所能及,林鴻感覺手臂麻木,身體不定,不由得鬆手。日月神劍飛到遠處。貔貅原地未動,雙眼緊盯敵人,口中時不時的發出低吼之音。林鴻以為貔貅必然吞掉日月神劍,當情況沒有按照預想發生,心中反而安心,一定是貔貅此時沒有能力吞噬,更不敢吞噬。
“畜牲,還有些聰明,這改變不了你的結局,神劍歸來!”
話音落下,日月神劍重回手中。
“天眼開!”
魔光連續閃耀,貔貅受傷的脖頸滴滴落血,碩大的窟窿幾乎貫穿,換做其它人或獸早已身死。而它卻憑藉著神獸之體仍尚未到絕命之時,也無還手之能,任憑魔光擊中。
嗷!嗷!嗷!
貔貅吼叫聲一次比一次凄慘,一次比一次低弱,說明它已瀕臨滅亡邊緣,身損有可能就是下一次魔光擊中之時。
“好,好,好。”
連續三聲好字說出,林鴻不打算再浪費時間和精力,揮舞神劍斬對準的目標仍是貔貅已經快要斷裂的脖頸祭出斬天術。
“主人且慢!”
星芒聲音入耳,急忙抓住貔貅躲避,林鴻減弱的攻擊落空。
幹什麼?你要為它求情?”
星芒擋在貔貅身前:“對,它是靈界大陸已知僅有的神獸,就此殺害着實可惜。”
“可惜?那幾百名將士的性命就不可惜嗎?你知道我的秉性,躲開!”
雪女飛來:“星芒你是想給林鴻找幫手對嗎?”言語之中表露對貔貅的欣賞。
“對,這麼厲害的神獸天下難尋,何不留為己用呢?”
“不,可惡的人族,我寧願死也不會屈尊於你!”
貔貅反駁,鄙視的目光看着林鴻。
林鴻冷冷的說:“看到了嗎?它不願意,那麼就得死!”
說完一腳蹬開星芒,日月神劍刺出。哪知貔貅突然消失,一同消失的還有雪女和水龍克里斯。
雪女先一步將貔貅拽入夢幻空間。
“為了自己別殺它,放心我會讓它臣服於你!”
林鴻本想進入夢幻空間追殺,但條件不許,眼下正處大戰,自己不能離開。於是強壓怒火暫時放過貔貅。
“星芒,以後請你自重!不然不怪我對你不客氣。”
星芒回應:“我是為你好!”
攻城戰,日月城軍團原地待命。落日城守軍也沒有出城鏖戰,隨着仇雲虎和貔貅落敗,氣勢再次發生扭轉,守軍紛紛恐懼,而城下延綿數里的大軍重燃鬥志。
“這…他怎麼這麼厲害,仇將軍,仇將軍!”
馬倫驚慌失措,仇雲虎是自己唯一信任的將軍,更是落日城的屏障,如今戰死,該如何應對?烏雲籠罩在這座西北重鎮,是真的烏雲密佈並非形容此時人們的心情。天空不知何時漸漸發暗,正值中午的天空因為被厚厚的烏雲籠罩往如入夜一般,十分的陰暗。
楊文喚道:“大王不必驚慌,現在我們並未失敗,還有機會反擊!”
馬倫道:“怎麼反擊?仇雲虎都死了!”
楊文喚道:“林鴻大軍奔襲千里,已然疲睏,方才又被我軍重挫,如果此時派軍出擊,即使不能取勝也可消滅他們的攻城之力。暫時保全家園。”
此語半真半假,林鴻大軍的確剛才攻城失利,卻不像他所說那樣遭受重挫,羋天耀提前退出戰鬥減少了損失。最大的損失來自於貔貅的吞納,其它基本可以忽略不計。楊文喚並非糊塗,這樣說無非是增加馬倫的勇氣,讓他敢於做魚死網破,然後再尋找機會反敗為勝。
戰況劣勢,馬倫心中後悔,為什麼要幫葉心抵禦林氏大軍,不僅喪失愛將還面臨著兵敗被殺的可能。躊躇不定。
李茲馬上跟進勸解:“大王勿要遲疑,我們此時無有退路,林鴻打進城來,不僅我等性命不保,全城百姓也恐難逃脫,必然重蹈兩月前赤輝城的覆轍!”
馬倫心裏暗罵:都是你們,我上當了!可是罵歸罵,上了賊船,想下來不可能。只能做殊死一搏,聽天由命。
一直沒有開口的葉心見馬倫還是不肯決心一戰,說道:“賢弟不必為難,如果不戰,可拿我人頭去林鴻面前認錯,或許能夠保住性命!”
葉心的言語令馬倫一愣,驚訝的看着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兄長。李茲,楊文喚做潸然淚下之狀:“陛下不可,臣等與陛下同命相連,一損俱損那!”
幾人談話期間,天空已是電閃雷鳴,看似大雨即將到來。李茲再勸:“大王,大雨將至,到使雷電助威,正是出兵之時。”
雨水一滴一滴落在馬倫的臉上,看着城外的虎狼,又看了看葉心那張懇求的面容,把心一橫,做出決定,開城出戰。
貔貅被收,林鴻找羋天耀商議詢問是否可以繼續攻城。羋天耀指了指天空:“大雨即將來臨,不利於我軍攻城!”
林鴻道:“那就撤軍,明日再戰,越晚戰,守軍越膽寒!”
羋天耀道:“不能撤,如果估計沒錯落日城守軍一定會在落雨後出城追殺我們。攻城對我們不利,但野戰我軍天下無敵。”
“你怎麼知道?”
“李茲,楊文喚在城內,必然為馬倫出謀劃策,因為他們不想死,既然不想死,野戰削弱我軍實力是唯一的選擇。”
“好,希望如你所言,具體何時會出城?”
“雨落電閃雷鳴時。”
林鴻道:“大戰開啟由你全權負責指揮,和仇雲虎貔貅一戰我感覺乏累,需要時間恢復。”
羋天耀道:“放心!我一定會把守軍擊敗於城下,一舉奠定勝利。”
林鴻真的很累,剛才的戰鬥動用靈元沉重。斬天術和天眼魔光祭出的次數太多,即使有弘輝秘法的節省也難免疲睏。
時間流走,日月城大軍的戰鬥意志一刻比一刻銳利。
伴隨着雨水落下,戰鬥來臨,當落日城大門開啟時,已是大雨傾盆,雨水如柱。其雨大之勢亘古未見,十步外無法辨別。雷電之聲響徹天地,使雙方難以聽清對面喊殺聲。
這可真是雷電助威,大雨助力。只可惜,如此的天時地利沒有給護北軍造成任何的優勢。
羋天耀洞察力極強,雖然大雨蒙住雙眼,雷電影響聽覺,但本能的反應告訴他,來了。當機立斷,下令出擊。
雙方兵將直到對方抵達十步之地才相互看清,戰鬥慌亂開始。一場雨戰隨即展開。原本按照李茲的建議,兩軍在離城牆距離近的地方戰鬥,可以利用弓箭幫助守軍射殺對方。然而上天既然為你雷電助威,大雨助力,也會蒙蔽你的其它優勢。雨水實在太大,根本無法辨別城下的情況,就算可以模糊的看到戰鬥場景,弓箭也無法發揮應有的力量,再者敵我難分。
“丁晨,洪震南這裏交給你們,我趁亂率領白虎軍團衝上城去捉拿叛賊。”
羋天耀催動白麋鹿和那五百名白虎軍團成員與兇猛的白虎獸群衝上城。
丁晨的混世魔王錘在此戰中發揮出震動山河的威力,死在錘下的守軍不計其數。所率領的正龍,殿龍軍團在適應雨戰後展現優勢,來回衝殺勢如破竹。此時已無戰術戰法可言,基本是亂殺,亂戰。只有距離較近的兵將相互配合戰鬥。遠一點無法取得聯繫和支援。
洪震南率領烈火,寒風,驚雷六萬大軍沖入戰場,情況和丁晨差不多,開始的時候有些摸不着頭腦,折損不少兵將,待適應后開啟真正的戰鬥。不過這些只針對於戰鬥的初期,隨着雨勢越來越大,則再無章法可言。只要靠近自己,立馬與之拼殺,有些時候即使是自己的同夥也只能交戰之後才能發現。所以出現很多冤殺妄殺。可見當時的情形多麼的殘酷。不僅人與人之間的戰鬥殘酷,上天更殘酷。
羋天耀衝上城,出乎馬倫等人的意料,白虎軍團沒有因為大雨導致自相殘殺,依靠凶獸本能辨別同類。控制白虎獸的將士則根據坐下白虎獸的反應來判斷敵我。城下,城上喊殺聲不斷,和雷電之音攪混在一起,城牆上,大地上,鮮血每時每刻都有所補充。雖然大雨如柱,仍無法刷洗和溶解這些本來流淌在身體裏的血脈。慘烈,十分的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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