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痛打黃龍虎狼軍 皇家廈倒亂國尊
烏雲城有了決定,為帝國,為自家前途而戰。
御南龍州境內其餘城主則不然。歐陽輝說的對,這些人不會參與。首先南天讓的社會關係非常廣泛,在御南境內人緣極好,與多數城主稱兄道弟。相助章世明,萬一不能取勝,無法面對故人,何況皇叔還在密夜。另外這些城主平時也煩透了章世明囂張跋扈。但還不能不接令,畢竟人家是州王,名義上御南龍州的主人,背後又有葉心撐腰,公然反對,必遭報復。於是各個遠遠的觀望。
章世明下令也沒想能指望上什麼,只要在自己討伐南天讓期間別搗亂就行。唯有一位城主接到的命令反應不同。現在的日月城城主,章世明的親弟弟章士光。命令中特意囑咐章士光不得出兵。章世明有所顧慮,現在林昊晨身在密夜,距離日月城咫尺之遙,林昊晨在日月城經營數十年,威望猶在。日月城軍團出征密夜有被招降的危險,臨陣倒戈將會給自己帶來巨大麻煩。章世明深知其弟為人,比自己更加自私,更加殘忍,在日月城胡作非為,極不得民心。在這種情況下,日月城軍團在有人鼓舞下叛亂幾率很大。日月城出兵的結果或許不但拿不下密夜城,還有可能連自身都賠進去。為了讓弟弟尊令行事,章世明給他的軍令是死命令,違者必斬。
月余,正在商討如何禦敵的林昊晨和南天讓忽然聽到北門號角聲響起,知道是御南王大軍來了。北門處,一眼望去,城下身穿漆黑色戰甲的士兵延綿數里,軍中大旗上書御南王字樣。由此可知,章世明親自率軍前來。
“城上的人聽着,御南王不忍塗坦生靈,快快開城投降,否則破城,玉石俱焚。”
說話叫陣的是章世明手下第一悍將馬洛,其人黑衣,黑甲,黑色面容,一把黑烏長槍,連坐下戰馬也是黑色的,氣勢龐博,兇惡彪悍。
南龍初生牛犢,無所畏懼,沒等父親答話,率先強硬的問道:“怎麼,想屠城嗎?你們有那個本事嗎?”
“退下!”
南天讓怒視呵斥幼子。裝起糊塗:“大王引軍前來,不知為何?”
“南天讓,你膽大包天,窩藏罪犯,本王本不想與你為敵,只要你交出林昊晨,我自會退兵,如果不然,就滅了你的密夜城,全城百姓都得陪葬。”
章世明從王駕走出,從心眼裏沒把密夜城當回事,更沒把南天讓當回事。
“哦?林昊晨是當今皇叔,被人誣陷,現已查明清白,大王的話恕末將不能認同。”
“南天讓,你以為憑你密夜軍團能抵擋住我的王軍嗎?別怪本王不講情面,再不給本王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就踏平密夜,撤回大營。”
章世明丟下一句,黃龍軍緩緩撤回營地。章世明久經沙場,懂得不戰而屈人之兵為上策,今日密夜城下,不為攻城,而為震懾,讓南天讓怕。另外黃龍城距離密夜城五百里,大軍雖到,攻城器具仍在半路,現在攻城還不是最佳時機。
敵軍退去,南天讓等人心虛不已。
“不知道烏雲城援軍什麼時候能到,我們勢單力薄啊!”
長子南越說:“前日歐陽亦雄不是已經給出肯定答覆了嗎?”
“呵呵,答覆是給了,至於能否真的前來相助還很難說,畢竟對方是御南王,兵力遠勝我們數倍。誰不為自己的性命考慮啊!”
次子南龍說:“哼,不管烏雲的援軍來與不來,最後還是要靠我們自己。”
南天讓呵斥道:“龍兒,以後不允許你亂說,剛才在城牆上,我和皇叔都沒說話你怎麼開口?再犯絕不饒恕。”
南龍低聲回答:“是,孩兒記住了。
“不過你剛才說的對,不管烏雲的援軍能不能來,主要還得靠我們自己。”
見父親誇讚自己,南龍立馬忘記剛才的訓斥:“父帥不必擔心,待明日孩兒下關斬殺敵將。”
“我兒驍勇,為父甚是高興,可你還是魯莽,硬碰硬,我心不安。”
看的出他的確很喜歡自己的這個兒子,南龍年紀不大,十八九歲,能力一般,是個不折不扣的戰鬥狂。
羋天耀處林昊晨身旁,說道:“侯爺,南將軍,末將認為敵軍數目是我軍幾倍,且氣勢正盛,不可與之交戰,應高掛免戰牌,同時城牆之上多備雷石滾木,熱油等防禦之物,弓弩手隨時聽命。待堅持幾日,敵軍氣勢衰落之時抓準時機再出城痛擊必能獲勝。”
“恩”
南天讓眼中流露出喜愛之色:“將軍說的很有道理,本帥也是這個意思。”
“父帥,孩兒認為還是應該先下關應戰,觀其形勢再行定奪。”
戰狂南龍堅持自己的觀點,只要有戰,必想體驗一番。
羋天耀勸阻:“少將軍,出城應戰對防禦工事有害而無利啊。”
南龍怕父親,可不怕別人,在密夜城幾乎沒人願意與這個小魔王對立。
“羋將軍,我們密夜的事難道要你做主嗎?你算什麼?”
“放肆,羋將軍說的有道理,你給我退下。”
南天讓怒斥將其嚇退出去。羋天耀畢竟是林昊晨的人,雖說密夜是自己的天下,可林氏皇叔的顏面還是要給的,南龍如此說話很容易引起內部不合,於大局不利,況且羋天耀的想法並無不妥。
南越相對來說年長一些,比較沉穩,一看父親動怒,馬上替弟弟賠罪:“羋將軍請別見怪,小弟不懂事,我替他賠罪了。”
“將軍多心了,我沒有怪少將軍的意思,只是為密夜城着想。”
眾人又商討一番,南天讓做出決定,按照羋天耀的策略,以防禦為主,待敵軍氣勢低落抓住時機,打退黃龍城大軍。
眾人散去,南天讓與林昊晨二人閑庭漫步,看似輕盈的步伐,實則無比沉重。南天讓說:“侯爺妹夫,你命好啊?”
“何以見得啊?”
“這個羋天耀不光儀錶不俗,沉着冷靜,還有將帥之才,修為更是萬中無一,將來必成大器,希望你能好好使用,別埋沒了他的才華。”
“我何嘗不知羋天耀有大才,可我現在有家不能回,他跟着我又有何用呢!不如讓他追隨你吧!”
“呵呵”
南天讓笑道:“我可沒有奪所愛之意,再說,就算你把他讓給我,他也不見得願意為我效力,你雖然身處窘境,然畢竟是皇族,是光復國家的希望。而我只是個小小的城主。說白了,他未必瞧得起我!”
“兄長的意思是?”
“我也不知道將來的天下是什麼樣,只是在感嘆世道的炎涼。”
當天夜晚,全城忙碌,動用一切可動用的資源,東南西北四座城門堵其三,只留沒有威脅的南門,以防萬一逃命所用。城牆上架起百口油鍋,鍋內熱油沸騰。聽候調用,軍兵火器備足,迎接明日大戰。
密夜城徹夜燈火通明,多年積蓄全部動用,以鼓勵戰鬥意志。數根布料連接,與城牆高度相同,沾油豎放城下,一旦點火,必是一片火海。
南天讓給出的要求:就算城破,也要崩掉黃龍軍幾顆門牙。
總之,章世明的不戰屈人之兵非但沒有嚇退南天讓,還激發了全城軍民的鬥志。所以說特殊時期,兵法,計謀並非完全管用,使用時一定要根據事實而定,不然會適得其反。
一夜過後,密夜城做好了充分準備。黃龍軍失去先機,章世明顯然在戰略上過於藐視敵人,而且是盲目的藐視,整整一夜,連個探路的都沒有,對敵人一夜間的變化絲毫不知。第二日清晨,攻城器具妥當,當即下令立即攻城。初來咋到,御南王兵士氣高昂,與他們的大王一樣,根本沒把密夜城放在眼裏。喊殺聲震天。
叩關的依然是馬洛,叫罵道:“密夜鼠輩,馬洛在此,誰敢下來決一死戰。”
作為章世明手下第一悍將,當年章世明隨葉心東征西戰立下的功勛中大部分有馬洛參與。馬洛本可留在傲天城效命於葉心,可他不應,誓追隨章世明左右。
按照計劃,南天讓高掛免戰牌,不理城外的叫罵,任憑御南王大軍如何喊殺,置之不理。半個時辰后一衛兵的稟告,打亂部署。
“城主,少公子把堵城門的牆拆掉,開門出戰去了。”
“什麼,誰下的令。”
南天讓勃然大怒。
“是少公子自己做的主,說要重挫敵軍銳氣,為我軍立威,屬下等人攔截不住。”
南天讓腦袋嗡的一下,氣的火冒三丈,可縱然有火,又有何用?
而此時的南龍已經出城來到馬洛面前。
“大膽,竟敢說我密夜沒人,小爺我來戰你。”
馬洛一看來人是個孩子,大笑道:“哈哈哈,看來我說的沒錯,密夜的確無人,不然怎麼會派個孩童出戰?”
“小爺我是密夜城的少公子,今日必將斬你於馬下。”
馬洛提了提韁繩:“好,那我就先殺了你,再斬了你父親。”
二者話畢,催馬交戰,南龍的武器是一柄長劍,馬洛用的是黑烏長槍。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何況是在功法實戰都不如對方的情況下,怎麼可能佔據上風。南龍的第一招即是殺招,揮劍直取馬洛頭顱。馬洛表情自如,根據多年的戰鬥經驗,僅觀南龍所出的第一招就清楚,眼前的還真是個娃娃,勇猛雖有,招式卻一般,實力平平。黑烏槍挑動輕鬆盪開近在咫尺的長劍。南龍又是一劍,馬洛一個躲閃反擊,將長槍壓住長劍,單掌一推,飛出一股黑光,同時還伴有吵雜的嘰喳聲。黑光中出現不計其數的黑色鳥妖,個頭只有巴掌大小,數量繁多,一時間將南龍團團圍住,鋒利的鳥喙如鋼針一般連續刺破南龍的身體。一聲慘叫,南龍跌落下馬。僅一兩個回合,即宣佈戰敗,連自己的靈元都沒有機會催動。看來光有勇猛不行,懂得戰鬥的真諦才重要。南龍敗就敗在過於勇猛。
摔落在地,南龍翻滾不止,無法擺脫那無數的黑鳥侵蝕。馬洛似笑非笑催馬慢走於旁,嘲笑般的目光說明一切,舉起黑烏槍就是一擊。
“龍兒小心。”
兒子危在旦夕,城上的南天讓心急如焚,雖說南龍違背軍令,但那畢竟自己的兒子,。林昊晨也很着急,今日之事是因為自己而起,沒有自己,南龍就不會死。此時着急的程度不必南天讓差。
由於觀戰,誰都沒注意到一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下了關,下關的人是羋天耀。在得知南龍出關戰鬥隨後跟了出去。為的是,一旦南龍戰敗有危險,立即營救。
白麋鹿狂奔而至:“馬洛休狂,羋天耀前來戰你。”
一條丈余銀龍殺來,在黑烏槍即將洞穿南龍身體時將馬洛打退。同時又有一條銀龍在南龍身體盤旋,將黑鳥群驅散。
在馬洛遲疑的眼神中,羋天耀攙扶起渾身是傷的南龍,道:“少公子快回城。”
南龍被幾名銀袍戰將救回城內。
“你是何人?”
“羋天耀”
“可是搭救林昊晨的冰水關副將?”
“正是”
“我殺的就是你,州王有令,你的頭顱和林昊晨一樣,必須分家。”
“哼,掉腦袋的是你!”
馬洛刺槍而出,羋天耀持劍盪開,馬洛故計重施,黑光再現,羋天耀微微一笑,坐下白麋鹿一雙前蹄將馬洛戰馬踹倒,銀龍劍泛起銀色光芒,連揮三劍,黑鳥消散殆盡。
趁馬洛未起之際,雙劍左右連續開攻,馬洛踉蹌翻滾躲避。剛剛還是攻擊者,一轉眼,變成翻滾者。羋天耀不是南龍,敵人的招式剛剛又看的清清楚楚,馬洛不吃虧,誰吃虧?
不過此人畢竟久經沙場,在連續被動中,抓準時機,側身站起,黑烏槍刺向白麋鹿。罵道:“畜牲!”
白麋鹿不是神獸,只算是一般的靈獸,也怕攻擊,羋天耀快速後撤。馬洛重新上馬,灰頭土臉。
“不錯,有點實力!”
“對付你足夠了!”
話畢,二人再戰。吃了一次虧,馬洛開始重視對手,不再魯莽,銀龍雙劍左右開攻,黑烏槍奮力抵擋。進入僵持局面,在武力的比拼上,不分伯仲。在雙方擂鼓的助威中,兩人大戰足足百餘回合仍未分勝負。期間羋天耀單一進攻,馬洛則一味防禦。
又是五十回合,馬洛招式出現混亂。羋天耀一聲暴,雙劍合併,這一擊,力道十足,馬洛手臂發麻,踉蹌後退,戰馬由於長時間戰鬥,嚴重透支,在勢大力沉的一擊下,前蹄跪倒,將主任摔落馬下,慌亂中緊握手中黑烏槍。
羋天耀翻身下了白麋鹿,如法炮製,雙劍再攻,馬洛勉力抵擋。此時,羋天耀突然張口噴出一道烈火,正中馬洛面門。馬洛慘叫,胸口在被重擊,羋天耀一腳將其蹬飛。這一次,馬洛鬆開了手,黑烏槍落地。顧不得胸口劇痛,手捂面部,炙熱的感覺彷彿烈火在燃燒一般。突然,脖頸處傳來一絲涼意,一柄鋒利的寶劍搭在了上面。
“記得你說過要砍掉我的腦袋,是嗎?”
馬洛驚恐,顧不得疼痛,回答道:“對,沒錯!”
“記得我說過什麼嗎?”
“記得!”
“那就好”
刷!馬洛腦袋掉落,被銀龍劍分了家。
羋天耀大戰馬洛,以斬首敵將獲勝,大大鼓舞了密夜軍團的士氣,馬洛之名在御南龍州可謂大名鼎鼎,但就是這位大名鼎鼎卻被人砍下了頭顱。此消彼長,對壘兩軍氣勢發生扭轉。
馬洛死了,御南軍先折一員大將。羋天耀之人章世明從前只是聽說過,從未相見,對其了解不多,原以為只是一名稍微有些本事的年輕人,不曾想如此厲害。馬洛跟隨自己多年,如今戰死,大怒理所應當。環顧四周,未找出可以再戰羋天耀者,發令攻城,以軍團優勢為馬洛報仇,為自己雪恨。
霎時間,御南王軍五萬精銳擺開攻城陣型,徐徐而進。羋天耀撤回城內。南天讓下令禁閉城門,與敵人展開攻堅戰。
王軍可謂裝備精良,一陣陣霹靂火球飛撞城牆,密夜將士紛紛躲避,以靜制動。見守城士兵避而不出,王軍開始攀爬雲梯衝鋒而上。攻城天車慢慢的靠近城牆與城門,天車上的士兵各個拉弓射箭射殺守城的兵將。
轟隆隆的戰鼓聲響起。這更加刺激了攻城兵的神經,不顧生死的衝擊防禦。攻城車撞擊城門。章世明坐在王駕上,臉色陰鬱:“南天讓看你怎麼抵抗,敢於本王作對,只有死路一條。”
敵人靠近,南天讓持劍高聲呼:“將士們,穩住陣腳,按照聽我命令,放箭射殺。”
主將令下,守城士兵開始反擊,萬箭齊發,城下的攻城兵剛剛攀爬一半即被射殺無數,受傷摔落而死。南天讓又是一聲令下,雷石滾木朝城下砸去,死的人更多了。可御南王軍數量太多,源源不斷的往城牆邊緣靠近,攻城戰持續一個時辰后城下已經屍橫遍野,戰死士兵遺體堆積如山。
在屍體中,不僅有黃龍的攻城士兵,還有密夜的守城兵將。由於攻城天車的緣故,守城兵將的傷亡也不小。場面慘烈非常,繼續進攻的兵將踩在屍體上已經到城牆的一半高度,死的人可想而知有多少。攻城車衝撞的城門開始動搖,如果不是裏面的守軍堆在一起抵擋,早已破城而入。對於密夜城來說,城門破,即等於失敗。南天讓殺的渾身是血,大聲喊道:“將士們,倒油,點火,把油佈點着扔下去。”
命令發出,數十鼎油鍋里沸騰的火油頃刻間潑向城下,頓時哀嚎慘叫之聲不絕於耳,城下變成了一片火海。城牆上的弓弩手也不停地射出火箭繼續射殺攻城兵士。
如果說因為戰鬥而死,黃龍的兵將們還可能不會懼怕,但被火油燙死,被烈火燒死,這樣的場景誰能不恐懼,誰能不膽寒。攻城兵將看着面前的火海各個心生畏懼再也不敢上前,士氣跌落千丈。章世明焦急萬分,情況出乎了預料,糟糕,實在太糟糕,更太失敗。死了這麼多人居然連城牆都沒上去,窩囊透頂。
“給我沖啊,你們這幫懦夫,上,第一個攻進密夜城者賞千金。”
完全不顧將士性命,強行下令進攻。可不管他再怎麼喊叫,怒罵,已經被嚇破了膽的攻城兵,無人再敢冒死前進。誰都知道衝上去必死,城下的大火可不是鬧着玩的。
然而黃龍軍團和章世明的霉運還不止於此。伴隨着一聲“殺”,大軍後方突然遭受到襲擊,陣腳大亂。一隻大約有八千人的軍團趁機沖入,抄了後路。領頭的大將手持大刀及其威武,黃龍軍無法阻攔。
南天讓疑惑的問:“那是誰的軍團?”
“報城主,大旗上書烏雲將軍字樣。”
“烏雲城?是歐陽亦雄!快開城門,越兒你與羋將軍各率一軍出城衝殺,相助烏雲軍前後夾擊,把章世明的人頭留在這!”
那員大將正是歐陽亦雄之子歐陽輝。歐陽輝帶領烏雲軍團及時趕到,衝進黃龍軍中,猶如虎進羊群。反觀黃龍軍,處境可謂兇險,士氣低落時又遭受前後夾擊。淪為任人宰割的羔羊。很多兵將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已被斬殺,死的不明不白。
慌亂中章世明扔下王駕騎着戰馬快速撤離逃跑。崩潰的軍團沒有了主帥變的更加慌亂,哪還有力氣反抗。兵敗如山倒,疲於奔命,無心戀戰。戰鬥很快以聯軍全勝而告終。黃龍軍逃走一部分,戰死一部分,投降一部分。
五萬大軍不到半天折損大半,戰死兩萬多,受傷逃走一萬多,投降者八千。一場大敗。密夜方面戰死兩千,受傷一千。烏雲方面幾乎沒有什麼損失,全軍撤進密夜城。
三人相見,六隻大手緊緊握在一起。
歐陽亦雄說:“我得到消息,馬上調集八千鐵驥前來支援,還好沒有來晚。”
南天讓微笑道:“多謝歐陽兄前來啊,不然我和侯爺生死難料啊!呵呵。”
眾人落座,歐陽亦雄來對林昊晨施禮:“見過皇叔。”
“歐陽兄,你這是為何?”
“在下慚愧,當年皇叔大難不曾相救,今日特來賠罪。”
林昊晨慚愧:“當年你們的選擇沒有錯,錯的是我。”
南天讓說:“好啦,你們倆是親家關係不用如此的。”
一提親家歐陽亦雄問道:“不知鴻兒現在何處?”
林昊晨一聲嘆息:“哎…這個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他有可能還活着,不知我那兒媳婦現在可好?”
“她去找你兒子啦,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什麼?找鴻兒去了?她不是不太喜歡鴻兒嗎?怎麼還去找他了?”
歐陽亦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呵呵,我們老了,年輕人的想法難以捉摸,我開始也是這麼認為,哪知道她心裏喜歡你兒子,我是攔都攔不住啊!呵呵。”
“哈哈,原來如此,等他們回來我們就成真親家了。”
“哈哈,好,對,回來就辦。”
與密夜城內歡聲笑語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章世明那張陰鬱的臉?敗逃后
自己的軍團所剩不到一萬,再戰已是不能之事。章世明火大了:“奇恥大辱,真是奇恥大辱啊!快,傳我命令,調集黃龍城三萬精銳前來助戰?三日之內務必趕到,違命者,斬!”待傳令使者走後,面對密夜城方向恨恨道:“不滅密夜,誓不回黃龍。”
三天時間,密夜城在全城軍民的共同努力下修補完善。目前密夜軍團軍力不比黃龍差太多,幾乎相當,還佔地利的優勢,勝利的天平已經傾斜,傾斜到密夜一方。對於章世明來說,戰機已失,如果到來當天一鼓作氣發動攻擊,恐怕密夜實難保全。這是南天讓的幸運,也是林昊晨的幸運,更是所有密夜軍民的幸運,同樣也是章世明的悲哀。
經歷上次的敗仗,軍無鬥志,就算是新到來的三萬精銳也於事無補。只是此時的章世明還不覺悟,還在做着州王打城主是多麼輕鬆的美夢,等待他的將是更為慘痛的代價。
黃龍軍幾日不曾再來,按照南天讓的意思:趁軍士氣盛,出城徹底將御南軍絞殺,被羋天耀所阻,給出的理由:御南軍雖敗但不可滅,否則引來葉心,別說密夜城,整個御南龍州都會被夷為平地!
大殿上,渾身是傷的南龍跪地認錯。南越跟隨而跪懇求道:“父帥請饒恕弟弟這回吧!”
南天讓怒嚇:“你知道因為你的魯莽,密夜城差點被攻破嗎?會死多少人知道嗎?”
南龍小聲嘀咕:“父親,孩兒也是想立軍威嗎,何錯之有?”
“立軍威,你立了嗎?要不是羋將軍出城救你,你已經死了,你知道嗎?軍人以服從命令為職責,你不懂嗎?不服軍令擅自出城,還有你干不出來的嗎?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嗎?還有軍法嗎?”
南天讓越說越激動,也不怪他這麼生氣,因為他的兒子,密夜十幾萬百姓差點丟了性命。
“父親孩兒知道錯了,您別生氣了。”
南龍怕了,在父親一通質問中,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沒什麼可說的,戰場抗命者,斬,軍法從事。”
南天讓做出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決定,居然下令殺了自己的兒子。其實他這也是無奈之舉,哪個父母能做出如此之事?可這是軍中,不是家裏,南龍犯的確是死罪。
“噹噹當”
南越連續磕頭苦求道:“父親不要殺了弟弟,孩兒求你了。”
南天讓沒有理會。
南龍顫抖着問:“父親你真的要殺我嗎?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吧!你不是最疼我的嗎?”
南天讓同樣沒有理會。
歐陽亦雄道:“南城主,念小公子年紀還小就饒恕他這一會吧!”
南天讓看了看歐陽亦雄顯然想說什麼但沒說出口。
“兄長,侄兒罪不之死,饒了他,讓他將功補過吧!”
林昊晨也開始求情。
其實在場的人心裏都明白,南天讓說的只是氣話,他要是想殺南龍剛才在城牆上就不會那麼緊張。現在只不過是想給自己和兒子找個台階下而已。
南天讓做出回應:“我兒犯了軍法,身為主帥豈能因為私情寬恕啊,將來如何治軍,何以服眾啊?”
話外之意仍舊不肯饒恕。
南龍跪在階下,其父不肯饒恕,無論是密夜眾將還是歐陽亦雄與林昊晨求情都未答應。
局面僵持,一個聲音打破平靜:“南將軍,少將軍固然有錯,但初衷是為我軍能贏這場戰鬥,還請將軍贖罪。況且剛才在城牆之上少將軍身先士卒,完全不顧自身傷痛,奮不顧身的攻殺攀爬上來的敵軍,其身傷痕纍纍實已將功補過,所以末將認為死罪可以免除。”
求情的是羋天耀,隨後所有兵將同時為南龍求情,為南天讓鋪好台階。
“咳……”
南天讓一聲嘆息:“既然如此,作為主帥我還有何話可說,但作為父親我謝謝大家,龍兒還不向諸位謝罪。”
南天讓說完一邊搖頭一邊感嘆着起身離開。
南龍逐個表示謝意,當來到羋天耀面前不僅相謝還誠心的致敬道歉:“將軍,我年紀小,不懂事,多有得罪,還請原諒。”
“誰都有犯錯的時候,犯錯不重要,但不要糊塗!”
南龍羞愧:“如將軍不計前嫌,從今以後,我願意以兄長相稱。不知將軍願意否?”
“不敢,在下哪有那個福氣。”
一聽這話,南龍的倔脾氣又來了:“將軍如果不同意就說明沒有原諒我,好,我給你跪下。”
羋天耀攙扶:“好,既然公子不嫌棄,我只好遵命,從此我們就是兄弟,生死與共。”
第一戰大敗,黃龍軍沒有撤離放棄,密夜城危險警報仍未解除。加上補充的三萬精銳,現在總共四萬多敵軍依然在附近駐守,形勢不容樂觀。
經過幾天的探討,幾位城主的意思都差不多,大家都不願意和敵軍硬碰,因為己方傷不起更死不起。黃龍城人口眾多,損失數萬軍團可以再建。密夜和烏雲沒這等先天優勢,當下的軍團是全部家當,被消滅再想從新建立,可能就會是女兵軍團,老兵軍團或是童兵軍團。所以一定要找出一個即不需要付出太大傷亡又能打敗敵軍的辦法。
羋天耀說:“幾位城主,我有一策,可滿足我軍所願。”
“將軍但說無妨。”
南天讓現在更加欣賞羋天耀,不僅是他,所有的將士都有這等心理。沒有羋天耀的計策與勇猛,那一日大戰勝負未有可知。
羋天耀說:“當下正趕上秋草枯黃,城外全是枯草,極易燃燒。今夜有大風颳起,風方向正朝敵軍。我們不要等他們來殺過來,今夜就殺過去,各路軍團準備引火之物和火種,殺他個出其不意,讓章世明和他的黃龍軍再嘗一把火海的滋味。”
“好,羋將軍,本帥把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權利給你,侯爺,歐陽兄你們看如何?”
林昊晨和歐陽亦雄都表示贊同。
南天讓將密夜城主信印交給羋天耀:“將軍,現在你就是我密夜城所有軍團的指揮官,城內兵將皆歸你調動,我們三個老人家在這等你的好消息。”
羋天耀針對此次火戰,連下三道命令。第一道命令:南龍引一軍團,備引火之物待風起出城,到達敵營只管放火,等左右兩路軍團到來一起衝殺。切不可提前行動。
第二道命令:南越,歐陽輝各引一路軍團看見火起再出城,分左右兩路直奔敵軍大營衝殺。
第三道命令:自己領一軍團提前埋伏敵軍逃跑必經之路攔路劫殺,打掉黃龍軍最後的精氣神。
深夜來臨,黃龍軍中,章世明因為煩悶而飲酒,琢磨明日如何報仇雪恨。再犯老毛病,不派人觀察密夜城動向。或許他根本不相信南天讓會主動出擊。的確,在得知黃龍援軍趕到后,南天讓就放棄了前日出城絞殺之意。但這次的指揮官不是南天讓,而是羋天耀。
羋天耀不滅章世明,但決定打消章世明一切有生力量。有些醉意的章世明絲毫沒有感覺到災難的來臨。
深夜,章世明飲酒過後剛要睡下,被硬闖進大帳的軍中謀士叫醒。大怒:“為何如此無理。”
謀士名喚宇陵,為黃龍智囊。
“大王,今夜突起大風,對我軍不利啊!”
“偶爾起風有何不利?”
宇陵道:“倘若密夜城用火攻,我軍如何解救,況且現在正是枯草季節,一點火星就能引起燎原大火。”
聽到這,章世明心裏心頭一驚,佯裝沉穩道:“密夜城都是無能之備,不必驚慌。”
“前幾日的火大王忘了嗎?您不是沒看見,證明密夜城內有高人相助,還請大王快快下令,最好撤軍百里自保。”
章世明聞前日大敗,有些惱怒,可轉念一想宇陵的話也並無道理,萬一南天讓真用火攻,自己如何應對?幾萬軍團性命難保。考慮後下令撤軍三十里。
宇陵再勸:“大王啊,我看還是應該儘快撤離,馬上就撤。”
章世明面有不悅:“無事,一個時辰內必然撤離。”
“大王,不能再遲疑啦,恕臣說句不該說的話。”
“說,有什麼不能說的。”
“臣以為此次征討到了應該結束的時候,已經沒有獲勝的希望,撤回黃龍城才是明智之選,待來日再戰才有勝算。”
章世明大怒:“大膽,本王豈能輸給一個城主,我說過不滅密夜誓不回黃龍,你不知道嗎?”
“可眼下已經不是一個城主,而是兩個。”
“那正好,這樣本王則不必再勞師動眾去烏雲收拾歐陽亦雄,在這裏把他們一起解決。”
宇陵見勸說無果恨恨的離開大帳。
“哎!佣主啊,此人是將才,但絕不是帥才,這幾萬大軍算是完了。”回營后略做安排上馬逃跑,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章世明當時聽了此人的話,雖說不能打下密夜城,也不至於再次大敗。只要他能好好的保存實力,將來抓住機會滅掉南天讓絕非無有可能,奈何立功心切,最後導致慘敗而歸。
半個時辰后正在準備逃離的章世明忽然聽到外面有喊殺聲,出帳一看,大帳起火,火勢因為風向的緣故不一會連成了片。密夜軍在營帳外不停釋放火箭。將士們想沖都沖不出去。章世明一邊組織救火一邊穿上戰甲準備應戰。
大火衝天之際,又兩軍團殺來,見人就殺,將士們被大火燒的膽戰心驚無力抵抗。此時營外放火的軍團也沖了進來,看着大勢已去,章世明再次引兵撤走,三路軍團殺的黃龍潰不成軍。南龍一直追趕逃竄的章世明,窮追不捨,見實在追趕不上,才引兵回撤。
這一跑就是三十里,章世明做夢也想不到還會有人截殺自己。劫殺他的正是羋天耀。章世明懊悔萬分,率軍突圍,戰鬥整整持續到天明,聯軍追了百里才撤回,一路死屍遍地。章世明逃脫了,帶着一千多殘兵敗將逃回黃龍城,軍團損失殆盡。聯軍方面派出的一萬二千兵馬帶回來一萬,收降近萬人。
御南王軍前前後後損失八九萬,和全軍覆沒多大差別,縱然黃龍城地廣民多,短時間內也難恢復元氣,更沒有可能再次出兵。此時的章世明早已忘記了自己的那句不滅密夜不回黃龍的誓言。
征討密夜大敗而歸,損失曾引以為傲的龐大軍團還不是最悲催的打擊,喪失對御南龍州的統治權才是章世明心中沉重的痛。堂堂州王,率領近乎十萬軍團敗給一個小小的城主,被打的落花流水,哪裏還有威信所言。
當戰敗的消息傳到國都,葉心大怒,他並沒有下令告訴章世明出兵,而章世明卻私自起兵,還損失了如此之多的軍團。氣氛,葉心相當氣氛。由於關係親近,才沒有對章世明進行實質性的處罰,怒罵了一句:“廢物,丟人。”
現在的葉心哪裏有心思與時間去管御南龍州的動蕩,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完整的自己。自從被聖龍尊者打成重傷,始終未完全恢復。葉心給章世明傳令,不得再發兵攻打密夜城,否則後果以死謝罪。
當聽說是羋天耀破了御南軍,葉心感觸道:孩子,你為什麼要與我為敵,我不殺你,難道換來的就是這樣的後果嗎?
章世明接到命令很惱火,但無濟於事,這一戰徹底改變了御南龍州的格局。州王統治陷入深淵,羋天耀威名大振:
御南龍州羋天耀,
大戰密夜威名傳。
提劍斬馬洛,
良策守城關。
趁夜借天時,
火燒枯草原。
追擊百里抹殺賊,
挫敗黃龍十萬軍。
一場大勝,前所未有的勝利,以一座小城擊潰州王大軍,這樣的勝利不多見,來之不易,是空前的壯舉,堪稱以小博大的典範。在這樣前提下,對於勝利者而言,自信心爆棚是必然的,必須的,一定的。
在全城軍民歡慶鼓舞的時候,南天讓提出一個大膽的建議,趁此良機一鼓作氣拿下日月城,重現當初三城勢力範圍。
第一:眼下密夜,烏雲聯軍大勝氣勢高漲,章世明新敗無力再來征討,無外部壓力。
第二:光復日月城對未來迎接更大的衝擊有萬般好處,危機關頭三城相互支援可提高生存空間。
第三:日月城守軍不過兩萬,且軍心不穩,而密夜烏雲聯軍在接受黃龍降兵后已近四萬,是日月城兩倍有餘,戰之必勝。
烏雲城主歐陽亦雄又補充一點出兵日月城的理由:林昊晨在日月城威信民心尚未泯滅,以林昊晨之名出兵,可先亂其心。軍民心亂,則未戰已成功一半。
南天讓和歐陽亦雄所提議不無道理,且點中了要害,他們非常渴望壯大己方實力,也有理由,有實力壯大。但他們不是最希望奪回日月城的人,對於日月城最渴望的仍屬林昊晨,那裏是他的家,回家是夢想。可這一次,否定立即發兵日月城的人也是林昊晨。
南天讓和歐陽亦雄給出四條出兵理由,林昊晨同樣提出四點不可出兵的勸解之言。
第一:聯軍雖勝,損失亦不小,目前自保可以,遠征則無力。
第二:聯軍氣勢尚在,卻也疲憊不堪,黃龍兵馬初降,尚不可用。
第三:就算聯軍出兵僥倖得勝,損失一旦慘重,則首尾不能相顧,萬一章世明有葉心相助再次出兵趁虛而入,恐極難應付。
第四:林昊晨不願因為自己一人而致使三地百姓陷入戰火與動蕩。
南天讓和歐陽亦雄不糊塗,勝利只是讓他們亢奮,還遠沒被沖昏頭腦,林昊晨的一番言論打消了出兵的信念。
歐陽亦雄問:“如此說來,難道仍繼續任由日月城遭受淪陷?”
林昊晨道:“打,早晚都要打,但不是現在打。”
南天讓問:“那什麼時候最為適合?”
林昊晨道:“從現在開始派人到日月城散步流言,說我要奪回家園,先使其內部產生動亂,半年後,我軍準備妥當,就算章世光再有準備,也難抵擋天命。”
南天讓道:“還是侯爺考慮周全,不愧為王室風範。”
歐陽亦雄附和:“既然如此,我等就此準備,待時機成熟,立刻發兵,為侯爺報仇雪恨。”
林昊晨說:“我先謝過二位兄長,有朝一日,必不相負。”
第二日,歐陽亦雄告別,帶領屬下戰將以及黃龍部分降兵離開。南天讓和林昊晨出城相送,南天讓很慷慨,並不在意那些降兵的去留。御南龍州的內亂就此宣告結束。然而這場暴風雨並沒有因此結束,非但沒有結束,反而更加猛烈的席捲着天行帝國。
在章世明兵敗三個月後,帝國平靜被徹底打破。一個天大的噩耗傳遍靈界,天行帝國林氏政權宣告覆滅。推翻林氏政權的正是攝政王葉心。通過一段時間的努力恢復,葉心的傷勢逐漸好轉,一個完整的葉心註定不會平淡。當聽聞葉心傷情好轉,第一個高興的當屬章世明,當即請求兄長為自己報仇。葉心斷然拒絕了這個要求,因為此時他正在為另一件做着準備,其它任何事情和這件事相比無法相提並論。葉心無心顧及其它,專心為登基做着準備。當一切準備妥當,決定登壇受封即位君皇。
可以說此時葉心登基已無任何屏障,只需經過一人的同意即可,當代林氏天行君皇林天。林天年紀二十歲,按理說這個年紀的君皇早該親自主政,修為也不會太弱。可林天從小被葉心控制,不僅實權無法獲悉,連修為也被壓制。葉心給出的理由很是狂妄,直白且隨性,擔心對自己不利。國主主政天經地義,有何理由推脫?可葉心推脫的不是理由,而是恐怖的實力和高居的政權。狂不狂?隨性不隨性?
二十歲的林天實力平平,在靈界實屬罕見,無論哪一位君皇都是從小接觸到最好的修鍊之法和環境。二十歲理應會有一番作為。林天算是個另類,整日和木偶一樣,無論葉心提出什麼樣的建議只會說:“對,朕全力支持。”
林天從心裏懼怕葉心,是由於長時間被壓迫的環境所造成的結果。當一個人長時間依賴另一個人,久而久之會對這個人產生恐懼心理。在勸解林天退位這件事上葉心自然不能親自出面,實力有了,名聲還是要的。他不親自去,自然有人願意代替他去,許蘅願當重任。
許蘅原計劃:如果林天推辭,則動用逼迫手段迫使林天答應,林天的軟弱無能人盡皆知。結果失算,因此遭受了一頓毒打,還險些丟了性命,他忽略了一個人,林氏君皇的近衛首領。若不是看在葉心的面子,那一日,許蘅必然走不出皇宮。這個人叫洪震南,生於一個偉大的家族,護龍家族。這個家族從林氏政權伊始負責君皇的安全,對君皇絕對忠心。如此關鍵位置的人即使葉心也無可奈何,因為這是祖訓,並且體現在國家法規中。洪家負責君皇的安全任何人都不能更改,甚至連君皇本身也不行,除非此人有犯駕之舉。另外洪震南平時表現的很謙虛對,對葉心有禮有節,使葉心錯誤的認為此人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威脅。
聽聞許蘅講述,葉心動怒,趁夜進入皇宮,不再估計其它,親自逼宮。洪震南見狀一改往日性情,拔出寶劍,面露凶光:“攝政王,這麼晚進宮,你要幹什麼?”
葉心以同樣目光反問:“洪震南,我幹什麼還輪不到你管!”
“我負責陛下的生命安全,只要你沒有歹心,我不會與你為敵。”
“哼!別以為你是護龍家族的後裔我就不敢動你,告訴你,殺了你易如反掌。”
洪震南罵道:“叛賊!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來吧!”
“找死”
“等等,切莫動手!
”二人即將大打出手之際,林天從後堂走出:“攝政王,不要殺害我的人,你不是要君皇之位嗎?我答應你。”
洪震南大驚:“陛下,不能啊,林家幾千年的基業不能毀在你的手裏啊!難道你想遺臭萬年嗎?”
林天道:“我從未擁有過權力,這個國主當與不當又有何分別。今日攝政王想要篡位,我答應他,也算是一種解脫。再者我不答應,你我都會死。”
“陛下,臣死不足惜!”
林天表情低落:“也許這就是我的命,葉心,我答應你,但有條件。”
“請陛下降旨。”
葉心深鞠一躬,多少年來第一次如此恭敬林天這個掌中玩偶。
林“我會下詔書,但不會親自去給你奉上帝國權杖。還有你必須放了洪震南,恕他無罪。”
“好,我不但答應你,並且保證你終生榮華富貴。”
洪震南再勸:“陛下不能啊!臣就是粉身碎骨也會保護你的,這是我家族的職責所在。”
林天說:“對,你說得都對,可我從來就沒有自主過,今日就讓我自主一回,也讓我保護你們一回。”
葉心似乎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他知道林天軟弱,但沒想到在國破家亡之際還這麼無能,放心了不少,如果是這樣,林天真的不用去死。故而再問:“陛下說話可當真?”
“對,只要你滿足我的條件。”
葉心重申答應后對洪震南說:“你可以當我的護衛,和現在一樣,我欣賞你。”
洪震南一口回絕:“多謝你的美意,我忠於的是林氏,不管他是否是君皇,都會如此。”
“好,我登基后你可以永遠的保護你的主子。”說完朝林天再鞠了一躬,向這位即將亡國的君主真誠的行最後一個大禮。
堂堂一國之主被逼宮退位,喪失天下,萬般憤怒與傷心自然無法避免,可今日之林天極為平靜,慢慢走回龍椅前坐下,用手輕輕的撫摸着這把坐了十餘年的龍椅嘆息道:“坐一會吧,能多坐一會是一會啊!”
洪震南心裏難過,自己家族保衛幾千年的皇室即將覆滅,恥辱,奇恥大辱,悔恨不能斬殺叛賊。洪氏族人是幾千年來每一代君皇最親近的人,從未有所改變。歷代君皇與洪家傳人始終形影不離,唇齒相依。所以此時的洪震南對林氏的忠心依舊沒有任何的動搖。葉心篡位自己力所不能及,但暗暗發誓一定保護林天的生命安全,除非自己戰死,洪家滅門。
身為一國之主,被逼退位,身邊只有一人相隨,諾大的皇宮是那麼的凄涼。
林天輕聲問道:“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不,臣不敢。”
“沒事,說說吧。”
“臣只能說不知道您將來如何去見林氏歷代先主。”
林天表情輕鬆的笑了一聲:“呵呵,震南,你以為今日之事我不同意就能了結了嗎?”
“不能,葉心的手段帝都人盡皆知,既然他已經做出了選擇,不達到目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你以為我是怕死嗎?”
“不,臣不是這個意思。”
洪震南嘴上雖然否認,但心裏對林天的評價確實是膽小懦弱。然而即使如此,仍未改變初衷,決定完成自己畢生的任務,保護林天。
此時的林天彷彿會讀心術:“你認為我懦弱我不怪你,也不否認,我的確懦弱,整座帝都,整個帝國甚至全靈界都知道。但我告訴你,從繼承君皇的那天開始,我只能懦弱,不然早就死了。”
洪震南心裏一驚,他從來沒聽過林天這麼說話:“這都是臣的錯,是臣沒有盡到自己的職則。”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今日之事早已註定,我心裏也有準備。所以並不感覺無法接受。”
洪震南心有不甘:“陛下言之有理,但君皇之位豈能拱手相送?”
林天冷笑,眼神第一次表現出狠毒:“對,我就是要拱手相送,目前林氏的忠臣大有人在,我要讓葉心坐在火爐上燒烤,看着吧,不出兩年國家必然大亂,到時候悲慘的是他葉心。”
洪震南心裏琢磨:這還是往日那個不問政務,軟弱無能的林天嗎?怎麼感覺突然變得這麼有城府了?
林天繼續說:“想要翻身必須活命,現在林氏的皇族所剩無幾,我死才趁了葉心的心意!所以還不如答應,以君皇之位換取生命。若天命不絕林氏,一定會給我個說法,我要等到那一天。”
“遵旨,陛下放心,臣一定保護好你的生命安全,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林天來到洪震南面前:“洪大哥,以後還要麻煩你保護我。”
洪震南驚恐:“陛下,臣擔不起這等稱呼?”
“擔得起,你擔得起,無需謙讓,等退位以後,你就喚我的名字吧!這是我最後的旨意。”
天行帝國三千六百八十八年春,統治這個國家政權的林氏皇族大廈轟然倒塌。國都傲天城內,一座高十丈寬三十丈的祭壇坐落在城中央,壇下文武百官齊跪兩側。張哲手捧帝國權杖站在祭壇上等候新的統治者即位。
祭壇另一側,許蘅嘹亮的嗓音喊道:“請天行帝國新任君皇登受禪台,受天地之封。”
號角聲響起,壇下的無數兵將高喊:“請陛下登壇受天地之封……”
葉心身着帝服,頭帶龍冠,沿着天梯緩緩蹬壇。心裏無比激動,這是象徵著人族最高權威的邁進,一個人無論野心再大,不外乎成為天下之主。從今天開始,他便是名正言順的天下之主,國家的主宰。葉心勉力的剋制着激動的心情,盡量做到威嚴,處壇中央跪拜天地,行了即位之禮。待禮畢接過權杖,正是繼位。從這一刻起,林氏由君淪為臣,葉氏由臣升為君,兩人,兩個家族位置互換。
葉心高舉權杖用犀利的眼神目視跪在壇下的每一個人:“今日我繼位君皇,暫代林氏掌管天行,待林氏出得明主,即還之。封原君皇林天為順天王,永世王侯。”
順天?名為何意?天為何?是葉心自己!
至此,建國三千多年的林氏皇族正是宣告滅亡,天行帝國進入葉氏政權時代。葉心只稱皇,不更改國名,原因有二。其一:堵住世人悠悠之口,證實自己所言,暫代林氏坐擁天下。其二,葉心注重的是實權和實力,待君皇之位做實,國名可隨時更改,無需着急。也是對林氏先祖最後的尊敬。
跪在階下,李茲悄聲對楊仁煥說:“大王登基,張哲,許蘅功勞不小啊!”
楊仁煥說:“是啊?功勞的確是不小,不然怎能會主持登基大典!”
李茲問:“你為何沒去?”
楊仁煥反問:“那你為何也沒去?”
李茲說:“這種事還是不去為好,恐遭天下人唾棄。”
楊仁煥輕聲嘆息道:“哎!是啊,一時的風光換來千年罵名!”話畢,二人皆又嘆息,在震耳欲聾的喝彩中沒人發覺。
登基大典慶祝活動從白日一直持續至深夜,百姓如不願意,即殺無赦。葉心在人生中如此重要的日子依舊不忘流露本性?這麼做的目的是想讓所有人都明白,自己登基名正言順,萬眾歸心。
葉心登位第二日,傲天城使臣盡皆派出,告知天下。得知此事,各地的州王,城主反應各有不同,多數州王為兒子的安全選擇默認。其中明確表示不接受的人當中,以安南王錢繼康以及靖南王鍾泰舜為代表性人物。葉心登位詔書傳達之日,即宣佈獨立,對外宣稱繼續遵從林氏皇權。
消息傳到密夜城,最為傷心的莫過於林昊晨。皇族,基業毀於一旦。幾千年的帝國家業就這樣毀在自己這一代人的手裏,試問誰能不傷心?同樣傷心的還有南天讓和歐陽亦雄,對葉心恨之入骨,決定效仿安南鶴州與靖南勒州。獨立存在,被林昊晨勸阻。
“現在帝國大部分州王城主都已接旨,如若不然,定會引來葉心的報復,我們現在實力薄弱,無法抵禦。應該忍痛佯裝遵從,暗中集攢實力,觀天下而動,才是明智之舉。”
南天讓態度氣憤:“難道就讓葉心把君皇位置做實不成嗎?”
林昊晨惋惜道:“不接旨又能怎麼樣!憑我們的實力能打過他嗎?能復活皇族嗎?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自保啊!”
歐陽亦雄說:“皇叔言之有理,不過心裏真是不痛快!”
本來葉心篡位沒有引太大的轟動和反對之聲,即使有人反對也是寥寥無幾。當然了這也是各路王者隱忍的結果和葉心之前鋪墊的效果所致。但接下來的一件事卻引起了天下的公憤,使一些本來打算默認事實的州王和城主從心裏拋棄了這個剛剛即位的君皇,原來不遵旨意的人更是公開指責葉心的殘暴不仁,紛紛表示反叛。
事情的起因是葉心的心,那顆狠毒之心。即位后違背前言認為林天活着永遠是隱患。再加上許蘅張哲的讒言,決定徹底讓退位的林天消失,將曾經的承諾拋在腦後。派重兵猛將圍困順天王府,下令一個不留,全部斬殺。
洪震南率領着自己少量的兵將抵抗,以失敗告終。一夜過後,順天王府上上下下血流成河,再沒有一個活口。由於戰鬥中引起大火,許多人死後被燒的面目全非,王府的金碧輝煌徹底不在。
第二日清點,唯獨少了洪震南和一名僕從的屍體,此次任務的主要目標林天也已被燒的面目全非,無法辨認,只是那身順天王服飾仍依稀可見。可以確定,林天已死。半月後,洪震南追尋無果,葉心放棄追捕:“算了,洪震南修為高深,如果逃出傲天城即使找到,人少也很難敵過,走就走吧!只要他不回來,對我沒什麼大害。如果將來與我為敵,我會親手宰了他。”
林天的死致使天下尚有一絲忠義之士開始暴亂。全國多地引發起義,大多數實力薄弱,沒有行成聯盟,葉心僅用數月剿滅反對者,擺脫即位后的第一次危機。
千里之外,密夜城為林天舉行葬禮,按君皇規格。葬禮結束第三天南天讓找到林昊晨提出一件之前無有預料的事情。勸解林昊晨登基,繼位君皇。理由是天下無主,林昊晨身為帝皇直系血脈責無旁貸,應該繼位,拯救萬民,光復帝國。對此林昊晨明確表示拒絕。
南天讓再勸,以君皇之名可號召有志之士相投為由。還是沒有得到林昊晨的認可,無論你如何說,我也不會答應。以種種理由推脫。
南天讓聰明,林昊晨可也不傻。現在繼承君皇之位和林天有什麼區別,自己寄生於他人屬地,雖是上賓,卻無一絲實權。即使南天讓不能像葉心對待林天一樣對付自己。也只是這個傀儡當的舒服一點而已,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當初歐陽輝說的沒錯,南天讓營救林昊晨確有私心,他的膽識果真不小,想趁這動亂的年代一舉前進,成就輝煌。但沒想到林氏皇族會倒台的這麼快。只好心生一計,把林昊晨推上主位,利用君皇的威望壯大自己,成為真正的主宰者。不過他的計劃失敗了,因為林昊晨不是他可以玩弄的人,自身也無葉心的本事。
南天讓的心計,林昊晨不依,原因是不想做傀儡,不想重蹈林天覆轍。除此以外心裏還有另一番顧慮,認為在這種情況下即位君皇,是不智之舉。假如自己今天即位,君皇的名份不僅能召來有志之士相投,還可招來葉心的打壓,禍事提前來臨?不用一個月,自己即會戰敗而被殺。當下最好的保命之法是不要引起葉心的注意,葉心越是不拿自己當回事,自己就越安全。
南天讓事後甚至找來歐陽亦雄一起勸說,林昊晨仍不肯答應。林昊晨看着南天讓離去的背影暗道:誰不想成為天下人之王。可是這得有前提啊!這個前提是當主宰需要有命。我現在繼位不是成就輝煌而是找死。
葉心取代林氏成為天行君皇,不僅在國內引起轟動,對於整個靈界來說也是石破驚天的大事件。奧古與南竺皆震驚。奧古君皇慕容千川聞感慨,直呼可惜至極。感嘆道:“不想機會提前到來這麼多年。”
當初慕容千川曾有言在先,葉心篡立之時,就是自己出兵之日。以葉心為借口,改變三大帝國格局,壯大奧古,甚至統一人族。
一日,高隆城皇宮,慕容千川聚集當日整軍備戰的五位將軍,慕容千川說:“數日前,林氏皇族覆滅,使我的心裏感觸良多,真是世事難料啊!”
大將軍慕容滄海說:“陛下不是早就斷言葉心會自立嗎?”
慕容千川回答:“我只是替林氏感到惋惜,這一代林氏皇族人才凋零的太厲害,竟然沒有一個能和葉心抗衡的。”
其實此時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最優秀的兒子正是死在了林氏手中,彷彿一切冥冥中自有註定。
慕容連衣道:“看來還是我們的制度好,軍權掌握在自己人手中,如果天行也能如此,葉心再厲害,林氏也淪落不到亡國的地步。”
慕容長風道:“陛下曾經說過,待葉心篡位之時就是我奧古開疆闊土之日,不知我們何時起兵?”
慕容千川說:“咳!我沒想到林氏滅亡的這麼快,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慕容滄海回答:“奧古軍團三百五十萬軍團隨時等候陛下發令出征。”
“好,朕要帶領你們為帝國立下萬世之功,傳令,調集一百五十萬軍準備南下攻打天行,即使不能滅其國,也要改一改疆土,務必拿下千里無人區和鎮北惠州,有了根基,以後可隨意直搗傲天城,佔據天行國土。”
慕容千川的野心不比葉心小,膽略更大。他這一動不要緊,靈界千年的和平隨之打破,人族將陷入戰爭的痛苦之中。
大陸南端,南竺君皇端木玉得知葉心篡位,首先感覺的是震驚,震驚林氏的滅亡,而後又由震驚轉變為慶幸,慶幸自己的國家雖說經歷動蕩但自己還能坐穩君皇寶座,實屬不易。不過此時南竺內的部問題雖然得到解決,而且通過幾年的恢復,人口也略有上升,軍團戰力逐漸步入正軌。但並不沒有做到國泰民安,威脅仍隨時籠罩在這篇天空。南竺的威脅源自妖族,最近一兩年,妖族活動特別頻繁。所有人都知道和妖族的戰爭隨時一觸即發。說起來端木玉不僅命好,而且確實很幸運。為什麼會這麼說呢?設想一下,如果天行國如從前兵強馬壯,上下團結一心,面對虛弱的南竺能不蠢蠢欲動嗎?答案是肯定的,誰都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戰爭無法避免,憑藉南竺此刻實力想抵擋住天行的精兵強將簡直是痴人說夢。即使不國破家亡,也好不到哪去。
端木玉思緒萬千,遙望北方做感嘆狀:“靈界的天恐怕要變了,不知道我們的命運如何。”
大將蒙高在一旁,道:“是啊,最近得知妖族內部動亂即將結束,危險不遠啦!”
端木玉無奈搖搖頭,迴轉皇宮,臨走時丟下一句:“來就來吧!”
登基后,為穩固地位,威懾那些心有不甘的州王,葉心實施了新的政策。政策的實施結果是八個字:政局不穩,民不聊生。
徵兵,當時帝都軍團與十州王軍團總兵力軍力基本持平,有着隨意碾壓的優勢。可即使如此,葉心仍不放心,擔心自己名不正言不順,十州王聯合。於是將帝都軍團從一百五十萬擴充到二百萬。政令一出,引起一片嘩然,許多文臣武將紛紛反對。葉心不以為意,以必須執行的死命令方式強制實施。作戰能力強勁的騎兵必須從原來的二十萬擴充到三十萬。
軍團突然擴張,一個又一個問題相繼出現。第一個問題:軍團擴建,軍費自然會水漲船高,而軍費誰出呢?當然是傲天城百姓。軍費糧草供應不足,軍團將軍就縱兵搶奪。百姓們敢怒不敢言,生活水平一落千丈。
第二問題:一下子擴充三十萬馬軍,轄區內馬匹幾乎全被徵用為戰馬,勞力下降,產能下降。有不貢獻馬匹者,輕者被毒打一頓,重者被怨殺。
第三個問題:本來對葉心的皇位有抵觸的文武官員因此更加與葉心分幫離合,肯一心一意為其效命付出的人逐漸減少。
對於這些嚴重的問題,葉心有着自己的理由或者說是謬論。政權初建,動亂實屬正常。唯軍團強大,才可延續統治。破敗不足慮,權力穩固才是根基。對此,李茲,楊仁煥三番五次勸阻都沒有得到回應,葉心依然一意孤行。
誰都清楚,反抗葉心的後果是什麼,只有死路一條。也許是初登君皇寶座的緣故,葉心極度膨脹,比以前更狠,更殘暴,更加冷血。殺的人越來越多,帝都百姓的生活從天墜地。不過還好,還沒有被打進地獄,因為他們還活着,但卻生不如死。
對於平民而言,想要過好的生活出路只有一條,參軍。葉心唯獨對軍團關心,在民不聊生的大環境下仍大大提高了將士的待遇,比林氏政權時強了不止一倍。但話說回來,年輕力壯的可以參軍,其他人呢,他們怎麼辦?答案是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繼續在痛苦中煎熬。
然而對軍團的照顧並沒有起到設想中的效果,士為知己者死,可這些士兵們在得到優質的待遇后仍沒有將葉心視為自己的知己。因為這些士兵基本來自傲天城,普通人家。試問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生活在那種艱苦條件下,自己還能一心一意為國家效勞嗎?參軍只是為了生活,不是為了報效統治者與國家。本來擴充軍備是為了平息內亂,以便不時之需。讓人沒有預料到的是州王之亂沒來,慕容千川卻來了。
葉心政權看似穩固,實則隱患重重,奧古虎視眈眈,隨時有南下的可能,靖南鶴州與安南勒州自立,起兵造反早晚會至,御南龍州的控制力隨着章世明的戰敗而喪失。還有帝都百姓的心不願擁護他這個殘暴的君皇。綜合來說,內憂外患無法控制,動亂必然降臨。
南天讓勸說林昊晨登位失敗,仍思如何繼續進取,道:“侯爺,你說我們應該怎麼反對葉心的統治?如何將其推翻?”
林昊晨一臉歉意:“別叫我侯爺了,林氏已不是皇族。”
“你這是哪裏話,林氏雖然暫時沒落,可我們這些忠臣義士仍然還是林氏的臣子,你侯爺之名當之無愧。”
“多謝兄長對林氏的忠誠,不過事先說好,不準再勸我登位。”
“知道,我想勸也勸不動啊,說說你對此事有什麼想法?”
林昊晨道:“依我之見,葉心暫時無法抗衡,不可自尋死路。我們目前還是應該把目光放在近處,積攢實力抓准機會攻打日月城。”
“是啊!日月城軍心在我們策動后,已出現不穩。”
林昊晨道:“那裏是我的家,我不想因為戰爭而破壞家園,更不想愛戴我的百姓遭受塗炭之苦。”
南天讓問:“如果此時出兵有幾成勝算?”
“五成”
“幾個月後呢?”
“八成”
“何時能穩操勝券?”
“半年後”
沉思一下林昊晨再道:“黃龍軍暫時沒有能力對付我們,日月城實力表面上強大,到時必然是強弩之末。只要想辦法除掉章世光,然後利用我在那裏的威望與信義鼓動百姓共同起事,我相信一定可以做到兵不血刃一舉拿下。至於以後,伺機而動,爭取在最短時間內除掉章世明,掌控御南龍州,繼而聯合安南王和靖南王,共同抵禦葉心。”
南天讓眼前一亮:“好啊!還是你目光放的長遠,的確,如果沒有其餘州王支持,我們無法面對葉心,何談復國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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