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惑心稱霸一氣成 林族末日埋葬生
異域空間,人族年輕一代正在經歷人生中的一場風雨。風雨過後,絢麗的彩虹降臨,又有幾人能見,屬未知也!
空間之外,真正的世界,靈界大陸正同步經歷着一場風雨,這是一場暴風雨,一場改變世界格局的狂暴風雨。
除去親人朋友師傅以外,林鴻還時常想起一個人,這個人是仇人,最恨的人,正是此人使自己從皇族跌落為逃難者。
葉心,天行帝國實權掌控者。葉心之能上至君皇,下至臣民,無有不懼怕。這場暴風雨源自於葉心,源自於葉心對權力,對掌控一切慾望的野心。鷹的翅膀從不會怨天太高,葉心是一隻鷹,一隻被權力慾望捆綁沒有自由的鷹。
天行帝國,林氏皇族逐漸沒落,黯淡無光,國家實際政權喪失。雖然坐在龍椅上的依舊是第六十代君皇林天,但誰都清楚,除那張龍椅外,林天一無所有,所做任何事皆身不由己,他只是攝政王葉心的傀儡,掌中的玩物。
由於平北王霍東的叛亂以及數年以來局勢的變革,天行國動蕩不堪,混亂不斷。臣民生活每況愈下,林氏皇族們在痛苦中煎熬,在重壓下自保。整個國家被黑暗籠罩着,在悲痛的環境下走過每一天。如落日西沉一般,以極快的速度走向沒落。
前文說過葉心曾經是先主的得力幹將,為國家東征西戰立下赫赫戰功,官職一路高升,頗受賞識。先主不幸駕崩后,皇族以及大臣根據遺旨,將年僅十歲的皇孫林天推上君皇位,由葉心輔政。這不能不說是林氏先主一生中最大的敗筆,臨終決定葉心輔政之時為國家埋下了隱患。錯誤的決定使葉心那顆不甘於人下的野心再次蠢蠢欲動,在刺激下邁出權利的搶奪。
輔政初期,葉心不能不說為國家盡心儘力,對幼主尊敬有佳,得到讚譽,消除了一些人的擔憂。可當權利穩固,權力的慾望開始顯現。輔政三年。以威逼手段強迫林天賜予自己更高的尊位,攝政王,位列諸王之首。林天軟弱年幼只能遵從其意,從那一刻開始,葉心的本來面目表露世人,肆無忌憚,總覽大權,以達號令天下之宏願。
直到這時,皇親貴戚,國家重臣們才察覺出危機。
可又有何用?春時種地落錯子,秋來只能忍收割。
皇族以及帝國舊臣的權力慢慢被侵蝕,兼并,解除。為了保命,有的選擇辭官歸鄉,不願意為民者不得以與葉心化敵為友,不再對立。
按照常理,當時的葉心權利已達到頂峰,應當知足,可葉心人如其名,是個野心家,其野心非常人能比。對於修為的渴望堪比權力。從青靈山回歸,修為幾十年漲幅緩慢,不是他不夠努力,而是修為已處在半神臨界點,想更進一步,突破半神瓶頸何其容易?
曾經的葉心縱有辦法踏入那層人族實難達到的巔峰,然良知尚在,不敢冒天下之大不為。然而隨着時間的增長,慾望的佔據,選擇了一種人盡皆知卻又無人願意使用的方法突破這層瓶頸~邪術中最慘無人道的索魂增進術。沒人知道他為什麼會這種失傳已久的功法,始終是一個迷。
為什麼說沒有人願意使用這種方法增長實力呢?因為這種功法是利用人族的精魂來助自己登上巔峰,自然而然會犧牲大量的人命,與在戰場上殺人完全不是一回事。是有損陰德,要遭天譴的事。壞人常有,但肯如此傷天害理的人少之又少。當然也很少有人能夠擁有這樣的先天條件,畢竟需要的是不計其數的人付出生命的代價,而不僅僅是一兩個。
很少有人有,不代表沒人有,葉心正是擁有者之一,他權傾朝野,天下臣民都可作為精魂的源泉,助其成功。
大量人族精魂,葉心第一個目標對準的是犯罪入獄的國民,此時的葉心可以說還有所收斂,畢竟犯人的身份普遍不被外人看好,自然生命在常人眼裏也不會太有價值。這些人的死不容易引起暴動與恐慌。自從修鍊開始,只要是年輕力壯者入獄則基本失去從見天日的機會,精魂隔三差五被抽走一部分,久而久之還有命活嗎?註定必死無疑。
吸收一部分驚魂只是第一步,隨着修為增長,對精魂需求依賴的加重。葉心開始殘忍的殺人計劃,徹底斷送犯罪之人的生命,直接將完整的靈魂用來做修鍊的道具,手段殘忍令人髮指。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修為果真得到迅猛增長,已見成功曙光,即可踏入半神之列。此時精魂的供給問題再次不足,原因是傲天城的治安一天比一天好,犯罪之人逐步減少,牢獄只出不進。百姓們不是傻子,經過了解,得知了真相,清楚的意識到當下這個時候被關押入獄等同於被判死罪。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不會因為一些小事去犯罪!只有那些有深仇大恨,抱着必死決心的人才會犯罪而入獄。可這樣的人又能有幾個呢?而這時正好是修為的上升期,中斷精魂補充會前功盡棄。在對修為渴望的驅使下,葉心露出了更加兇殘的一面,畜生的一面,拋開人們的議論,也不在乎是否有人暴亂,公開下令抓人,主要的人群還是以中青年群體為主,這些人的精魂氣力相對更為純凈。也不排除在非常時刻抓一些上了年紀的老者或是歲數不大的孩童。這下子傲天城的百姓算是倒了霉,沒人敢再出門,因為出門就有可能被抓走而斃命。
這樣的恐慌生活,整整持續三年,三年後,葉心成功,停止繼續浪費鮮活生命的祭祀。修為突破半神之體,達到新的領域。別人用幾十年,他用短短几年,雖說用旁門左道,付出無數人的性命,但不得不承認葉心的確是個天才,準確的說應該是個狂。
傲天城恢復正常,百姓心中的恨無法抹去,對未來依舊沒有希望。紛紛擔心某一天自己或是親人朋友會再度無緣無故的被殺。
野心家永遠不會滿足,權力,修為都已達常人所不能及,葉心已處人生的巔峰,依舊沒有因此收手,擁有半神之軀的強大,心腹遍佈朝野的支持,又有了新的目標,也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這件東西每天都能看到,甚至可以觸碰,這件東西近在咫尺遠在天崖。這次葉心相中的是擺在皇宮正中央的那把龍椅,他不再願意做林天的主人,要名正言順親自做天下之主。要臣民參拜自己,而不是參拜手中坐在龍椅上喚作君皇的玩偶。要把玩偶趕下台,從幕後走出。
篡位絕非易事,縱使手握重兵,個人能力爆棚也不能隨意成功,也會有顧慮。雖然自己高居攝政王,可以帶君皇降旨,隨意調動軍團,賞罰各級官吏。但要想把那把龍椅坐的安穩風險依然不小。天行帝國除帝都傲天城還有十位州王分別管理天下,這些州王身在帝都之外,大部分又是林氏家族曾經的功臣,並不都是葉心一派。有些州王聽從他的命令是礙於君皇的發佈,即使心中不滿,也只能遵守。可一旦沒有君皇這道橋樑那些州王們是否會繼續遵循呢?對於這一點,葉心沒有多大把握。
各地州王與君皇相似,屬於世襲制,在當地根深蒂固,手中擁有獨立軍團,極難撼動。想欲加之罪談何容易?極有可能引起動亂與風波。最好且最有效的辦法是拉攏,然而林氏皇族統領國家數千年,根基不可能頃刻倒塌。
外憂如此,內患仍在,帝都傲天城一些死心塌地忠於林氏皇族的人很有可能會不顧生死發動一些小規模的反叛,屆時百姓會不會跟着叛亂不可確定。
對於這些風險,葉心愿意去賭,即使即位后立刻平叛,也在所不惜。用一個字形容~狂,用一句成語形容~膽大包天!
宏圖霸業對一般人來說只是夢想,但對有能力者則是努力的方向。有一絲鬆動的忠心會隨着時間以及各種事件發展而變化。當忠心泯滅時,潛在心底的慾望將浮出水面。
很不幸,當代天行君皇年幼,無能保留葉心的忠心,反而使野心蓬勃而動。霸業轉為進行時。
第一步:收買人心,消除臣民對自己的仇恨,起碼讓恨意得到緩解,同時讓臣民認清事實,自己才是這個國家真正的王者,恩威並施。
葉心每日乘王駕上遊覽皇城帝都,不擾民,不霸市。主動施禮於曾經連正眼都不願意瞧的平民,時不時的發放糧食,衣物,生活用品。遇見給自己叩頭者賞賜錢糧。此事一出,臣民的心果然受到影響,時間一長居然還真有人好了傷疤忘了疼,接納這種虛偽的誠意。
葉心再派心腹之人融入百姓中喬裝打扮鼓動宣揚自己的英明。比如攝政王為能給百姓發放糧食自己每天以稀粥度日。為給百姓發放衣物,自己的衣服幾年不曾替換。為給百姓發錢糧,經常冒着被君皇怪罪的危險等等收買人心的舉措。
平民百姓懂得有限,誰能讓他們有好日子過便會擁護誰,這是人之常理,並非臣民愚鈍。幾個月後,葉計劃得到回報,傲天城任何地方都會有人為其叩頭,歌功頌德?甚至還有百姓在家裏供奉他的畫像。最荒繆的是有人直接稱呼他為攝政王陛下萬歲。按照葉心的想法,這樣做,沒想過篡位時得到百姓的寬恕,只求不作亂便是安好。
第二步:整治帝都軍團,帝都軍團實力為天行帝國內最強,規模可以與十個州王聯合平起平坐。也就是說誰能徹底掌握帝都的軍團誰就能執天下權威。
自從林昊震為救弟弟獻出右衛營軍權,帝都軍團被葉心實際全部掌控,現在擔心的只是一些個別將領。這些指揮官各有所長,當中很多效忠的是天行帝國,林氏皇族。整治主要目的是收復這些武將或罷免。總之一句話,通過這次變革,軍權將完完全全牢牢掌握手中。
對於第二步如何進行才可做到萬無一失,葉心想到一個人,這個人是他的心腹,以前此人曾和他建議從新整頓軍團的計劃。當時沒有得到葉心的應允,畢竟那時候還沒有到篡位的一步。現在時機成熟,接納建議理所當然。
此人名叫李茲,修為一般,武力沒什麼建樹,然而頭腦冷靜,判斷力極強。葉心把李茲喚到自己家中開起第一次叛國會議,這次會議人不多,就他們倆個。
相互禮讓客氣,葉心並不着急,微笑着問:“李茲啊!你跟隨我多少年了?”
“從大王進朝為官到現在整整三十年。”
葉心做感嘆之狀:“是啊!往事如煙,時間過的真快,一晃三十年過去了。你從一個小兵卒開始跟着我,平心而論,這三十年我對你怎麼樣?”
李茲道:“我的一切都是大王給的,大王對我有知遇之恩,只要大王一句話,李茲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的為人我當然信的過。你是個文人,我不要你赴湯蹈火,今日把你招來是有事相商。”
李茲出身貧寒,又無修為可言,僅憑聰明的頭腦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平步青雲,得到葉心賞識。聞近日帝都的改變便清楚其意如何。
“大王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葉心嘆了口氣:“哎,我現在有些心事,尚無定論,特請你與我商議商議。”
“大王,今年七十有三了吧?”
“呵呵,你記得倒是清楚,的確七十三了。我老啦,對人生已經沒什麼追求,想辭官歸隱青靈山,過晚年清靜,你看如何?”該客套的都客套完了,再多說無意。正題開始。
李茲道:“萬萬不可,大王身兼天下安危,不可辭官歸於山林。否則天下必將大亂。”
“不會吧?”
“一定會,君皇年幼,沒有大王輔助,不知多少人自立,從此不尊王令。”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依在下愚建,大王不僅不能辭官歸鄉,還應該徐徐進取才對。”
“就算我不歸山林,如今官居攝政王,權利已達頂峰,還哪有進取的空間那?你真能說笑,哈哈。”最後的笑聲笑的很開心,也很虛偽。
李茲起身下跪:“大王有經天緯地之才,重塑乾坤之能,臣抖膽勸解大王登基繼君皇位,成千秋大業。”
葉心洋裝大怒:“大膽李茲,竟敢說出如此無父無君之言,我一心輔佐陛下,豈能做此背逆之事,你就不怕千刀萬剮嗎?”
託詞,完全是託詞,李茲面不改色:“如果大王不登位,憑林天那個無用的君主,天下早晚大亂,大王取而代之不是悖逆,而是挽救蒼生啊!”話到最後,表情悲痛,幾乎潸然淚下。
葉心收回怒意:“你說得我都懂,可是我又怎麼對得起林氏先主的栽培之情?”
李茲道:“若先主有靈,肯定不希望天下大亂,您是救天下?臣以為,只要天下臣民能夠穩定安康,即使對不起先主又能怎樣?”
葉心輕輕扶起李茲:“賢弟,你為何如此說啊?你是我兄弟,我不怪你,雖說你講得在理,只是成君皇之業恐遭來千古罵名。”幾句之後葉心不再偽裝,開始探討關鍵的問題。
李茲說:“哪個王朝開國君主不遭罵名,隨着時間積累不都成為賢君聖主了嗎?林氏政權已經立國三千餘年,天行的主人早到改朝換代的時候,憑藉大王能力,再加上這麼多年經營,推翻林氏易如反掌。難道大王無異於此嗎?”
葉心沉吟了一下:“哎!實不相瞞,當今君皇卻是無能,我怕將來誤國誤民,的確有想代他掌管天下之心,等到林氏出現明主之後再還,我只為百姓考慮,不為其它。”
李茲心領神會:“大王所言極是,臣想天下百姓都會感大王之恩德。”
既然話已挑明,葉心開始詢問這次談話的要點:“此言差矣,現在國中的兵權雖說都已被我掌控,但也並非所有的人都為我的心腹,未必能理解我的苦衷,到時候恐怕會趁機作亂。你可有什麼好辦法為我解憂。”
李茲等的就是這句話,正中其下懷:“此事不難,大王可以從新調整各個軍團,可避免禍事發生,只要將軍團牢牢掌控,至於官吏不必為患,以手段慢慢收攏,以達心意。”
“如何調整?”
李茲給出的建議分為三步,第一步:收其心,破格提升一些懷疑對象武將,讓他們感激葉心的恩惠,從心理上倒向葉心,即使不願意參與篡位,也不會阻撓。第二步:削其權,將有問題的武將提升后相互調任,遠離原來的屬下,削弱控制力。到時候,即使這些人有心作亂,也很難組織起忠於自己的力量。第三步:獎其兵,犒賞將士及其家人,收攏士兵之心。有道是士為知己者死,使其從心理上視葉心為知己。三步順利妥當完畢,便可高枕無憂。即使登位后,想要找幾個作亂的當作典型處理恐怕都會很難。
幾步建議條條說中要害,葉心非常滿意,誇讚李茲為股肱之臣。
李茲再道:“如果這些得到封賞的將軍還不自知之明,仍然我行我素,大王即不必客氣,罷免,革職,甚至斬殺,殺一儆百,恩威並施。”
“這樣做妥當嗎?”
李茲笑笑做出比喻:“如果說原有一百位將軍作亂,陞官遷職後起碼削去一半。再殺掉幾個胡言亂語之徒,剩餘將軍礙於自己的性命多數會選擇忍氣吞聲。最後就算有那麼幾個不識時務的還能掀起多大風浪?當大王真正登上主位,這些人自然會默認事實。如此一來,軍團之危不就解決了嗎!”
葉心盯着李茲良久無言,感嘆此人心計之重。他曾經認為自己是天下最有心機之人,此時才明白,和李茲相比自己這個第一隻是徒有虛名。
而此刻李茲心裏也有一番思緒:這一天終究還是來!林氏江山即將走到盡頭。我為前程出謀劃策,雖可高位於當世,然難保不留下千古罵名啊!李茲啊!李茲,你做的究竟是對還是錯……?
李茲為葉心出謀劃策,解決軍團潛在危機,把自己的條陳建議說完再多無一句。二人沉默,葉心給出承諾,自己坐擁天下必不相負。
而後葉心又問李茲關於朝中文臣如何解決的辦法。李茲搖搖頭表示尚無良策應對。試問難道李茲真的沒有辦法對付文臣嗎?其實不然,他不是沒有辦法,而是不想說。這裏不得不說李茲的聰明程度。設想一下,第一次叛國會議雖然為葉心提供解決軍團隱患良策,但李茲本身畢竟是文人,最多算是出謀劃策,具體實施不會和自己有任何關係。就算事後天下人知道是自己的謀略,迴旋餘地尚在,有葉心的庇護,自保仍可。充其量是在為葉心攬權,和葉心自立又有幾分直接關係呢?但把如何控制文官的方法吐出,那麼葉心一定會讓自己去全權處理,到時候帝國上下都會視自己為眼中釘肉中刺,再想自保恐怕就難了!文臣的筆有時候此武將手中的刀劍要厲害許多。能為官的,哪個不聰明,和這些聰明人為敵李茲不願。萬一中間出什麼差錯,被一群聰明且頗有心機的人聯合參奏,一旦葉心無法反駁,自己多半會成替罪羔羊,引來殺身之禍。
不過李茲不說不代表沒人不說,幾個月後,葉心按照計劃把帝都軍團牢牢掌控,第二次叛國會議召開。會議的主體是葉心篡位的第三步,解決文人心。這次葉心不僅找來李茲,還招來自己的數位心腹,四文三武。武有寶駿桐,陸風虎,石勃然。皆是能征善戰的將才,且修為高深,各個身經百戰,手握重兵。當然葉心麾下絕不僅只有這三員戰將,但這三人對他的忠心是諸位將軍中的傑出代表。其聽從命令程度已經到達令人驚呼的程度。這麼形容吧!葉心如果讓他們把自己親爹殺了,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執行。可見葉心在三人心中的地位之崇高。
三文包括楊仁煥,張哲,許蘅,楊文喚和李茲早年同屬葉心軍中的參將,葉心執政后,踏上仕途。參會的人哪個都是心知肚明。知曉葉心的宏圖偉願,第二次叛國會議順利召開。
葉心自然是大會的主持人兼主要決策者。這第一句話當然是由他來說。
“今天召喚大家來,想必大家都知道本王是為了天下百姓能有更好的生活才決意暫時代替林氏管理帝國,但恐朝中的文臣不明白我的苦心,武將可鎮壓,文臣需另尋辦法,以免滋事,將我等英明串改,使後世人誤解?希望你們有避免對政局不穩的良策。”
事已至此,葉心毫不避諱,心腹面前暢所欲言。
武將們沒人發言,對此事不關心。當然了,葉心找他們來也沒指望他們能出什麼好主意,就是讓他們了解一下事情的發展近況。
葉心首先問的依舊是李茲:“李茲,多日來你可曾想出計策?”
李茲主意已定,鐵了心不參與此事,:“大王,目前朝中的一部分文臣雖說對大王有戒心,不願意為大王馬首是瞻,但也並無過錯,貿然降罪恐難服眾。所以臣無計可施!”
“哦”
葉心轉頭問道:“那你們呢?”
張哲笑道,好似胸有成竹一般,道:“大王不必擔憂,此事不難,帝都軍團已然掌控,區區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文臣對付起來易如反掌。臣有一個辦法能將其剷除。”
言罷看了看李茲,眼神略帶得意。
李茲當然看到張哲的得意,微微一笑轉頭對葉心說:“張先生是我們當中心思最為縝密的人,臣多年以來一直十分的欽佩,此次想必一定有什麼好辦法助大王解圍。”
張哲一聽更加的得意,謙虛的回了一句:“李兄過獎了。”
李茲歉意的擺了擺手:“哪裏,哪裏!”其實他心裏想的是:說吧,我給你添把火,說完就等着死吧!
葉心面露笑容:“快講。”
許蘅附和:“是啊,張兄把您的高論講出來吧!”
張哲微笑道:“呵呵,高論談不上,不過對於解決大王的煩惱應該沒問題。本朝法律,為官者,不得去風月場所。違者降職,罷免,入獄,嚴重者可斬首。”
略微遲鈍了一下後繼續說:“但近些年,由於監管不利,有很多官員自認為此事已經無關輕重,所以又開始享受風月之樂。”
這裏所說的風月場所通俗的講就是妓院。在傲天城,這座方圓五百里的大城妓院的數量少說有五六十家,規模都不小。張哲說的是事實,雖有禁令,但有一部分官員卻自認為無關緊要,不顧禁令的去尋歡作樂。張哲想抓住這個問題以此為點作文章。
至於張哲為什麼會想出如此計策,這與他的秉性有着直接的關係。因為他就是這淫亂大家庭的一員,而且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他不是經常去逍遙快活的那種,而是把家安在那的那種。據不完全統計,全城十幾家大型風月地都是他的常駐之所。在文人隊伍當屬第一。這些有大學問的人對風月之所堪稱痴迷。因為他們不但懂得書中自有黃金屋,還懂得書中自有美嬌娘。
葉心問:“你的意思是?”
還沒等張哲回應,許蘅接過話音:“大王可派兵將到風月之地蹲守,再派心腹之人去引誘與大王離心的官吏,等到證據做實趁機抓獲,那他們不就任憑大王處置嗎?”
張哲微笑着點了點頭,關於這件事他和許蘅有過探討。聽完講述,葉心眉頭緊鎖,萬萬沒想到這兩位有着深謀遠慮的人會出這麼陰損的主意。楊仁煥冷笑用鄙視的眼神看了一眼出謀劃策的二位,然後沖李茲使了個眼色。李茲以微笑還之。
葉心問:“以這種方式剷除異己,恐有不妥吧!”
許蘅回答的義正言辭:“辦法的確陰毒,但絕對有效,對於大王想要達到的要求易如反掌。再說古今成大事者,往往都會用一些雕蟲小技,等把這些人都抓起來之後先斬殺幾人,讓他們知道怕。再派人從思想上改變觀點和想法。主動投誠者可念其以往功勞官復原職,不明事理者將其罷免入獄。再不悔悟直接暗殺。正所謂軟硬皆施,事半功倍。”
“可是本王還是感覺此事不應該用如此手段解決。”
張哲說:“大王啊!這是最簡單的辦法了,如果不這樣,又怎麼能讓那些文人甘心屈服,認罪呢?”
葉心沒說話,看了一眼李茲和楊仁煥問:“你們二人認為妥當嗎?”
楊仁煥搖搖頭,說:“恕臣愚昧。”
李茲說:“張許二人的辦法或許可以一試。”
葉心又是一陣沉思,然後問道:“如果有人不入圈套又該當如何?”
許蘅回答:“大王放心,不去者少之又少,即使真有那麼一個兩個也不足為慮。”
楊仁煥冷言道:“許兄不愧為風月場所之常客,對此研究的很透徹嗎?”
許蘅冷眼沒有理會:“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葉心沒說行也沒說不行,顯然對此法還是不太認可。他雖狠,但不損。
“楊仁煥,依你之意,可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回大王,臣無能,實在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望大王贖罪。”
“既然如此,張哲和許蘅的建議從目前看來也是唯一之計。張哲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張哲道:“待這些官員表示願意歸順大王后,首先讓他們撰寫大王的恩德和對朝廷的萬世功勞。其次再逼着他們寫當今君皇的年少無知,無法勝任天下的文章。且註明如果沒有攝政王的英明神武,國家不可能保持繁榮,讓百姓們從心裏產生一種想法:攝政王才是真正的天。有攝政王在,天下安定繁榮,林氏掌權,則禍亂叢生。”
這幾句話說的葉心十分滿意,表示張哲之計雖說有一定的瑕疵,但條例有序,也不失一條妙計,可以執行。會議結束,果不出李茲所料,葉心下令此事由張哲和許蘅全權處理,限期兩個月完成。
攝政王府外,眾人散去。楊仁煥和李茲漫步在青石路上,攝政王府的周圍堪比皇宮,華麗至極,氣勢恢宏,威嚴聳立。街道全是青石鋪路,掩面數里。二人沉默良久,楊仁煥看李茲流露一絲笑意。
“不知楊兄為何發笑?”
“當然是覺得有可笑之事才會如此!”
“何事?”
“李兄這是明知故問,跟我就不要揣着明白裝糊塗啦,呵呵!”
“我真的不懂!”
見李茲繼續裝傻,楊仁煥將話挑明:“敢問李兄剛才為何不發一言?”
李“在下卻無辦法,不敢給大王建議,以免鑄成大錯。楊兄,那你又為何也沒給出建議?”
“哈哈,實不相瞞,在下辦法的確有,只不過對於此事有難言苦衷。我也不信李兄沒有妙計。”
話已至此,李茲不再裝腔,大笑道:“哈哈,不知道你所說的苦衷為何事?”
楊仁煥收回笑容,表情轉為悲傷而後望了望天空感嘆了一句:“權利,慾望,終究會害了一個人。也會有很多人會因此被害,楊某雖有心輔佐大王,但卻無心坑害無辜性命,尤其是與你我相近的文人。以免禍及自身。”
李茲點點頭:“楊兄真乃高瞻遠矚!”
楊仁煥說:“此事只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說完離去。
李茲看着這瘦小枯乾的背影感嘆道:是啊,成功者腳下會有許多墊腳石,我和楊仁煥不也是其中之一嗎?也許明天的自己就是今天的文人們!”
葉心手下的四大謀士面和心不和,楊仁煥和李茲關係一般,算是朋友,相互敬佩對方,尊重對方。而許蘅和張哲是鐵打的盟友,兩人有着共同的愛好,比如說好色,貪婪,做事不擇手段。楊仁煥與李茲雖然知曉許蘅,張哲的大才,但從心裏瞧不起這二位。作為主人的葉心看在眼裏,明白在心,一般不安排四個人一同共事,以免發生衝突。
話說張哲和許蘅辦事效率着實幹凈利落,沒過幾天就按計劃把那些事先鎖定的人忽悠進圈套,然後立刻抓捕,毫無情面。被抓之人直到被關進大牢之時反應過來自己鑽進陷阱,可又能如何,畢竟人家是按照天行國法行事,而自己也的確觸犯了國法。在隨後的幾個月裏,威逼,利誘,洗腦三步不停的使用在這些人身上,這場風波整整持續了半年才得以平息。最終的結果是十餘人被殺,數十人在酷刑之下屈服,為了自己能活着,自己的家人能活着,答應為葉心效力。至此葉心徹底掌控傲天城和文武百官。任何事任何人都對他唯命是從。
事辦成了,而且還辦的不錯,張哲許蘅二人得到相應的封賞。同時第三次叛國會議正式召開,這次就三人,葉心,張哲,許蘅。
會議的主題如何能將十個地方州王收攏為己所用。葉心擔憂各地州王在自己登基后舉兵叛亂。
“如今我已成功掌控傲天城,但各地州王並非全都為我所用,我軍兵力遠勝於他們,一旦起刀兵,必將對全局產生巨大的影響,你們二人有什麼對策應對嗎?”
葉心的擔憂不是害怕,而是想盡量平穩的推翻林氏政權。如果發生動亂,數年內國家必將面對戰爭帶來的負面影響,這不是好的結果。
許蘅說:“大王不必煩惱,臣有一計可以了卻後患。”
張哲說:“對,我二人已有相應的對策。”
葉心一聽,惆悵的表情釋然了不少:“快講?”其實按照葉心的本來想法,關於此事也就是簡單問問,至於結果並沒有報太大的希望。對於張哲和許蘅,葉心更願意聽聽李茲和楊仁煥的建議。可二人居然說已經想好了辦法,就繼續了這次影響到未來國家命運的會議。
許蘅說:“控制各地州王,城主,大王要利用君皇的聖旨做文章。”
“如何?請詳細說來。”
張哲說:“辦法很簡單,以君皇的旨意增加各州王管轄地的稅負和強者的抽調,這樣既能保持對帝都百姓生活所需,增加國庫收入,還能控制地方軍團的增加,此乃此消彼長之策,可為一舉兩得。”
葉心問:“如果各地州王不尊聖旨當如何處理?”
張哲繼續說:“大王可以在聖旨上加上一條,想要減免稅負可以,但要表明對國家的忠心,派自己的繼承人入朝為官,侍奉君皇左右。林天雖不才,但在各地州王眼中卻仍極為重要。誰也不想背上叛臣的罪名。”
許蘅補充道:“不過靖南鶴州與安南勒州兩地州王一向與大王不和,為一方隱患。至於其餘州王雖說會明白這是削弱其實力的計策,但和大王並無仇恨,多半會選擇忍氣吞聲,遵旨行事,而靖南王與安南王則無法揣測。”
葉心道:“無妨,假如靖南王與安南王不遵旨行事,即使他們不起兵,我早晚必除去二王。”
許蘅問:“如果兩地起兵又將如何?
葉心露出凶光:“他們真敢如此,那正合我意,到那時各地王子的性命已經掌握在我手裏,二王起兵不會有人相助,我也可以趁機向所有人展示一下我的軍威,直接將其滅掉,震懾天下。”
第二日,印有君皇璽受的聖旨發放到天行各地。各地州王一篇慌亂,紛紛無應對辦法。不遵旨行事即是造反,造反肯定不行,恐遺臭萬年。接旨行事?這麼大的稅負量就是把百姓炸幹了也拿不出。還有損自己的國力,更行不通。為了能自保,先後有幾位州王無奈將繼承人送入傲天城做了人質。
至於葉心擔心的安南王與靖南王則和預想的一樣,接旨但不執行,每年供奉君皇的錢糧照給不誤,與往常相同,對葉心的意願視若無睹。對於兩王的做法,葉心大怒非常,不過在張哲許蘅的勸說下暫時沒有興兵問罪,決意等到自己登位以後再就找他們算賬,樹立國威。後來又趕上外界和內部的雙重因素,兩州之地才免遭被夷為平地之禍。
葉心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短期內把自己的權利提升到不用君皇旨意便可號令天下的地步。不得不說,他適合當一名統治者,但前提的條件下是要名正言順。可惜他不是,他只是一個食君祿,欺君主,奪君權的小人,說他是英雄有些牽強,說他是奸雄則當之無愧。此等奸雄要麼成就帝王之業,要麼被天下人唾棄永不翻身。
天下大事,亂起於人心,心不亂則百姓安康,國泰民安。心之亂,則百業凋零,民不聊生。天行帝國的亂起於葉心之野心。自從他有取林氏而代之的心思,且又付出實際行動以來,朝堂上下,十方諸國在短短的大半年時間裏陷入動蕩。全國上下烏雲籠罩,舉國不寧。有人人自危的文官,有不得已而屈服的武將。還有忍氣吞聲的各路州王。文官為活命歌頌葉心之功,武將為活命遵從安排。各路州王為兒子以及千千萬萬的臣民不得已,耳不聞,心不想。
有兩人不在這群人中,在人人自危的大環境下提兵磨馬,日夜操練。他們就是剛剛提過的安南王錢繼康與靖南王鐘太舜。二王分別是安南鶴州與靖南勒州的掌權者。兩州地處御南龍州左右。自從決定不遵旨行事便想到後果,整軍備戰,以求抵禦葉心以及傲天城遠勝自己十倍的軍團衝擊。可事實並非預想一樣,一轉眼半年時光走過,從傲天城方面沒有傳出一絲興兵問罪的消息。對於這種狀況出乎二王預料。自己準備好決一死戰,最後卻沒動一兵一足。雖然戰爭沒有如約而至,可對兩大州國來說損失也不小。
安南王錢繼康來到靖南勒州首府哈奇城與靖南王鍾泰舜相見,商討對策。
錢繼康問:“鐘王兄,我等已經準備與葉心戰鬥許久,為何遲遲不見傲天城的兵馬?”
鍾泰舜同樣一臉疑問:“是啊,據我所知,傲天城方面並無出兵跡象,只是切斷了與我二人管轄地的一切來往,現如今連探報也無法獲得消息。”
錢繼康說:“我所了解的也差不多,這樣下去我們該如何是好啊?我今天來就想聽聽你的意思。”
鍾泰舜說:“我現在也是方寸大亂,在這樣下去,就算葉心不來,我兩地也難以承受這樣巨大的損失。兵馬過盛,致使勞動力大幅度下降,境內的軍需與民用早晚會被拖垮。”
“哎…不用早晚了,我安南鶴州二百餘萬臣民,現徵兵四十餘萬,年輕力壯的幾乎都被徵調,軍器需求量更是大增,不怕王兄笑話,當下,我國已經出現崩潰的跡象啦!”
鍾泰舜說:“彼此彼此!眼下我正打算削減一半兵力,另一半恢復常態,每半年互換一次,這樣既可以保證作戰時能快速調兵遣將,又可以緩解兵馬過盛帶來的負面影響。”
錢繼康應聲道:“好吧,正合我意。”
錢繼康走了,鍾泰舜站在城門樓上久久不肯離去,他的心很亂,國家至此,實非心中所願。他和錢繼康從小相識,關係如兄弟一般,相互都已王兄稱呼。但此時的鐘泰舜心知肚明,兄弟倆現在只是相互利用,那種兄弟情早已隨着權利的慾望結束。二王反對葉心的初衷並不相同,各地州王的祖上基本都是天行開國君主的異性手足。但隨着時代的變遷,大部分後代們逐漸失去那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決心。鍾泰舜不同,依然留着這份忠心。始終沒有忘記先輩們流傳下來的一句話~忠心護主,死而無憾。主,顯然指的是坐在傲天城龍椅上的林氏君皇。對於國家此時的動蕩,鍾泰舜實現了諾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與賊人展開對立。而另一位州王,錢繼康恰恰相反,他反對葉心的初衷雖有護主之心,更多的是打着護主的旗號為自己奪取更大的權力而拼搏。首先,即使不能擊敗葉心,也能使自己在天下臣民中豎起一面旗幟,一個標杆,日後如有機會,定能一呼百應。其次,如果僥倖取得勝利,地位將水漲船高,一路飆升,成為能夠左右國家之人。甚至將來有機會做到今日的葉心,成就君王,名留千古。
錢繼康的野心不比葉心差多少,雖然能力遠差於葉心,但膽略卻有過之而無不及。反對葉心是什麼後果錢繼康十分清楚,但依舊敢於反抗,根本不懼怕風險,甘願捨命涉足。從這點看來,錢繼康有些地方比葉心還可怕,畢竟葉心還懂得穩妥前行,而他卻為了心中的慾望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即使有一絲希望也要去嘗試。
鍾泰舜了解錢繼康,錢繼康何嘗不了解鍾泰舜。對於鍾泰舜的初衷,錢繼康認為正是天賜良機。錢繼康曾經在無人時,自言自語的說過這樣一段話:“鍾泰舜,我的兄弟,這次我要你成為我踏上頂峰的基石。終有一天,我會成功,成為主宰。”
而鍾泰舜也着實是無可奈何,縱然知道錢繼康與葉心屬於一丘之貉,也只能佯裝不知,畢竟眼下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推翻葉心。鍾泰舜也曾經暗自嘆息道:“國家不幸,人人皆有自立之心。錢繼康,如果我們能夠喚起全國各路州王的護國之心,或許成功之後,我們兄弟會沙場相遇。”
總之二王相互利用,錢繼康利用鍾泰舜的忠君愛主之心,壯大自己。鍾泰舜則是利用錢繼康的野心在自己最需要幫助時拉攏一個夥伴。如果事態發展真如二人的預想,那他們拼個你死我活恐將無法避免。
至於葉心為何沒當即討伐兩地的原因。首先,他聽從了許蘅與張哲的建議,將二王視為日後登位時樹立君威的靶子。現在消滅等同於失去應有價值。其次,葉心最近很忙,沒有時間理會此事。因為此時在傲天城還有一股勢力在暗中反抗,而這股勢力幾乎是無法收攏的,這股勢力有一個共同的名字,林氏皇族。
順利且效果理想,葉心距離揭開那層面紗時刻已經不遠。對於皇族眾人的不屈服。辦法很簡單,消滅。但還不能明目張胆的消滅,以免臣民惶恐,皇族們畢竟沒有公開起事,顯然暗殺是最好的選擇。隨着計劃的實施,各地的林氏一族成員不斷的被不明人員殺害,有的直接失蹤,連屍體都無法尋覓。不僅君皇直系被殺,連旁系也難逃厄運,甚至和皇族不是一個祖宗的家族都一一被殺,姓林者都要死,殺林萬里,終得一成。一時間皇族們紛紛陷入驚恐,在躲避中度日。更有甚者為了逃過一劫改名換姓。
安樂親王林昊震為救其弟的性命,讓出右衛營的軍權退隱在家,不問世事。尤其是在受了林沛挑撥暗殺葉心失敗后更是足不出戶。有官員或皇室成員想登門拜見也是婉言拒絕,用他的話說是不在其位,不謀其事。表面每天只是釣釣魚,觀觀花,下下棋。生活落的個逍遙自在。暗地裏修鍊大法,以待時機。可即使他隱藏的再深,再怎麼不問世事,有人也沒打算放過他,這個人正是葉心。
林昊震是葉心的一塊心病,因為林昊震不僅在帝都威望高,還是皇室中修為最高的存在,也是唯一對自己構成威脅皇親國戚。林昊震不死林氏就有從新掌權的希望。倘若消滅,那麼就能讓那些想要力挺皇族的人失去希望,從而解除暗中的危機。可以看的出,無論是從個人角度出發,還是從謀略考慮,葉心除掉林昊震是必然的。以前時機不夠成熟,風險太大,現在已經到了解決這最後障礙的時候。葉心的擔憂不足為奇,想法沒有任何錯誤,林昊震的確是個人物。此人表面上不問世事,暗自卻對國家發生的事了如指掌。
這一日,安樂親王府內,兩位老者正在一起討論棋藝,相互切磋。一位是林昊震,另一位是他的好友,一位面色黑瘦且滿臉褶皺鬍子花白的老者。來自松波山聖龍尊者門下的世外高人盧文昌。
一邊切磋棋藝盧文昌一邊問道:“王爺最近可知外面的事情?”
林昊震好似沒在意這句話,繼續看着棋盤,道:“小卒過江,自尋死路。”
盧文昌微微一笑:“是啊,不知道誰是小卒?是你,還是葉心?”
“呵呵”
林昊震笑笑沒正面回應。
盧文昌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徘徊幾步:“王爺是想和葉心硬拼,恐怕會禍及自身那!”
林昊震道:“我本沒想去招惹他,可他居然屠殺我皇室族人,我豈能做事不管。”
盧文昌語重心長的說:“在下是散修人士,本不應該插手平常世界的事,這次前來是不想王爺受此大難,葉心已是半神,實力恐怖,你我都不是他的對手,況且他大權在握,你又拿什麼和他對抗呢?”
“本王不怕,大不了有死而已。”
“算了,你還是跟我走吧!”
林昊震擺了擺手:“我不能走,文昌兄,你我交好多年,請你帶我向聖龍尊者問好,你走吧,我是林氏皇族,現在走了,皇族便更沒有希望,甚至君皇也難逃厄運。”
盧文昌,聖龍尊者門徒,松波山五仙之首。深知半神的恐怖。此次前來搭救好友是經過聖龍尊者的應允。下山前,聖龍尊者曾有過告誡,不許參與鬥爭,倘若林昊震執意留下,不可強為,這是命數。盧文昌實在不想好友落難,再勸道:“昊震兄執意如此,我也無可奈何。但我希望你不要強為。”
“報!攝政王大人進府了。”
此時一名家丁入門稟報。
由於林昊震實力強橫,派別人前來行兇實難無法成功。林昊震又足不出戶,行事無可挑剔,軍團沒有證據擅自闖入王府更是說不通,不僅對威望影響不好,還會衝擊多時積攢而來的臣民威望。為了穩妥,葉心決定親自登門,親手解決掉這個最大的隱患。
得知葉心到來,林昊震下令所有家將不得輕舉妄動,自己親自出門迎接:“不知攝政王大人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攝政王降罪。”
“哈哈,安樂親王多禮啦,我也是路過,許久不見親王,進府相看,親王近來可好啊?”
葉心回答的很客氣,好似老友相聚一般,同時也注意到了一旁的盧文昌,他雖不識,卻能感覺到對方氣場高深。
“謝攝政王挂念,老朽一切都好,大王請。”
眾人入府落座,葉心從懷中取出一奏章遞給林昊震查看:“親王,本王今天來一是看望你,二是這裏有一封奏章拿來給你看看。讓你幫我拿拿主意?”
林昊震接過奏章看后勃然大怒,起身大罵:“這是造反之罪,竟然勸攝政王您行不易之事,廢主立國乃是千古之罪,攝政王應斬了此人。”
關於這篇奏章是葉心特意叫人撰寫的,其目的是想看看林昊震的反應,也是明着告訴對方自己的明確意圖。
“王爺不必激動,你我想法相同。此人是陷我於不義啊!”
“是啊,那不知大王想怎麼樣處決此人呢?”
“您的意思呢?”
林昊震道:“殺,千刀萬剮。”
葉心笑道:“哈哈,對,這種人必須殺。”
“大王真是天行最大的忠臣啊!是國家的幸運。”
葉心擺擺手示意:“親王嚴重了,我只是做該做的事!還有一件事想請您幫我決定是否可行。”
“大王請講,能幫的老夫沒有二話。”
葉心起身面對門外凝望:“我雖然沒有改朝換代的想法,但卻有無上權利的願望,請問親王,我該如何是好?”
此話一出,正題開始,一入王府不回頭。何況手中的權利和實力都已凌駕於國中任何人之上,葉心自信狂妄一點又有何妨。
混跡官場多年,林昊震豈能不明白葉心的意圖,從得知葉心到來,便明白今日可能發生的事。葉心走進家門,絕不是看望或是試探這麼簡單。王府的門,能出去者只有一人,葉心在,自己亡,葉心滅,自己生。態度不再客氣:“難道大王現在的權利還不夠嗎?”
“權利,咳!我不想有人對我有任何的威脅,我想這對我不是一件好事。”
“大王指的是誰?誰對大王有威脅?”
葉心也不再客氣,毫不掩蓋的回答:“你,安樂親王,我無時無刻不在擔心您哪天把我殺了或者策動一些人反對我。”
“現在的我有那個能耐嗎?”
林昊震的語氣開始強硬。
葉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昊震回應了一個字:“有。”
林昊震轟的站起來了,國恨家仇,本就有和葉心一戰的想法,現在葉心挑明,豈能不怒。咬着牙問:“難道大王要殺了我嗎?”
葉心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道:“親王誤會了,本王沒想過要殺你,只不過你的一身修為本王實在不想留,你自廢修為,本王可以保證你頤養天年,你府中上下也可以繼續過着衣食無憂的生活,你看怎麼樣?”
“呵呵,哼,廢我修為,你想都別想,既然話已經說明,今天你想走出我的王府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葉心看了看盧文昌,發現此人沒有說話和出手的意思,從始至終只顧着品茶,好像根本對於眼前的事不以為然。讓人有些看不懂,不過葉心對此不以為意,他相信自己的實力在天行帝國沒有人能夠對抗。
“得罪了。”
葉心動手,揮手出拳,面前擺放茶具的桌子頃刻間破碎。林昊震用雙手抵擋。葉心的另一隻手改拳為掌,直接拍打在阻擋的雙臂,林昊震感覺手臂疼痛,震退兩步。
葉心道:“親王,如今已時過境遷,你再不是我的對手,奉勸你還是乖乖聽話,自廢修為,否則將後悔晚已。”
“老夫到要看看半神是什麼實力。”
林昊震不屈服,主動還擊,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橫向殺出。葉心面對這看似可以取命的攻擊視若無睹,連武器都沒用,也未有任何的躲閃,直接用手臂抵擋。
“乒”
林昊震的寶劍沒有傷到其身體半分,這就是半神之體的強悍。
“看到了嗎?”
葉心單掌劈碎面前軟劍,應對輕鬆自如。
此劍跟隨多年,鋒利無比,為林昊震戰鬥不下上百場的廝殺,雖說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但也絕對不是平凡之物。今日如此輕鬆的被毀掉,實屬出乎意料。究其原因,只能說半神之體的強大,高深的修為超脫了平凡。
林昊震怒氣衝天,手握殘劍又刺向葉心。然而這次葉心所展現的更加誇張,僅用兩根手指便接住了鋒利的劍刃,然後把僅剩一半的劍體直接掰斷。再手指輕輕一點,林昊震敗退。
林昊震直到此時才明白盧文昌的忠告,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道:“想不到你如此強大,恐怕這天下間已經沒有你的對手了吧?”
葉心做惋惜狀,再現殺人之前的假悲傷:“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我提醒過你,是你自己要求被我打死的,可不能怪我!”
“咳!真是天不助我,不能讓我修成林氏大法。不過今日老夫即使拼了命也要與你一決雌雄。”
“呵呵,弘輝秘法,你想以林氏大法踏入半神,可惜,你沒有機會了!還能有什麼嗎?拿出來吧!”
林昊震默默的站在原地不動,這樣的靜止足足持續了好一會。突然身體金光四射,高聲道:“你以為我會這麼容易的被你打敗嗎?未來之術,開啟。”
原來他經過準備是為了動用祖洪武曾經用過的未來之術,實力瞬間暴漲到極點。這是拚命的節奏,當力量到達頂峰之時一記重拳打向葉心。同時從身後竄出一隻紫金花狐,目標是葉心的脖頸。生命受到威脅,忍無可忍的林昊震不僅動用了未來之術,還祭出自己多年未曾使用過的夥伴,紫金花狐。被其咬中者,非死即殘。
“這還有點意思。”
葉心沒表露出一絲緊張,單手出掌與重拳對擊。另一隻手散發微光將花狐禁錮,重摔出去。一拳一掌對決引起的撞擊力將屋內擺設頃刻間盪飛。碰撞之後勝負已分,林昊震手臂斷裂,葉心只是微微的動了一下,連退都沒退。紫金花狐再次襲來,葉心暴嚇一聲:“哼,畜生,留你何用。”指尖迸發光芒,正中花狐,洞穿了花狐的身體。花狐一聲悲鳴攤死在地上。
“花狐,我的紫金花狐,葉心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林昊震想用自暴的方式為親人報仇,為花狐血恨,為帝國除賊。
“你有那個資格和實力嗎?”
葉心當然不會給對方自爆的機會,雙手一抬,半神之力將林昊震籠罩在內,令其失去機動能力,被定在原地。
“去死吧!皇族最後的依仗安樂親王。”
葉心祭出一拳,直奔林昊震心口。千鈞一髮之際,一股神力出現,盪開葉心,挽救了林昊震性命。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一言不發的盧文昌。
盧文昌輕聲勸阻:“大王何必趕盡殺絕,親王已經對你夠不成任何威脅。”
葉心打量了一番問:“你是何人?為何出手相救?”
盧文昌打了個起手:“在下松波山盧文昌。”
松波山三個字明顯讓葉心一愣:“哦,原來是聖龍尊者的門徒,久仰大名。”
盧文昌說:“只要你放了昊震兄,我自會將他帶走,從此不與你爭鬥如何?”
“哈哈哈哈”
葉心道:“松波山又如何,你把他帶走,等到他有實力再回來與我爭鬥,我不會給自己留下禍根,今日他必死,你也逃不了了。”
葉心的戰鬥慾望被點燃,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像樣的對手,今日遇見盧文昌,豈能不戰。況且林昊震必須死,怎麼會因為對方簡單的幾句話而作罷!
盧文昌沒想到葉心竟敢與松波山為敵。再道:“我本不想插手,但你卻要殺我,我們松波山會怕你嗎?”
葉心重視對手,單拳彙集大量黑色魔氣,這是由人族精魂怨恨組成的魔氣,形成一道光柱殺將而出,名曰聚魂盪。盧文昌伸手於面前一揮,光之盾凝結,是松波山典型的防禦之法。在擋住黑色魔氣攻擊的瞬間,又從懷中取出一個類似於繩索的東西,朝葉心一扔,直接將葉心捆綁。
“哼哼!困魔鎖,好東西,不過你的修為不行。”
葉心雙臂猛的一抬,當即掙脫束縛,兩步來到盧文昌面前,單手出掌打碎光之盾。盧文昌見事不妙快速向後撤離,葉心繼續追擊。退無可退的盧文昌與葉心以掌對攻。僵持片刻,盧文昌嘴角流血,身體內部因為強大的攻擊而受到損傷。
林昊震趁機奮力掙脫束縛,一拳擊中葉心腰部,葉心似乎沒受任何影響,連看都沒看,抬腳將林昊震踹飛。但這一擊救了盧文昌,盧文昌收起神通,快速躲避順勢一掌打在葉心腋下,這次葉心沒有像剛才那樣顯得那麼從容,被震退幾步。
盧文昌與林昊震相互組成防禦陣形。林昊震說:“文昌兄,你不是說不出手嗎?”
“我不能看着你死!”
“多謝了,一會咱倆就算一起上路也要帶上這個畜生。”
“哼,你們倆的死期到了。”
葉心怒視二者,雙掌上下快速的交叉移動,幻化數道虛影。按理來說,林昊震和盧文昌聯合起來的力量非但不弱,還十分的強勁,可是沒有用,他們面對的是半神者葉心。看似相互之間實力相差不是太大,卻是分水嶺般的層級之分,一個天,一個地。一擊之下,防禦二人被打翻。
兩人大口大口的吐血,看樣子傷的都很重。葉心的眼神高傲且冷血:“看來松波山的實力也不過如此,你們關係既然這麼好,就一同下地獄吧!說完雙手一分,林昊震當即斃命,身體被分成兩半。死很很容易。一點也不像是一個極其關鍵人物死的那麼麻煩,其實這才是真正的戰鬥,無論你有多麼重要,多麼強勁,死時都只是一瞬間。
林昊震身亡,葉心面色陰險:“從此皇族再無人能與我為敵,林氏天下將歸我所有,哈哈,哈哈哈……”
林昊震死了,死的很徹底,和伴隨自己幾十年的紫金花狐先後的被殺,共同踏入另一個世界。或許在哪裏,他們還能再續前緣,繼續着一主一仆的生活。
狂笑過後,將目標鎖定盧文昌,毫不顧忌,雙手再分。盧文昌自知無法避免死亡的來臨,閉上雙眼,等待身損時刻的到來,去追尋好友。
而人之命運往往註定,該到死時逃脫不得,不到死時想死亦難。葉心雙掌分開瞬間,不知從何方又一股力量襲來,打退葉心,挽救了盧文昌。這股力量很強大,強大到葉心無法對抗。
葉心驚訝,感受到自己的弱勢,無法想像會有人能夠輕鬆的破解自己的攻擊。回頭朝門口方向看,一位手拄拐杖,站立筆直的老人正用慈祥的目光看着自己。
上下打量一番,確認自己不識此人,並且可以肯定沒有在天行帝國出現過。收起狂妄,問:“不知閣下是哪位高人,插手我葉心之事?”
老者一臉慈祥:“老朽松波山聖龍,特來接弟子回山,不知攝政王可否給老朽個薄面。”
葉心一聽,倒吸了一口涼氣,聖龍尊者是誰?是和自己師傅齊名的人物,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有多強,但勝過自己甚至殺死自己肯定不成問題,就剛才的那一下,老者根本沒用力,自己卻被輕易的震退。這是差距,實力的差距,而且是很巨大的差距。
葉心主動施禮,再無攝政王的高傲:“原來是聖龍尊者前輩,前輩的話,我自然會應允,文昌道兄剛才要殺在下,在下才不得不出手。”
聖龍尊者笑道:“呵呵!小徒剛才不對,你已經將他打傷,也算是兩清了,我現在就帶他走。”
說完來到盧文昌面前不再問詢葉心的意見將其扶起,而後離去。當走出房門的時候突然回頭一指打向葉心,速度之快葉心無法做出反映,被正中胸口。葉心倒地,沒死但受了重傷。聖龍尊者表情不再慈祥,嚴肅警告道:“這是對你殺害普通人族的懲罰,不殺你是看你師傅赤仙子的面子,以後望你多行善事,如再無辜殺害百姓,老朽不介意替赤仙子清理門戶。”
聖龍尊者走了,葉心重傷,被士兵們扶起帶回王府,臨走出安樂親王府的時候屬下向其請示:“安樂親王的家人怎麼處置?請大王說明”
葉心恨恨的咬着牙說:“記住,信譽不可違背,我答應過林昊震,自廢修為可饒恕其府上的人,可他沒有,那就遵從其意,讓他們全家陪葬吧!”
屬下吃驚的問:“三百多口全殺?”
“對,全殺,一個不留。”
“可是,大王,這也……”
“怎麼,你想和他們一起嗎?”
葉心剛剛被打傷,怒氣未減,被連問三次,臉色陰沉下來。
屬下被嚇得不輕,連忙應允:“是,遵命。”
可憐林昊震一家三百多口人的命運,在哀求,痛苦中悉數被殺。葉心膽子天大,聖龍尊者剛剛警告過他不得再無辜傷人,他就敢如此。也不知道是他命不該絕,還是聖龍尊者走的太快,暫時居然真的沒有受到懲罰。天意?還是人為?不知,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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