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6章伺機殺敵
雲南第一療養院內,陽光正好,這裏沒有硝煙戰火,雲貼着青山走,水繞着青山流,方圓十里無閑人,百名醫生護士療養師都圍繞着兩個人工作——國二號首長、徐清。
蟲鳴鳥叫如最動人的安神曲,也許是這安神曲子太好,徐清不願意醒來。
已經無大礙的首長在薛飛等軍官的陪同下來到了徐清的病房,看到躺在床上那張年輕的臉,首長一臉悲戚。
坐在徐清身邊,首長沉默良久,對那些軍官道:“沒有親身經歷,根本無法體會那場戰鬥的可怕,能苟全性命於叢林,全靠他們。他們把這孩子託付給了我,我於危難之際奉命,你們說,我該如何照顧他?”
薛飛看到徐清就像餓狼見了肉,他早憋着要把這小子弄到自己的隊伍里去,他賊賊地說道:“首長,首先得封鎖消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在這裏,第二,先救活他!”
話剛說完,有一些憨態,卻絕對是一隻老狐狸的參謀長進了病房,道:“老薛,第六部隊司令部已經打了十九個電話了,若是你再不告訴他們徐清的位置,他們就要動用戰爭手段了……”
薛飛很為難,按照編製來說,徐清還是人家第六部隊的人,自己把人扣下了,真有些不地道,可是自己的特戰隊,真需要他這樣的教官。
不要臉的事情干多了,軍中他誰也不怕,但是對第六部隊,他是真不敢詐唬。第六部隊的人就算強悍,也不敢真的動武,可是他們有權利隨時對全國各地軍營進行突擊演習,重創他們,讓他們得到淬鍊。到現在為止,薛飛似乎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斬首過的軍長。要是因為這件事情讓人家一怒之下把指揮部端了,說出去不好聽也不好看。
手沒閑着撫着徐清額頭的首長早知道薛飛心裏在想什麼,道:“小薛,讓沈一過來吧,也許她有辦法。這小子,你也別惦記了,徐虎劉成武戰場託孤,他的前途,我管了!”
薛飛一愣,心中百味雜陳,嘆道:“總得和沈一借一個人訓練訓練我的人啊!參謀長,去給沈一發一個位置吧,怎麼說現在首要的,都是讓這孩子活下來!”
讓薛飛沒想到的是,參謀長接令后還沒有走出門去,外面和諧安靜的環境變得熱鬧起來,武直十至少三個編隊飛到了療養院上空,螺旋槳吹的樹枝左搖右擺。
薛飛的野戰軍也有陸航旅,他們看到空中的飛機有鷹狼標誌,知道也是第六部隊來挑釁了,還想起飛對抗一下,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一群身穿作戰服的人,手中清一色的03式自動步槍,頂在了他們的腦門兒上,站出來一個校官,冷冷道:“放下你們的武器,別動歪腦子,如果你們是敵人,我們連投降的機會都不會給你們!”
就這樣,特戰大隊除外,最有戰鬥力的陸航旅被拿下了,空中飛機上傳來一陣鏗鏘有力的女性聲音,“薛飛,我拿下了你的陸航旅,如果你是敵人,我的人會上你的飛機,配合我的編隊,對這裏進行無差別掃射,把你手下有幸活下來的人趕到林子裏,當我們的獵物!”
在病房裏的薛飛臉都綠了,最擔心的事兒,就這樣一點兒預兆沒有地發生了,他氣鼓鼓地說道:“雷達監控是薛藍管的,這妮子最近這幾天當護士當上癮了,要麼沈一能那麼容易找到我?”
首長笑道:“的確!”
“首長,這事兒您得管,太不像話了!”
首長點點頭,道:“我們出去看看。”
薛飛等軍官帶着首長出了病房,仰頭看着武直十編隊,處變不驚,勝敗乃兵家常事嘛。他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飛機成隊列將機頭壓低,齊刷刷的朝着首長上下擺動,首長不懂,問:“這是做什麼?”
薛飛苦笑道:“對您敬禮,表示敬意!”然後嘀咕了一聲,“趨炎附勢的娘們兒!”
一架運輸機艙門打開,拋下繩索,十米高度,一女子索降下來,身穿作戰服,頭頂鋼盔,戴着墨鏡,肩頭扛着兩顆閃閃發光金星,大踏步走到了首長面前。摘下墨鏡,敬了一個軍禮,道:“首長好!”
世界上有一些組織可能知道第六部隊的存在,但是絕對想不到,第六部隊的司令員,是一個女將軍。
沈一今年已經五十歲出頭,可能每年回一次爐,看樣子,只有三十多歲,真應了生命在於運動那句話。這女將軍的一輩子寫出來能位列四庫全書,楔子就倆字——牛逼,但是京城老一輩的領導都知道,更加傳奇的是沈一的父親,第六部隊,就是這女將軍父親一手建立的。
曾經很多作協的人想給沈一父女寫一部傳奇,都被國級幹部否決了,謙虛地說,華夏英雄的事迹,不足為外人道也。
薛飛看着沈一,氣就不打一出來,可是誰讓技不如人,人家強悍出個粑粑來呢?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滿臉賠笑,道:“沈將軍,我得先和你道個歉,因為國家策略問題,我沒辦法去那邊把你的人全部救了,但是這個最有前途的孩子,我幫你救了回來!”
沈一眉頭一挑,道:“你救的?我告訴你,就算你們不灑下那張破網,徐清照樣能回來,要說真正救了他一命的,薛藍呢?薛飛野戰軍,她是個人才!”
薛飛總算是得到了這第六部隊司令員的一句誇獎,又是自己的女兒,心裏還是有些歡喜,可是接下來沈一的一句話就讓他臉綠了,她說:“只有薛藍是個人才!當初就應該讓她和毒蛇一起進特戰隊,也不知道是誰打父女感情牌,把薛藍留下在了這麼破的野戰軍。”
薛飛受不了了,推了推首長的手,意思讓首長幫說幾句話。首長絕對是處理複雜人際關係的大師,道:“小沈,可不能驕傲啊!”
沈一對首長還是尊敬的,身體站得筆直,道:“首長,我們第六部隊的戰士,第一堂課就是學謙虛!反正都教了他們,他們怎麼狂,和我沒關係了。”
薛飛小聲嘀咕道:“謙虛個籃子!”在場的一些警衛人員忍俊不禁,高級領導撕起來原來是這個樣子的。
首長被堵了,也只能轉移話題,道:“弄這麼大動靜,怕打擾那孩子休息!”
沈一道:“第六部隊的人,沒那麼矯情!首長,我要進去看看他。”
首長笑笑,沒有說話,微微點頭,轉身又進入了病房。
在外面,除了特殊身份的保衛人員,大校軍銜之下的軍人根本沒有權利靠近,他們遠遠的望着,臉上全是羨慕,並不是羨慕他們位高權重,一個意見就可以影響國家走向,只是羨慕那個兩年兵徐清,能得到這麼多大員的偏愛。他們並不嫉妒,因為這都是那個兩年兵應得的,要是換成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進了那樣的戰場,頭一次戰鬥后,恐怕就再沒有戰鬥能力了。還談什麼完成任務?
這個瞬間,他們這些兵的心裏竟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想法,一定要好好努力,未來能見徐清一面,就是莫大的榮幸了。
直升飛機全部降落,外面也已經沒有了吵鬧聲,病房內除了心電圖“滴滴”的聲音,就只剩下氧氣罩下,徐清微弱的呼吸,很難看到胸膛起伏,這樣的昏迷,簡直就是死亡的樣本。所有的護理人員和保衛人員都散開了,知道內幕的人都知道,徐虎隊伍的犧牲,只有一個人也許能救得了徐清,就是沈一,做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如果徐虎毒蛇等人是徐清的父母,那沈一就是徐清的奶奶。
首長每看見徐清一次,都有些心酸心疼,道:“這是個小英雄啊!”
過了半晌,沈一道:“他算什麼英雄?徐虎,劉成武,書生,猛男,醫生,毒蛇,他們這些我最優秀的兵,才是英雄!他算什麼英雄?”
親眼見到過徐清作戰的薛飛這些人馬上有些不滿意了,難道在戰場上犧牲的戰士們,才是英雄?英勇殺敵,完成任務,並且活着回來的人,就不算英雄了嗎?
可是,沈一放緩聲音,說:“他就是個孩子!”在場人都濕了眼眶。
沈一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就瞪起了眼睛,上前一腳把徐清從床上踢了下來,讓在場人大跌眼鏡,沈一喊道:“徐清,別在這兒裝死,你今天的馬步站了嗎?醫生和書生的課上了嗎?給我起來跑步去,跑到廢!”
可是徐清還是沒有動靜,沈一放聲喝道:“他躺在地上太舒服了,讓他涼快涼快!”
沈一身邊的警衛也真雷厲風行,馬上把給草叢澆水的高壓水槍拉了進來,在徐清身上就是一通狂噴,沈一抽出了身上的自衛手槍,在徐清的身邊開了幾槍,這一瞬,奇迹發生了,徐清猛然睜開了眼睛,在地面打滾,做出了完美軍事規避動作,一腳將病床床頭櫃朝着沈一踢去,空洞的眼神掃視身邊環境,看到垃圾桶放着一根輸液管,伸手拽了出來,撲向一名護士,在她的脖子上纏繞了兩圈,二話不說就要將其勒死,這還了得?沈一身邊警衛都是第六部隊的精英,徐清要在這裏傷了人命,那就犯罪了,兩個人快速上前,分別抓住了徐清的手臂和衣領,想先將其控制。
第六部隊,徐清是唯一一個從小在科班學拳的人,力氣不見得大過其他戰士,可是他懂腰馬和一,會借用全身力氣,當即選擇放棄攻擊護士,翻手反握住了一名戰士的手臂,下壓身體,右腿弓步往外一滑,架開了另外一名戰士,下槍,快速撲到首長身邊,將床踢翻,拽着首長躲在了床的另外一側,仔細聽着“敵人”的動靜,伺機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