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戀還戀嗎
經過了半節自習課的時間，孟曉已經消化掉了目前的所有信息。現在是高二階段，她的成績現在呈落後趨勢，好在底子打的還不錯，要不然就直接掉尾了。全年級學生一共八百三十七人，她現在的排名在四百左右的位置，勉強守住中游的位置。孟曉雖說不是特別拔尖的學生，但稍微認真學習的話，怎麼也能排個年級的上游，就是自高一下學期分班以來，孟曉忙着談戀愛，就把課業耽誤了。
啪的一聲，一張小紙條落在了孟曉的桌子上，不用回頭看，孟曉就知道這張紙條是誰傳過來的。“晚飯時間，我去踢球，老規矩別忘了哈。”紙條上如是寫道。這一行字像一記悶棍直挺挺的打在孟曉的頭上，讓她記起很多事兒。
彼時，高一下學期剛剛開學，面臨分班，原班所有人都打散，孟曉分到了七班，不曉得有沒有人和自己一起。興奮又忐忑的邁進了新班級的教室，陽光太刺眼，沒來得及細細打量，就聽一聲“嘿，孟曉，這邊。”原來是以前班級的孟思維，孟曉嘴角上揚，真心的笑開，忐忑的心放下，陌生的班級不再陌生。孟曉看他坐在班級中間的位置，旁邊有座位，順着過道走過去，打一聲招呼，就順勢要坐下。
“哎，等一下孟曉，這個位置有人了。”孟思維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說到。
“是嗎？哈哈，沒關係，是我沒先問你，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過你這個位置是給誰留的？不會是……恩？”孟曉起先有點尷尬，但男孩子性格的她很快就拋開，轉而調侃起來。
“沒，不是女生，是我一哥們兒，說曹操，曹操到，他來了。”
孟曉朝門口看去，有些娃娃臉，白白凈凈的大男孩穿着一身足球服走了進來，走到她近前。
“孟曉，這是我哥們兒，周小韓。小韓，這是我原班級的姐妹兒，孟曉，我們都姓孟，一家子，哈哈。”孟思維互相介紹，小小的幽默了一下。
“哥們你好，我是孟曉，你的新同學”孟曉落落大方的伸出手，兄弟一樣的打招呼。
“呵呵……你好，我是周小韓，以後多關照嘍！”周小韓見孟曉這麼豪氣，忍不住笑了。
在周小韓笑的時候，眼睛裏彷彿有水滴流轉，陽光下折射出光彩，煞是好看，孟曉知道她淪陷了，孟曉想着可以離他近一些，所以就在他們的前面坐下。那時的她春心萌動，外表循規蹈矩，實則內里青春叛逆，感性大於理性，經常感嘆活在當下，跟着感覺走。她雖喜歡這個周小韓，但是還是有一點矜持和女生的自尊在裏面，她絕不會先說出口，所以選擇了迂迴方式，先哥們兒的處着。有了這一層關係，無論孟曉對周小韓多好，都有借口“哥們兒”
嘛。
孟曉對周小韓有多好，那真是全班同學有目共睹。小韓起來晚了，吃不上早飯，孟曉起早給他打飯，帶到教室；小韓晚自習前的休息時間踢球，不能吃飯，孟曉打來熱水用她自己的方法給小韓泡麵，整間教室里飄蕩的都是這股香味；小韓衣服髒了，孟曉給洗；小韓的衣服破了，孟曉給補，即使她根本不擅長，滿頭是汗；小韓過生日，能收到孟曉好幾件生日禮物。後來，漸漸的周小韓也喜歡上孟曉，所以就確立了關係。
一段戀情開始了，就會有它的軌跡，過程中孟曉嘗到了酸甜苦辣。這場戀情的結果，孟曉現在想來，它早已預示在她的眼前，但是她都不願意看見，她付出了所有的心血和精力，花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卻換來的是畢業時的不了了之。更讓孟曉難以接受的是，上輩子剛上大學那會兒，看見他在她的空間的留言：“孟曉，我帶我女朋友來看你了，對不起，你好好的。”心中絞痛，壓下腹中的苦水，孟曉獨自一個人去飯店，點了一瓶牛欄山二鍋頭和三瓶啤酒，只想狠狠灌自己，喝個痛快，從今後此事翻篇，好好生活。
孟曉陷入回憶良久，恍如隔世。即便過去了那麼久，現在也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但是想起來還是很不舒服。這樣的經歷，她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所以周小韓，我還是離你遠一點吧，上輩子是我自己不好，非要粘着你，這輩子我接受教訓，初戀還是別戀了吧！”
雖然想法完全改變了，但是孟曉還是選擇給予更多時間來解決這件事，畢竟突然說分手，理由不是那麼充分，而且她也不想傷害這個時候的周小韓，畢竟自己還是很善良的。當然對於周小韓的各項周到，當然也不復存在了。
看着字條上的字，孟曉拿起筆，刷刷的寫了幾個字，就團了團扔了過去。周小韓打開紙條，愣了愣，好似沒有想到。梁軒自打孟曉一上課就開始悄悄觀察她，總感覺自己的這個同桌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剛剛那一幕他看在眼裏，大概也猜到周小韓愣神的原因。他的這個同桌，剛才一直愣神，不知道在想什麼，情緒也一直在變化，不管怎麼變化，他總感覺到一種悲涼縈繞她的周圍，讓他不禁猜測。剛才的紙條他也看見了，雖然不應該偷看，但禁不住好奇，男方寫的很平常，這也是他們之間早就形成的習慣，全班同學都知道。令他詫異的是，今天的孟曉，回復的內容，他有些看不懂了。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然愛情和麵包亦如是，愛情無，人可活，麵包無，人不可活；你我都無麵包，尚要努力尋得，何況泡麵乎！”
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今天的晚飯孟曉就不管周小韓了呢，或許不是今晚，以後也是如此。梁軒的目光閃了閃，好奇的打量孟曉，孟曉睡了一覺起來就真不一樣了，每天都恨不得給周小韓喂飯的孟曉，居然狠下心讓他餓着了，真是新鮮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