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妖孽夜蒹葭
“少主,你可算回來了。”蘇扶游看着罹訣,表情似是高興,可又不高興,真是個難懂的人兒。
“九宮坊最近可有發生什麼事?”罹訣說著,脫了自己的外袍,遞給蘇扶游。
“沒什麼大事發生,就是宮主一天念叨少主,想讓少主早點回來。”雖說,這九宮坊是江湖聞名喪膽的邪惡組織,可其實說白點也不過就是一個孤兒收容所,這裏的人,自小便被家人拋棄,宮主見孩子實在可憐,就帶回了九宮坊,一來二去,人就多了,人多了的話,是非就多,一日,九宮坊弟子出去採買,被別門別派弟子打傷,自家的孩子被人打了,這着實不能忍。宮主罹不寐就帶着九宮坊所有弟子滅了那宗門,一來二去,就有一些自持正義的俠客宗門上門討伐,可宮主也不是吃素的,來一個滅一個,來一雙滅一雙,來一門,滅一門,就這樣,就成了江湖聞聲喪膽的邪惡組織。
“這老頭,想我做什麼?怕是想我腰間錢袋裏面的銀錢吧!”說來也好笑,堂堂九宮坊宮主罹不寐竟然沒錢,說出去怕也沒人信,可事實就是如此,罹不寐喜歡賭博,偏賭計不甚人意,總是趁着罹訣不在的時候,下山偷偷的去賭場,每回都輸個叮噹響,要不是他是九宮坊宮主,怕是再多的銀錢都會被他輸完的。罹訣就沒收了他所有的銀錢,只給了平時所需的錢,自己這次,出去這麼久,怕是早就花完了。
“走,去看看。”說完,就去了罹不寐的住所墨韻堂。
“爹,聽說你想我了,見到我開心嗎?”罹訣心知肚明,可就是不說破。
“你還知道回來,是想把老頭我丟在這九宮坊,自己在外面風流快活。”罹不寐其實也知道,自己賭計渣渣,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有時候,真想把手剁了,可疼啊!
“嘍。”罹訣看着自家爹爹貌似生氣的樣子,從腰間取了一袋銀錢,遞給了罹不寐。
罹不寐接過一看,大概有個五十兩,頓時喜笑顏開,笑着說到:“好小子,你去忙你的吧!我這兒不需要你。”說著,就回屋,準備換上一套普通人家的衣裳下山去賭場。
“罹患,你今天又來了,今個有錢嗎?”看門的人大老遠就看見罹不寐來了,連忙走上前去問。
“有啊!你看。”說著,從腰間取出錢袋,在劉富的面前搖樂搖。
“好,罹爺請進。”劉富看着錢袋裏面傳出的聲音,聽聲音來看,大約有個五十兩,掌柜孟梓里吩咐了,沒錢的不準進,別看他在賭場工作,其實他一點也不喜歡賭錢,總覺的賭錢這種事,不適合他,他還是適合老婆孩子熱炕頭,要說這罹患賭錢總輸,還不停來,一個月,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自打自己在這兒工作就在這了,已經有十來年了吧!這罹患是有多厚的家底,想着想着,就笑了起來,這管自己什麼事啊!自己也不過是給人打工的而已,一個月也就幾兩銀子,還是好好看門吧!
“就說你,你有銀子嗎?沒錢還想進賭場,你這腦子怕是傻了吧!”從旁邊傳來另一個看門人李勇的聲音,劉福覺得,自己這輩子怕也就這樣了,還是好好掙錢,供劉浩好好讀書,考個功名比較實在,這輩子,也就指望自家兒子了。
“師父,今日,可準備教我什麼嘛?”夜蒹葭看着易凜寒,自己來這玉清院也有些時日了,可這易凜寒就是不教自己什麼,原本自己想着,師父怕是想着讓自己了解了解這六爻各個地方,可這已經過了半個來月,這六爻的個個院落的掌事人自己也都混熟了,有時,還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可這易凜寒就是不教自己什麼。問師兄,師兄說師父這是讓自己熟悉環境,可都過了半個月了,自己能不着急嗎?
易凜寒看着夜蒹葭着急的樣子,自己本意也是讓她多熟悉熟悉六爻的環境,如今,也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也罷!
從書架上掏出一本書,遞給夜蒹葭,“不懂得就來問,知道嗎?”
看着易凜寒一副我是為了你好,夜蒹葭就想把他的腦袋掰開,看看裏面是什麼?這就是教徒弟的方式,所幸,爹爹在世時,教過自己一些粗淺的功夫,也算有些基礎,應付這個,怕也不會太難。
拿着書,回到房內,看着書本上的一招一式,夜蒹葭就覺得越看越有意思,這本書上,不僅畫著招式,還在下面做了詳細的批註,這批註貌似還是新添的,莫不是易凜寒寫的,沒想到啊!表面一副生人勿近的面孔,可內心卻是如此的……細膩,沒錯,就是細膩。
大約三天後,夜蒹葭就把招式記在了心裏,躍躍欲試着想比劃比劃,於是,就在自己院子裏比劃起來。
剛準備進來給小十送芙蓉糕的陸淮寧看着夜蒹葭在那兒行雲流水的練着,突然覺得自己這幾年習武白練了,和小十比起來,自己就是個渣,你看看,小十才來六爻半個多月,卻把這套滄海之翼練的如火如茶,雖說還不怎麼熟練,可要是再練個四五遍,以小十的天份,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這……這簡直就可以稱之為妖孽了,自己得趕緊去告訴其他師兄們,要他們也驚訝一下,這份驚訝,不光得自己承受。
於是乎,整個六爻,都知道了掌門新收的弟子,夜蒹葭是個妖孽,進門半個多月就把滄海之翼練會了,期間,還和各院掌事嘮嗑。就說顧飛岩排名榜第一,也用了將近一個多月才把滄海之翼練會,這夜蒹葭,着實妖孽。
旁人不知道的事,總共來算,夜蒹葭就用了四天的時間,三天看書,一天練習而已。
房六從旁人哪兒,聽見他們議論自家小姐的妖孽天賦,笑了笑,就去練武了,這些人,只看見了小姐是如何的妖孽,可不知道的是,小姐自打八歲起,就被國公爺每天從被窩裏拉出來練武,從簡單的扎馬步到今天能在半個多月就把滄海之翼練會,不管是烈日炎炎,還是數九寒天小姐都不曾放棄練武,不然,等待小姐的就是國公爺跪祠堂的下場,小姐怕黑,很怕的那種,還記得自己有次從祠堂龐路過,小姐正好被國公罰跪,看着小姐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獨自哭泣,小小的人真的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