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圖解亂刀斬
向榕憂心忡忡的埋頭自我埋怨,夏侯義卻不緊不慢道:“慌什麼,她都說了什麼?”
“她說咱們三個果真在這,還問我那座山後是不是蓮心教。”向榕苦瓜臉道。
夏侯義一思量,“就這?我看她也沒什麼敵意,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咱們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向榕連連點頭,時不時還回頭看,生怕那朝廷女劍客殺個回馬槍。
夏侯義見向榕寒蟬若驚,像極了耙耳朵,臨走還不忘嘲笑他一句,“一個弱女子而已,也把你嚇成這樣,以後真碰到母老虎還不吃了你。”
向榕尷尬一笑,只能默默表示,師父隨你怎麼說,你一見了向妹兒還不是矯揉造作!
晚飯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向榕將白天遇花落兒的事與大家說了,其他人一聽都覺的驚奇,既然知道他們是武林中人,為什麼還要放他們一馬?
“向榕,你確定她是朝廷里的人,而不是另有所圖?”墨竹心有疑竇。
向榕搖頭,“可以斷定,她就是朝廷里的爪牙,她的那塊腰牌,我師父也看見了。”
說罷,他望向夏侯義。夏侯義點了點頭。
墨竹倒吸口涼氣,“嗯,不是朝廷的人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胆。沒想到這些人辦事效率這麼高,這麼快就找到我們了,平日裏判案怎麼都羅里吧嗦的!”
鄭廣達也是難咽下一口飯菜,搖頭道:“事已至此,還是我一人扛好了,你們都走。”
小梓花杏眼一睜,看向鄭廣達。
墨竹擺擺手道:“師父,這會兒,我看誰也走不了了。聽向榕的意思,這人早已摸透我們的底細,這四周有沒有人在監視,我們都不知道,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
他們這裏說的吐沫橫飛,金猶在雖沒說話,卻也難得的聽了一回。
就在大家商議不出結果時,金猶在冷不丁冒出一句,“哼,要我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趁這個新朝廷根基不穩,一不做二不休連皇宮都給他端了!”
其他人面面相覷,只以為金猶在又在胡說八道!
向榕道:“師公,皇宮何其大,裏面能人輩出,藏龍卧虎,我們勢單力薄,對抗他們就是蜉蝣撼樹。”
其他人陷入沉默。
金猶在卻一本正經道:“皇宮算個什麼?我斷了兩隻胳膊,依舊能自由出入,那小皇帝我也看見了,毛都沒長齊!”
其他人對他的話均表示懷疑,唯有向榕道:“師公,真的?”
金猶在不耐煩道:“這已經對你說第二遍了,我騙過人嗎?”
向榕一蹙眉突然沉默。金猶在一愣,呵斥道:“就你們這夥人,最後還得靠我,不吃了,我去睡覺了,打架的時候叫我!”
言罷,金猶在一甩身子,跨出了屋。
一桌子菜眼看就要涼透了,墨竹知道干著急沒有用,道:“既然想不出辦法,就先以不變應萬變。吃飯吧,從現在開始大家要養足精神,在想出對策前警惕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
其他人默許了。
吃飯時大家不約而同也都不說話了,桌子上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
飯後,向榕第一時間回屋,取出了床頭下的蛇皮刀。他仔細端詳着這把刀,盡量用心去與它交融。
向榕謹記,《亂刀斬》屬於內氣派的招式,內氣派普遍視武器為身體的一部分,要做到揮着刀就像舞動自己的手指一樣。
刀一瘋曾經向他演示如何視武器為自己的一部分,他至今難忘,刀一瘋是如何將刀藏在衣服里,卻能躲過官兵搜身的!
或許這種境界,他只能仰望。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向榕學着刀一瘋的模樣隨手將整隻刀藏進衣服里。他若無其事的轉過身,見是墨竹師姐,他傻笑了一下。
墨竹盯着他的胸前,疑惑道:“你是不是把刀放進衣服里了?”
向榕啞然,低頭一瞧,碩大的刀鞘輪廓凸顯着......
墨竹見他窘迫,又道:“我見你門沒關,又在門口見你無事便自己進來了。”
向榕搖頭道:“師姐,沒事,我只是慚愧自己連把刀都藏不好。”
墨竹無奈一笑,“你這想法很新奇,這麼長的刀放在胸口怎麼藏得住,要藏你也不要橫過來啊!”
向榕一聽,撓撓頭,“是啊,大意了。”
墨竹微微一笑,“無妨,我只是來告訴你,畢竟現在敵暗我明,為了以防不測,從今天開始我們要輪流守夜。”
向榕眨眨眼,義正言辭道:“那好,我先來,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專研刀法。”
墨竹眸子一閃,“也好,左右現在已經暴露,你想練就練吧!但還是要小心行事,朝廷勢力錯綜複雜,出爾反爾,愚弄百姓已經不是一兩天。”
向榕點頭道:“知道了,師姐,我會注意的。”
墨竹將守夜的細節大致說了后,剛準備走,突然想到什麼。
她扭過頭,眉目大開,神采奕奕道:“我覺得你師公說的可能是真的。假如他真的可以隨意出入皇宮,那麼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或許你應該從你師公那裏得到更多的答案。”
向榕先是懵住,隨即看懂了師姐的暗示。他一邊點頭,一邊想着憑他是不可能去讓師公去做什麼事的......
深夜漫漫,月色遮掩,涼風來襲,依舊刺骨。
向榕拿着蛇皮刀佝僂在後花園的角落。
他之前路過金猶在房間,特意看了眼師公在幹什麼,他剛想探頭看,屋內震天的鼾聲已經入耳......
他知道,這個時候,也只有師公才能睡的這麼踏實。有的時候,他真的覺得師公就像局外人一樣,說不準哪天就不見了。
手裏的刀越發沉重,眼皮已經開始黏在一起,很難分開。
他強忍住倦意,一把抽出刀,按照《亂刀斬》裏的圖解舞了一段。
一段刀法剛舞完,迷迷糊糊中他看到眼前有一個人影正看着他。
這可嚇壞了他,瞬間打個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
“師父?”向榕藉著月色看清是誰后,瞪大眼睛。
夏侯義挺拔的身姿,高大魁梧,背着的手宛如一對暗器,讓人捉摸不透。
“你這段刀法,我都沒見過。”夏侯義走過陰暗的樹影,語氣有些冷淡,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