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我本戲子，無情勝有情（39）

當看到後院只有姬雪一人，遲暮的腳步硬生生的止住，條件反射的想要扭頭離開。

“遲將軍。”姬雪忍不住叫住了他，並快步走向他，一臉的欣喜，“你是來找晉王的嗎？他待會就回來，你要不坐一會兒？”

遲暮完全不敢面對她。

最近他一直在做一個奇怪的夢，夢裏發生的事過於真實，每當醒來還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不了。”

他無視她的熱情，強迫自己不去看她失望的目光，不管身後有沒有人，轉身就走。

她追得急，一不小心踩到了裙擺，摔倒在地。

他的身形停頓了一會兒，微側頭，看見了她倒地不起的身影。

無助又彷徨，瘦弱的身子看起來不堪一擊。

她掙扎着起身，又很快倒下去。

“將軍！”

見他一點不受影響，仍自顧自的離開，眼看就要消失在她視野，她焦急的喚了一聲。

這次，他終於是停了下來，回頭看了她一眼。

與她隔着十幾米的距離。

“奴家想知道，將軍夫人這個位置，你想留給誰？”

她語中的固執令人忽視不得。

“不會有誰。”

他頓了一會兒，對她的問題顯得有些意外，又覺得她問這個，理所當然。

像是垂死中的人，在做最後的掙扎。

得到他的回答，她似是鬆了一口氣，“是不是代表我輸得不算太慘……”

遲暮眸光涌動，凝視着她面露絕望中又扯出一抹笑容，心底某種不知名的情緒，佔據了他的思考。

“嗯。”他情不自禁的回應了她。

她猛然抬頭，美眸中，現出了點點希望。

“你很好。”

真的很好。

他直視着她的目光，輕聲安慰。

面對現在的她，他的心腸硬不起來。

她成功的，讓他在意了起來。

僅僅是在意，沒有其他更多的想法。

“我懂了。”

姬雪在後追來的丫鬟攙扶中站起身。

她很好，僅僅是很好而已。

無疑是他對一個女子最高的評價。

“既然如此，除了我，想必不會再有誰，能讓你如此在意了吧。”

她一改之前的頹廢，再次有了動力。

簡直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你明知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遲暮眉心幾不可察的一皺。

他忘了自稱本將軍，她也沒再自稱奴家。

就像是普通朋友在一起閑聊。

氣氛很平和，沒有了以前她談起這個，就有一種暴風雨來臨的感覺。

“如果非要將軍選一個，你會選其他人嗎？”

她問起這話一臉的小驕傲，篤定了他的回答。

即便知道，不可能有那一天。

但只是，有了些許的安慰。

她要的不多，僅是這點，就很滿足了。

“跟以前一樣傻。”

遲暮沒有反駁，面無表情的臉有了鬆動。

他此刻情緒複雜，不知該拿怎樣的態度對待她。

語氣不經意的溫柔，他沒有察覺到，她卻感覺得分外明顯。

“對啊，將軍要不要考慮收留我？”她半開玩笑的道，有點得寸進尺。

遲暮情緒一斂，默不作聲的要離開，忍不住叮囑了一聲，“記得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