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28章 禍根深埋

第2卷 第28章 禍根深埋

大年初一以後,漸下的小雪徹底停住,天氣慢慢的回暖起來。

一大早,鳳汐宮的後院便傳來濃濃的葯香味道。一抹忙碌的身影,在小廚房內不時的走動。不久,湯藥煎好。女子剛要端起湯藥出門,忽的想起什麼,便轉身出了大門,往隔壁屋去了。

然,女子才剛離開,另外一抹嬌小的身影便閃身進來,走到桌邊,將手中白瓷瓶中的湛藍色液體,滴入些許。須臾,那妖嬈的液體便與湯藥溶為一體,再也不辨其蹤影。

秋若言睜開眼眸,伸了個舒服的懶腰。洗漱整理好后,雲兒推門進來,手上還端着一碗湯藥。看她手中的葯,秋若言瞬間皺起眉頭。雲兒來到她身邊,把瓷碗端到她面前。低頭一看,裏面的葯汁並不似以往的黑漆漆,而是褐色的湯汁。

“這是什麼?”秋若言蹙眉問道。雲兒看了她一眼,笑着答道:“這是呂太醫一大早送來的,說是皇上讓給小姐喝的!”秋若言木訥的看着雲兒,見她疑惑雲兒便接著說:“呂太醫說,這是滋補的湯藥。”聽到雲兒的話,秋若言的臉頰不自然的飄上兩朵紅暈。

雲兒也有些嬌羞,將湯藥放到秋若言的手中,催促着她:“快點喝了,涼了就失了藥效的。”本來不想喝的,可是一想到是皇帝吩咐的心意,也就勉強的端起碗,湊到嘴下。淡淡的清香味道傳來,秋若言心裏一動,小小的嘗了一口,入口的葯汁沒有往日的苦澀,甚至還略帶着一絲甜意。緊蹙的眉頭放鬆開來,一口氣將手中的湯藥全都喝了進去。雲兒見她一飲而盡,便將事先準備好的梅子,拿出來,遞給秋若言。酸酸甜甜的味道,遮掩了嘴裏的微微苦澀。

有了縫製腰帶的經驗,秋若言又讓雲兒叫她如何縫製衣衫。被她纏的沒有辦法,雲兒只得拿來衣料,手把手的教她,縫製起來。做衣衫相對縫製腰帶要難上好多,秋若言不時的總是會被針刺到手指,有時候刺得深了,還會流血。雲兒看着心疼,不想讓她學了,可是秋若言不肯。無奈,兩人商定,就只做完這一件衣衫,以後都不在做了。

學了一整天,秋若言也是手臂酸疼。看着天際漸沉,便讓雲兒收拾妥當,不讓皇帝看見。用了晚膳,皇帝來到鳳汐宮時,秋若言已經躺在榻上睡著了。

男子走近后也跟着上了床榻,看着她甜美的睡顏,薄唇溢出一抹笑意。指腹輕輕的撫着她的臉頰,緩緩地摩挲着。秋若言緩緩地睜開眼眸,見到男子后,柔柔的看着他,好久兩人都沒有動作,只是彼此互望着。

健臂將她圈在懷中,秋若言的腦袋伏在男子的心口處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

大掌撫着她的側臉,厲傲竣柔聲道:“朕讓人給你送來的湯藥,好好喝了嗎?”揚起小臉,看着他,秋若言低應了聲:“喝了。那是什麼湯藥?”壞笑着看了她一眼,厲傲竣沉聲道:“朕給你的一定是好東西!”

秋若言皺着眉頭,狐疑的看着他。倏地,水瞳里閃着狡黠,柔荑往他腰間抓去,嘴裏還嚷道:“你敢瞞着我!”厲傲竣墨瞳微閃,順勢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一隻大掌跟着扣住她的柔荑,另外一隻手掌,則伸到她的腰際,撓着她的痒痒。秋若言渾身扭動,想要躲避卻無處可逃,只能大笑着求饒。

須臾,厲傲竣的動作停下,直直的看着她笑的微紅的臉頰,璀璨的翦瞳。觸上他深情的目光,秋若言也漸漸地回應着他,柔柔的望着他。大掌將她的雙手放開,俊顏壓得更低,直到鼻尖相抵,彼此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男子的薄唇將她小巧的耳垂含在口中,沙啞的低語道:“言兒,我要你!”手臂輕輕的附上他的脖頸,秋若言貼上自己瀲灧的紅唇,敷在了男子的薄唇上,徹底點燃了男子的熱烈。

一股淡淡的湛藍色光芒,滑過女子的額頭。片刻后,便隱去,消失不見,彷彿從來也沒有出現過。然,深陷旖旎之中的兩人,誰也沒有留心到,那片刻的異樣……

翌日一早,等到秋若言悠悠轉醒已經很晚了。才剛梳洗妥當,林安便來傳話,說是皇帝讓秋若言以後每日午膳都去儀鑾殿用膳。嘴角溢出甜蜜的笑意,秋若言整理好衣衫,便去了儀鑾殿。

……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過了新年已經一個月了。天氣開始回暖,冬天已經悄悄地過去。大地復蘇,萬物也都跟着蘇醒。

雲兒輕輕的推開殿門,見秋若言還在熟睡,也沒敢吵醒她。剛要離開,便見她動了***子,眼睛慢慢的睜開來。看到雲兒說:“我怎麼又睡過頭了,你也不叫醒我?”

雲兒上前一步,伺候她起來,小聲道:“最近小姐都起得很晚,大概是天氣回春了吧!人也跟着懶洋洋的。”秋若言也沒有說話,偶爾還打着哈欠。

等到雲兒將湯藥端進來時,秋若言還是如常的端起瓷碗,可是才敢聞道那湯藥的味道,便覺得胃裏一陣翻湧,趕快把湯藥放下。雲兒見她臉色微恙,驚嘆道:“小姐,你怎麼了?”額上滲出細汗,秋若言強忍住那上涌的噁心感,順手拿起一顆梅子放進嘴裏。酸酸的味道將那翻湧的感覺壓下。

緩了緩后,秋若言才小聲道:“沒事!”看了那湯藥一眼,噁心的感覺再起湧上,秋若言趕快別來眼帘,說:“雲兒,快把這湯藥拿走,我不喝了。”雲兒見她臉色慘白,也沒敢耽擱,便把湯藥端了出去。

雲兒回來時,見秋若言正懶懶的躺在長榻上。慢慢的走了過去,雲兒小聲道:“小姐,你最近總是懶洋洋的,是不是該去外面透透氣啊!”

秋若言眼前一亮,眼睛往外面瞥了一眼,應聲道:“是啊,去透透氣。”隨後便起身,先去了壽禧宮。

來到壽禧宮時,秋若言沒有見到太后,蘇青趕忙迎了出來,見到秋若言恭敬地說道:“太後去了祠堂。”秋若言不解的挑眉,蘇青眼神一黯,說道:“再過幾日便是先皇的忌日,太后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自己一個人去祠堂的。”

秋若言會意的點着頭,被蘇青請進了內殿,端上茶點后,蘇青道:“娘娘坐一會兒,太後去了有些時候了,應該就快回來的。”笑着看了她一眼,秋若言拉着蘇青坐下,說:“蘇嬤嬤,您是太後身邊的老人了。我想問問,太后究竟為什麼對皇上那麼冷談呢?”

聽到她的話,蘇青臉色漸沉下來,思慮再三后,還是開了口:“當年太後進宮時,和先皇的感情是很好的。可是南宮老將軍手握重兵,先皇對南宮家的勢力很是忌憚。太后是南宮家的長女,自幼便把一顆心思都放在了娘家身上。”嘆了一口氣,蘇青接著說:“先皇曾經多次試探太后,看她心裏究竟以誰為重?哎,太后是個冰雪聰明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可是太后自幼為人清冷孤傲,而且絲毫不會掩飾。先皇見太后對南宮家念念不忘,心裏很是失望,而太后又不願意去曲意逢迎,時間久了,兩人就有了罅隙。後來,蘭妃進宮,先皇獨寵她,太后雖然傷心,卻還是倔強的不肯低頭。”

秋若言的神色也跟着沉了下來,蘇青看了她一眼后,接著說:“有一次蘭妃娘娘來到太后的寢殿,那時候太后還懷着皇上。蘭妃語氣犀利,狠狠地奚落了太后一番,說是太后勾Yin先皇。自從蘭妃來過以後,太后整個人就更加的沉悶。直到生下皇上后,好久都一直悶悶不樂。和皇上的母子感情總是淡淡的。”

看着蘇青黯淡的神色,秋若言心裏也沉悶起來。不經意的望見殿門口站着的人時,秋若言神色一驚,蘇青轉頭見到太后不知何時已經杵在門外,臉色一僵,起身低語:“蘇青多嘴了。”太后凝了她一眼,上前扶起她,語氣平和道:“你下去吧!”蘇青將她臉色並沒慍怒,才鬆了口氣,退了出去。

太后坐下,直直的看着秋若言。好久,秋若言才挽着她的胳膊,低聲道:“母后,這些年,你過得很辛苦吧!”氤氳着雙眸,太后攬着她,漸漸地將往事道出:“當年蘭妃進宮后,便受皇寵。我也漸漸地冷了心。後來,我爹進宮見我,對着我萬般懇求,讓我一定要生下一個皇嗣。看着父親兩鬢斑白,我心裏實在不忍心,就答應了他。後來……”

太后一頓,聲音里滿是酸澀。緩和一會兒,才接著說:“當時他專寵蘭妃,本來我也不屑去爭寵的。可是答應了我爹,我也被Bi無奈,只能用了手段。”強壓回要溢出的眼裏,太后沉聲道:“這是我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事!所以,後來虞汀蘭來我這裏大鬧的時候,我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秋若言的眼淚,不自覺的溢出,撲倒她的懷裏,顫聲道:“言兒明白,您的心裏很苦!”撫摸着她的額頭,太后柔聲道:“剛生下孩子的時候,本宮是真的不想看見他,每次一看到他,就想起那些往事。後來孩子長大了,本宮又不能去接近他了!”

慢慢的抬起身子,秋若言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呢?”拿起手帕,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太后柔聲道:“虞汀蘭一直都在盯着我們母子。若是我和皇帝太過親近,她一定也會暗中痛下殺手的。這孩子本來就不受寵,若是在被她暗中算計,還不知道要出什麼意外呢!”明白了太后的苦心后,秋若言吸吸鼻子,柔聲道:“您的苦心,竣都不明白。”

太后拉着秋若言的手,柔聲道:“本宮當初生下他,也是不得已的。其實是本宮對不起他。這麼多年,一直虧欠着他。”

秋若言只是緊緊地摟着太后,久久的不能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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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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