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章 再見公子
卧房裏,昏睡了大半日的柳晨昊在門推開的時候已經醒了過來,看着端過葯的幽暖煙,暖暖一笑,“幽幽,怎麼是你送葯的?”
“晨昊,幽幽可不僅僅是送葯,葯也是幽幽親手煎的,晨昊,要不我們換換。”西門墨翟調侃的笑聲響了起來,依靠在門口,看着送葯的幽暖煙,笑容迷離而詭譎,宛如真的羨慕被美人照顧的柳晨昊一般。
“我喂你吃藥。”如同背後的人是空氣一般,幽暖煙吹着手上的葯,不知道為何,對柳晨昊她有着莫名的親切感,或許是因為他的笑容格外的溫暖。
“幽幽,我自己可以的。”相對於幽暖煙的小心翼翼,柳晨昊溫和一笑,直接接過她手中的葯碗,和煦的目光落在她的衣袖上,喝葯的動作一滯,“怎麼了?”
不同於對西門墨翟的厭惡,幽暖眼目光柔和,淡淡的搖頭,“沒事,喝葯。”
“被燙到了。”果真是明顯的區別對待,西門墨翟吃味的撇撇嘴,對着外面伺候的小廝道:“去拿上好的燙傷葯過來。”
隨手將葯擱在床邊的矮凳上,柳晨昊小心翼翼的捲起幽暖煙的衣袖,儒雅的面容一沉,這哪裏是沒事?
燙的如此嚴重,大片的皮被擦破了,露出鮮紅的嫩肉,而且紅腫的地方絲絲滲透着鮮血。
“我沒事,你喝葯,這葯必須趁熱喝,否則葛藤的藥效就散失了。”不理會自己的手腕,幽暖煙再次的端起葯碗,固執的看向臉色依舊慘白的柳晨昊,即使吃了她靜心配置的藥丸,可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的駭人。
對上幽暖煙固執的目光,柳晨昊快速的接過葯碗,一飲而盡熱騰騰的葯,隨後動作輕柔的執起幽暖煙的手腕,“只怕沒有十天半個月好不了。”
“王爺,葯拿來了。”小廝恭敬的對着西門墨翟行禮,隨後將手中的葯雙手舉高的遞了過來。
“幽幽,晨昊身體不便,就由我來替你上藥。”視線掃過幽暖煙的手腕,西門墨翟關切一笑,揚起狐狸般的笑容,動作溫柔而堅定的攬過幽暖煙的肩膀,低聲道:“我們去外面,喝了葯,晨昊需要休息。”
在柳晨昊的目光里,幽暖眼忍住撥開西門墨翟狼手的衝動,任由他攬過自己走向外面。
石桌邊,幽暖煙神情淡漠的看着西門墨翟,看着他動作異常輕柔的處理着自己手腕上的燙傷,每一次肌膚的碰觸都讓她感覺到厭惡。
是的,那是真切的厭惡,厭惡他那虛假的笑容,厭惡他的精明的氣質,厭惡他看向自己目光里的銳利和探索。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幽暖煙冷淡的開口,阻擋下西門墨翟的手。
“怎麼晨昊一看不見,就和我冷眉相對了。”笑容懶散,看着被阻擋下的手,西門墨翟忽然身子湊近了幾分,疑惑的皺着英挺的眉宇,“幽幽,我是不是得罪你了,為何對我如此仇視?”
“王爺多慮了。”幽暖煙逕自的站起身,向著另一處的客房走了去,西門墨翟太銳利,多接觸,他必定會察覺到自己的已有所圖,雖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一步一步的走下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把玩着手中的藥瓶,看着遠離的身影,西門墨翟笑容愈加的迷離,回想着手下不久前送來的情報。
幽暖煙,孤兒出生,曾被書肆的老東頭收養,之後就繼承了他的書肆,因為知府之子覬覦她美貌,強壓不成之下,縱火行兇,卻被歐陽野意外救了出來。
之後又重開了書肆,而在此南下的歐陽野不顧和柳敏敏的婚約,所以將她帶回了皇城,希望可以解除和柳敏敏的婚約后,共結連理。
這樣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身份,沒有任何詭異奇怪的地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西門墨翟直覺的感覺出她不普通,可是她終究會是什麼人?
皇上?太后?或者是他迄今都不知道的勢力,她是為了接近柳家,還是利用柳家做跳板,接近自己?或者是皇上?
手腕上灼熱的疼痛,火辣辣的,尤其葯只上了一點,那對比之下,痛楚顯得格外的清晰。
她是在自暴自棄嗎?幽暖煙怔怔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慘不忍睹的手腕,或許吧,只有這樣的痛楚才能提醒她,告訴自己,她還活着,也有疼痛,而不是行屍走肉。
“幽幽,你一直不知道照顧好自己!”不知道何時,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門口,看着幽暖煙那快速掩蓋起的手腕,溫和無波的臉龐上染上一絲疼惜,才來京城兩日,她就傷了兩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公子,你怎麼在白天來了?”意外的看着走過來的白色身影,幽暖眼收斂了剛剛那一瞬間的真切表情,迷離的笑了起來。
“手燙成這樣為什麼不擦藥?”說不出的疼惜,白燁快速的捲起幽暖煙的衣袖,當清楚的看到燙傷有多麼嚴重時,即使是隱匿的極好,視線里還是有着壓抑不住的疼惜。
“公子,一點小傷,你怎麼也在乎起來了。”看着白燁握住自己的手,幽暖煙一怔,隨後要大力的抽回。
“不許動!幽幽,我不許你如此傷害自己!”語氣多了份嚴厲,這麼多年來,白燁第一如此嚴厲的看向這個他看着長大的女孩。
“公子?”抬起頭,對上白燁的目光,幽暖煙才驚覺他的雙眼竟不再是以往的雲淡風輕,反而是半眯而起,多了份嚴肅和好不掩飾的心疼,那眼神竟讓她熟悉,似乎在歐陽野的眼中看見過。
看着失神的幽暖煙,白燁低聲一嘆,按坐下幽暖煙的身體,疼惜萬分的看着她的手腕,小心翼翼的上着葯,“幽幽,我究竟要拿你怎麼辦?”
她也很想問公子,他究竟向讓她做什麼?可是幽暖煙問不出口,於理,她是養大他的恩人,如同再生父母,這份恩情,她無以回報。
於情,她願意為公子付出一切,即使萬劫不復,亦不會後悔,所以她從不問,如同自己一直不知曉當初的丁香谷已經被燒毀,如同不知曉除了自己知道的勢力,公子在暗處還有着一股的力量,那是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