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蝸牛
夏芝臣最終也沒有碰到卡夏，也就沒有接到任務，沒有選擇在營地等待，提着老鼠籠子就出門了。隨着人流一起出了校兵場。
歸來的巡邏隊，隊員或換衣服休息去了，或放好了兵器做在一起休整閑聊，亦有穿着便服的人，打了招呼進來就換上皮甲。
跟着巡邏的人的後面，巡衛們和那些坐下來的戰士不一樣，沒有多餘的話，沿着既定的路線徑直就走了.
或許是約定俗稱，又或者真的定立了相關的規則，總之那些路線上的行人很少。不用刻意避讓。
倒沒有刻意相讓，還有點距離的時候，行人都會自發地避開，也沒看見類似於厭惡之類的表情，想來戰士們還是很受人尊敬的。
鐵匠鋪還是叮叮噹噹地響，恰西總有打不完的鐵，和教不會的學生。這不是污衊，聽瓦瑞夫說恰西的學徒裏面有兩個特別的，總會佔用她一些時間來說第二遍。
基德那邊沒有看到他的車子，想來又去運貨了。有錢有糧食的商人總能招攬來隨從，但是那些招攬來的好像沒有能力把他從困難中拯救出來。
而商業街離開了基德也一樣在運轉，動物的皮毛、鋒利的牙齒、破損的刀甲、甚至還有不知名野獸的腿骨和頭顱。這像是冒險者的攤位一樣。
旁邊的就不一樣了:土裏刨出來的果實、動物的腿子肉、還有功能在禦寒之上的衣物、帶着特色的吃食等等，這些更加貼切生活的東西。
走了會兒神，打量一番看看還有什麼想買的，步伐不免慢了些。
吊在隊伍遠處，看着他們分派出一隊巡邏岔開了路，心神從集市收回繼續跟上。
緩緩看着眼前往後退去的帳篷，夏芝臣心裏感覺很不一樣。
極大部分帳篷和自己家的一樣，就是分發下來的樣子，沒有個特點，但是有些就顯得很特別了:有在門口種了花草的、有在帳篷上作畫的、有用碎石把門口鋪出一條小路的。
那種對生活積極的態度，隔着一條路都能滿滿的領會到，讓人不自覺多留意一些，而後勾起嘴角。讓夏芝臣對自家的帳篷有了些相似的想法。
沒有碰到瓦瑞夫，想來又去幫忙搭帳篷去了。聽說近來召回在野人員的趨勢降低就很多，但是瓦瑞夫總能看到有需要的人讓他幫忙。
帳篷的外圈，是一片空地，很空曠，讓入侵者無所遁形的空曠。而後才是片片的土石結構的防禦工事。
營地的防禦工事並不怎麼精彩，相反很粗糙，就是大石頭，尖木頭，和鐵絲網一樣的東西圍城的阻攔區。還能看到一些工人在修理工事。那是從平民中找出來的有相關工作經驗的人。
相隔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箭塔，三四個守衛成一組站着崗。至於具體相隔多遠，法師實在估算不出來:實際距離和理論長度無法相統一。
工人結束后就靠在旁邊嬉笑，笑顏不難看出工作的自發性，看起來工作沒有壓倒他們變得麻木，營地沒有什麼強壓的命令出來。
回來的時候沒有仔細觀察，營地的外圍也有了很大的變化。
和居住區相隔的中間段，地面被清理得比較乾脆，說不上平滑，但至少也算是平整得很了。
矮小的灌木被推倒，大顆的石頭就地捶了修補牆，甚至草皮都被踩得扁了過去。
就這樣帳篷和圍牆之間的空地，還有小半個營地都是，簡直就是一個小操場了。
挨着帳篷的地面很平，像是經常被糟蹋一個樣，倔強冒出頭來的草尖像也露出被玩壞了的表情一樣。
而看踏出痕迹的不一樣，也看得出來那些都是被經常踩出來的，聯想到自己也住帳篷，不難猜出這些是為了應急訓練走出來的。
而隨着營地範圍越來越大，遇到的情況也會越來越多，
緊挨着大門的那裏，原來的箭塔被擴建了一圈，人也多了一個，顯得更加輕鬆。
就之前說的，尖銳木樁上多了鐵絲一樣的纏繞物，防不了沉淪魔，但是應該可以擋下些普通的動物或者小型飛禽。
可視範圍之內都會有一座箭塔將營地包圍起來，雖然在夏芝臣眼裏還是很模糊，但是想來一般人都能看得清的，更遑論視覺更加敏銳的弓箭手。
箭塔頂上一個圓形的東西，看樣子應該是作警報用的，但是沒聽說被使用過。
沿着牆的地面被走出了條小路，隊伍循着路就上去和大門周圍幾個箭塔的守衛交接，將他們換下來。
地面上的交接也是很簡單，還交換了日誌一樣的東西，沒有什麼岔子發生。
交接完成了，換下來的守衛沒有離開，留下來閑聊就幾句。
他們還要循着路線再巡邏一段時間才能休息，當然，終點就是校兵場的休息室了。
眼看着巡邏們一部分一部分拆離開，循着不同的路線分散而去，乃至營地門口將站崗的士兵換下來作巡邏隊原路返回。
夏芝臣的跟隨也至此停止了。
看着剛過來的巡邏隊們和哨崗的戰士們交接彙報，而營地守衛的換防似乎還有別的交接的東西，不再看他們的情況，緩緩踏了出去。
還沒有到正午，陽光下的營地大門斜着映出一條頗厚的線，無形無質的一條虛影，卻彷彿和老家的木門檻一樣的高。
“閣下！”
頓足。
“武運昌隆！”
回首。
那個營地門口的守衛提着弓，向夏芝臣做了個不認識的禮節。
“武運昌隆！”
這是交接完了，還沒走的巡邏們，和看到了的守衛們，聲音很低，但是那個禮節卻在近視了的眼裏極為鄭重。
低沉的聲音，像是將夏芝臣心裏的陰霾沖刷掉了一般，覺得莫名的暖。腳下的虛影走的很快，不知什麼時候又將跨出去的法師包了進來。
轉身
“武運昌隆！”
環視一番，低聲呢喃了一句，轉過身又跨了出去。
順着太陽的方向，夏芝臣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守衛們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