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當你在凝望深淵時.

趨向黑暗的心理並不明顯，但是在每次選擇的時候，都巧妙地影響到了野獸的選擇。

於是，從山壁角落，到樹蔭底下，到巨石背部，河流北邊，喔喔又找到了地洞。

但是這個地洞並沒有之前地洞那麼黑暗，空氣也沒有之前的那麼香甜，所幸鮮血的味道還是那麼盛，讓它持續着愈加強大的狩獵能力與慾望。

在此之前，野獸並不能理解到生存和變強的聯繫，在前一個地洞的時候恍惚間覺得，變強才能更好的生存。

而到了這裏，生存變得容易了些。

沒有了群群行走的人類，那種讓獸厭惡的弓箭的攻擊，讓喔喔的生命得到了些保障。

雖然那種紅皮的獵物還是很多，但是這顯然不會讓野獸退縮：那只是可口的美食而已。

唯一讓喔喔忌憚的，是在洞穴深處的，那個散發著冰冷氣息的腐爛死者，散發著死亡氣息的類人生物。

讓獸完全提不起食慾。

在聚集了四隻同樣種族的同類，野獸開始在洞穴進行系小規模的試探。

今天將那邊的紅皮矮子捉過來，明天將裏面的死者再拍死一次，而對方的族群並沒有什麼反應，想來是默許了自己的地位。

想到這裏，它激動地爬了起來，喔喔直叫。不經意間露出腰間一道劃過半腰的傷口——那是那隻冰藍色的，呆愣愣的死者造成的。

野獸也想不通，為什麼明明體型那麼小一隻的區區死者，能夠爆發出那麼強力的攻擊，明明只是普通的揮擊，卻能夠發光，然後在自己的腰間拉開一大口子。

要不是自己跑得快，怕不是要交代在那裏了。

想到這裏，又是一陣惱怒：區區小矮子還不乖乖等死，等我變得像族長一樣強壯，就把你烤了。雖然不吃，但是就是要把它烤了。

等等，族長長什麼樣子來着，我覺得我應該能打得過它了。我也要當族長，我要所有的母獸…

“咕唔~”偉大的計劃在暢想中被打斷，讓野獸有些生氣，但是總不能對自己生氣，於是叫上自己的小弟們出去覓食了。

最近地洞裏面的食物越來越少了，甚至有一天還要吃下小隻小隻的老鼠，真是對野獸的恥辱。

關於食物，首先想到的就是隔壁的小矮子，有着和身材不符的靚麗牙齒，而且肉質緊緻，帶着火一般的炙熱，和硫磺的刺酸，而且量足，扭掉腦袋收藏，剩下的足夠吃飽了。

砸吧砸吧嘴，帶着小弟就出發了。

一路橫行霸道，扯着胯就是一陣銷魂的狂奔。接近了對面的聚集地又放慢了腳步，躡手躡腳靠近。

卻是被陣驚叫和雜亂的腳步聲打斷，還以為是自己一行被發現了，雖然沒什麼好怕的，但是如果被裏面的巫師發現了，怎麼都無法把獵物帶出來了。

悄咪咪湊近去，才發現自己還沒有暴露。

那是兩個骨架子，和一坨大石頭，面對的是那一群紅皮矮子，但是十七八隻的規模，卻被區區兩架骨頭就吊著打。

什麼情況？

而且那些骨架子，不太對呀，一刀一個小個子，換做勞資也要兩巴掌才能呼倒一個啊。和森林邊緣的復生死者不一樣啊。

恩

嗯？

‘森林邊緣在哪裏來着？’

仔細觀察才發現問題的所在：

在一刀一個小矮子之後的一瞬間，兩隻骨架子的攻擊都沒有再能夠一刀解決面前的敵人，而那一個空擋之後，似乎有什麼擴散開來，空氣都像是重了些，骨架子又變成了一刀一個小矮子的樣子。

敏銳察覺到了不尋常的喔喔並沒有着急衝出去，而是獵人樣子蹲伏，觀察周圍的情況。

果然，側面的一個角落，還有一隻骨架子在晃悠，不時走動着，但就是不離開那個角落，像是被捆在那裏了一樣。

又挪動了一陣子，從側面變成斜對面，終於在骨架子又一次晃動的間隙中看到了裏面——一個人類。

瘦弱無力的雙手環在胸前，胸也是毫無力量的樣子，除卻腦袋上就再沒有別的毛髮，蓋住毛髮的是一片黃色的樹葉的東西，還拿着一根樹棍子？用來敲人？

雖然看起來很弱小嗎，但是野獸的直覺告訴它不遠處的骨架子和那個人類身邊的骨架子都和他有關聯。

看着看着，眼前似乎又灰了一些，角落的旁觀的人類，不遠處的戰團，讓野獸想起來，一些略顯虛幻的、彷彿極其久遠的記憶。

倒地的樹枝、沒有生息的族人、倒地的首領、憤怒的族長、灰黑色的喘着粗氣的族人、混沌的眼眸，還有躲在角落的自己…

野獸呼吸越來越重，看着不遠處的鮮血，小矮子的慘叫都收了聲。但是這樣的寂靜卻更加的壓抑，瞪大了眼睛，喘着粗氣、大吼一聲對着角落的“自己”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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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正在進行着一場亂戰，但從斬首行動成功之後，這場戰鬥的結果就已經結束了。

儘管這一波沉淪魔的規模達到了十八隻，但是已經6級的夏芝臣並沒有掉頭：他的從心流並不對弱小者實施，集中注意力將沉淪魔巫師斬首之後，就任由戰士大殺特殺，自己轉居角落冷眼。

連日來的地底生活讓夏芝臣的神經更大了，面對戰鬥也變得麻木了些。

在安排了骷髏戰士在自己身邊之後，就把心神沉浸到眼前的戰場中：他在觀察不同量的詛咒之雨施展到敵人身上之後有什麼區別，同時亦在鍛煉分心戰鬥，熟悉這一技巧。

三級到六級，時間的跨度並不是極為長久，得益於邪惡洞窟彙集的邪惡的數量，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就達到了6級。

比預期的要早得多些。當然，不見天日的地底無法知曉時間的流逝，法師只能從包裹中乾糧的數量的減少來判斷，而在注意到糧食的時候，不可避免的，發現了自己的食量增加的事實。

顯然是每次升級增加的肉眼觀察不到的屬性，和小護符得到的額外屬性點都發揮了效果。

雖然屬性面板那裏的還是紅色的，但是顯然超越了以前以前的宅屬性很多很多，光這一點就讓夏芝臣極為滿意了:所有廢宅都嚮往着健康乃的身體。故而，對健壯的身體更加要用奢望來形容。

待戰鬥結束，夏法師才收斂心神，帶着小弟走出去準備打掃戰場。才離開棲身的地方，扭頭就看到斜對面的石頭那裏，衝出來五隻猩猩樣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