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字跡
曲煥大笑道：“你想從我這裏拿到‘山字訣’和‘不死印’，還會留我活口嗎？”
“未必。”賀之洲悠然道，“或許，我們可以再次合作。”
曲煥冷道：“你以為我跟你合作，對‘小夢樓’不利嗎？你的野心好像很大，但是千萬別忘了‘小夢樓’的後面是誰。”
賀之洲搖頭道：“我既然要從手裏那東西，你覺得我會不清楚‘小夢樓’背後是誰嗎？你們不過是‘移花宮’的餘孽，卻上了一條好穿，恰巧立了一些功勞，為什麼總是看不清自己呢？”
曲煥哼道：“那你就應該清楚，樓里要做的事，是替誰做的，為了什麼。”
賀之洲哈哈笑道：“可是你卻不知道‘小夢樓’狐假虎威做了多少事，這其中藏了多少私貨。如果是一星半點，‘小夢樓’還有大用，誰也不會拿你們怎麼樣，可是如果多了一點，那可就要出大事。”
曲煥心裏咯噔了一下。
賀之洲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慢條斯理的問道：“曲兄好好想一想，我給你做選擇的時間。”
曲煥神色嚴厲的道：“你究竟是誰？誰派你來的？”
賀之洲回道：“我當然就是我，還能是誰。我來了就是我想，不需要別人派我來。”
曲煥臉色變換不定，冷道：“你想詐我打算了算盤。”
賀之洲道：“曲兄，你可考慮好了，千萬別選錯了。”
曲煥心裏又不安寧了。
賀之洲的身份似是而非，曲煥拿捏不準，聽了他的話，原本篤定的心也不寧靜了。
他一心只為權勢，如果能有高就，只要足夠的高，當然也不介意另謀高就，捨棄了“小夢樓”這棵大樹。
可是，賀之洲的話不清不楚，也許是故意讓他胡亂猜疑，亂他的心神，再好好的利用於他。等他再明白過來時，就怕已晚，賀之洲這棵大樹保不住他，“小夢樓”也不放過他，他可真就死定了。
曲煥慎重考慮以後，道：“你總要給我看點東西。”
賀之洲伸手入懷，問他：“你真的要看？”
曲煥道：“曲某不看，就無法判斷。”
“好。”賀之洲說了一個字，就將懷裏的東西拿了出來，在曲煥面前晃了一下，又揣進了懷裏。
曲煥瞳孔一張一縮，失聲道：“怎麼可能！”
賀之洲怡然自得的道：“你已經看了，應該給我一個答覆了。”
曲煥呼吸慢慢平復，道：“那我怎麼向樓里交代。”
賀之洲道：“你不需要向樓里交代，需要交代的是申玉郭。”
曲煥忽然想起了什麼，神色凝重的道：“我的人已經知道你得利用圓明得到了‘洛神劍法’的十六劍，如果他向樓里稟報，你我恐怕都不安全。”
賀之洲卻問道：“你有多久沒見到他？”
“五天。”曲煥將時間記清清楚楚，當即脫口回答了賀之洲的話，神色忽又一怔，“你殺了他？”
賀之洲正色道：“不，不是我殺了他，是申玉郭殺了他。”
曲煥對賀之洲的計謀不由得吸了一口氣，他這次來見自己，顯然是計劃好了一切，無論手裏的東西是否交給他，他都有辦法得到。
況且，曲煥雖然沒有見識過賀之洲的武功，卻也明白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沒有得力的屬下。從賀之洲的身上來看，曲煥不能斷定他們兩個之間的高低，但是江湖上的“冰火雙劍”都能聽他號令，相比他手中還有更加不可思議的高手。
曲煥自認就未必是對手。
再則，他要的是前程，可不是做“小夢樓”的死忠。他若是死了，對“小夢樓”忠心與否已經不再重要。
他當即做了決斷，把“山字訣”和“不死印”交給了賀之洲。
賀之洲將手裏的功法口訣攤開，卻嘆道：“你我都失算了。”
曲煥將功法拿過去，認真的掃了一遍，道：“不可能，我的人一直盯着七變公子，蘇小河根本就沒有任何準備，這東西不會做假，怎麼會失算。”
兩張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紙張上，竟然連一個字也沒有。
賀之洲道：“東西是沒錯，蘇小河也來不及做手腳，那就是申初明動了手腳，用了特殊的藥物，使上面的字跡消失。除非他把字跡恢復，別人得到了也是沒什麼用處。幸虧我來了，如果我不來，你把它們交給樓里，什麼後果就不用我說了吧。”
曲煥出了一身冷汗，后怕不已。
他怒道：“我就讓他老老實實的把字跡恢復好了。”
賀之洲搖了搖頭，道：“不着急。”
倏地就飛出了一道光。
這道光飛向了曲煥。
曲煥臉色大變，伸手就夾住了這道光，卻不料光中又飛出一道光，射穿了他的喉嚨。
他捂着喉嚨，怨恨的瞪着賀之洲。
賀之洲道：“我沒說不殺你，也沒說殺你，可是別人要殺你就和我無關了。你連這麼一件小事都辦不好，還想到我這裏來辦事嗎？”
曲煥倒在地上，不甘心的斷了生機。
這時，賀之洲走過去，彎腰將掉在地上的“山字訣”和“布死印”的口訣撿了起來。
項雲舟也走了出來。
賀之洲看着他，問道：“你這下應該明白當初的遠么是對是錯了吧？”
項雲舟做了一個選擇。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抉擇。
這個抉擇的代價就是殺了唐寅。
項雲舟道：“我相信跟着公子，就會得到我想要的。”
賀之洲笑道：“豈止是你想要的，你得到你一定會超乎你的想像。”
項雲舟道：“屬下一定儘力為公子效力。”
賀之洲點點頭，又問道：“你明白我為什麼要對付‘三更門’嗎？”
項雲舟道：“屬下不知。”
賀之洲道：“它已經徹底成了一個殺手組織，無視律法，殺了很多不該殺的人，就算他們該死，也容不得他們去越俎代庖，所以，‘三更門’一定要消失。這也是的任務之一。”
將這些話說完，他又認真的審視了項雲舟一眼。
項雲舟垂着頭。
賀之洲很滿意。
他憋了很久，許多話都不能說，如今只想把這些說給這個得力的屬下聽。也只有讓項雲舟知道了更深一點東西，他才會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走的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