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市動蕩
沈長：“七堂主那邊也正試着打通警方的內部，為了疏通關係花了不少代價，昨天老邢來說七堂主在會裏請的人來做的庄。”
秦先生：“老七也坐不住了。”
黑市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做了，上頭的調控風口漸漸嚴密，大家都把市場對準了最混亂的w市。
外來的大佬都聽聞秦先生的特殊身份過來拜拜碼頭，秦先生懶得應付便都交給沈長去打理，自己倒落個清閑自在。
隔了幾日，秦先生本來答應汪淺去看話劇的，可是臨出門老邢卻風塵僕僕的趕來了。
老邢和江平差不多年紀，四十歲上下，身體有些微胖，生的黝黑，是個地道的北方漢子。他跟秦先生以前是混刑警隊的，人倒是挺老實的，就是情商太低，愛得罪人。
官場也是個門道，老邢笨嘴拙舌的，很快被踢了局。
秦先生有次外出碰到了便帶回了會裏，後來秦先生髮現他對黑白場上的規矩甚是精通，除了嘴巴不討喜之外，把控局面的能力倒是很有一手。
汪淺曾經不止一次的笑話秦先生就喜歡從外面撿些阿貓阿狗回來，也不怕老邢是警方派來的卧底。
聞言秦先生笑道：“你不也是我撿回來的。”
汪淺：“……。”
看話劇的計劃被打亂了，汪淺只好帶着池子出了別墅去散步。
老邢跟着秦先生進了屋：“上頭的追捕令跟到了歐洲。”
秦先生這次顯然有些意外：“哪一步出了問題？”
老邢：“也不知是誰透的底，警方把槍口對上了會裏，程嘉佑那邊已經被F國警方出具了拘捕令。”
秦先生：“人呢？”
老邢：“那小子也挺賊，反帶着先生的人一路打游擊跑回了國，現在偷渡到了m的窩點。”
在多國的國際刑警隊的聯合追擊下還能行走的遊刃有餘，這讓秦先生想起《赤裸的羔羊》裏的漢尼拔·克萊特。
那個周遊在獵國追捕的男人，優雅，彬彬有禮，卻也是嗜血，冷酷，殘暴不仁。
秦先生忽然想到程嘉佑在廣平的一句話：“菩薩是夠慈悲，可是先生她能把我的妹妹還回來嗎？”
程嘉佑對羅笑笑的死執念太大，以至於他後來活得每一步都像個行屍走肉。
程嘉佑與漢尼拔·克萊特的童年倒有些重疊了，但秦先生想想自己又笑了，程嘉佑再聰明也只是個跳脫在體制內的野獸，還不至於像漢尼拔·克萊特般近乎神話般的變態。
坐了一會秦先生說道：“從黑市上找個可靠的人換張臉吧，指紋也重做，這個人我留着有用。”
老邢驚呼道：“這樣的人你也敢用？”
秦先生：“你個刑警隊的黑警我不也在用？”
老邢氣得吹鬍子瞪眼：“我這是上了賊船上下不來了。”
秦先生不可置否的淡笑了下，“老邢，會裏的同族一輩不如一輩，我這身體也漸漸不似頭兩年好了，很多時候我也心有餘而力不足，阿淺還是太小，會裏交給她道上的人還不撕碎了她。程嘉佑雖也年輕，但是夠果斷，做事也狠，在我們這條路上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把他留在身邊總比往後樹敵來的划算。”
老邢：“說來說去，你還是寵着她，捨不得她吃苦。她是秦家的大小姐，當年你帶她回來原本就打算讓她接手秦會，誰知道你半道自己沒把持住，把人吃拆入肚，現在卻將人看得跟眼珠子，心尖子了，早幹嘛去了。”
秦先生：“能做秦家的人未必是件好事。”
秦先生閑下心的時候會想，如果他和汪淺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像江平和向採薇那樣做個簡簡單單的小夫妻該多好。
他每日出去為生計奔波，而汪淺在家做個安靜的全職小太太，每日做好飯等他回家，偶爾他寵着她的小脾氣，任她撒撒潑，拌個小嘴，然後等她再大點生個可愛的孩子在跟前，一家人其樂融融。
但是屢屢過後他又無比的清醒，他知道他這一生所有的運氣都透支在木子巷了。
想到這秦先生苦笑了下：“等風頭鬆動了再把人放進司法界吧。”
老邢緊抓着眉頭，深深的嘆了口氣：“你說的倒是輕鬆，他一點基礎沒有就是個小白，怎麼放？”
秦先生：“給他幾個月，找幾個前輩多教教他，那孩子遠沒有你想的簡單。”
說完這些，秦先生突然覺得有些頭暈，於是將身子半撐在桌子上，半闔着雙眼。
老邢一見立馬嚷着：“沈長！沈長！”
沈長進來一看，臉色一變，立馬打電話讓醫院送人過來。
汪淺回來的時候，把老邢與沈長罵得狗血淋頭，罰了二人去會裏好好思過。
秦先生這一病病了足足有四五日才醒，此後汪淺當真是半步不離身了。
老邢去會裏呆不住，一聽秦先生醒了便鬧着要見他。
汪淺因秦先生這次犯病餘氣尚在，看他還不安生便又罰他再待些日子。
大小姐親自下得命令，會裏也沒人敢求情，後來沈長先放出去的時候，老邢死活拉着他不讓走。
沈長被他磨得頭疼，只好答應他去給秦先生帶話看能不能開個恩。
結果秦先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聽大小姐的。
這是秦先生的原話。
等沈長把這話再帶給老邢時，老邢半天沒出聲，憋屈了半天罵了句：氣管炎！
秦先生的病時好時壞，汪淺想送她去國外療養一段時間，秦先生不肯，非要呆在會裏。
汪淺拗不過他，只能讓沈長從國外請的私人醫生過來隨時看着。
黑市的經濟好像崩盤了一樣，新貨舊貨泛濫，貨源供過於求，價格一降再降，道上的人都在叫苦不迭，堂會裏的人也是隔三岔五的跑到秦宅里抱怨。
秦先生聽着也不說話，大家也不敢放開膽子讓秦先生出面。
汪淺漸漸也猜出苗頭來，某一晚溫存過後，汪淺問他：“會裏說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秦先生故作不知：“什麼事？”
汪淺：“你個老狐狸！還能有什麼事？黑市的貨擺明是有人大面積囤貨，又低價擾亂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