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0 黃維揚和長孫觀音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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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江一案,或許影響最深遠的一件事,黃明遠推遲了禪位的間。
黃明遠本覺得兒子主持朝政么多年,繼承皇位本順理成章的事情。但通件案子發現,兒子一缺陷,或者說富貴家的子弟通病,沒切身地感受民間的疾苦。
所以為百姓疾苦,都眼睛看到的,腦海里想像的,旁告訴的,就經歷的。
其實兒子年齡,再經歷一些百姓疾苦,些晚了,但黃明遠還希望兒子能夠切身地體會一番間疾苦,樣對未的決定,將會着深遠的影響。
安康二十五年七月,子令,以河東郡絳郡合併為河東府,為皇子封地。
自古以,諸王獲得封地,但從無皇子封地的。蓋因皇子繼承的位,都的,一單獨的封地什麼意義。
但實際情況,皇子居東宮,屬官,軍隊,但多為虛的。雖然名頭高,但跟丑國的副總統一樣,沒權利,完全看子的意圖。就像玄宗子李亨,雖子,父親跟活得跟狗一樣。
而且沒封地,還一問題,就子多沒錢。
除了極少數子,部分的子都很窮。雖然子的級別那裏,各種儀制少了的,每年的俸祿更少。但實際皇子的開銷也,養東宮一家子,還養心腹,養手,單憑俸祿,完全夠。
而且皇子的錢,都定數的,老爹各種官員都旁邊看着呢,誰敢隨便花。就像康熙為了方便子胤礽用度,特地讓胤礽的奶爹擔任內務府總管,結果呢,胤礽仍得想辦法弄錢。
畢竟子以隨便用,但記賬,花多了就老爹說,自己也未必痛快。.
所以整古代,多數野心的子,都弄錢以養。就像胤礽一樣,所的開銷都內務府包了,拼了命地搞錢,就為了配置勢力。
維揚底的多貪污受賄的,錢也一定完全用到自己身。很多也想着辦法為維揚弄錢。
明的好弄,自然就走黑的。
身為子,想讓子培植勢力能的。還如給點錢,省得讓到處弄黑錢。
皇子封地,境內的官吏由其直接任命,甚至以直接插手封地的全部事物。使得子僅以朝堂學習總領朝政,還以學習具體事物的處置,甚至機會直接跟層吏、百姓打交。
封地的賦稅一部分直接劃到子府庫,
完全歸子處置。了塊封地,至少子手想用錢,倒便利了少。
收到命令,黃維揚又喜又驚,自己面的捅了簍子,父親僅責罰自己,還多加回護,讓倍加感動。
很快安康二十五年,轟轟烈烈的廬江案也從的口冷了。
到了第二年初,元旦剛,黃明遠突然召黃維揚,讓往河東府,體驗一番生活。
拘身份,拘方式,做守也行,做老百姓也好,完全由黃維揚自己決定,為期一年,到了年底返回。
黃維揚剛開始也發愣,莫名其妙的被發配了?
老子命令了,黃維揚也得照着做。
對於黃維揚說,當官合適,當農民自覺也受了,於便扮作商,也方便四面體察民情。
很快,黃維揚帶着妻子觀音婢便悄悄地往河東。
自從巴蜀返京之後,黃維揚便很少機會離京。看着山河的美麗景色,甚至都覺得自己完全被圈住了。
河東府的一年,黃維揚着之從未經歷的生活,或田間地頭老農聊;或親自地除草種田;或走街串巷,行商販賣;或城集市,聆聽民生民意······以說整整一年的經歷,比之十多年的生活都豐富。
黃維揚終於明白,為什麼父親讓民間生活一年。
高處待的間久了,就看到底層。所的高處,都被底層所累積起的。
底層穩,高層就立住。
到了年底,夫妻二返回洛陽。
遙想一年的生活,夫妻二,恍如夢。
返回的船,黃維揚跟妻子訴說著年初父親告訴的話。
“知知年的廬江案,到底錯了什麼,父親說“本已經決定禪位於,現發現,離着成為一好子,還一段距離的。”
剛開始的候,些接受了,悵然若失,畢竟當了么多年子,到歲數,說想繼位,那假的。
一年多生活,顛覆了無數的認知,讓明白,自己父親到底還多少的差距,份經歷,後悔。”
看着丈夫的樣子,觀音婢忽然覺得,自己離着丈夫那麼的近。總羨慕子皇后那般親密的感情,又感懷自己丈夫若隱若現的距離,現看,丈夫對自己的愛,從都。
黃維揚回到了洛陽,又繼續做的子,經歷着與之一樣的生活,彷彿河東一年的經歷,都夢境。
但黃維揚清楚,一年徹底改變了自己,讓自己真真正正地理解了老百姓的艱辛,理解了治國的艱難。
黃維揚繼續做的子,而黃明遠也再也沒提禪位之事,彷彿之的說法,僅僅一種說法。
直到安康三十年,黃明遠六十六歲壽,突然宣佈,禪位於皇子黃維揚。
此事發生的很突然,就壽宴之,百官面。
黃明遠突然提起了漢武帝劉徹吳帝孫權、梁武帝蕭衍三舊事,唏噓已,眾一知黃明遠的意思。
“無論劉徹、孫權、蕭衍,剛繼位,都一代雄主,氣吞山河,莫能敵。到了晚年,劉徹“巫蠱之禍”,孫權“二宮之爭”,蕭衍更“侯景之亂”,至於其年紀的君主,譬如劉備剛愎自用,敗於夷陵;先文帝寵溺幼子,至漢王之亂。
所以啊,很難一直保持理智,尤其長久的身處高位之。
朕心長壽萬年,朕亦很清楚,能服老啊。年紀越,體力越差,記性也變差,平日行事,多了幾分放縱,少了幾分理智。常言“老孩,老孩”,說得就朕年紀的,越長越像孩了。
若朕普通家,自無事,就平日裏腦袋發昏,也一家一戶之事。朕一國之君,一旦腦袋清明了,亂得便整江山社稷,萬民。
所以為計,為江山計,為萬民計,朕也得激流勇退,從子的位置退。”
眾聽得,為吃驚,紛紛跪地,請求黃明遠收回成命。更甚者,以頭搶地,叩的鮮血直流。
黃明遠看着眾的表現,並為之所動,看着底的說:“從都想當子,若能,寧願永遠做將軍。社稷崩壞,萬民流離,為了,得做皇帝。但常常感到快樂,因為唯恐所閃失,害於萬民。
擔了半輩子,到今日,累了。
諸位,,到了該交給年輕的候了。”
黃明遠說完,便離開了。
雖然此事之後全掀起了巨的風波,雖然各地官員的奏疏如山如海,雖然無數的老百姓自發地洛陽,求黃明遠收回成命,事還塵埃落定,無法更改。
安康三十年十月一日,黃明遠黃維揚洛陽城舉行了禪讓儀式。
古往今,為皇的也沒,但都各種各樣的原因,像黃明遠種願意做皇帝而禪位的,還真第一。
歷史第一正常原因禪位的皇,還完顏構。
黃明遠拿起十二旒的子冕旒,給跪身的兒子帶,然後將傳國玉璽,交給了兒子。
“維揚,自今日起,將明社稷,萬民,華夏氣運,黃氏宗族,盡託付於一了。”
黃維揚深色鄭重地接傳國玉璽,高舉頭,然後聲說:“朕受命於,自今日起,永護明社稷,萬民,華夏氣運,黃氏宗族。”
黃明遠並沒參加後續的儀式,因為獨屬於兒子的榮耀,自己留那裏,乃喧賓奪主。
黃明遠回到皇宮,看着自己住了三十年的宮殿,雖然心甘情願地禪位,但也些悵然若失。
“讓收拾行李,咱搬到萬春園住!”
裴淑寧看丈夫情緒的低落,便說:“雕郎說了,紫禁城留給咱,還住東宮,又何必急着走?”
“胡鬧,像什麼樣子,既然禪位了,就禪的完完全全,若捨得,又何必禪位,徒讓笑話。”
說到,黃明遠又說:“名正則言順,能讓雕郎為難。”
老兩口準備着搬家,而黃維揚則朝,舉行了登基后的第一次祭拜地。
此的黃維揚站巔峰,才真真正正地感受到無限的壓力與動力。
眺望一眼萬里山河,風光無限,挑戰無限。
而今,俱腳,俱手。
黃維揚回頭,看着站身後的妻子,忽然感受到三十年父親站里的感覺,於低聲說:“此生做伴,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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