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
但是,他想了一會,才道:“算了吧,反正在這過得也逍遙自在,快活得很,逃命多麻煩啊!”
“也對!”
這樣的日子還挺好的,畢竟,是自由的,他還可以和許苑一塊喝酒吃肉,這是他一直期盼了很久的啊!
安以墨走在街上,因為不知道蘇綿綿被誰綁了,思緒有些混亂,此刻也特別難以安定下來。
卻不想走到街道半路看見一個奇怪的身影,從一間荒廢已久的屋子裏出去了。
走路的速度挺快。
安以墨第一眼便看出來有點不太對勁,在安以墨此刻帶着狐疑之色,要跟上那個男人之時,看到了他一半的臉。
那個男人……
安以墨收住了腳步,他看到了一張不應該出現的臉。
那是齊爾閔,但是怎麼可能呢?
嚴冶當初把齊爾閔殺害,以一種間接的方式殺害了齊爾閔,那麼,他為什麼現在還活生生的?
這顯然不太對勁,任安以墨怎麼猜想都覺得太過離譜,他知道嚴冶不是很喜歡齊爾閔,既然要奪走他的大漠,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心慈手軟。
那麼,齊爾閔還活着,只能意味着,嚴冶以為他殺死了齊爾閔,實際根本沒有。
這次和那次一樣,嚴冶沒有死,是沒有死全,那麼,齊爾閔應該也遇到同樣的狀況了。
這還這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他匆匆忙忙的離開這個荒廢的屋子裏,安以墨若有所思。
總該這個齊爾閔和他沒多大的仇恨,他若是要報仇,要找的人,顯然只可能是嚴冶的。
齊爾閔離開之後,安以墨並未選擇跟蹤他,而是進了屋裏。
那是一個荒廢了許久的屋子,破爛不堪的門窗,以及周圍雜草叢生,丟在門外的掃帚已經乾枯。
安以墨收回了神色,眸子看向了屋裏。
屋裏不知何時傳來幾聲叫喊。
這聲音可是在求救?
安以墨頓了頓,他察覺到那叫喊有些急迫,甚至,那聲音讓她覺得特別熟悉。
只不過,安以墨沒有開口去問連忙的人到底是誰。
緩步上前。
蘇綿綿被綁着丟在這件屋子裏,她完全可以看到一些在她身旁飛來飛去的蚊子,正興奮的在她的身旁飛着,吸食她的鮮血。
那一刻,蘇綿綿渾身難受,偏偏動不了,她能做的,就是一直求救,如果有人聽到了她的呼聲,應該會過來吧!
在破爛的門前,她看到一個緩步走來的男子,男子一身青衫浮動,那一刻,蘇綿綿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求救的聲音更多明顯。
來的人好像是安以墨!
聽到那求救聲,安以墨不再猶豫了,他一劍橫過,本是破爛感的木門,受不了突然的一劍,這門便破了。
門成了破爛的碎片,掉了一地。
地上的灰塵也因着一擊,到處飛揚,十分嗆鼻。
蘇綿綿被捂着嘴,咳了咳,覺得肺部異常的難受。
他看到安以墨站在自己身前的時候,感動的快要哭了。總算有人願意救她了,不用在這個屋子裏被蚊子叮了,這該是一件多麼欣喜的事情啊!
然而,沒等蘇綿綿多說什麼,安以墨便過來把蘇綿綿身上的繩索給切開了。
蘇綿綿頓了頓,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出了屋子,蘇綿綿把身上的灰塵拍了拍,她因在屋子裏待了太久,感到委屈至極,眼眶不由得紅潤起來。
“師父,你可算被我盼過來了!”蘇綿綿抓緊安以墨的衣袂。
聽罷,安以墨搖了搖頭,撫了撫蘇綿綿的發,“沒事了!”
“嗯!”總算沒事了。
這會出來便能聞到一股新鮮的空氣,真好。
她從來沒覺得這天可以這麼好。
大概是因為被安以墨救了,不僅覺得特別開心,而且還很滿足。
只不過,當蘇綿綿突然想到那個綁架她的人的時候,她就頓住了。
有一股不好的念頭涌了上來。
是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她對安以墨說道:“師父,綁我的人是齊爾閔!”
安以墨早已知曉,因為他就是看到齊爾閔從一間屋子裏出來,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畢竟他們所認識的齊爾閔實際已經死了。
而他們卻還能看到齊爾閔,這顯然不正常。
所以,安以墨就有些懷疑齊爾閔到底想做什麼,便進了他出來的地方,沒想到就遇到蘇綿綿。
把蘇綿綿救出來也純屬是因為幸運,因為如果不是遇到齊爾閔的話,就遇不到蘇綿綿了。
“齊爾閔為什麼還沒死了,我記得那時候,嚴冶已經說他死了!”蘇綿綿抿了抿嘴。
真的是有些意外。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齊爾閔會如此命大。
如果齊爾閔還活着,那麼,這意味着什麼?
大概也不知道該怎麼想了。
畢竟,齊爾閔沒死,也就意味着,齊爾閔可能是來複仇的。
這一點,也許他們都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應該說是很正常的情況,畢竟,沒有誰被別人殺害,沒死不復仇的。
“先離開這!”
蘇綿綿點了點頭,出了大街,安以墨帶蘇綿綿來到一家客店休息,吃點東西。
蘇綿綿被關在那屋子裏沒有吃飯,也沒喝水,再這樣等久一點,蘇綿綿可能都會出事。
“師父,你說,齊爾閔要是復仇,應該不會找我們吧?”蘇綿綿塞着一個包子,含糊着開口。
安以墨思索了一番,他拿着杯子抿了一口酒水。
此刻確實讓人狐疑的,就是齊爾閔的舉動,有點不同常人一般。
“嗯,如果我是齊爾閔,被人害了卻沒死,那麼,我絕對不會放過要殺害我的人的!”安以墨道出這話的時候,蘇綿綿也點了點頭。
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齊爾閔沒死,他就不會放過嚴冶。
畢竟,是嚴冶想要齊爾閔的性命。
“可是,他為什麼要抓我,抓我也不可能把嚴冶給吸引過來啊!”蘇綿綿疑惑着。
這會她並不知道齊爾閔在打什麼心思,如果齊爾閔看見她已經不在那屋子裏了,那時候是不是還要滿城把她找回來呢?
可事實上,她只能用來威脅安以墨而已,根本不會對嚴冶造成什麼影響。
蘇綿綿想到這的時候,安以墨倏然覺得事情通了。
他看着蘇綿綿,說道:“我似乎明白了齊爾閔這麼做的目的!”
聽罷,蘇綿綿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看着蘇綿綿,安以墨說道:“呵,這齊爾閔想的辦法也真是,可謂借刀殺人!”
一樣的辦法,當時害齊爾閔的時候,嚴冶用的辦法就是借刀殺人。
這次,輪到齊爾閔要來複仇,他用的辦法也是借刀殺人。
蘇綿綿有些不解,這會看着安以墨。
安以墨並未開口,只是淡然的喝着茶水。
齊爾閔抓蘇綿綿,就是用來威脅安以墨的,如果嚴冶沒有蘇綿綿了,那麼,他就控制不了安以墨,相反,到了齊爾閔手上,那結果也清楚得很。
蘇綿綿,安以墨肯定會護着,不會讓她受到絲毫損傷。
而那時候,安以墨為了蘇綿綿的安全,就必須要聽齊爾閔的要挾。
哪怕他出一些很過分的要求。
當然,安以墨覺得,齊爾閔出的要求,定是對嚴冶有威脅的,比如,讓他刺殺嚴冶。
這簡直,就是借刀殺人。
當然,嚴冶肯定不知道綁走蘇綿綿的人是誰,他依仗着安之辭,這樣,安以墨就不能對他動手。
這些人,可真是有心思。
最為難的人,不過就是安以墨了。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一定會帶蘇綿綿離開這裏,這些人的心思太過難測,甚至,不管是哪一方,都對他有一定威脅的意思。
“蘇綿綿,如果齊爾閔用你來威脅我,那真的,也許為師是最為矛盾的那個!”安以墨倏然道。
聽罷,蘇綿綿頓了頓,也許是吧!
畢竟,安以墨不會讓她受傷,他同時還要刺殺嚴冶,這簡直太難了。
“師父,那我們離開郭城吧!”
聽罷,安以墨看向蘇綿綿。
“嗯。”
如果他們能離開郭城,這是一個很好的打算,畢竟離開郭城之後,蘇綿綿也算暫時安全。
畢竟,齊爾閔可沒那麼多時間去找嚴冶,找他報仇了。
既然是這樣,那麼,也許齊爾閔這會離開,就是要讓安以墨知道,蘇綿綿在他的手裏,並且威脅他,讓他殺掉嚴冶。
只是,齊爾閔根本不會知道,那時候,安以墨早就找到了蘇綿綿。
所以,他的目的早晚要落空。
“走吧,師父!”
安以墨點頭,簡單帶了點東西,兩人便要離開了,說來,安以墨不會留在郭城,不僅是因為齊爾閔的原因,也是因為嚴冶。
如果他們還在郭城,那麼,嚴冶遲早回想辦法把安以墨利用。
畢竟,嚴冶對上的對手,都很棘手,他需要安以墨和凌向傾這樣強大可以保護他的人。
離開郭城之後,安以墨和蘇綿綿一路朝着都城去了。
齊爾閔把威脅信送到了安以墨居住的地方,卻意外發現,屋子裏空蕩蕩,他沒多想。
直到他回到了那個荒廢已久,並且破爛不堪的屋裏,當即,他的心逐漸冷了下來。
和他所想的一樣。
這間屋裏頭,他綁架的人已經不見了。
大概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人找到這。
他思索了一番,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畢竟解開繩索的方式有些不同。
這明明就是被劍切開的。
蘇綿綿被他綁着,根本不可能找到一把劍,除非,是他離開的時候,有人進了屋子裏,並且把蘇綿綿救走了。
那一刻,齊爾閔的神色特別複雜,甚至可以用臉色極其不好去形容。
事實上,蘇綿綿如果被救了的話,那麼,他威脅的目的就不可能實現。
到底救走蘇綿綿的人到底是誰?
當他疑惑之時,無意想到去安以墨的屋子裏,卻異常空蕩,他清楚了。
原來如此。
如果是這樣,他要想找到安以墨,把蘇綿綿綁架顯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這樣,那就只能意味着,自己去行刺嚴冶。
但是,怎麼可能那麼容易?
嚴冶現在的地位,難以想像,就算是一個陌生人想要靠近嚴冶,這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嚴冶很小心謹慎,就像當初的時候一樣。
他見嚴冶一直都是這樣的小心謹慎,他當年只以為嚴冶是謹慎其他人,實際,他也謹慎他。
嚴冶根本不認為齊爾閔對他有多好,就算齊爾閔對他很好,讓他居住在一個很好的地方,或者給他權利。
但是,無論如何,嚴冶還是和以往一樣謹慎他,不會讓他靠近半分。
說到底,就是一開始,他救嚴冶一命的時候就錯了。
因為嚴冶,自一開始就那麼厭惡他。
齊爾閔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情緒到底有多差,差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是覺得特別後悔。
也許後悔的原因,有很多。
“嚴冶!”
齊爾閔捏緊拳頭,他發誓,一定要殺死嚴冶,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也要費勁全力,讓嚴冶和他一塊死。
這是齊爾閔做的決定,他希望他死的時候,能和嚴冶一塊死。
齊爾閔找到嚴冶的時候,嚴冶正在一間歌舞樓里快活着。
他穿着一身足夠骯而破舊的衣服,抬頭看着屹立在他面前的歌舞樓。
他該怎麼進去,直接闖?還是等?
如果,以他此刻這樣,沒有任何銀兩,甚至沒有一點錢財,絕對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根本進不了這歌舞樓,所以最後,他選擇了等。
齊爾閔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蹲着,守株待兔。
他要等嚴冶出來,然後要了他的性命。
他就坐在外頭,看着歌舞樓,呆愣了。
大概,他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可以輪到如此下場,路過的人看到齊爾閔都要繞道走,嫌棄的低罵幾句。
以往他高高在上,現在就是一個過街的乞丐,任人看了都覺得厭惡的乞丐。
實際上,齊爾閔也接受不了這樣的變化。
他恨死嚴冶了。
夜晚蹲在這個角落裏,時常都有蚊子來叮咬他,那種感覺特別難受,特別痛苦。
而他,只能忍着,等待嚴冶出歌舞樓,那麼,那一刻,他絕對不心慈手軟。
然而,齊爾閔在那等了半天,也不見嚴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