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縣衙魅影(六)

第20章 縣衙魅影(六)

九妹跟白玉堂隨柴玉來到方丈室,但守門的小沙彌說主持已經歇下了,讓他們明天再來。想來是老人家精神不濟,即便叫起來,只怕也做不成什麼事,只得罷了。

可三人還未走出幾步,忽聽房中傳來一聲悶響。柴玉察覺不對勁兒,也不待小沙彌阻止,一個箭步便沖了進去。九妹跟白玉堂心中驚疑,也隨後而至。

進了屋,只瞧一個鬚眉皆白的老者和衣倒在踏上,胸口插着一柄明晃晃的刻紋短刀。

“凈心長老。。。”柴玉將他抱在懷裏,不住喚他。但這名叫凈心的老和尚只剩一口氣,勉強抬起一隻手指了指房梁。

白玉堂以為他是說,兇手從屋頂上跑了,便飛身躍上了屋瓦。但四周除了參天古柏,寥寥夜色之外,一無其他。

“怎樣?”見白玉堂進來,九妹忙問。

他搖頭,一扯住旁邊那個六神無主,泣不成聲小沙彌的領口,喝道:“說!在我們來之前,誰來找過這老和尚!”

小沙彌本來已給凈心之死嚇壞了,此時給白玉堂這麼兇巴巴的一喝,臉色青白,哭道:“沒。。。沒人來。小僧一直在外守着,並未見有人來見長老。”

柴玉將凈心的屍體端然擺好,沉聲道:“不關他的事。凈心長老武藝高強,來人若非強敵亦非庸手。”

“不錯。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兇手是凈心長老熟悉之人。你們瞧,這禪室之中並無打鬥的痕迹,長老又衣紋不亂,說明他剛才正在打坐。兇手是突然闖入的,而且還和長老談過話。”九妹說。

白玉堂眉心皺了皺,問道:“你如何知道?”

“你們瞧。這桌上有兩杯茶。”她伸手指了指榻前的矮桌,過去試了試杯溫,又道:“這茶還是熱的,說明兇手剛走不久。”

白玉堂轉頭目不轉睛的盯着旁邊的小沙彌,狠巴巴道:“剛才你就在門口,可有聽到老和尚與人說話?”

小沙彌忙擺手:“沒有!沒有。。。”

白玉婷冷哼一聲,喝道:“好啊。我瞧你定然跟那兇手是一夥的,否則你就守在外面,豈會聽不見裏面的動靜?”

“我。。。我。。。”小沙彌給白玉堂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涕泗橫流,哪裏還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九妹忙將他拉到一邊,對那沙彌溫言道:“你不要害怕,我們並非歹人,只想抓住殺害方丈的兇手。你剛剛明明守在門口,為何卻聽不見裏面的動靜呢?”

小沙彌接過九妹遞給他的茶水,一口喝乾,定了定神,才說:“實不相瞞。小僧今晚鬧肚子,去了好幾次茅房。想來那兇手正是趁小僧不在之時才進去的。這都是小僧的不是。。。”說罷伏在凈心的屍體之旁,一口一個小僧該死,哭得泣不成聲。

九妹他們見他哭的傷心,心中也感覺酸酸的。柴玉扳着一張臉,但眉宇間竟是凄然哀傷之色。

寺里僧人聽見方丈室中傳出哭聲,以為寺里進了盜賊,拖槍曳棒的趕了過來。進來瞧見他們四人,又見凈心長老的屍身,忙問出了什麼事?柴玉將剛才之事簡略說了,又對那監寺僧道:“凈心長老的後事就拜託凈慈大師了,大師放心,柴某一定會找到殺害凈心長老的兇手,替他討回公道。

凈慈眼瞧師兄的屍身,凄然道:“阿彌陀佛!那就有勞施主了。”隨後吩咐寺里的僧人準備法事,為凈心超度。

......

凈心突然被害,眾人都心內凄然,默默無語的退出了禪房。柴玉一路不言語,眉頭緊鎖,不知再想什麼,連九妹數次叫他也沒聽見。

眾人轉過迴廊,白玉堂忽然拉住九妹道:“跟我回去!你在這裏也幫不上忙。”

”那怎麼成?興許殺凈心長老跟月華姑娘的是同一兇手所為。再說,柴玉又這個樣子,我怎能離開?”

白玉堂肅然道:“莫忘了你來此的目的。那本賬冊還在衙門裏,你不管你表哥了嗎?”

聽了這話,九妹心中咯噔一下,“你如何知道賬冊之事?你究竟來此有什麼目的?你認識昨日襲擊我表哥的那人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幹什麼並不重要,你要的不就是真相嗎?”白玉堂淡然道,“在這點來說,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我要的同樣也是皇甫謐死亡的真相。”

九妹默然審視了他半晌,突然發覺此人並不像表面那般放浪不羈,而是一個心思機敏、深藏不露之人。由此看來,他在城南救自己並非偶然,今夜在翠華樓也非偶遇。他早就摸清了自己跟表哥的身份,此前種種只不過是藉機接近,幫他查案罷了。想通此節,她心中一酸,有一種被信任之人背叛的感覺。她自然知道,這大可不必。他們只是萍水相逢,見面也不過兩回,但不知為何,心中還是不甚爽然。

九妹冷冷道:“既然白大俠什麼都知道,為何不自己調查呢?像我們這種人,腦子不夠,被人糊弄了還不自知。這樣的人有豈能幫得了你。”

白玉堂見她神色大變,鄭重道:“我知你惱我騙了你。對此我也無話可辯,但在下是真心將姑娘當做朋友的。只是皇甫謐這件事,不容我有半點私心。還請你見諒。”

“你既如此說,倒顯得我氣量小了。”九妹強壓怒氣,平靜道,“既然話都說開了,你現在總能告訴我,你跟皇甫謐究竟是什麼關係?又是誰托你來的?”

白玉堂嘆了口氣:“實不相瞞,皇甫謐乃是我的知交好友。一年前,我為他上任踐行,約好今年五月十八在太原見面。可我在太原一連等了幾日,都不見他的人影。他為人最重諾言,從不失言,所以我料想他是出了事,或者是生了病。我等不到他,便到了平樂。到了一打聽才得知,他去年已經亡故,而且還是突然暴病而亡。”

“皇甫謐向來身子健朗,怎會忽然暴病而亡?我知他這人平時恃才傲物,骨氣極硬,怕他無意中得罪了什麼人,被人暗害,所以決心查個水落石出。”

“那你究竟查到了什麼?”九妹插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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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有個女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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