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噩耗

第十五章 噩耗

“天命堂?”花辭樹有點印象,“那個殺手組織?”

江謹點了點頭,說道:“天命堂在武林中凶名赫赫,沒有人知道其總部的確切位置。他們可以為了金錢殺任何人,哪怕是當今聖上。”

花辭樹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個高官丁飛竟然不惜雇凶想要綁架自己,而讓他這樣位高權重的人進入到遊戲中做出這麼冒險的事情來,其中必然有着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說,我爸在哪?”花辭樹又蹲了下來湊到丁飛面前,面露凶光。

丁飛趴在地上說道:“當然是在武林公司研發總部了,不過,嘿嘿。”

花辭樹眼睛瞪大了幾分,這丁飛不懷好意的笑讓他感到有些不安,他伸出手抓住了丁飛的頭髮,說道:“你笑什麼!”

丁飛一臉的幸災樂禍,說道:“你爸這頭倔驢,怕是大禍不遠啰!”

蹡踉一聲,花辭樹拔出自己背後的長劍,憤怒地抵在丁飛的脖頸上:“你最好給我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不然有你好受的。”

“你爸是《武林》的首席設計師,擁有着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報。而這些情報,不論是誰向他索要、送多大的禮,他卻一個字都不肯透露。”丁飛感受着脖子上的冰冷感,本能地有些害怕,“而他卻給你這個兒子那樣強力的武學招式!所謂‘不患貧而患不均’,當外人們知道花恆不是沒有情報而是純粹地要私吞情報,你們離死也不遠了呵!”

“我沒有!”花辭樹瞪着眼睛搖了搖頭,自己戰勝朱墨的方法他自己都不清楚。

丁飛嘿嘿笑了起來,說道:“小子,不管你有沒有,只要別人覺得你有,那結局也是一樣的。”

“我記住你了,花辭樹。白衣境的殺手抓不住你,還有武士境的,再不行還有大師境的!老子有的是錢!”丁飛惡狠狠地放下狠話,隨後害怕地閉上雙眼,脖子向著花辭樹的長劍湊了過去。

伴隨着一聲慘叫,丁飛散落成片片塵埃,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花辭樹愣了一下,隨後收回長劍站了起來。

場上眾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十分壓抑。

花辭樹深呼出一口氣,向著江謹說道:“大師兄,這些黑衣人怎麼處置?”

“大多天命堂的刺客都是從小被訓練而成的死士,本已沒有人性可言。他們既做這樣傷天害理之事,自然早應有失敗身亡的覺悟。”江謹從楚湘靈那兒抽出長劍,走過去一個又一個地將他們當場殺掉。

花辭樹倒吸一口涼氣,一旁的林琅也是一臉受驚,幾個十分真實的生命就在自己面前這樣走向了終點。不過相比上一回殺山賊的經歷,這一回花辭樹感覺適應起來好受了很多。

如果他們不死,就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死在他們的手下。

見事情差不多了,花辭樹對着林琅說道:“就送到這兒了吧。我花辭樹一生還沒有什麼朋友,現在算是有了。我也不和你講什麼虛禮了,只是現在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在此告辭。希望下次見面時,那方元良已經不是你林琅的對手了。”

林琅點了點頭,眼神也十分真摯:“告辭。”

花辭樹認定清心谷的方向,直接就是邁動雙腿奔跑了起來。

江謹把長劍收回到楚湘靈的劍鞘里,然後說了一聲“走吧”,就追着花辭樹而去。

楚湘靈看了一眼自己的長劍,嘀咕一聲“就不能自己帶把劍嘛”,也是追了過去。

林琅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握了握拳頭,轉過頭又奔着方府去了。

……

“辭樹,你還好吧。”

江謹的速度自然是要比花辭樹快上許多,幾個呼吸間就追上了他。

花辭樹沒有作出回答,悶着頭在地面上奔跑着。

楚湘靈罕見地沒有說話,她看着花辭樹的背影,多少能夠感受到他的心情。她輕嘆一口氣,和江謹就像是花辭樹的護衛一般,一左一右默不作聲地跟在他的身後。

不多時,三人就來到了谷外的深林。花辭樹沒有降下自己的速度,保持着原來的步幅沖了進去。

外圍的野獸們察覺到了三個不速之客的到來,就欲張牙舞爪地過來獵食。但隨着江謹釋放出自己的氣息,它們瞬間都蔫了。

相比起出谷,如今已是高級武者的花辭樹速度要快上一線,再加上一路暢通無阻沒有野獸阻撓,三人在日中就回到了清心谷。

花辭樹一頭扎進了自己的木屋處,迅速地選擇了退出登錄。

江謹和楚湘靈則是踏上階梯,向著清茗子的木屋而去,而清茗子也早已站在了門口,等待着他們的到來。

……

摘下頭盔,花辭樹腦子裏一片漿糊。

他覺得自己的父親有很多事情瞞着自己,哪怕是此時處在多麼危險的境地都不願意告訴他。

拿起手機,他感覺自己有好多問題想要問。他撥打了父親的電話,而這一次的結果是:

“你好,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花辭樹愣住了,他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就在此時,有人敲門了。

聽着外面那持續不斷的越來越急促的敲門聲,花辭樹沒來由地感到一絲害怕。

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深呼吸了口氣,走到了門前打開了門。

印入眼瞼的是一張滄桑的臉,一個身披着黑色風衣的大叔在那兒看着他。

還沒等花辭樹說出話來,那人就迫不及待地說話了:“你是花辭樹吧?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父親花恆的手下,在他的指示下這幾年一直在暗中保護你。”一邊說著,他一邊拿出了名片遞給了花辭樹,看到上面寫着的“唐海”二字,花辭樹放鬆了警惕:父親曾告訴他自己有一個名叫唐海的值得信任的手下。

唐海頓了頓,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氣一般,繼續說道:“我現在想要告訴你的是,我剛剛接到消息,你的父親……已經離開人世了。”

花辭樹瞪大了雙眼,一股劇烈的壓迫感向著他的腦神經壓迫而來,他捂着頭,腳上一個踉蹌差一些就站不住了。

花辭樹感到天旋地轉,他心想,外頭的風沙實在是太強烈了。

唐海的眼神也有些黯淡,隨後又是說道:“你爸和我說過,如果他出事了,一定要把你帶到隱秘的地方去。我希望你相信我,我跟着你爸打拚也得有十幾年了。事不宜遲,現在就要走了。”

花辭樹面無表情,彷彿倒一杯水到他的臉上會結冰一般。他按捺住內心的疼痛,點了點頭,轉身回去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

坐着唐海的車離開了這裏,外面煙塵滾滾、空氣稀薄,花辭樹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窗外的畫面去,但每一個閉眼的瞬間他彷彿就看到了自己的父親,竟不覺間熱淚盈眶。

唐海透過後視鏡看了看花辭樹,心中也是感慨萬分。他又開口了:“逝者已矣,你想開一些。”

花辭樹點了點頭,別過頭繼續看向窗外。

不知道坐了多久的車,等到花辭樹在車上被叫醒的時候,他發覺自己已經到了一片森林裏了。天上太陽都要下山了,難得這世上還有這樣一片凈土能夠免去風沙的侵蝕。

他走了出來,面前是一座林間小屋。談不上多奢華,也說不上多簡陋,普通的樣式普通的大小,在林間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花辭樹跟在唐海的身後,走到了小屋的門前。小屋的門並沒有鑰匙的插孔,而是在旁邊的牆上有着一個身份識別器。

唐海走到它的面前,眼睛對準上面的兩個孔,隨着“身份識別成功,唐海!”的機械音響起,門自動打開了。

花辭樹對於這項技術感到略有些驚訝,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這樣的門鎖。他跟着唐海進入小屋裏頭,出乎意料的是這裏竟然沒有什麼灰塵,像是一直都有人居住在這裏一般。

唐海轉過身彷彿看出了他的疑惑一般,解釋道:“這裏雖然沒人住,但是一直都有派人清理。”

花辭樹點了點頭,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唐海看他看上去狀態還不錯,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準備食物了,應該很快就能送過來。”

花辭樹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唐海,說道:“唐叔,我問你一個問題。”

“好,你講。”

“我爸是怎麼死的?”花辭樹的聲音略有些顫抖。

唐海轉過頭把目光投向了窗外,說道:“上面的消息說,是自殺而死的。”

“不可能!”花辭樹抑制不住內心裏的憤怒,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我爸不可能會自殺!絕對不可能!”

唐海走過來,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誠摯的眼神看着他說:“我也相信他不可能會自殺,你先不要激動。”

他看着花辭樹的心情略有些平緩,繼續說道:“你爸是一個內心十分堅定的人。他有偉大的夢想,這些年他為了他的夢想付出了一切。他不可能以這樣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更不可能拋下你不管。”

“直覺告訴我他的死絕沒有這麼簡單,但是我們現在對此無從下手。”唐海忍不住嘆了口氣。

花辭樹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一會兒有人送來了飯菜,花辭樹吃過了飯後,就回到了房間裏去。他坐在床邊,手裏摩挲着暗灰色的遊戲頭盔,彷彿上面還有自己父親的溫度一般。

他的心裏常常埋怨父親的忙碌,童年極度的孤獨感甚至給他帶來了陰影。但是血濃於水,父親終究是自己在這世上最親的人了。雖然他沒有帶給自己多少歡樂,但是花辭樹明白,他對自己的愛意絕對不少。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后,花辭樹再度躺到床上進入了遊戲。父親堅持地說要自己信任他,那麼這個遊戲一定意味着許多東西。

花辭樹收拾了一下心情,來到了師傅面前。

清茗子和藹的眼神看了看花辭樹,一絲波動在他的眼中閃過,他似乎從花辭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悲傷的氣息。他輕輕揮了揮手,淡淡的藍氣就在花辭樹疑惑的眼神之中分作兩團,直奔着自己的心臟與頭部而去。

藍色的氣體瞬間滲入到他的身體裏面,花辭樹突然感覺到身體一輕,心情都舒緩上了許多,趕緊連聲道謝。

清茗子笑呵呵地撫着白髯,說道:“世事無常也是無可奈何,切莫把鬱結都堆積在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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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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