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村子毀滅
第17章村子毀滅
一紅一白,肥頭大耳,身體矮而胖,四隻簡短有力的蹄子,蹄開雙叉,從上往下都看得出它那爆炸般的肌肉,滿臉的皺紋,雙眼也不知道到底藏在了哪一條皺紋中……
沒錯,這是兩頭豬妖!
光芒退完,兩頭豬紛紛從天空自由落體的墜下,把地面都砸了兩個坑。也沒了動靜。
兩頭豬全身穿金戴銀都不是吸引人的地方,重要的是兩頭豬竟然還是兩個極其強大的修者。
一紅一白,兩頭豬躺在地上沒有一絲動靜,是兩敗俱傷的狀況。就這樣,楊印的屍體躺在地上,任由黑色的硝煙吹過,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屬於無為的意識蘇醒了!
“嘶……怎麼回事?疼~”無為想要爬起身體。可是身體沒有一絲能量反應。
“啊!呃啊……”
楊印躺在地上,突然大腦中開始融合屬於無為的思想,熬不住頭痛欲裂,他最後翻個白眼暈了過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醒了過來,他現在是無為的意識為主導。醒來后,無為目光獃滯,沉默了一會兒,他默默地落下一滴淚花~
“不哭,不哭!”
融合了兩個記憶的無為開始變得神經兮兮,一邊流着淚一邊安慰自己。無為知道前因後果以後了,知道屬於楊印的意識已經不在了,融合進他自己意識的東西也只是楊印的記憶而已,但他身體本能還在,他擔心起了村子的父母和爺爺。
靜靜地躺在地上,連腦袋都不能轉動,無為運轉起前世的恢復能力,也是一種很平常的法。恢復起來非常緩慢,他現在能力缺失,他只知道自己叫無為,也只有少部分記憶。
午夜時分,傷口開始癒合,血液不在流淌,身體也漸漸能動了,無為齜牙咧嘴忍着痛爬起,身體搖搖晃晃,稍不注意就會倒地一樣。
顫巍巍地,光着身子朝村子走去,那裏有楊印得執念,也是無為的執念。無論如何,無為知道楊印的父母現在就是他的父母。
不知是不是老天註定,無為走到了兩頭豬妖面前,一紅一白兩頭豬還是沒有反應,像是死了。
“兩頭畜生!”咬着牙,仇視着兩頭豬,無為很想現在把它們現在都扒皮油炸了,可是現在的自己連走路都很難,記住這個地點現在還是要趕緊回到村子才是最好的。反正這兩頭豬也沒了反應。
就在無為離開后不一會兒,紅色豬身體上竟然又開始冒出火焰,漸漸的包圍了全身,最後整個身體漂浮而起,停留在白色豬的上空。接着白色豬身上的一切東西好似受到了招引,全都漂浮起,跟隨者紅色豬的一起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拖着殘破不堪的身體,無為回到了村子。站在村口,看着硝煙瀰漫的村莊,這哪裏還有一間完整的屋子?村子已經全部都倒塌,火光四濺,很多地方都還在燃着熊熊烈火……
很難想像這兩頭豬的威力竟如此強大,一路走來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無為很慶幸這具身體夠硬,不然也只能再次踏上奈何橋,或許以後再也沒有以後了。
“死了,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哈哈,全都死了,全都死了……”
無為身體恢復得勉強,現在可以活動面如死灰,楊印的執念還在,無為走到了小草屋前,生活了十年的草屋此時還在燃着熊熊烈火,根本沒人來撲救,無為很想做點什麼,可是身體無奈力不從心,他現在的身體只能勉強站立,連走路都還在有些艱難……
大火在整個村子裏蔓延了三天三夜,終於在第四天熄滅了,只有絲絲火光還在。
無為悲痛欲絕,不管如何,這十年間再次體會到了前世的那種感覺,有父母疼,有親朋好友關心,可是轉眼間,什麼都沒了,三天裏,無為搜尋了整個村子,倖存活下來村民寥寥無幾,至於其他的村民甚至連帶楊印得父母連屍體都找不到,無為鼻頭酸酸的,那麼多人啊,說不在就不在了。
“辰夜哥哥!我想娘親!”
無為走進一個臨時搭建的草屋內,此時裏面蜷縮着七八個人,這幾個都是有幸活下來的幸運兒。
小女孩只有六七歲的樣子,此時滿臉黑色的塵土,雙手抱膝,張着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無為,無為灰頭土臉,不做聲盯着小女孩,彷彿被什麼東西刺痛,小女孩頓時間放聲大哭,其他幾個人也被這悲怮的哭聲刺激,幾人都開始抽泣,就連一個有幸活下來的老頭子也老淚縱橫,渾濁的淚水劃過臉龐,可是老頭沒有哭出聲,只能默默地承受着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
“哭什麼哭!”
無為被這突如其來的的哭聲攪得心煩意亂,多少有了一絲火氣。轉念后,無為頓時自己太自以為是了,全然沒有顧及這幾人的感受。放下一個麻布口袋,這是無為很難才尋找到的食物,噙着淚水,無為轉身離開草屋,再次出發搜尋生存者,這三天來無為翻遍了整個村子,也只找到了這剩餘的幾人,其他的都成了一具具冰涼焦黑的屍體,這些屍體裏還有一些兒時的玩伴。
走到小花園,無為看着這些一具具排開的屍體,頓時屬於楊印記憶湧來,現在的無為知道,此時的自己就是楊印。
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前此時躺着胖子那冰涼的屍體,圓滾滾的肚子詮釋着他身前的好日子活的還挺不錯,回想起和胖子的種種,無為咬着牙很多話還沒來得及說,從今以後也說不出了。
“胖子,對不起,我對不起大家,我太自私了,一個人執拗的說是要出去歷練,留下你們在此被這突如其來的的災難毀滅了整個村子,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
無為對着胖子的身體自言自語,此時的無為已經完全適應了楊印的記憶,現在的無為就是楊印,也只是一個孩子……
無為帶着剩餘的九個人,在已經燒的焦黑的大柳樹下挖坑,把一共三百四十八具屍體埋在了柳樹周圍。一塊又一塊無名的不規則石頭作墓碑,整整齊齊的排列在這裏。唯一讓無為難受的是,這裏沒有屬於自己父母和爺爺的墓碑,大火熄滅后無為徒手刨着自家草屋,可是那裏什麼都沒有最後只刨到了一根燒的只剩半截的大腿骨……
“十天了,整整十天了,竟然沒有一個外人來這裏,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無為想着這十天裏,官家竟然不派遣什麼人來查探這裏的一切,這裏彷彿已經被拋棄了。
“憑什麼,憑什麼,我們就要受這種苦難?憑什麼,老天你憑什麼這麼做~茫茫百萬大山,為什麼偏偏就要毀滅這個村子!這是為什麼?啊……”
埋下最後一個村民,無為忍不住仰天長嘯,目齜欲裂,眼中充滿了血色,終於,在這最後一刻,無為壓抑不住心中的那股不甘,這不是怨天尤人,這只是悲傷到了極致。
就在無為瀕臨精神崩潰的邊緣,一個倖存下來的男子拾起一根焦黑的木棍朝着無為的頭掄去。
“嗵!”木棍正中靶心,其中一個男子一棍子砸到了無為的後腦勺,可是沒有出現某些橋段,無為沒有被砸暈,腦袋機械的轉頭,盯着手裏拿着木棍的男子,其他幾人也目瞪口呆的盯着男子,場面一度死一般寂靜。
無為被砸懵了,嘴巴微微張着,面色痴獃,盯着男子遲遲不能做出反應。
“你想殺我么?”無為面色冷漠的盯着男子,終於開口,可是沒有一絲怒氣,心裏很平靜。
“你需要冷靜!”
五大三粗的男子很不好意思的扔下手中的燒火棍,尷尬的雙手都不知道放哪才好。
“噗~”頓時,幾人都露出了笑意,可是不敢笑出聲,只能忍着,都快要憋出內傷了。無為也被這善意的一棍子給逗樂了。
“謝謝!”無為由衷的感謝,的確很感激這一棍子,剛剛他自己差點就走火入魔了。
“收拾一下,我們離開這裏吧!我帶你們去尋找一個新的居住地。這裏已經不能住人了。”
無為振作精神,現在的自己是這些人的精神支柱,自己要是倒下了,這些人又該何去何從。
“辰夜表哥!”
七艷有幸活下來,此時心中的籌措不安,很多話想要說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我……我去把那頭豬烤了!”最後,七艷還是沒開口,轉身去把那頭被無為拉回來的白色豬頭準備上架了。
“……”無為無語,知道她要說什麼,可是這種說話說一半的,就好像給人硬塞了一個雞蛋在嘴裏,難以下咽……就這樣,不管之前什麼仇怨,都化作雲煙了了!
一共十個人,這次災難后倖存下來的十個人,心裏從此種下了一股不服命運的種子……
中午時分,無為一行人圍坐在一堆篝火旁,仇視的盯着被一根木棍串起來烤的金黃的豬妖,最後被分而食之……
無為帶着九人離開了村子,重新開始了新的生活。
“唉,你看!”
走到一座城市中,無為幾人一身破爛,全然就好像幾個怪物,其他的幾人都還好,沒什麼特別明顯的傷口,可無為全身沒有一絲完整的皮膚,令人關注。那些異樣的眼光,如一根根刺刺在了幾人的身體……忍受着這些目光,無為帶着幾人走到了一家衣店,給幾人買了一身新的裝扮,去客棧租了幾間房,暫時住下了。(錢哪來的?廢墟中刨的!)
幾人入住以後,各自進了房間,沒有一絲動靜,無為聽着隔壁房間似乎傳來了小女孩的哭聲,還有幾個男人們的唉嘆聲……
“洗乾淨,等我們來宰了你!”
無為想着消失不見的那頭紅色豬,目光彷彿穿透了天際。那種堅毅之色無人能及。
傍晚,幾人吃完飯,各自散開遊玩,這種大城市,對於這幾人來說都是從來沒有見過的。七艷帶着小女孩四處閑逛,兩人愁眉不展的臉龐也露出了一絲愉悅。幾個大男人開始在城裏尋找新的工作,最後找到了一家倉庫,幫人拉貨卸貨。幾人也強顏歡笑,生活就這樣,你不努力,上天就會拋棄你。
還沒來得及從深沉的陰霾中走出,卻不得不開始新的生活。雖然這個世界是武力為主,可還是有很多普通人,不是所有人都能進入修鍊一途,有人是天生不能修鍊,也有人因為某些原因不能踏上修鍊一途。
生活在最底層的人,一輩子都打上了不能修鍊的標籤。這是現在這個大路唯一的悲哀,就算有一個窮苦孩子能進入某個學院,就算是最低等的學院那開銷也不低,最開始無為和胖子一行人進入的就是這種最低等的學院,如今也伴隨着兩個強者的戰鬥消失殆盡。
這座城市,無為等人也是徒步走了兩天才到,已經遠離村子一百多公里。也是距離最近的一個中下等城市。
步入一家衣店,無為帶着一個黑色的包裹回到了客棧中,沒了動靜……
夜色降臨,幾人也陸陸續續的歸來。七輪月亮被陰霾的烏雲遮蓋,無為一行人聚在一個房間裏圍桌開着一個小會議。
“辰叔,你們明天也開始新的生活了,大家住在這個客棧也不是辦法,這些錢最多只能維持我們半個月的生活,所以,只能辛苦你們了。當然,我也不會閑着,有些商鋪會收一些能強身健體的藥材和野獸身上的一些東西,所以這最後的資金,就交給七艷保管吧!我去野外打獵,掙錢快一點也好給你們買一個安身之所。”
說完,無為把身前一個黑色包裹推到了七艷的面前,裏面是整個村子搜尋到的唯一資金,看似很多,其實只夠幾人維持幾天的生活而已。
“你難道還要離開我們么?”
七艷面色略帶微怒,好似在責怪無為還想離開幾人。這種感覺不知道從哪裏來,也說不清,最後一絲緋紅竄上的脖子,在座的人都帶着戲謔的盯着七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