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多少仙生可以重來
桌子上只有一個小碗和盛放着魚湯的大碗。
李然穿衣起來，拿起湯勺忍不住舀了一小碗魚湯，剛剛在床上他就忍不住饞嘴了。
魚湯還是溫熱的，李然能理解，這盛放魚湯的大魚碗有着保溫作用。
這是這裏的常識。
現在是早晨。
這個時間點，爹娘應該早起往田地里轉轉，瞧瞧仙田裏的仙苗去了。
李然喝了一碗魚湯便不再多喝，他在等着這一世爹娘回家一塊吃飯。
不過只是這一小碗魚湯也令李然感覺腦海中的米粒分身大了那麼一絲。
雖然轉世了，但李然依然還是那個小仙孩李然，前世道士的他本就對於緣分和因果異常執着，斷然做不出因為覺醒前世記憶就不認這一世爹娘的事情來。
就像當年被百姓稱為倭鬼的倭人在那方土地上造下的孽，李然在倭國投降后依然復仇一樣。
在他看來，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才對。
沒能力復仇便罷了，有能力便要去做。
這便是道家傳承的因果。
若不去報仇，李然便會寢食難安，不了結因果，便永遠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這便是李然修的道。
當然，前提是站在道義的一方的，也是符合李然脾氣的，更重要的是，李然都未曾想過最主要的原因是他重情義，恩怨分明，性格使然……
總的來說，李然也是人，不外呼“道爺心中也有燃燒的怒火”罷了。
扯遠了。
李然覺醒記憶，首先想的便是多了解了解這個世界。
如果一個人想要了解一個世界，最好的方法是什麼呢？
答案就是書籍。
李然在家裏翻了一下，還真給他找到了好幾本書。
“全本的《戰馬蹄仙本紀》、缺失了一部分的《東行戰記》、半舊的《布江里——冒險故事全集》、全新的《有多少仙生可以重來》、以前小李然看不懂的《煙雨樓》。”
“就這本吧。”
李然挑出了那本薄的書冊。
書冊是普通紙質印刷，與其他幾本比起來就是薄，但吸引李然首先看這本書的原因不是因為它薄，而是因為它的作者裏面有一個“人”字。
《有多少仙生可以重來》，作者仙來人間走走。
奇怪的書名，奇怪的作者仙名，原來這是一本詩集。
李然翻開它，開頭就被吸引住了。
“這仙生，這命運，就如這雨水一般。
每一滴下落的雨滴，都是一段仙生。
兩滴相遇，便是緣分。
千百滴匯聚在一起，便是命運。
億萬萬滴聚水成河，便是命運之河。
河中有你有我，便是你我的仙生。
重複這個過程，便是輪迴。”
李然感覺這書里寫的感慨，還蠻有道理的，就是書中寫的仙生，讓他有些蛋疼。
如果仙生換成人生，感覺好多地方就更流暢了。
不過一想，自己都已經不是人了，說人生才真的不對。
作為一名仙，仙生似乎再正常不過，就和前世人們感慨人生一樣。
原來還真有仙會感慨仙生，李然覺得自己真的是長見識了。
就是這作者太不是個東西了，你說你一個作者仙，叫什麼來人間走走，這不是太掉份么。
人之上叫仙，仙之上是神才對，應該叫去神界轉轉更好，好好的一個仙，願望不是去神界，偏偏想去人間。
就像人間的人，不想去仙界，想去地府一樣的道理。
當然，這些都是李然對於作者仙的吐槽而已，繼續看。
“只是前世相遇，今生離別，來日還會在一起嗎？……”
這裏李然看懂了，離別苦，原來是抒發緣分愛情的詩，都和命運扯上關係了。
李然失去了繼續翻閱的興趣，只是大體看了一遍。
“佛說：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前世千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你今生一次的擦肩而過。
而我修鍊了又何止千百年？
依然如我要經歷多少磨難？
等待多少輪迴？
才會再遇到那億萬萬滴河水中曾經往昔的你呢？
”
看完李然就不淡定了，詩集裏面的緣分愛情，他自然不算很懂，但對於裏面的“佛”，他不知道此佛和前世所謂的意向中的“佛”，是否指的是同一類。
前世，仙佛都是凡人的嚮往，屬於不可捉摸的精神範疇。
但現在，自身就是某種仙，身為仙村土仙娃，沒有感覺和前世孩提時有什麼不一樣的，就連分身也是因為前世的原因，才會擁有的。
“還有書中說的修鍊的千百年，如果不是真的，就是在吹牛。
如果真是真的，那真的真成了千年老妖仙了！
這詩篇說的應該是愛情吧？
難道仙的愛情是可以持續千年的？
諾，愛情是個什麼滋味呢？”
反正李然不知箇中滋味。
總的來說，這本詩集沒什麼有用的信息，因為他根本就不懂愛情。
道士，本就不懂愛。
翻遍了幾本書，就沒有一本李然想要的。
《戰馬蹄仙本紀》，講述古仙戰馬蹄個人傳記，幾乎算得上是傳說了。
“狼煙起，戰馬蹄，血雨縱橫祭陣旗。鐵魔泣，銅仙啼，腥風不滅誓不棄。”
開頭就是這樣的，全篇類似文言文，但這可是疑似仙界版的文言文，李然哪裏看的懂。
這裏的文字，也是象形文字，看着貌似和前世的古代漢字有很大的淵源，只是更加複雜，而且叫漢仙文字，也簡稱漢字。
因為李然是天才兒童仙的緣故，跟着老仙師認了些，還自學了不少，能勉強讀書。
但要說仙界版文言文，小李然以前是無論如何也沒條件學會的。
因為村裏的老仙師都不懂多少仙界版文言文。
《東行戰記》倒是白話文，能看懂，但這可是仙界版的神話故事書，和前世神話一個樣。
主要講的是神古時代，青神龍東遊深海，滅寇庭，收付荒古妖蛇寇久的故事。
《布江里——冒險故事全集》，打着冒險的名頭，寫着作者仙想像的仙幻故事。
裏面倒有對於認識這個世界有些幫助的東西，奈何描述的都是各種奇事異聞險地，明顯的是作者仙在秀想像力。
“只剩最後一本了——《煙雨樓》，華夏天庭八大名著之一。咦，竟然是八大名著之一！”
本以為以前小李然看不懂，現在同樣看不懂這本名著。
但翻開后，李然就被這本名著吸引住了。
只能說名著就是名著，之所以是名著，最起碼是經過時間考驗和眾仙推崇，手中的《煙雨樓》就是這樣一本被煙盟註解過的書。
《煙雨樓》，華夏天庭八大名著之一，作者小清庭仙帥，手中的這本是由煙盟真仙帥牢頭註解，開篇之前有單獨說明。
作為一本華夏天庭的仙古名著，早已經形成了一門研究《煙雨樓》的學問，名為煙學。
煙盟便是研究《煙雨樓》的學仙，研究仙們自然形成的一種懶散的聯盟形式，此聯盟只為學問，研究煙學。
“原來現如今是仙今時代，而《煙雨樓》所描述的是離仙今時代最近的仙古時代，發生的事情。”
“八月十五煙雨樓，仙武夢斷十九州。都言神界轉一轉，不如人間走一走。”
李然大汗，來人間走走這混蛋，竟然在《煙雨樓》裏也有註解，原來帥牢頭只是匯總了煙學名家註解。
不過，李然總算通過這本書模糊弄懂了這裏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這裏是仙界，貌似又不是仙界。
中間隔着一個現實與理想的差距。
這裏的仙是仙，貌似又不是仙。
這中間又隔着一個長生與短命的仙生的差距。
“這貌似是靈氣復蘇的仙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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