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靠!我也穿越了?
這時候,從電腦房厚厚的遮陽簾後面走出來兩個中年男子。
一個頭髮微禿,戴了副金絲眼鏡,身高偏矮,也就一米六五左右,一副大腹便便的樣子。
另一個要稍高一些,大概有一米七五,眼睛不大,穿着一身西裝,身材同樣偏胖一些,只是身高還可以,所以看上去還算勻稱。
此刻若是宋澤安在旁邊的話,他一定可以認出這兩個人。
那個矮一些的是他們學院的陳院長,另一個高一些的是學校的副校長李教授。
這兩人出來后在電腦室轉了兩圈,可奇怪的是,在剛才宋澤安被絆倒的地方,只是有一些線纜,可宋澤安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兩人滿腹狐疑,剛才明明聽到了“咚咚咚”的腳步聲,也沒聽到有人開門,而此時電腦室內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卻找不到第三個人。剛才聽到樓下的同學喊“地震了”莫非真的是來地震了?
可現如今兩人仔細一聽,除了樓下有些嘈雜聲之外,並沒有聽到別的什麼聲音或是動靜,根本沒有地震的跡象。而且S市所處板塊較為穩定,過去幾十年都沒有遇到過一次地震。
陳院長輕咳一聲道:“本以為這老機房不會有人來,現在看來以後還是把六樓封起來的好,省的還有學生往上面跑,萬一我們這裏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李教授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反正教學樓那邊已經有了新的電腦室,這邊的話就隨便尋個理由暫時封了,畢竟這邊樓下還有着自習室,人來人往的總歸是不大妥當。”頓了頓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接著說道:“在這之前最好再找保潔部跟工程部一起來排查一下有沒有老鼠什麼的,別把線路都咬壞了,剛才那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鼠。”
宋澤安若是聽到了這話恐怕氣的跳起來大喊:“兩百斤的老鼠就問你怕不怕?”
“您說的是!明天我便讓他們過來一趟。”陳院長附聲道,雖然嘴上這般說著,心裏卻犯着嘀咕:“這怎麼可能是老鼠,就剛才那動靜,整個地板都在震動,也難怪下面有同學以為是地震了。”
李教授瞧了瞧地上的那堆線纜有些生氣,厲聲道:“瞧瞧你這次買的東西,用一天壞三天,來來回回用的快遞費都花了好幾百了。”
“那也是我們院裏報銷的!”陳院長一開始聽到質量問題有些臉紅,不過說到快遞費的時候又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片刻的沉默之後,兩人都顯得有些尷尬。
原來李教授和陳院長兩人見到最近兩年的各種網絡幣被炒得火熱,便動起了心思買了幾十台礦機挖礦。
只是這些機器如果放在家裏的話,一來太佔地方,而且那麼多機器一起工作,輻射也也大,二來呢這礦機耗電量也太高了。於是兩人一合計便將礦機放在了這老機房裏。
這購買礦機一直都是由陳院長一手操辦的,只是不知為何最近新添的兩台礦機總是隔三差五的出問題。前幾天再次寄回廠家維修后今天剛拿到,兩人便趁着天色已晚前去安裝調試。
這每個老機房都裝了厚厚的黑色遮陽簾,平時為了避免太陽的直射以及電腦屏幕的反光都是一直拉着的。
因此兩人在安裝礦機的時候為了隱蔽起見,大多數線路都被排在了遮陽簾後面。
宋澤安在畫完下樓的時候兩人正好從另一側的樓梯上樓安裝,為了避免張揚也沒開燈。
兩人走到了最後一排拆了包裝,安裝完之後也沒注意,將宋澤安留在桌上的畫筆顏料一併當垃圾收拾掉了。
接着二人便去了遮陽簾後面檢查排線,這時會宋澤安又回到了六樓,才發生了剛才的那一幕,將他絆倒的正是李、陳二人剛接上的線纜。
兩人打開燈再次尋了一圈依然沒有發現什麼人影,心裏其實也都有些發毛,只是這挖礦的事只有他們兩個知道,現在要找保安或者別的人來查看也不合適。
李教授瞥了陳院長一眼沉聲說道:“要不是這批機器有問題,也不會遇到這檔子破事!”言語之間還是頗有怨氣。
陳院長卻是有些敢怒不敢言,畢竟這礦機的商家是兩人共同選定的。
又一次片刻的沉默之後,陳院長嘆了口氣,將地上的線纜重新排好。
李教授雖說嘴上有些得理不饒人,可心裏還是有些尷尬,便也回到那遮陽簾後排線。
畢竟兩人都是駕輕就熟,也就幾分鐘的功夫,線纜就都排好了。
雖說到現在二人想不明白其中緣由,可這兩人畢竟身居高位多年,都是見過大場面的。心想只要將這六樓封閉,以後不許人上來便無大礙。同時心裏也下定決心,以後沒什麼事絕對不來六樓。
想通此處,兩人心思稍定,於是一前一後下樓安撫剛才受驚的學生去了。
再說這宋澤安同學。
在他全身被電網纏住的那一瞬間,突然很多事情都一起湧上了心頭。
自己不過才二十齣頭的年紀,卻已經歷過數十次生命危險,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能看得開了,可是等到真正要生離死別的時候還是非常的不舍。
眼前似乎看到了悄悄爬上母親眼角的皺紋,開始在父親頭上斑駁的白髮。
自幼年改名之後,家裏除了他都是順順利利的,一家人都視他為福星,對他也算關愛備至。
因為父親乃至整個家庭的影響,宋澤安自小對繪畫也十分感興趣。十歲之前便在當地的少年期刊上發表了不少作品。
因為有父親做領路人,家裏也樂意將他培養成一個畫家。以後說不定還能父子合作作畫,成為美術界的一段佳話。
因而自宋澤安上中學起,便訂下了走藝術路線。
其實以宋家的社會地位來講,想要讓宋澤安進B市的一流藝術學府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本來家裏已經都打點好了關係,為他鋪平了所有道路,只要不是畫的太離譜,錄取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遺憾的是衰神再次附體,小宋同學記錯了藝考日期,等他前去的時候人家都已經發榜了。
無奈之下只能在S市這個三流藝術學校繼續學業生涯。
如今這過去的一幕幕就像是放電影一般在宋澤安的大腦一一里浮現。
親人、朋友,陪伴自己十多年的畫板,還有自己暗戀多年的隔壁鄰居家的姑娘林小花,都彷彿近在眼前,可自己想要伸手卻怎麼都抓不住。
一股悲涼之情在他心裏開始蔓延。
在此時時刻他就想放聲大哭。
雙手在眼前不停的晃着,張大了嘴巴想要大聲哭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彷彿聽到了有哭喊聲,揮舞的雙手也好像摸到了什麼東西。
宋澤安猛然間一驚,止住了繼續哭喊的慾望,耳邊的哭喊聲也戛然而止。
“我勒個擦,這難道是我自己的哭聲?”宋澤安心裏有點發毛,他自己說話哭笑是什麼聲音自己知道,但剛才聽到的哭聲根本不是自己能發出聲音啊!
帶着狐疑儘力睜開眼睛想要看看周圍,但發現眼皮異常沉重,好不容易睜開后卻又發現根本看不清東西,只是隱隱約約能看到幾個影子,卻也分不清到底是人影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我他媽難道被電瞎了?”心裏有些不敢相信,可全身上下除了雙手稍稍能動之外,其他地方似乎都動不了。
“我在哪裏?我怎麼了?”宋澤安大聲喊道,可傳入自己耳朵的聲音卻是“嚶嚶咿咿”的叫聲。
“不光是瞎了,而且還啞了???”一時間氣急攻心,再次暈了過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宋澤安才悠悠的醒了過來,眼前卻還是一片模糊。
他這回倒是略微冷靜了些,自己嘗試了下,還是跟剛才一樣,雙手可以小幅度的揮動,腿腳什麼的似乎沒有什麼知覺,可隱隱間又感到好像全身都被束縛住了。
“莫非是受了傷,然後全身上下都被纏着紗布?”宋澤安現在是真的怕了,啥事都盡量往好的方面想,這可比高位截肢什麼的要容易接受的多。
“現在眼睛看不清楚,那必定是因為沒有眼鏡的緣故,上千度的近視可不是鬧着玩的。”他現在只能這樣安慰自己,“至於聲音,想必是被電擊傷到了聲帶,又或者是躺的時間太長,太久沒有說話,自己又迷迷糊糊的才會如此。”
自己越想越有道理,倒也沒有一開始那麼害怕了。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雙腿都沒了,也可比直接掛了要強多了。
不由間心裏竟是多了一絲小得意,電網鎖身都沒掛,看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說不定時來運轉,以後還能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當他還沉浸在YY中無法自拔的時候,傳來了“吱呀”一聲門被推開的聲音。
宋澤安定了定神,想要聽聽來人會不會說些什麼。
腳步聲來到跟前,宋澤安突然感覺到背後被只手一托,被來人抱了起來。
心裏還在納悶:“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輕了?哪怕就是被截了雙腿也不至於這麼輕鬆就被抱起來吧!”
可等了半天,都沒有聽到對方說話。
突然間,好像有什麼東西滴到了臉上,又馬上被擦掉了。
再過了會,嘴裏好像被餵了些喝的,仔細一嘗,有一股膻味。
不過也發覺自己確實餓了,也就無所顧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一開始倒還沒什麼,因為都是些喝的,也用不到牙齒。
可喝着喝着就發現了好像有什麼不對勁了,自己的牙齒好像沒了!
“老子的牙齒呢?我這以後還怎麼吃燒烤啃豬腳啊???”宋澤安不禁眼淚都留下來了。
不一會兒只覺得自己又被放了下來,那人又開門出去了。
宋澤安一個人哭着哭着,倒漸漸感覺好像看東西變清楚了。
等他定睛觀察周圍的時候,突然就瞧見了自己的雙手,但這分明就是嬰兒的手!
雖然自己的頭現在還沒辦法很靈活的轉動,但還是瞧的很真切,自己確確實實已經變成了一個嬰兒!
“我靠,我也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