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 宋成柳河畔會盟 突厥興兵來犯
敦煌在酒泉以西九百多里,是通往西域的邊城,從敦煌再往西有二條路,一是往西北出玉門關,通往伊吾(今哈密)、高昌(今吐魯番);二是往西南出陽關,通往鄯善(今若羌)、且末。
漢武帝時期,修建玉門關和陽關,分別距離敦煌郡城180里和130里,成為了保護敦煌二道關隘,也是漢朝最西端的關隘。漢武帝二次派遣張騫出使西域,從而認知了此地是通往西方世界的門戶,外面還有無盡的道路,數不清的國家。
敦煌土地貧瘠,風沙肆虐,周邊是高山和沙漠。隋末以來,由於商旅不通,敦煌迅速衰敗,早已沒了駐軍(養不起),十室九空,城牆坍塌幾乎成了平地,成了無人管束之地。
自從宋成駐軍酒泉,西域有實力的商人,開始陸續前來酒泉買賣商品,敦煌漸漸恢復生機。宋成曾經親自押送商品前往敦煌,並在敦煌成立商站,在城外北側附近圈了一塊無主之地,建造一米多高的土圍牆,院內建造了二棟平房(準備以後再建左右廂房),聘用了本地人高賀平等駐紮此地,在此買賣商品,囤放貨物。
洪望東是敦煌本地大戶的族長,他有三個兒子,洪猛、洪威、洪彪,個個彪悍勇武,都是方圓百里的頭面人物。
宋成與這一帶的各族酋長會盟以後,讓高德駐守酒泉,自己率領三百人,押送二百車貨物,趁着秋高氣爽,再次前往敦煌。安家、李家、張家的商隊,早早打聽到宋成何時出發,然後與宋成一起結隊而行。
來到敦煌后,高賀平告訴宋成,前段時間,來了一百多人的駱駝商隊,頭領叫任橫秋,他們強行將我們的商品低價買走。
宋成安慰道:“這個無妨,碰到了強盜,以保命為第一要務。”
宋成知道任橫秋還是在沙漠出沒的強盜,經常搶劫前往西域的商隊,受到了西突厥統葉護可汗的懸賞通緝,沒想到竟然到敦煌,欺凌到宋成頭上。
宋成等人的這一批貨物到達敦煌后,幾天下來,只賣掉了三分之一,宋成詳細打聽,一個粟特商人康有德偷偷告訴宋成:“洪家大公子洪猛曾經警告過他,必須從他們洪家進貨一半,另一半才可以從別處購買,否則別怪有人半路搶劫。”
宋成答道:“我若將商品送到伊吾郡(今新疆哈密,距離敦煌八百多里),你們敢購買么?”
康有德大喜道:“比現在的價格加二層,有多少要多少。”
“好,一言為定。”宋成敲定了此項買賣。
宋成派人請洪望東前來商議事情,洪望東以年紀大為由派長子洪猛前來。宋成直接對洪猛說道:“任橫秋為患此地多年,你熟知詳情,我若派你前往招降,或是你我合力將其剿滅,如何?”
洪猛聽的一愣,心中沒有準備,斷然拒絕道:“那是官家的事,關我何事?”
宋成看出洪猛沒有看重宋成的實力,而且不以任橫秋為患,於是換過話題,責問道:“你洪家在此地欺行霸市,限制他人自由買賣,這已違反了朝廷法度。你既然不想與官家合作,那麼官家也不會照顧你們洪家,以後再發現違法行為,將嚴懲不貸!”
宋成說完就起身送客。洪猛被宋成的威嚴氣勢所震懾,憋着一肚子氣回家,將宋成之話告訴父親,二人想到宋成現在僅有三百兵馬,成不了氣候,就靜觀其變。
宋成見商人們依然害怕洪家,不敢放開收購商品,於是高調收購商品,收購了一同前來的安家、李家、張家的剩餘商品,命令團長蕭山鐸率領270名部下押運這批貨物到伊吾郡,自己和30名戰士留下。
宋成買斷了敦煌城內舊府衙所在,翻修后在門外架設了升堂大鼓,正式開始辦公。宋成每日帶領十人坐鎮府衙,並廣發告示:“公平斷案、童叟無欺;為民做主、為民伸冤。”
宋成讓高賀平等人繼續收購西域商人的貨物,囤放在商站內。一天,高賀平報告,發現二個任橫秋的人進了“洪興賭坊”,他們是大食人(阿拉伯人)。宋成立刻帶了十人前往,洪興賭坊就在城裏,是洪家開的,來到賭坊后,宋成讓九名親衛守在門外,自己和張三走了進去。
宋成進屋后環顧四周,見有二百平米,擺放了四個賭枱,屋內有二十多人,顯得很寬鬆。宋成看到一賭枱旁的二人都是頭上頂着白色的大頭巾,用頭箍固定,高鼻樑濃眉大眼,確定這二人就是目標。徑直走過去。二人見宋成走來有所警惕,回過頭來,手按刀柄,看向宋成。
宋成走到近前,對他們說道:“你們和大當家任橫秋前段時間趁我不在,強買我的貨物,今天我要和你們賭一局,看看你們有多大能耐。”
二人見宋成並沒有動手之意,將手離開刀柄,一人拍着胸脯道:“老子墨索里與你賭。”
宋成掏出一根金條往賭枱上一放,說道:“以一根金條為底注,加多少不限,下注吧。”
墨索里摸着兜里的幾兩碎銀子,面露尷尬道:“老子沒帶那麼多錢。”
宋成道:“沒錢用人賭,你輸了把人賠付給我做奴僕。咱們擲骰子,點數大者為勝。”
說罷,也不等對方答覆,宋成一把搶過荷官的骰子筒,拾起三個骰子放入筒中,隨便搖了二下,往台上一扣,拿開骰筒看到,三個骰子分別是2、4、3,共計9點。
墨索里見此大喜,看着桌子上的金條,也顧不得輸了會怎樣了,拿起骰筒,一邊搖一邊念念有詞,然後猛然往桌子上一扣,掀開來看:1、5、6,共計12點。樂的大嘴一列,哈哈!,一把將台上的金條槍在手上。
宋成無動於衷地從兜里掏出二根金條放在台上,將骰子放入骰筒,還是隨便搖了二下扣到台上,是1、5、2,比上次還不如。
墨索里二話不說,拿起骰筒,重複上次操作,結果是4、2、3,贏了一點。
宋成又從兜里掏出四根金條放在台上,這回擲出的點數是4、3、4。
墨索里已經贏了三根金條,本不想再賭,但他知道賭博的規矩:輸家接着再賭,對方是不能拒絕的。只好也再擲骰子,但這次運氣不好,輸了。
宋成將所有金條全部拿回,大聲對周圍的人說道:“墨索里從此是我的奴僕,有你們作證。”
墨索里臉憋得醬紫,幾度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荷官看不過去了,說道:“客官,賭場規矩,輸贏該…”話未說完,已被宋成閃電般一掌打在臉上,一個跟頭摔在地上。因為宋成知道他要說的話是:“輸贏該由荷官評判。”若是荷官再說,本賭場規定每注十兩銀子封頂,那麼後來的賭博就無效了。
看到荷官被打,賭場裏屋一下衝出五個人來,宋成回頭對張三說了一個字:“打。”
張三沖了上去,以一對五,都沒動用兵器,一通拳腳相加,在眾人瞠目結舌下,五個人都被打倒在地,爬不起來(或是不敢爬起來)。
宋成對墨索里的同夥說道:“你回去告訴任橫秋,敦煌至酒泉都是我宋成的地盤,不容你們橫行。如果想規矩做買賣,可以來找我,既往不咎。”
宋成帶着墨索里昂然離去,無人敢攔。
洪猛聽到宋成大鬧賭場的報告,大怒,就要帶人找宋成理論,被他父親攔住,說道:“我們家業在此,不能與其明斗。要聯絡任橫秋,讓其教訓宋城。”
張三沒想到宋成還有賭博神技,找到機會向其請教,宋成說道:“我哪會擲骰子啊,我在手中暗藏了一個骰子,如果他第三次還贏我,我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讓骰子掉下來,污衊他偷換了骰子,再一巴掌打得他說不出話來。”張三愕然,原來是這樣有恃無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