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人打架
“大小姐，你聽？”蘇木身邊的貼身丫鬟婉晴豎起耳朵聽到從內院傳出來的隱隱約約吵鬧聲小聲的說道。
蘇木剛剛走到蘇宅前院，似乎也聽到了聲響，她停了腳步，眼神示意丫鬟前去打聽到底什麼事。
婉晴應是立即去了。
“大小姐，咱們要不先回臨芳苑？”婉容看到婉晴去打探消息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大小姐一路上也是小跑回來的，想必也累了。
蘇木走到一棵香椿樹下，隨意的攏了攏額角的落髮，一陣微風吹來，蜀錦紗裙上赤紅牡丹花隨風擺動，猶如一副天然美人畫般，在這火紅的夕陽下，美的不可方物。
婉容艷羨的看着自家小姐，讚歎道：“大小姐，您真美！就連天上的太陽都被您給比下去了。”
蘇木仰着頭看着那落日微微一笑，平日裏聽到這句話完全沒有感覺，因為讚歎太多，可是今日的一切讓她嚴重懷疑難道自己不美了嗎？不然這白默怎麼能這麼無視自己。
“婉容，這個就賞你了。”蘇木難得今日高興一次她從荷包里拿出一對珍珠耳環隨手就賞了她。
婉容開心的接過並跪謝小姐恩賞，心裏得意極了，她小心翼翼的捧着它仔細看着，這珍珠雖小了點可是圓潤光滑有色澤，婉晴那卑賤稱讚了這個好幾次了，沒想到今日落到自己手裏了，嫉妒死那卑賤才好。
蘇木正準備回臨芳苑，婉晴小跑過來，一臉明媚的笑着。
“大小姐，打聽到了。”婉晴喘了口氣說道。
“什麼事？快說。”蘇木原本就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是二小姐被老爺罰了，打了二十戒尺。”婉晴看着自家小姐臉色有些不對，原本還想多喘口氣，這下一口氣說完。
“哦！”蘇木風輕雲淡的應了一聲，本就應該想到這些才對，看來今日是被白默那個傢伙氣壞了，還有束靖那個浪蕩子，她徑直回到了臨芳苑，對於蘇葉的事她完全不關心。
攬華閣里，蘇葉忍不住上下嘴唇只打顫，忍着疼痛讓李氏給她上藥。
“孩子你怎麼就這麼倔，就不能好好的聽你阿爹的話嘛，你瞧你的手，你可知為娘心裏多疼呀！”李氏拿着藥瓶輕輕的散在她的左手心上，看着面目全非的手眼淚直流。
“阿娘，你說我是不是不是阿爹親生的？”蘇葉看着自己阿爹今天拼了命打自己的樣子她突然想起束靖那混蛋說的那些話，這時候不經過大腦就這麼脫口而出。
李氏聞言一愣，立刻斥責，“又胡說，仔細皮。”
蘇葉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李氏無奈的看着她。
看着忙好了正要走的李氏，蘇葉舉着自己暫時處於半殘廢的左手可憐兮兮的乞求着：“阿娘，你能不能勸勸阿爹，我的手都傷成這樣了，那個詩經能不能不抄了？”
“你的右手呢！”說完不等蘇葉再說立刻走了，一邊走還一邊搖搖頭，這孩子怎麼這麼不開竅，唉。
蘇葉看着阿娘連給自己申辯的機會都沒有，她躺在床上無望的看着淡黃色帷幔，思緒卻如脫了僵的野馬又飄到了自己倒向他的時候，唇瓣似乎傳來從未有的感覺，她臉上也跟着燒紅了起來，害羞的把自己緊緊的蒙在被子裏面。
接下來的幾天，蘇葉都未曾去學堂。
白默漸漸熟悉了清山書院，他每日循規蹈矩的上學堂，依舊冷漠如初，可誰也沒發現他每一次來到學堂的時候他都會不自覺的第一眼望向蘇葉所在的位置，位子上空空如也，她依舊沒有來。
他有些失望，心底里暗暗的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在意，其實他們只是認識不超過五個時辰而已。
白默來到自己座位上，學堂里有幾個膽子大點的女孩直接盯着他看，他置若罔聞。
這裏除了夫子家的兩姐妹，張員外和劉員外家的幾姐妹也都在這裏。
“你瞧，他是不是看我了？”張員外家的三小姐張紫玉激動的說道。
“什麼，他剛才明明看的是我！”劉員外家的大小姐劉瑩瑩忍不住反駁道。
兩人聲音越來越大，很快張家姐妹和劉家姐妹爭吵了起來，周圍的人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平日裏兩家姐妹本就看不對眼，這一次白默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導火索，所有的人都亢奮起來，清山城向來民風淳樸，哪裏看到女人與女人的鬥爭，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公子哥們都大聲叫着好，尤其是束靖，添油加醋的慫恿。
很快，兩家大家閨秀拋卻了平日裏的溫柔賢淑弱不禁風真打了起來，越演越裂，抓臉，扯頭髮，撕衣服，所有的能用的都用上了，以束靖為首的紈絝公子哥還在一旁不停解說鼓勵。
當蘇夫子進到學堂時就看到眼前這副景象，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些，簡直顛覆了他四十載的人生觀。“住手，住手。”
原本正在看熱鬧的弟子們聽到這一聲吼，立刻神速回到自己位子上了。
張家和劉家的小姐們一個個狼狽不堪的低着頭。
蘇夫子看着平日裏文靜聽話的女孩子此時衣冠不整，臉上手上到處都是抓痕，一個個的成何體統，哪裏有一點點閨秀的形象，可為了女孩子們的名譽着想他不得不按壓住自己的怒火。
“都散了吧，這堂課你們回去自學。”蘇夫子有氣無力的說道。
束靖看着蘇夫子走遠了，這才活泛起來，“嘖嘖，女人們狠起來比男人還恐怖呀，兄弟，這麼精彩的事你怎麼忍住不看呢？”
白默頭也不抬收拾着自己的東西，“沒興趣。”
束靖覺得沒意思，這個白默這幾天也打聽了一些他的底細，原來就是清山城白家，白家也是一大茶商，可是與束家向上貢茶不同，白家主要經營種茶採茶炒茶，在這清山城也算是富足之戶。
白默看着長的一派風流模樣，這性子怎麼這麼冷淡，束靖向來不太喜歡和性子冷的人打交道，遂也不再找他搭話。
束靖感覺太過於無聊，這幾日蘇葉那丫頭不來，這學堂越來越沒有意思了，如果那丫頭今日在就好了，一定會對剛才女人干架的事好好一番探討，他不禁感嘆，“唉，甚是想念蘇葉那丫頭了。”
白默聽見他的話，手上動作一頓，不一會又恢復了自然。
蘇木看着這些所謂的閨秀就像瘋婆子一般打鬧，她陰惻惻一笑，誰也不曾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