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轉世大能‘李羲山’

第22章 轉世大能‘李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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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曹氏子,平平平仄仄

束髮觀秦拓。仄仄平平仄

拓裂青松在,仄仄平平仄

頓悟成天人。仄仄仄平平

淡名如閑雲,仄平平平平

泊利似野鶴。平仄仄仄仄

經天緯地才,平平仄仄平

何故隱京華?平仄仄平平

在一駕堪比漓陽太子‘奢華御駕’的馬車裏,有一名身穿玄黑色名仕袍的年青書生,正襟危坐在突厥草原所特產的雲羊軟絨坐毯上。

他的手裏輕托着一張西楚徐來坊每四年營制五百刀的冬語箋,看着紙上用北魏晏湖筆和漓陽松徽墨所寫的這首‘五言律’,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螃蟹。

(大家猜猜這句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螃蟹,是哪本小說里的梗?)

他實在想像不出,對面側躺着的那個與自己齊名的傢伙,怎麼能寫出這等‘狗屁不通’的東西來,簡直糟蹋了這天下極品的紙筆與墨。

為什麼沒有硯?

因為那個浪蕩子是用西漢夜光盞做硯,南宋玉玫醉為水,東越佛光石研墨。其驕華奢侈,簡直堪比那個西蜀昏君!

“常陵兄以為如何?”在年青書生對面側躺着的那個人問道。

“狗屁不通。”被叫做‘常陵兄’的黑袍青年冷着臉答道。

“哈哈哈哈,常陵兄,你把它從中一剖兩半,當做兩首五律,再來看看。”

常陵兄依着那個人所說,把這首五律,從中間部份,一分為二,當成兩首詩來看。發現這樣看,兩首五律的格式便公整規範了許多。

再看詩中所言,寫得是那位與自己二人同為‘天榜十名仕’的西楚曹常卿。提起那位曹氏麒麟子,就連天性驕矜的黑袍青年,也不得不在心裏暗寫一個‘服’字。

十七歲於漓陽錦州林海松濤中觀《古秦松拓》開悟,將今古書法融於劍意之中,在束髮之年,便一朝頓悟,成就一品天人之境。

千年松碑片片碎裂,最終只留下一枝形似長劍的千年木心,被其取名為‘青松在’。

這曹常卿將自己所擅長的篆、隸、行、楷、草,融於劍意之中。

‘字蘊天地之理,劍藏今古偉力。’

因其親妹為西楚正宮,當朝皇后。曹常卿為免其妹背上‘後宮干政’之名,遂恪守‘外戚不可輕易參政’之古禮,堅拒楚帝加封其的西楚右相和大司馬之職。

雖有文武大才,卻甘願隱居於西楚國都郢京郊外,做一個教書授武的西楚御用閑人。

曹常卿,字司馬。自己對面的那個浪蕩子曾戲言,如果這位曹國舅,哪一天想通了,領了西楚大司馬之職,那正好與西楚左相晏子湊成了一副對聯:

“字司馬、職司馬,司馬司馬。”

“名相國、命相國,相國相國。”

“常陵兄,我這裏還有一樁關於這位曹國舅的秘聞,你可願一聽?”

趙常陵對面的那個人,嘴上問着趙常陵可願一聽,行動上卻沒有等他的常陵兄,說出願意。就自顧自的坐起身來,給自己和趙常陵各倒了一盞玉玫醉,然後就把那樁他口中的秘聞,娓娓道來。

曹妻早亡,留有一子。楚帝秋闈狩獵,遇刺被襲。經西楚太醫院傷科博士‘時甘草’秘診,斷其被刺客傷了腎府,腎經失水,難有子嗣。

偏偏這位西楚人皇又是一位痴情的種子,雖有三宮六院,卻只鍾情於皇后曹宓一人,而除了不久前,皇后曹宓剛剛產下一女之外,西楚人皇再無其他子嗣。

楚帝被刺半年之後,秘會曹常卿,向其透露了一件天大的秘聞。

那個人說到這裏便嘎然而止,端起小案上的的玉玫醉,慢慢品飲起來。

“李羲山,你雖將我從昏君的秘牢裏救出,但你這副浪蕩公子的形態,趙常陵實在不敢苟同。”

“君子言不藏針留線。你這話說一半,是想讓趙某學那市井之徒,向你做刨根問底之態嗎?”

“你想說便說,休要賣乖弄巧,污了你十名仕之名。”

趙常陵對自己這位救命恩人,說不感激,那是假的。可每次一見到李羲山這副不着四六的坐派,他心頭就總是無名火起。

自己從小被身為西蜀大儒的父親所管束,衣食住行、言談舉指,具要依禮而行。其實,在他內心深處是非常羨慕李羲這種無拘無束的狀態。

“哈哈哈哈,常陵兄匆急匆惱,聽我給你細細講來......”

原來楚帝被刺一事,竟是這位西楚人皇自己‘親自謀划’的一出‘苦肉計’!

只因皇后曹宓生下小公主之後,虧血傷身、不能再育。楚帝雖秘密處決了知曉此事的御醫,卻擔心時日久了,群臣和宗室會上諫請奏,讓自己再納新妃,延續子嗣。

楚帝一不願再娶,二又顧忌‘若是另立諸君,有人會母憑子貴,取代曹宓的皇后之位。’

於是,就不惜以身犯險,演了這麼一出‘苦肉計’。這位西楚人皇,也是一位二品宗師,小施手段,阻塞經脈,讓御醫以為他傷了腎府,卻是輕而易舉的小事一樁。

他秘會曹常卿,就是想讓這位‘曹國舅’把兒子過繼給他這個‘妹夫’,他會立其為太子儲君。

等其長大成人之後,再讓其成為西蜀新君,一筆寫不出兩個曹字,皇后曹宓有了自己親外甥這張護身符,就能‘姑憑甥貴’,皇后之位,穩如泰山。

再有就是兩百年前,西楚國內爆發叛亂,幾欲滅國。真正的西楚皇室血脈在那場內亂中,早已死傷殆盡。是曹家先祖力挽狂瀾,保着一位沒有‘皇室血脈’的楚帝義子‘平亂復國’。

說起來,兩百年前,西楚的皇室血脈就已經斷了傳承,是自家和曹家先祖,藉著匡扶西楚江山的大義,共同收復了大好河山。

現在,這西楚江山由曹家子弟來坐,也算是物歸原主,沒有便宜了外人。

“常陵兄,要不了多久,那位西楚‘明賢帝’就會昭告天下,收‘國舅’曹氏常卿之子為繼子,並立其為太子儲君。”

“你李羲山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秘聞的?”

趙常陵隱隱約約好像猜到了其中的答案,但他還是想讓李羲山親口說出現自己心中所猜測的那個答案。

“常陵兄,你心中不是已有答案了嘛。不錯,給那西楚人皇出這條‘苦肉計’的人,就是我李羲山。”

“我這麼做,一是被其對皇后曹宓的真情所感動。二嘛,那曹常卿本就是一個護妹如狂之人,現在他妹妹是皇后,他兒子是西楚未來的人皇,他再想做那隱居京華的閑雲野鶴,可就不成了。”

“突厥勢大,西楚左相晏子身有頑疾,命不久矣。若是曹常卿出仕入朝,則西楚國力必會有增無減,至少可牽制突厥二十萬精兵。”

李羲山雖然還是那副放蕩不羈的坐派,但對時、事、勢的分析推衍,卻入目三分,天榜十名仕,果然名不虛傳。

“這對你李羲山來說,又有何益?”

趙常陵知道李羲山不是那種高風亮潔之人,這個人雖說不是無利不起早,但做什麼事情,也必然是事出有因。

“有西楚牽制突厥二十萬精兵,漓陽錦州那邊與突厥之戰,就能多兩成勝算。”

話到嘴邊留三分,李羲山並沒有告訴趙常陵,這也是他‘應對那場千秋大劫’的試水一招。

“你李羲山不是北魏人士嘛,怎麼替漓陽操起心來了?”

趙常陵愈發的糊塗了。

“因為那漓陽錦州領兵出征突厥之人,是我李羲山前世‘師出同門’的親師弟......我們在前世還是一母所生、血脈同源的親兄弟。”

“縱使我李羲山輪迴轉世,他依舊是我今生今世要護之、助之的至親之人。這個理由,常陵兄,可還滿意?”

李羲山一句話,驚得趙常陵目瞪口呆。他相信李羲山沒有騙他。

一是因為李羲山這人‘癲狂浪蕩的混賬事’做了不少,但言而不實的混賬話,卻一句也沒有說過。

再有就是李羲山此人,幾乎是生而知之。沒聽說他拜過什麼名師隱士,也沒聽說他有過什麼奇遇福緣,但他的武功、才學、玄法,無一不在當世頂尖之列。

之前,就有人猜測他是某位大能的轉世,但他的武功玄法,都無跡可尋。體貌也沒有特殊的顯化特異。

最重要的是,那些能不在輪迴中,失去前世記憶的轉世大能,在轉世覺醒之後,都會有前世所佩的神兵異寶‘千里認主’,可李羲山卻一直沒有什麼固定的神兵、法寶。

“常陵兄,你不是一直都想將那個‘昏君’亡國滅族嘛。”

“我這個前世的兄弟,麾下不缺強兵猛將,就少了像常陵兄你這樣能夠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軍師。你現在去助他滅了突厥,他今後必能助你達成所願。”

李羲山猜到趙常陵被驚着了,這個恃才傲物的傢伙,不給他來記‘猛’的,把他鎮住,等他到了那邊之後,不一定得怎麼囂張猖狂呢。

“既然他是你的兄弟,為何你自己不去做這個軍師?”

趙常陵能位列天榜十名仕之一,也確非常人,短短几息之後,就從之前的震驚中緩了過來,並迅速抓住了一個重點。

“哈哈哈哈,常陵兄,正所謂‘功夫在棋外’,你助他在棋盤內戰無不勝,我則替你們把那些身在棋盤之外,卻想指手劃腳的狗爪子,一個不留的全、都、剁、掉。”

當李羲山說到一個不留的時候,他猛地把手中的夜光盞擲到了軟榻的轎板上,他那一瞬間的眼神,讓趙常陵幾乎心寒如冰,遍體顫抖。

從此之後,趙常陵每在徐虓軍中‘恃材而驕,囂張猖狂’之時,只要李羲山‘擲杯在地’,他立即就會偃息旗鼓,收斂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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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涼王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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