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狡猾的劉三

被趙驢兒挾持着，雖然滿是憤恨，如月只得順着滿地碎石的小路往前走。一路上劉三大哥長大哥短的拍着趙驢兒的馬屁。雖然瘸着腿外加尖嘴猴腮一臉諂媚的猥瑣樣子，趙驢兒卻越發的喜歡劉三了。嘴笨的馮狗蛋一路上走在了最後，像完全被冷落了一般。

天色漸漸黑了，趙驢兒四下里望了望，指着前方“那邊有個山洞，咱們今晚就在那休息。”說著向前走去。如月不肯走，趙驢兒用力的拉了下繩子。如月一步踉蹌險些摔倒。

“小丫頭片子，給你臉了是不！快走！”劉三在後面喊道“大哥，這黃毛丫頭倔的很。我壓着她走吧？”

趙驢兒看了劉三一眼，見他一臉諂媚的樣子不像有什麼心機。便沒有說話依然拖着如月趕路。劉三訕訕的一縮脖子，慢慢的走到後面。拉開了幾步路，劉三似是不服氣小聲嘀咕道“拍馬屁都能拍馬蹄子上，我這也真是熱戀貼冷屁股。”

“好啦，好啦，驢哥就喜歡自己帶着到手的貨，你沒看他都不讓我牽着。”後面的馮狗蛋湊過來說道，隨即又酸溜溜的說：“大哥對你夠好的了，這一路上誇了你好幾回了。我還經常挨罵呢。”

劉三瞥了一眼馮狗蛋，見他臉上的醋意，心中暗自欣喜。劉三臉上不露聲色的說道：“怎麼會呢，你可是驢哥的正經兄弟，跟驢哥出生入死的交情。我那裏能比的上你？這次生意下來分我個十幾兩銀子我就知足了。像你這樣怎麼也得分個百十兩銀子。”

馮狗蛋嘎巴了一下嘴，沒有說什麼。繼續跟在後面走，耷拉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嘿嘿”劉三笑了笑，卻是有了七八分的高興。哼着小曲，一顫一晃的向前扭去。屁股上的傷也似好了九成。

一行人來到山洞前，馮狗蛋用火石點燃了一根枯木走進去轉了一圈。回來說道：“驢哥，裏面什麼都沒有，有點干雜草應該是有人曾經在這裏待過。咱們今天就在這混過一晚上？”

趙驢兒點頭。如月被拉到山洞裏，坐到雜草堆上。趙驢兒過去就要把如月的雙腳綁上。如月掙扎、躲閃，但無濟於事。最終也只得被綁了起來。晚間的山風還是很冷。幾個人穿的都是單衣，不由得都瑟瑟發抖。

“驢哥，這也忒冷了。要不我去找點乾柴在這生一堆火？一來可以取暖，這二來也可以防備着林子裏的蛇蟲猛獸。您看中不？”劉三打破了沉默，向趙驢兒請示道。

趙驢兒看了眼劉三沒有說話。“哥，我跟劉三兄弟一起出去，順便找找有什麼可以吃的。”馮狗蛋隨即發話。趙驢兒看了馮狗蛋一眼，點了點頭“你們快去快回！”

劉三在前，馮狗蛋在後，二人離開山洞向林子裏走去。山林中的枯枝還是很多的，一會兒劉三就撿了一堆，還順手掏了個鳥窩。有轉悠了一會兒，劉三見馮狗蛋一直默默的跟在身後心裏不免一陣焦急。正當劉三想如何把馮狗蛋支走時，馮狗蛋突然打破了沉寂：“三哥，你能給我講講你們之前咋做生意的嗎？”

看着馮狗蛋希冀的目光，劉三一愣一臉迷茫的說：“咋？你叫我？狗哥，你折煞我了。咱們人牙子不就那點事，拐人一賣，收銀子分賬唄。不過，干這麼多年，我還從來沒有弄到過這麼好的貨。這不剛剛準備下手還被搶。。。還讓狗哥你們先弄到了手不是。手段不行啊，不說也罷。”劉三擺了擺手隨即就要往回趕。

見劉三吭哧了幾下就說了這麼幾句，馮狗蛋不免焦急起來“三哥，別急呀，反正時間還早。晚點回去也沒事。你跟我說說，當初你們是怎麼出貨的。”

“咳咳。說這個啊。”見魚已經上鉤了，劉三在路邊找了塊石頭就坐下了。“說這是在的，我當初也是凈弄些流民、破落戶的丫頭出去了。這大姑娘、小媳婦的價可不一樣。有點姿色的好馴的價自然是高啊，要是個雛兒那就更值錢了。那時候我們有自己拍（拐）的丫頭，也有從流民手裏買的。年紀小的轉手到青樓也就買個茶水錢能有個十七八兩銀子吧，要是有點姿色的一般都是三十兩起價，若是雛兒那就五十兩起價。要是個官宦人家的那可不得了，怎麼也得幾百兩啊。那個時候我們兩都是五五分賬。恩，對了咱們這行當一般都是四六分的，這是規矩。我們關係好才五五。”劉三抬頭看了馮狗蛋一眼，接著說“當然也有三七開的這就是半路給搭個手的價格。要是更低那可就是連自己人都坑了。不過沒那麼黑的，畢竟奪人錢財可是如同殺人父母啊！後來我那搭架子的成了我婆姨。錢財都是她管理，我只管出貨，這不胡人過來，我們本來想大幹一票，可惜半路衝散了。可憐我現在手頭都沒錢了，要不然我幹了這幾年現在也有個上千。。。”

劉三說到這不說了，馮狗蛋心裏開始了合計。上千兩銀子啊！那是錢啊！我的乖乖。這可夠自己一輩子的。

偷眼看馮狗蛋低頭不說話，劉三順手在懷裏掏出一塊馬蹄銀，在手裏把玩“唉，現在也就隨身帶着的這麼一塊銀子了。不過賣了這個丫頭，就又該有了。嘿嘿。”

“劉三哥！”馮狗蛋猛地抬起頭，“你說的都是真的？”

“那還有假！不信這銀子給你。”劉三隨手把銀子遞了過去。

馮狗蛋沒有接銀子，盯着劉三的眼睛問道“三哥，我信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了，要不是看那丫頭在你們手上，有得賺，我才。。。”

“行了，別說，三哥我和你透個底。每次趙驢兒那個王八蛋都是自己出貨，他分兄弟們也就幾百個大錢。”

“靠！這麼黑！”劉三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最便宜的妞都得十幾兩啊，再黑也得給兄弟們幾兩銀子啊。”

“所以，你真的分不到什麼錢。”馮狗蛋看着劉三繼續說。

“媽的這麼黑，算了老子不和他幹了，你回去和趙驢兒說老子不幹了。告辭！”說著劉三轉身要走。

“別介！”馮狗蛋一把抓住劉三“三哥別走！咱們一起干怎麼樣？”

背對馮狗蛋的劉三嘴角翹了起來“這樣不好吧？”

“他不仁，我不義！咱們搭夥五五開！”

“額。。。”

“你沒看趙驢兒那孫子一直讓我看着你？你以為你真的走的了？我跟他這麼多年見過他手底下除了的太多了”見劉三還是猶豫，馮狗蛋接著說道，“當初一個想退的兄弟就讓他做成了人棍。。。”

“媽的！幹了！”劉三似下定了決心“可是我這樣就是個殘廢？”

“沒事，我一個人也打不過他，咱們得有個計劃。。。。。。”兩個人便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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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趙驢兒抱怨道。

“他們應該是被抓！我不見了，我的家人必定派兵馬搜查，一會兒我家府兵你就完了。所以現在你最好放了我，不然。。。”

“閉嘴！再吵吵，老子不殺你，也要上了你。幾十兩銀子我還是賠得起。”趙驢兒走到如月的旁邊，用手捏起如月的臉蛋說道“小娘子長得還很標誌，幾十兩銀子還是不虧的。哈哈哈”

如月瞪着眼看着趙驢兒，恨不得把他咬死。“放手！”

“呦呵，還挺烈的！老子最喜歡騎烈馬！”說著趙驢兒就要開始動手。如月的眼淚順眼角就要流下來了。

“驢哥！”

“大哥！”

“呸！”趙驢兒啐了一口暗罵兩人來的不是時候。“你們怎麼才回來？”

“這不剛剛我們去找柴火，順便弄了些吃食。狗蛋兄弟還打了只野兔。”劉三搶先說的。

“是。是。”馮狗蛋提起手裏已經剝皮的血淋淋的兔子說道。“多虧了，劉三兄弟眼尖看到的。”

趙驢兒罵道以後早點回來，也不再多說什麼，招呼眾人生火。劉三自告奮勇說自己手藝好開始烤野兔，馮狗蛋則是小聲的和趙驢兒彙報一路上的情況。時間過得很快，野兔的香味瀰漫開來。眾人聞着香味五臟六腑也開始了躁動。小如月看着野兔小肚子也開始叫喚。

劉三撕下一條兔腿，拿到如月的面前“來聞聞，想吃嗎，嘿嘿。想吃也不給你！這最肥嫩的兔腿當然要給驢哥啊！”劉三嘴唇對如月微動了兩下。

“呸！”如月啐去，劉三躲閃開。而後像條狗一樣跑到趙驢兒身邊，把兔腿遞上去“驢哥，您嘗嘗我的手藝。”

趙驢兒接過兔腿咬了一口，看着如月氣鼓鼓的樣子，更是高興的多吃了幾口。馮狗蛋劉三兩人看趙驢兒吃了起來也是高興起來。

“你們怎麼不吃？”趙驢兒見他們兩人都沒有動手，便問道“你們！”伸手拔刀。

“噹啷”匕首掉到了地上，劉三伸腳把匕首勾到了一邊。

“大哥！我最後叫你一句大哥，趙驢兒你個王！八！蛋！”馮狗蛋上前一步手裏的攮子一下子插進了趙驢兒的心窩，對朝夕相處的人的心在哪他是清楚的，隨即內心傳來一陣刺痛，原來殺了他自己也會心疼！不對！怎麼會心疼？

原來劉三在後面把趙驢兒的那把刀深深的插進了馮狗蛋的后心。

“小姐！我來救你。”說著劉三過去給如月鬆綁。

“啪啪啪”一陣拍手的聲音想起。

“誰？！”劉三和如月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