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汴京暗潮（1）
到了趙府大門口，如月跳下馬車。門前的家丁見如月回來了，趕忙過來。如月吩咐家丁將受傷的家將攙扶下來，送到後面養傷，另外幾名家丁將受傷捆綁的黑衣刺客先行壓了下去。管家趙四從府裏面迎了出來。
如月問道：“祖父今天回來沒有？”
“老爺今天回來了，現在應該在書房看書。”趙四“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我剛剛看到阿桂受傷了。還有押解了一名黑衣人，難道遇到了刺客？”
“嗯，今天碰到了一群黑衣刺客，但是我想他們應該是找錯人了。”如月回答道“帶我去見老爺，我有些事情要和祖父說。”
“好的，小姐您隨我來。”趙四在前面領路如月跟在後面。鈴鐺本來也想跟着，但是剛剛她受到驚嚇還沒有完全好轉，被如月安排回房休息去了。
如月二人來到書房門前，趙四走到前面輕叩門扉，說道：“老爺，小小姐求見。”
聽到裏面趙弘殷答應的聲音，如月一推門便走了進去。書房裏趙弘殷正手裏拿着一本兵書在細細研讀。見如月進來，趙弘殷把手裏的書放在桌子上，笑着問道：“我的乖孫女，今天怎麼有空來看爺爺啊。平時我想見你都難啊。哈哈”
“爺爺，您的公務繁忙，很多國家大事都需要您去操勞。月兒怎麼敢輕易打攪您呢。”如月給趙弘殷行了個禮，站在趙弘殷前面說道：“今天您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月兒正好來給您請安。”
“哈哈，真是我的我乖孫女。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我看你怎麼這一身男孩子的打扮，你這是去做什麼了？”趙弘殷仔細的看了看如月，疑惑的問道。
如月這才發現自己的男子裝束還沒有換下來，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爺爺，穿男子的衣服在外面比較方便啊。您家孫女這麼漂亮要是女孩打扮，在外面行走還不要被人擄了去？”
“哈哈哈，就你歪點子多。”趙弘殷大笑起來“在這汴京城裏誰敢把我的乖孫女擄走？要問問我手裏的槍答不答應。”
“爺爺，您家的孫女都被人欺負到門上來了。”如月說道“剛剛在我們回來的路上，有五個匪徒攔路截殺。阿桂身上中了一箭，小腹上還挨了一刀。現在還在淌血呢。”
“什麼？”趙弘殷一愣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迫的問道：“月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有沒有受傷？那些匪徒在哪？他娘的連我的孫女都敢動！我倒要看看到底是那隻爪子不想要了。”
“爺爺，您家孫女的武藝您是知道的，我沒有什麼事。今天我出城遊玩了一番，回來的時候在前街巷口遇到五名刺客，我們和他們交手，斬殺了兩個賊人，抓到了一個。現在那個被抓到的已經被關押下去了。剩下兩名賊人都跳進黑巷子逃跑了。”如月回答道：“不過看樣子這些刺客應該是截錯了人。我們只是被他們錯誤的當成了行動目標，所以才發生了這場截殺。”
“你沒受傷就好。我不管是不是找錯了人還是怎的，膽敢對付我老趙家的人就要付出代價。”趙弘殷氣憤的說道，頓了一下輕聲對如月說“孩子，你也勞累了一天了，趕快回房間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教給我去處理吧。來人送小小姐回房休息。”
“好的，祖父，月兒就先行告退了。”如月躬身行禮，退出書房。
如月走後，趙弘殷手指敲了敲桌面對門外守候的僕人說道：“來人，把小姐抓的那個刺客帶到前廳，我要親自審問。”
等趙弘殷走到前廳時候，家將已經將那名刺客壓到了廳前。黑衣刺客臉上蒙面的黒巾已經被扯了下來，這名刺客黑棕色的面龐，左臉一道疤痕像條蜈蚣一樣猙獰的扭曲着，除此之外臉上坑坑窪窪的一些小點滲着血跡。這些細小的孔洞都是如月暗器裏面的銀針射傷的。如月去見趙弘殷時候，已經命人把那些銀針拔了下來。此時刺客的雙眼被白布矇著，正站在廳堂里。趙弘殷坐到廳堂的正中，看着刺客。家將上前叫那名刺客跪下，刺客本來還強硬的不跪，被家將兩棍子抽在腿上才跪了下來。
“你叫什麼名字？”趙弘殷看着刺客問道“為何刺殺本將軍的家人。”
“哼！”刺客冷哼了一下沒有說話。
“大人問你話呢，快說！”一旁的家將喝道。
趙弘殷擺了下手，讓家將先退到一旁接著說到：“不要裝什麼硬漢，本將軍在軍前不知道斬殺過多少猛將。和他們相比你不值一提，你若是不想說，本將軍也有辦法讓你開口。”
“將軍？你是誰？”黑衣人聞言一楞問道“擒拿我的那個人又是誰？”
“我家將軍是護聖營統領趙將軍，擒拿你的乃是我家小姐。”趙弘殷貼身的護衛答道“你連刺殺的是誰都不知道嗎？”
“什麼？趙將軍，趙弘殷？！不對，不對。時間地點都對，怎麼會不是他？”刺客聽了癱坐在地上“明明信息里就是他。。。”
“什麼他？你到底要刺殺的人是誰？”趙弘殷想起如月所說，現在看來如月的懷疑是對的。這些刺客的目標並不是如月等人，只是湊巧趕上把如月當成目標了。這些刺客膽敢在京城裏公然刺殺說明這別後定然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只要自己問清楚刺客刺殺的人是誰就能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理清了。自己作為這個京城的護衛軍統領，對這個京城的安全守備也是有責任的。
“他是誰。你一個小小的將軍不配知道。老子要殺誰就殺誰！這些和你沒有關係！勸你最好把我給放了，不然這個後果你趙弘殷承擔不起。”黑衣刺客聽趙弘殷問話並不懼怕，極其囂張的說道。“老子做的事，你最好也別打聽。這件事情以你的分量不夠知道。”
“大膽！你竟敢這樣和我家將軍講話，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家將怒斥道。
一名家將走到刺客身後用鞭子狠狠的抽在刺客的後背上，刺客被打的身子一踉蹌。刺客的黑色夜行衣被抽開了一道口子，身上的鮮血順着後背淌了下來。
“哈哈哈。打的好！打得好！嘿嘿，你們有本事現在就把爺爺我給殺了，不然我定要讓你們好看。”黑衣刺客大笑道。
看他癲狂的樣子，趙弘殷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小小的刺客竟然敢如此的囂張，趙弘殷這樣的見過屍山血海的軍中宿將怎麼會被這樣一個人威脅到？“來人，把他拉下去，給我先打四十軍棍。”
“是！”本來因為阿桂受傷就看這個刺客不順眼的家將們呼啦一下子衝到刺客身邊拖起刺客的兩條腿就給拉了下去。
只聽下面噼噼啪啪的一頓棍棒聲音過後，刺客被人駕着回到廳前。家將們雖然對這個囂張的刺客很不順眼，但是也知道將軍還有問題要問這個刺客。行刑的家將也只是把他打傷了，並沒有下死手。不過看那拖在地上的兩條腿估計也是廢了。
見刺客趴在地上，嘴裏哼哼着。趙弘殷問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嗎？”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前來刺殺的，你要刺殺的人是誰？”貼身家將在一旁說道。
“咳咳咳。”此刻的刺客已經沒有剛剛的囂張，精神萎靡的攤在地上。他聽到逼問，身子向上撐了一下說道：“我。。我說。。。”
“報！將軍。中書侍郎蘇逢吉大人求見。”正當刺客吐露行刺目的的時候，一個門衛跑進來稟報。
“蘇逢吉？我和他沒什麼交情啊。他來幹什麼？”趙弘殷思索了片刻說道“快快有請。”趙弘殷命人把刺客待下去好生照看，帶着一隊家將從府門迎了出去。
府門外在一隊人馬簇擁下，中間是輦轎，由由遠及近趕了過來。趙弘殷帶領家將來在府門前。那輛輦轎聽了下來，從輦轎上走下來一個消瘦的中年男子三縷鬍鬚飄灑前胸倒有些仙風道骨的氣質，但是一雙鷹眼咄咄逼人，讓人心生懼怕，趙弘殷認識來人正是中書侍郎蘇逢吉。不敢怠慢，趙弘殷迎上幾步行禮道：“原來是蘇大人您親自來訪。末將有失遠迎，還請蘇大人恕罪。”
蘇逢吉伸手虛扶了一下笑着說道：“趙將軍，您這說的哪裏話來。我早就想拜訪一下抗擊遼寇的趙將軍，可惜咱們漢朝初建，這事情比較多，才沒有成行。咱們都是同朝為官今後可要多親多近啊。哈哈”
趙弘殷點頭稱是，把蘇逢吉等人請進了府里。分賓主落座，僕人獻上茶點。趙弘殷開口問道“不知蘇大人此次前來有什麼事情需要末將辦理嗎？”
“看你說的，我沒有事就不能登門造訪嗎？”蘇逢吉笑着說道，一雙眼睛卻十分的平靜“不過今日確實有些事。需要老弟幫忙。這不，剛剛聽說有個之前我通緝的要犯被老弟你捉到了。我特地來看看。”
“哦，您是說這件事啊。”趙弘殷手指推了一下眼前的杯子，轉而笑着說道：“確實我的家人剛剛被人行刺，有個毛賊被我們抓到了。這不剛剛我還在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不過這小子嘴很硬什麼都不說，我正打算把他扭送到汴京府衙那裏去呢。”
“哦？”蘇逢吉“不知道趙將軍能否把這名刺客交給我，實不相瞞，為了抓這名刺客我也是焦頭爛額啊。”
趙弘殷看蘇逢吉的眉毛跳了一下笑着說道：“當然可以，本來我也是要把他送到衙門去的。既然您開口了，那就交給您好了。來人！把刺客帶上來。”
不多時，家將將刺客架了上來。蘇逢吉看了一眼癱軟的刺客，沒有說什麼。只是命人把刺客抬了下去。蘇逢吉與趙弘殷又聊了幾句無關痛癢的官話，便起身告辭。趙弘殷挽留了幾句但是見蘇逢吉確實要走也便不多說什麼。
把蘇逢吉送出府門，趙弘殷看着遠去的蘇家人，輕輕說了句：“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