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紮根
趙弘殷站起身來，一把抓住那名家將“到底是怎麼回事？府尹大人怎麼樣了？”
“府尹大人在去府衙的路上遇到了刺客，只是受了驚嚇，沒有受傷，現在已經回府了。”家將回答道。
“刺客抓到沒有？走咱們去探望一下大人。”趙弘殷邊說邊走，帶着家將和一隊兵丁離開了府邸。
看來現在的汴京府也並不是很太平啊，如月想着也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如月在房間裏四下看了看，之前的擺設已經都不見了，應該在契丹人進犯時候家裏遭到了洗劫。幸虧自己的比較珍貴的東西都隨身攜帶了，不然後悔就來不及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全部重要物品，如月把在這些東西都一一分類整理好。收拾停當后，如月才洗漱一遍回到卧室休息。
接下來的幾天裏如月一直在安排整理家中的事務，家中採買和日常管理如月都交給了趙四兒處理。家中之前因為契丹人入侵中原而廢棄的商鋪也都重新派了人手過去，先做一些前期的整理工作。市面上的錢幣也開始分批的進行兌換了。當前還是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兌換前朝和如今的錢幣。如月也安排了人手去把這些錢財進行兌換。反正都是些瑣碎卻又不得不做的事，這些事情把如月攪的焦頭爛額的。身邊的得力人手都不在身邊，凡事親力親為。短短几天如月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不過還好的是把事情都理順了，以後也便不用這麼費盡心力了。趙月娥一直在閉門思過，也沒有出來給如月整什麼么蛾子這倒是讓如月省心不少。
這一天，如月把家中事務安排完正在院落里練拳。聽得院門外有腳步聲，如月抬頭一看正是帶着孩童集訓的小六子。小六子走到如月近前躬身施禮“小姐，小六子前來報到。”
“小六哥兒，這一路你辛苦了。現在咱們的人都安頓好了？”如月問道。
“小姐，你這樣說折煞我了。您叫我小六子就好了。路上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幾個蟊賊草寇孩子們就給打發了。我和道長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小六子笑着說。“不過，小姐我們這一路過來發現路上確實是不太平。雖然新朝建立了，但是現在惡霸、流寇、亂民、逃兵都混雜在市面上。燒殺搶掠的事情經常發生，我們在路上又救了幾個孩子。他們都要求加入我們。道長說，先把他們收留下來。我們現在帶着這幾個孩子，道長叫幾個孩子先帶着他們學習一些知識，需要您確認一下是否收留他們？”
“這些人都是些苦孩子，既然有緣分讓我們遇到。那麼我們就沒有道理不管他們。先把他們收留下來！你看看按照他們的天賦喜好給他們安排適合的課程。我最近也有些空閑，找個時間我也要去見見這些孩子們。我一直在心裏有個計劃，沒有完善所以也沒和你們提。等三哥和趙貴伯伯回來的時候咱們找個時間，我和大家把工作再從新安排下。”如月說。
小六子點頭稱是，又想了一下說道：“小姐，我在武寧府給災民發送糧食的時候。曾經結識了一個富家少年，名叫張林是武寧米商張富的二子。這個人很有俠義精神，我去救濟難民的時候，他已經在那裏救濟了很久了。雖然他父親不同意他的做法，但是他寧可被打也一直在堅持做這件事。我和他聊了下發現他很有濟世救民的想法，人也聰明。他對咱們這樣有組織的救助百姓的行為也是特別的感興趣，所以在我們離開武寧府的時候。他強烈要求加入咱們和我們一起回來。但是我帶着孩子們，出於保密的要求沒有同意。只是讓他在武寧府等我的消息。您看怎麼辦？”
“你覺得那人怎麼樣？”如月問道。
“有學識、雖然出身富貴卻可以和窮苦百姓打成一片。人品很好，心地良善，講原則，是一塊好材料。”小六子想了一下說道。
如月思索了一下，慢慢的說道“這樣的人確實是一個人才。雖然當前用不到，但是以後還是有大用的。你可以修書過去邀請他來咱們的府邸。我最近籌備建立一個流民收留的機構，正好可以先讓他在那裏鍛煉鍛煉。”
“是！”小六子點頭領命。“小姐，我和道長在開封府外發現一個僻靜的村莊，村民都被契丹人殺死了。我們當前留住在那裏。您看下一步怎麼辦？”
“村莊？這種被屠殺后的村莊，安全嗎？”如月皺眉問道，“是否注意了衛生問題？別鬧出疫病來。”
“道長已經帶人把屍體掩埋了，另外還用草木灰進行了處理。”小六子如實回答道，跟隨如月這麼久，身邊的人就也明白人生病是因為不潔凈造成的，從如月身上也學了一些消毒處理的手段。因為這個年代還沒有白灰，所以如月叫他們用草木灰代替，也作為權宜之計吧。
“嗯，好，最近你分派些人手把當前汴京的情況先摸一下，咱們別兩眼一抹黑的在這裏。也好讓孩子們先練練手。嗯，這兩天還有些事情處理，後天吧！後天我去看看孩子們。順便也看望下叔姥爺。”如月安排了一下自己的行程。“你先去找趙四管家把最近所需要的錢財領了。然後叫他過來找我。我有些事情要和他說。”
小六子點頭退下。過了一會兒，管家趙四兒走了進來：“小姐，您找我？”
“對！趙四哥，親您過來，我是有些事情要通知你辦理下。”如月見趙四進來開口說道。
“小姐，您請講。”
“趙四哥，最近家裏的財政狀況怎麼樣了。”
“回小姐您的話，現在家裏的開支比以前少了許多。尤其是現在需要發放例錢的人數大幅度的減少，幾乎已經可以忽略了。至於家中的吃穿用度的開銷也少了一大半。這還是當前物價比較高的情況下，等物價平穩了。預計這些用度還會減少一大半。現在不算上老爺的薪水。咱們家之前的店鋪也相繼重新開業了。目前都有了不錯的收益。前些時候趙貴叔叔運送過來一批分紅大約有五萬兩左右的樣子。，當前咱們家底大約有二十五萬兩左右的樣子。嗯，剛剛小六子過來領走了一萬兩左右的銀子。現在有二十四萬兩多些。”趙四給如月訴說了一下家中的大體情況。
“這樣啊，咱們每個月全府的支出有多少？”如月問道
趙四想了一下回答道：“按照最近一段時間的統計，我粗略的預計一個月大概要花一萬兩左右。現在不算趙貴叔叔方面的，只是家裏這些店鋪按照當前的日盈利額度計算的話每月都大約有三四萬的利潤。而且現在還在上漲階段。預計以後會賺的更多。”
“四哥，以後把趙貴伯伯那邊的收益和家裏的收益分可計算，按照不同的賬目。再過段時間劉三哥要是過來取錢就從趙貴伯伯的這一本賬目裏面支取。以後家中的開支都從家裏的賬目支取，如果家中的錢財不夠了在從趙貴伯伯這裏面支取。趙貴伯伯的這份賬目一定要隱藏好，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以後劉三哥那邊賺錢了也收錄到這本賬目裏面。小六子和叔姥爺的開銷也是從這裏面扣。最近我打算成立一個收容救濟難民的機構，每月按照三萬兩的用度預訂吧，等合適的人選到了我再找你，讓他以後和你領款。”如月吩咐道。
趙四兒說：“好的，小姐。目前的資金我就是分開放置的。用的都是可靠的人手，而且為沒有人知道我放的箱子裏面都是什麼。所以除了咱們幾個人應該沒有人知道這些事情。”
如月點頭讚許的說“恩！趙四哥你做得非常好！以後您還是要多多保持注意保密工作。今後我們的所有事情的核心命脈就在您這裏了，所以還是需要您多費心力了。”
趙四兒點頭應允。如月和趙四又商議了一段時間把一些細節性的東西仔細斟酌敲定下來。趙四退出房門。
趙四在回自己房間的路上迎面碰到趙月娥的丫鬟小翠。小翠慌慌張張的差點撞到趙四。趙四一閃身躲了過去。小翠一個趔記險些摔倒。小翠嘴裏罵了句，是誰不長眼睛，抬頭看是趙四，後面的叫罵的言語強壓下來，露出一個可以說是笑的表情：“趙管家，是您啊！你這是從哪裏來，要去哪啊？”
趙四見是小翠，想起之前她縱橫跋扈不可一世的樣子，心裏泛起了一陣厭惡便隨口說道“你要盤查我嗎？我去哪裏還需要向你彙報一聲不成？”
“你！”小翠一時語噎，但是想到趙四現在正是當紅的時候，全家的開銷命脈都是他在掌管。也只的強忍下來。小翠柔聲說道“人家只是關心您嘛，沒有那些意思的。您別多心了。我家小姐讓我問您，我們這邊的月例是否可以提前發放？我們這邊也是捉襟見肘了。”
“額。這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怎麼就要再發？”趙四兒見小翠可憐兮兮的表情，又想趙月娥畢竟是二小姐，算起來還是自己的姑姑也便沒有多說什麼。只得和小翠說一會兒派人送去。趙四轉身離去，小翠現在原地看着趙四的背影，眉頭皺了皺。狠狠地啐了一口，也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