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9章
她在擔心正面戰場的戰鬥情況,擔心她離開了這麼久后,正面戰場可能已經發生了巨大的逆轉,而這一切不論好壞,她卻都顧及不到。而且,項羽和白起的決戰也在同時進行着,一旦那兩個恐怖的強者決出了勝負,無論誰勝,都將對整個戰局造成巨大影響。
“唉!都是糟心事!”鍾無艷在心裏怒斥了一聲,感到各種壓力逼身,可是她又陷在與廉頗的決戰脫不開身,真是讓人頭大!不!火大!“嗨!女豪傑!”就在這時,廉頗忽然鰲起腦袋,對着鍾無艷揚聲喊道。
鍾無艷聞聲,臉色立即一橫,凝視着廉頗的目光也更凝縮了幾分。“我說,這天色也晚了!外面的大戰也打得快差不多了吧!”廉頗豪邁地說道,“不如咱們都使出各自壓底的大招,來決個勝負,然後就散了,如何?”顯然,廉頗也有些着急了,他明明是接了項羽的英雄集結令來助戰的,可現在自己打着打着就打興奮了,把正事都忘了。雖然他現在也是在和敵軍的將領鍾無艷決戰,可是他到底是來助戰的人,現在連外面軍爭大戰的結果如何都不知道,這實在是不妥。雖然他打心底里相信項羽和項家軍的實力,可這都到晚上了,還是得去看看外面的情況啊,指不準的,萬一項羽他們真遇到了什麼麻煩,他卻沒幫上力,那就太荒唐了。而且,這一戰也打得夠暢快了,他也想了結了。
“好啊!老娘正等着你這句話呢!今晚我他媽飛砸死你不可!”鍾無艷扯着啞了的嗓子,朝廉頗惡狠狠地吼着,同時雙手使勁,又掄起了那隻千斤重的鐵鎚。廉頗也舉起了兩隻裝備着重鰲腕甲的拳頭,全身氣勢高漲,準備揮出最強的一擊。——夜幕覆過時,空蕩的山谷里迴響起了恐怖的嘶吼聲。夕陽的光早已褪去,山谷的深處,十九隻鋼鐵牢籠沉寂在近乎絕對的黑暗中,腥臭的屍血依然在流淌,幾乎滿溢地面。可是漆黑的夜色里卻已經看不見那駭人的暗紅,也看不見那些駭人的生物。
但是,不管看得見,還是看不見,它們依然都在那裏。像是凄厲的惡鬼,帶着無聲的怨念守在人世間。屍魔們已經爬起來了,從蜷縮地姿態中伸直了頎長的手腳,挺起了骨刺外凸的脊樑。它們的身軀都很高大,完全站直身的屍魔全都高過三米,更高的,甚至能達到四米。所以,僅有兩米半高的鋼鐵牢籠對它們而言,實在是太小了,剛剛挺起小半的腰身,頭就已經抵到了牢籠頂上,於是它們必須難受壓着腰桿,才能在牢籠中勉強站立。之所以鋼鐵牢籠設計成兩米半的高度,就是為了禁錮它們的活動的,無論是白起還是其他的人,都沒有把它們當成生命看,純粹只是將它們用作必要時候的殺人武器,而其他時候,自然要更強硬的禁錮住它們,控制住它們,根本不會管它們的感受。但其實,好像它們的感受也不重要,本來,它們就是只存有瘋狂殺戮慾望的生物,沒有思想,沒有意識的。
就是它們的製造者徐福,一開始造出它們時,也就是為了將它們作為殺人的武器的。或許就是如此,它們這樣的“生命”,從生來就是為了殺戮,它們這樣的“生命”,從生來就是個錯誤。是嗎?是吧。但是不論怎樣,作為殺人武器出生的它們,自然是要實現它們殺戮的使命的,不論它們在誰手中,不論它們回去殺誰,它們總是要去殺戮的,因為,這好像就是它們生來的使命了。
於是,當夜幕落下的時候,屍魔們就開始了吼叫,剛開始它們吼得很輕很無力,可是吼聲卻是不停,而且慢慢的,漸漸的,它們的吼聲開始越來越大,它們的吼聲開始越來越有力,彷彿它們終於要發怒了,它們終於要面對這些囚禁着它們的牢籠發怒了!它們要出去!於是,就像是當初白起踏入禁閉室,將它們頭上的瓦罐一個個劈碎時一樣,它們面對久違的光明發出的怒吼與暴動一樣,它們要拚命地衝破血池,當時。而現在,它們會拚命地要衝出牢籠。屍魔伸開了奇長的赤爪,在鋼鐵牢籠上瘋狂地劈抓,甚至張開了一直裂開到耳下的巨嘴,用尖銳的牙齒去撕咬鋼鐵。它們漆黑深陷的眼睛毫無神色,但它們的動作卻能透出一股真實的憤怒與怨恨。
它們幾乎死掉的大腦不足以思考出憤怒這些複雜的情緒的,但它們的行為卻在表達着這一切,彷彿這是一種生命的本能。而且屍魔是不知疼痛,也沒有恐懼的。所以它們瘋狂地用身體去和鋼鐵較勁,絲毫不害怕自己的爪子和牙齒斷掉,它們只本能地想着撕裂這些牢籠,僅此而已。也許,僅僅是也許,這些沒有自我思考能力的屍魔們,也是想追求自由的,也許,白起,並不是它們中唯一的例外。但是它們終究是成了屍魔,對於現在的它們而言,即使它們想要自由——也是殺戮的“自由”。就如現在,它們拚命地想要撕裂這囚禁着它們的鋼鐵牢籠,更多的也是因為,戰場上歷經殺伐之後滿溢出的屍體氣味,血液氣味,都隨着夜風飄到了山谷之中。
而嗅到了風中的那具有極大刺激性的血腐氣味后,它們體內的殺戮慾望也被無限地喚醒了起來,所以它們瘋了一樣地要撕裂牢籠,瘋了一樣地想衝出去。它們,終究是屍魔了。終於的,鋼鐵的牢籠發出了一絲輕微的裂響——有一隻屍魔咬碎了四五顆牙齒后,終於撕開了嘴下的一根寸厚的鋼鐵,滿嘴的屍血都沿着鋼鐵上的那絲裂縫滴淌而下。緊接着,其他的屍魔也相繼地撕開了牢籠的一角,哪怕斷齒也好,斷爪也罷,它們都裂開了這特質的強硬鋼鐵,而後,它們還會繼續地瘋狂地去撕咬,直到能在這個牢籠上撕出足夠大的口子,然後衝出去。
它們一邊用嘴裏的牙齒撕咬,一邊用奇長的赤爪向外撕拉,鋼鐵牢籠則在它們瘋狂地攻擊下逐漸發出寸寸刺耳的撕裂聲。漆黑的夜色下,它們在用行動證明着,這鋼鐵的牢籠只能困住它們一時,它們終究是要衝破這份禁錮的。儘管它們的生命只剩下了——“——神聖的氣息從白金色的瞳孔里散發而出,帶着無名的昭示,引導着蒼穹之光項羽全身的力量,將其凝聚於他反手高舉的神翼大劍之中。蒼穹之光項羽沉立在千米虛空中,再次揮起手中大劍,作出了一劍決勝的姿勢。他要再次施展他的最強絕技——“霸王斬”。從他振翼飛過白起頭頂的那一刻,他就決定了,不能再如此被動迎戰下去。雖然現在並非最好的時機,但他也不得不出手了,在這場與人屠白起的惡戰中,他急需一招“霸王斬”來扭轉逐漸趨於劣勢的戰局。面對披覆戰爭魔鎧的白起,只有這一招“霸王斬”還能產生意義了。
蒼穹之光項羽抬着雙眼白瞳,一邊凝聚着全身魔藍能量,一邊凝視前方虛空中的白色死神白起,觀察着其動作細節,此時此刻,他並不怕白起伺機來襲擊他,只怕白起突然策身逃避他的正面攻擊。雖然“霸王斬”的攻擊範圍很大,但這一招必須短暫蓄力,而以白起惡魔蝠翼地飛翔速度,如果執意要逃,還是有很大可能在他揮劍之前退開“霸王斬”的有效殺傷範圍的,那樣的話,項羽傾力而出的絕技就毫無價值了。而另一邊,面對蒼穹之光項羽突然發起的飛掠,白色死神白起是下意識轉身追襲,可是當他剛剛轉過頭,身後雙翼猛然一扇時,卻看到飛越而出的項羽已經再次擺出了強大的威勢。
明黃色的雙瞳黯然一滯,白色死神白起看到神翼大劍上那凝聚起的神聖光芒時,幾乎是剎那間,他猛振的雙翼立即緩下,正要狂襲而出的身影也戛然凝滯在虛空。面對着蒼穹之光項羽將要再次揮出“霸王斬”的姿勢,白起全身的殺氣都沉下了,在白色的頭盔掩蓋下,他臉上的神色也變得陰狠而灰暗起來。果然,不論嘴上多麼逞強,面對那唯一能殺傷他的真實傷害,他的身體還是會本能地忌憚,所以一切的動作與氣息都黯然沉下了。遠遠凝視着蒼穹之光項羽光芒凝聚的雙瞳,白色死神白起感到自己胸膛上的傷口開始變得越發地疼痛,那炙烈的痛楚逼上頭頂,讓他腦顱之中一陣翻湧。他的眉頭在不安地跳動,甚至緊握骨鐮的手也隱隱有些顫抖,面對即將爆發的霸王斬,面對那穿透鎧甲而來的恐怖傷痛,他的身體在本能地恐懼。幾乎就在手臂顫抖起來的一瞬間,白色死神白起腦中跳出了一個強烈的意識——逃跑!逃開項羽的攻擊!避開霸王斬的傷害範圍!
但是這個念頭在冒出來的一瞬間就被白起當即壓住了,越是這種時候他越不能躲閃,他必須頂住壓力直面項羽的攻擊,決不能讓對方覺得自己是個臨危就逃的懦夫!而蒼穹之光項羽當然也看出了白起身體上本能的忌憚,於是用白金色雙瞳凝視着白起的被掩住的面龐,揚聲說道:“白起!你不是想讓我揮出‘霸王斬’嗎?現在該不會怕了吧!”“放屁!你以為這就嚇得住我了嗎?項羽!”白色死神白起立即暴怒地吼出聲,一點不顧傷口在情緒激動下的撕裂。“來啊!揮出你的霸王斬啊!我白起絕不躲閃!”白起隔着戰盔吼道,當這吼聲傳出時,他心裏那抹畏懼的意識就被徹底撕碎了,現在的虛空中,只剩下一個臨危不懼的白色死神。這並非意氣用事,也不是失去理智,而是白起心裏清楚,與項羽這樣的強者決戰,是不能在這最關鍵的交鋒中閃躲的,一旦躲開了,也就是敗了。雖然生命能僥倖安存,但是氣勢上就完全輸了。所以為了真正打敗執念了多年項羽,白起他必須去正面接下項羽最強的霸王斬!哪怕那一斬會在他身上撕開更大的創傷,他也要去承受。
雖然那創下真實傷害的霸王斬,擊穿了他依仗戰爭魔鎧的狂傲,激發了他內心深處的恐懼,但是他,能夠堅毅地去承受心裏的恐懼,在戰場上絕不後退!當他從關押屍魔的禁閉室里出來時,他就明白了,真正的勇氣,並非是像沒有思考意識的屍魔那樣,不知疼痛,所以無所畏懼,而是明知危險而能直面危險,明知恐懼而不逃避恐懼。正如第一次直面霸王斬時,白起他的不懼是依仗於戰爭魔鎧的絕對防禦,但是現在,他的不懼是因為他敢於去承受霸王斬的衝擊。這才是真正的,勇者無懼。蒼穹之光項羽抬起散發光芒的白金色雙瞳,凝視着白色死神白起,卻感到其沉立虛空的身影變得越發的堅毅與高大起來。“有血性!我果然是低估你了,白起……”白金色瞳孔微微凝滯,蒼穹之光項羽在心裏沉語着,但轉瞬后,她聽到的是紛亂的野獸廝殺。十歲以前的時候,老爺子還總是陪着她,帶她烤野味,教她練武功,給她講故事。可是她大了以後,能獨自生活以後,老爺子就很少會陪她,而是常常外出遊歷,不明蹤影。
在她的記憶里,最多的,就只有白夜龍一直陪伴在她身旁,保護她,依賴她,與她形影不離。哦,還有,還有那個一直守在荒古外的邊城聽她吹笛的人,雖然不明身份,未曾相識,但他也陪伴了她許多。他是她唯一的聽眾呢。粉嫩的嘴角泛起一絲淺笑,想想自己這麼多年的生活真是簡單啊,所以連回憶都那麼單純。所以,其實虞姬很想親眼看看人類的世界——和自己同樣的人類,他們的世界是怎樣的,他們的生活是怎樣的,他們是過得快樂,還是過得愁苦呢?虞姬好想知道,她好像去親眼看看。可是以前一直沒機會,老爺子不許她隨便外出。而現在,因為暴君龍群突然的變故,她終於有機會親臨這個世界了,然而,現在的她,卻沒有任何空隙與心情去關注這個讓她期望了許久的世界。
因為她必須緊追住那群暴君龍,還必須儘快找尋到老爺子的蹤跡。虞姬抬起漂亮的眼睛,遠望着前方雲層間若隱若現的那片黑影。不知疲倦,片刻不息的暴君龍群已經漸行漸遠了,她和白夜龍只能以更快的速度在後面追趕。靚麗的容顏上凝滿了焦灼的神色,她只希望,她和白夜龍的努力能對這場即將爆發的災難,產生些許意義……
站在殺伐聲亂的廣闊平原,面朝西北方向直去一里地,是一片綿延山脈而下的熱帶叢林。樹木林立,花草叢生。在今日之前,這裏只是一片尋常的野外叢林,有着一如既往的寧靜,但是在今日的夜幕垂下時,從林深處的腹地已經是一片狼藉。
一隻野貓伏身在樹木的交錯處,藉著漆黑的夜色掩蓋住自己的身影,不敢發出一絲動靜,只是瞪着兩隻綠幽幽的眼睛,凝望着聲勢動蕩的叢林腹地。在它的前方,高大的樹木一根根斷裂,倒塌,殘枝敗葉落滿一地,寬闊的平地上四處零落着巨大的坑洞,坑洞之外,更是佈滿了地面崩裂的層層裂紋。而皮膚黝黑,一身勁甲的女人正緊握着千斤重的大鐵鎚,在滿是裂紋的地面上擦出火花,帶起一片風塵,野蠻地橫衝而出。
“狂飆突進!”鍾無艷低吼一聲,雙臂力量涌動,雙腳彈地一震,整個人便拽起重鎚,向前方疾沖而去。在另一邊,赤裸上身,雙臂重甲的男人抬起雙拳在胸前有力地一碰,發出震耳的聲響,而後抬腳猛踏地面,震起一圈塵埃,同時身體前突,像只蠻牛一樣衝出。“豪情突進!”廉頗大喝一聲,舉起兩隻裝備重鰲腕甲的大拳,氣息一沉,便用整個雄壯的身軀頂着一股巨力強悍地衝去。鍾無艷與廉頗,重鎚與重拳,兩股強悍的力量像兩隻隕石流星般兇猛地對沖而去,硬碰硬的對決,誰也沒有一絲猶豫,誰也沒有一絲畏懼。
於是兩道兇猛的身影迅速地相撞,悍然揮出的千斤重鎚與重鰲腕甲在剎那間碰撞一處,爆發出驚人的震響與激蕩的能量。沿着錘與拳相碰的地方,狂暴的能量波激蕩而起,盪起一地風沙碎石,震裂了兩人腳下早已佈滿裂紋的地面。“哈哈哈!暢快!女豪傑,你的鎚子果然夠份量。”廉頗撐着滾熱的面龐,看向面前舉着重鎚的鐘無艷,一邊氣喘吁吁,一邊揚聲大笑。“少廢話!你他媽還越打越高興了是吧!再接老娘一錘!”鍾無艷橫視對方一眼,抬起大汗淋漓的面龐,斥罵道。而後她翻手一舉鐵鎚,再次向著廉頗悍然錘下。“好啊!再來!”廉頗豪邁地大笑着,鰲着剛硬的腦袋一舉左臂重拳,就用巨大的重鰲腕甲硬擊上了再次落下的重鎚。離開了陵城外平原的正面戰場后,廉頗與鍾無艷就來到了這片西北方向的熱帶叢林,沒有了旁人士兵的顧忌,兩人開始盡情地宣洩強大的力量,在叢林腹地里肆無忌憚地大打出手。
雖然他們的實力尚且不及項羽與白起那樣的強大恐怖,自身也沒有太多變化多端的招式有且尚有的就只是一身力量。但就是那霸道而蠻橫的力量,讓他們的對決變得更加簡單純粹,硬碰硬的戰鬥,純粹的力量碰撞。於是當重鎚與重拳一次次衝撞打擊,對四周的花草林木甚至大地都造成了直接的力量破壞,而後在他們的一番決鬥之後,整個叢林腹地也就變成了夜下的狼但是,此時此刻,他們的決鬥卻依然未結束。一擊硬撞之後,廉頗和鍾無艷彼此向後退開了三步距離,沉身於地,重重地喘息着。雖然他們都已經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但是無論鍾無艷還是廉頗,手中的重鎚與緊握的重拳都仍然在蓄積力量,時刻準備着下一波的衝撞。
“真是好久沒遇到這麼稱心的對手了!那鎚子真夠份量啊。”廉頗將裝備重鰲腕甲的雙拳頓在地上,漲紅了臉龐,用力地喘息着空氣,同時抬起目光,凝視着前方的鐘無艷。他心裏是真的很暢快,自從三年前嬴政登帝后,內國局勢大變,為了護住一方水土,他始終鎮守於白駱城中,保護着城民百姓。雖然這樣拯救了許多人的生命,也守護了一方城市寧靜,但是對廉頗而言,這樣的生活卻實在太窩囊太憋屈了。面對家國危難,七尺男兒一腔熱血,誰不想舉刀而起,殺敵護國,更何況像廉頗如此豪情萬丈,執重忠義執人,就更是烈志難平了。可是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有限,為了保護住白駱城的人們,他不得不窩囊地守在城中,等候時機。這三年來,廉頗已經忍了太多太多了,他那一腔沸騰的滾熱的血,幾乎都要把自己燙死了。
直到機會終於出現,在接到項羽發出的英雄集結令的那一刻,他廉頗是毫不猶豫地踏上孤旅,趕赴戰場。而現在,在這場將影響整個國家命運的戰爭中,他又正好遇到了一個逞心如意,能讓他全力以赴的敵人,這豈不是人大感暢快嗎!廉頗感到自己憋屈了三年的熱血與烈志都要在這一刻盡情爆發。因此,縱然大汗淋漓,四肢疲累,他也要緊握雙拳,豪情進擊!但另一邊,鍾無艷的心情可就沒廉頗那力的屍魔們,也是想追求自由的,也許,白起,並不是它們中唯一的例外。但是它們終究是成了屍魔,對於現在的它們而言,即使它們想要自由——也是殺戮的“自由”。
就如現在,它們拚命地想要撕裂這囚禁着它們的鋼鐵牢籠,更多的也是因為,戰場上歷經殺伐之後滿溢出的屍體氣味,血液氣味,都隨着夜風飄到了山谷之中。而嗅到了風中的那具有極大刺激性的血腐氣味后,它們體內的殺戮慾望也被無限地喚醒了起來,所以它們瘋了一樣地要撕裂牢籠,瘋了一樣地想衝出去。它們,終究是屍魔了。終於的,鋼鐵的牢籠發出了一絲輕微的裂響——有一隻屍魔咬碎了四五顆牙齒后,終於撕開了嘴下的一根寸厚的鋼鐵,滿嘴的屍血都沿着鋼鐵上的那絲裂縫滴淌而下。
緊接着,其他的屍魔也相繼地撕開了牢籠的一角,哪怕斷齒也好,斷爪也罷,它們都裂開了這特質的強硬鋼鐵,而後,它們還會繼續地瘋狂地去撕咬,直到能在這個牢籠上撕出足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