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巧舌如簧，假意投靠
八王爺書房！
金子波在王府護衛劉雲的引領下來到了書房，那八王爺劉平正襟危坐，一手捧着一本漢武帝時期淮南王劉安所寫的“鴻烈”，一手杵在下顎，似乎是在思考“鴻烈”之經典所在。
在這個書房裏，除了八王爺劉安外，還有四個隨從。其中兩人身材略微矮小，但眼神犀利，天庭飽滿，一看就知道是非凡之輩。
這兩人是巨麗國的高手，一人名叫朴啟康，一人名叫朴啟尙，兩人是同胞兄弟，奉巨麗國處理皇都事物總指揮使朴元隆的吩咐保護八王爺周全。
當然，他們除了保護八王爺之安危外，還負責監視八王爺，只是監視力度不是很大，相當於做個樣子。
朴元隆不太願意這時候和八王爺翻臉，怕影響大局。但若是不監控八王爺，他心裏又不安心，故而有此舉動。
對於這點，八王爺心中有數，並不是太過在意。
另外兩人乃是八王爺的心腹，身材偏瘦的名叫許陽，手拿摺扇的名叫周博，兩人武功平平，但智慧超群，屬於軍師類型人物。
這四人坐在書房倆旁，一邊品茗，一邊低聲探討當朝局勢等等事情。
金子波掃視了眾人一眼，心中冷冷一笑。
“在以往的時候，這個八王爺素來講究禮賢下士，很好面子，也深通韜光養晦之精髓。但今個兒他卻擺出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來上官公主所言的確不差，此獠已經野心膨脹，不再是以前那個有賊心沒賊膽的王爺了。”
金子波知道八王爺擺出這個架勢根本原因是為了要給他一個下馬威，告訴他今日的八王爺已經不是昨日無權無勢的八王爺。你只有跟着我混才能夠保全性命，否則皇后王靜煙和監國霍榮盛的下場便也就是你的下場。
金子波定了定神，半躬身叩首道：“下官兵部侍郎金子波拜見八王爺！”
“嗯！”
八王爺聽到聲音，將手中的書籍放下，面無表情道：“金大人，我聽說你這次過來是要拜在我的門下，這事可否為真？”
“此事千真萬確。”金子波道：“現今巨麗國氣勢洶洶，兵強馬壯，高手如雲，猛將如雨，我新朝岌岌可危，隨時都有毀滅之險，而陛下又遠在千里之外，下官若是還不另謀他路，只怕日後一家老小難以保全。下官素聞八王爺寬厚大量，特來尋求王爺庇佑下官之安危。”
“你說的不錯，那王莽不過是仗着有些功勞便胡作非為，罔顧民意。現在他氣數將近，滅亡在即，你及時尋求他人庇佑也是人之常情。”
八王爺道：“我先前也聽說過你的名頭，你才華不小，辦事得體，是王莽麾下一位得力助手。現在你若替我效力，這對我而言也就好似如虎添翼，可給我增添不少成算。剛剛我聞你才從青海昆崙山而來，知曉王莽之近況。現在你可詳細說說他的情況，如此我也好判斷局勢。”
“額，這個嘛....”金子波面露難色，他看了看在兩旁落座的賓客，然後又看了看八王爺，似乎是在告訴八王爺，此地人多，不太適宜講那些大事，以免泄露風聲。
八王爺精通人情世故，他一眼就看穿了金子波的用意，於是哈哈大笑道：“金大人不必顧慮，他們四人都是我的心腹，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你儘管把王莽的情況將來便是。”
“這.....”金子波依舊不言，只擺出疑難之色。
八王爺眉頭一沉，“金大人，你確定要和本王單獨說王莽的事？”
金子波苦笑道：“王爺在上，不是下官不信賴王爺之心腹，實乃是下官遠遠不及王爺您。下官無權無勢，現在背叛陛下，此乃死罪。要是一旦泄露出去，下官必將死無葬身之地。而王爺您兵強馬壯，又有巨麗國的人撐腰，完全不怕陛下。
現在下官雖然說要投靠王爺您，但並無實據，一旦事發，下官依舊可以保身。一旦下官和王爺您說了陛下的事，那麼也就意味着有了實據，這樣一來，下官可就沒有迴旋之餘地。
下官委實不敢將自家性命交予太多外人之手，心中不安。並且陛下之近況事關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這樣啊。”八王爺點頭道：“你考慮的倒也周全，你此舉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小小的保命之道，因為你和我所說的事若是不傳外耳，別人就算懷疑你背叛王爺也沒用。也罷，既然是這樣，那我就隨了你的心意。我倒要聽聽你到底知道王莽什麼情況。”
說到這，他對着兩旁的賓客揮了揮手，“你們且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準擅闖此地。”
“是，王爺！”八王爺的兩個心腹沒有任何意見，起身就走。
另外那兩個巨麗國的人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拒絕，也起身離開了書房。
待到眾人皆以離開，八王爺道：“金大人，現在你可以說說王莽的事了吧？我可是得到情報，他麾下的禁衛軍已經快要抵達皇都，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所說的事就是這件事。”
“不，不，不，王爺，下官要說的事乃是千古之大事，足以改變皇朝當局。下官還請王爺做好心理準備，切莫驚動旁人，免得走漏了消息。”金子波鄭重道。
“哦？真有這麼重要？”八王爺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起來，有了許多興趣想聽下文。
金子波道：“王爺，下官說句不敬的話，王爺您背叛陛下無非也就是因為陛下斬斷了大漢氣運，滅了您皇族江山。您想報仇，重新延續大漢氣運，於是才投靠了巨麗國。
然而投靠蠻夷終究是下策，您心裏肯定也有一些不平。因為到最後即便是陛下敗了，王爺您依舊要仰人鼻息，看人臉色行事。甚至說不定那巨麗國的人還會過河拆橋....”
“你且打住，此話莫要再提。”八王爺冷聲喝道：“你所說的這些也都是人之常情，沒什麼太大用處，本王和巨麗國的人合作自然有本王的用意，本王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他們給暗算的，你還是和我說說王莽的事。”
“人之常情？自有用意？王爺，您恐怕是一廂情願吧，自古以來蠻夷皆凶蠻狡詐，與他們合作不亞於與虎謀皮基本沒有任何好處。
而陛下改朝換代封天稱帝，奪了您皇族劉氏江山，您恨陛下入骨，於是不計任何代價也要與陛下對抗到底，在此過程中即便是與人為奴也在所不惜。不過王爺您既然不想談這些事，下官自是不會再說。
這次下官前來並非是要背叛陛下而投靠王爺您，下官進門只是之所以說要投靠您純粹是為了要見王爺一面罷了。若不是如此，下官豈能見到王爺？”
金子波侃侃而談，點明要害，胸有成竹，頗有一股俠士文人之風。
他的話說到這裏便停頓了下來，然後從袖袍里掏出兩樣東西遞給了八王爺。
這兩樣東西一樣乃是信件，一樣乃是一個方形盒子。
“這是什麼？”八王爺陰沉着臉問道。
“王爺您打開看看便知是何物。”金子波道：“這兩樣東西對王爺您而言也就猶如江山社稷，重要性不可言語。”
“哦？這東西能跟江山社稷相比？本王倒要見識見識一番了。若你所言為虛，那你也別想走出本王這座府邸大門。”
此時此刻，八王爺已經沒有什麼耐心，對金子波也沒有任何好臉色，心裏有些憤怒。
不過他認為金子波已經是瓮中之鱉，生死全在自己掌握之中，因此倒也沒有迅速翻臉。
他首先漫不經心的打開了那個方形盒子，眼角用餘光瞄了一眼。
看過之後，他頓時驚住，雙瞳圓瞪，似乎見到了鬼一樣。
“這是.....”他忍不住發出驚呼，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冰冷的連忙掛滿了不可置信。
.“王爺您沒有看錯，這正是傳國玉璽。不過這件東西的價值還遠遠比不上那兩封信件。”金子波道。
“呼......”
八王爺深吸一口氣，將盒子重新蓋上，“金大人，這玉璽連王莽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你又是從何處得來？為何要獻給我？”
金子波搖頭道：“王爺您此言有誤，陛下並非是沒有找到玉璽，而是壓根就不想要。現在下官將玉璽獻給您，也只不是奉命讓您代為保管罷了。還有王爺您還是先看完信件為好，如此你便能夠明白我送玉璽之用意。”
“是嗎？”
八王爺也不多言，他暗暗想着金子波連玉璽都能送出，那足以說明眼前的兩封信件內容絕對非同小可。
他果斷拆開信件觀看了起來。
一看之下，他再次震驚。
他這次震驚可比剛剛看到傳國玉璽還要厲害萬分，臉色完全變白，眼神當中既有恐懼，又有不解，更有痛苦。到了最後，他認不出流下滾滾熱淚。
看完其中一封信件后他又接着看第二封信件。
當兩封信件看完之後，他悶聲不響重新坐在了椅子上，臉色陰晴不定，心緒跌宕起伏。
“居然是這樣？那王莽的佈局居然是這樣？難怪他奪了我大漢江山之後卻不對我皇族下殺手，依舊封我為八王爺。”
“金大人，這信件的內容你有沒有看過？”
“信沒看過，因為這涉及到陛下的秘密。不過其中內容我大概也知道一些。”金子波答道。
八王爺又問道：“你說你剛剛從青海域昆崙山而來，此言恐怕是假的吧？不知你到底是從何處而來？”
“這點請恕下官不能告訴王爺了。”金子波道。
“是這樣啊。”八王爺靜靜的思考着，沒有再問金子波任何問題。
當約莫思考了大半個時辰，他才再次開口道：“眼下我和巨麗國合作取得巨大成功，皇都基本上被全面掌控，九州也已有三州歸於我手。現在王莽讓你送這兩樣東西過來，目的無非也就是讓我放棄計劃，放棄和巨麗國的合作。
並且巨麗國的人殺了霍榮盛，又害的皇后昏迷不醒，這兩件事對於王莽而言也不亞於惹了他的逆鱗。若是我現在收手，誰能保證到最後他不改變初心，不對我皇族下死手？若是我早知信中之事，我肯定不會和巨麗國合作，但是現在嘛，我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金子波聽到這話后眼神一黯，沉聲說道：“八王爺，聽你這意思，你是還要和陛下繼續對着幹了？你可知道你若是這樣做，後果是什麼嗎？陛下仁慈，寬厚大量，對你皇族一忍再忍。始終沒有下殺手。一旦你真的徹底把陛下激怒，那你皇族可真要落得個萬劫不復之地。
這次陛下率領百萬大軍剿滅姬家，大功告成，姬家徹底覆滅，你認為你皇族能夠比得上姬家嗎？那巨麗國蠻夷趁陛下不在皇都便來偷襲，暫時取得一些成就，但你認為他們真的能夠對付的了陛下？一旦陛下領軍回宮，巨麗國也必將要被陛下徹底掃滅。
陛下當初在王家還未發展起來的時候你便認識，因此你比我更加了解陛下。我希望王爺你再仔細考慮考慮，千萬不要因一時衝動而落得個萬劫不復之地。”
“王莽的能力我比你清楚，只是我已經做了那麼多得罪王莽的事，他事後豈能放過我？甚至等他平定了巨麗國后，他說不定都會背棄前盟對我皇都下殺手。”
八王爺道：“霍榮盛的死和皇后的昏迷雖然不是我直接下的手，但我也從旁幫了許多忙。而王莽的逆鱗只有一個，那就是絕對不能動他的女人。”
說打這裏，他又止住了話語，然後從一旁的書架中取出一封信函遞給了金子波，“這是巨麗國朴元隆對皇宮的佈置圖以及他們安插在皇都一部分重要人員名單，你把這東西交給上官公主吧，這算是我對王莽的賠禮之物。
若是上官公主得到此物后在陛下領軍抵達皇都之前還沒有穩住皇都局勢，那我也沒有其他路可走了。金大人，事說到這裏就行了，你走吧，莫要再來。”
“是，王爺！”金子波接過信函，轉身而去，不再多言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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