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蛇蠍心腸，又見囂張
王莽和上官凝萱在悅豐客棧閑聊了約莫有十幾分鐘。這時，店小二也把菜肴和好酒一一端了上來，足足有八大樣，十分精美，分量十足。
王莽早已不耐，也不和上官凝萱客氣什麼，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上官凝萱礙於自己身份，不好大口大嚼，只得細品一二。
在王莽這個十八號桌後邊一點位置，也有三個年輕人就坐。
很顯然，這三個年輕人同樣是有些身份，要不然也坐不到貴族等級這邊。
現在這三個年輕人看到王莽狼吞虎咽，沒有一點斯文形象，眉頭皺了又皺，露出一臉鄙夷嫌棄之色。
認為這個王莽純粹是個窮鬼鄉巴佬，根本沒有大豪門的氣質。
其中有一個拿着摺扇的公子哥幾次想開口呵斥，但始終沒有開口，還是礙於不知王莽底細，不敢亂來。
一般的大家族、大權貴子弟，吃飯的時候基本上都會做做樣子，擺出一個好形象，維護自己的尊嚴，斷然不會在外面有什麼太過失禮之處。
即便是那些紈絝子弟，他們雖然性格囂張無法無天，但是這個表面形象問題還是比較注重。這是關乎到整體家族面子，樣子必須要做。否則長輩們就會瞧不起，認為沒出息。
“哼，也不知道這個傢伙到底是哪個家族的人，吃飯和豬一樣，真是羞煞我也，愧對貴族稱號。”這些公子哥雖然不敢貿然找王莽麻煩，但是也不妨礙他們細聲辱罵王莽。
另一個公子哥聽到這話，不停點頭，大為贊同，“張兄說的不錯，此子的確有辱門楣。看他這個模樣，估計是某個大家族的遠方親戚。現在投奔來了，不知道規矩。
哼，窮鬼就是窮鬼，以為自己穿件絲綢，人模狗樣的就能冒充貴族？”
“楊兄，張兄，不要多說了，我們吃完趕緊走吧，免得讓此獠噁心到我們。”
那個拿着摺扇的公子哥似乎是頭領，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氣質，“楊兄，前幾天你說見到了一個美人，說是要讓我們見見。現在你更是半夜把我倆拉出來，說是美人已經弄到手了。我們等了這麼久，不知美人在哪裏？”
“是啊，楊兄，我那剛剛納娶的小妾還等着我回去溫存呢。你說的美人在哪裏？她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姓張的公子哥來了興趣，沒工夫辱罵王莽，低聲問道：“楊兄，你就不要和我們賣關子了，快和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想來憑藉你的眼光，那個美人定然不差。”
在一旁大吃大喝的王莽自然聽到了這些人低聲辱罵自己，不過他也不在意，別人罵別人的，自己吃自己的，兩不相干。
倒是上官凝萱，她有一絲火氣上涌，有種要出手的架勢。
暗暗咬牙了許久，最後還是礙於自己這一脈在王家處於弱勢，不好惹是生非，免得給薛鳳怡帶來麻煩。
於是也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左耳進，右耳出。
楊姓公子哥左右瞧了瞧，細聲道：“那個美人當真是貌若天仙，不可方物，和那個衛皇后都不相上下，她乃是離此處約莫三十里地的一戶農家獨生女。
此女的情況我已經了解清楚了，芳名換做寒菲兒，今年剛剛十六，還未出閣。就在前幾個鐘頭，我已經派人去他們家了，想來我的那些奴才也該把人給抓回來了。
張兄、孫兄，這等好事我可是第一時間告訴了你們啊。我家那幾個堂兄弟，我都沒知會他們一聲呢。
像她那種美人，豈能讓別人給糟蹋了？只能是你們這種俊傑才能享有。現在我之所以大晚上把兩位拉出來，其中的意思想必兩位應該清楚吧？”
“哦？竟然還能和那個衛皇后不相上下？”
兩人頓時一驚，一開始他們還以為只是一般的美人，沒想到竟然是和衛皇后一個級別的人物。
“楊兄，還是你夠意思！”
拿着摺扇的孫姓公子哥滿臉驚喜，雖然他還沒有見到美人，但內心早已掀起了漣漪，“楊兄，只要美人到手，我定然不會忘記你的好處。等過上幾天，我找個時機和老爺子說一下，保管你楊家心想事成。”
楊姓公子聞言大喜，“既是如此，那我就多謝孫兄了。”
“不用客氣，我孫家和你楊家本來就是世交，何來言謝二字？兩位儘管放心，美人到手之後，我斷然不會一人霸佔，定會和兩位同享歡樂。”孫姓公子豪言道。
聽他們這番話，很顯然，這幾個人雖然霸道囂張，但都有幾分頭腦，並非那種普通紈絝，而是有些謀略的紈絝。
大家族裏面的大少，從小有人教導熏陶，即便是沒有什麼大才能，但也不是那種沒有一丁點計謀的笨蛋。
比如這個楊姓公子，他就知道利用美人，轉個彎從孫家為自己楊家獲取好處，而不是找孫家長輩獲取好處。他深深知道，要想從孫家長輩那裏獲取好處，難如登天。
而這個孫家大少也懂得籠絡人心，共享美人，放長線釣大魚。想着萬一以後楊姓公子要是再發現這等美人，自己依舊可以嘗鮮。
那些完全沒有頭腦的公子哥斷然不會想到這點，得到了美人絕對不會和別人共同分享，不會放長線釣大魚，不知道做長久生意，目光短淺。
有了美人這個話題，三人的氣氛更加融洽，連連舉杯共飲。幾乎就要達到擺個案頭端個豬頭歃血為盟了。
又是吃喝了十來分鐘，這時，門口來了五個小廝，都帶着兵器，其中有一個小廝手裏抓着一個少女。
很顯然，這批人就是楊家的人，已經把美人給抓了回來。
這個美人的嘴唇被絲帶纏住，雙手也被牢牢捆綁，為的就是防止她大喊大叫胡亂掙扎。
此女雖然被抓在手裏，但是依舊不老實，拚命掙扎，企圖逃離。
在她雙眸兩邊，可以清晰看到淚痕，楚楚動人。
五個小廝站在門口放眼往裏一瞧，立馬看到了自己家的少爺，急忙把少女帶到了三個大少跟前。
楊家大少取出一些銀兩遞了過去，吩咐道：“你們先去外面候着，我和孫兄、張兄再聊會兒。”
“是，少爺！”小廝們接過銀兩，帶着滿臉喜意急忙退出了客棧，不敢打攪自己少爺雅興。
這個客棧裏面的其他客人見到這個情況，司空見慣，基本上都猜出了名堂，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們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多管閑事，仍舊自己吃自己的。
這種事情，在整個西漢皇朝每天都不知道要發生多少起，沒有人會去搭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即便是王莽，他也猜出了一兩分情況，但礙於對方也沒怎麼招惹自己，他也不好貿然出頭。
孫家公子和張家公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審視了一遍少女，忍不住連連點頭，越看越是喜愛。雙眼露出一絲急不可耐的目光，很想就地辦了這個美人。
“不錯，不錯，貌若天仙，婀娜多姿，的確可以和那個衛皇后相提並論。”
孫家公子猛地站起身，把纏住少女嘴唇的絲帶解了下來。至於困住雙手的繩索，他倒是沒有解開。
絲帶被扯下來后，少女就放聲大哭了起來，宛如啼血杜鵑。越哭越急，越哭越盛，聽的周邊人心裏都一陣揪心。
這個少女十分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心裏大為焦急，十分害怕，不停求饒道：“求求你們，求求你們高抬貴手放了我吧，求求你們了。我想回家，求你們放我回家吧....”
孫家公子見到此女大哭，心裏沒由來更加爽快，覺得此女哭起來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趣和魅力。
“呵呵，小美人，你叫寒菲兒是吧？這次我們花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把你抓來，要想放你走，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他揮了揮手中的摺扇，啪的一聲，散開的摺扇瞬間合攏，春風得意，“或許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呵呵，我乃是孫家嫡系孫耀祖。你若是跟了我，就會擁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甚至，你還可以做我的正室。”
“不錯，寒菲兒，我勸你還是不要不知好歹。孫兄能夠看得上你，這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你還不快快謝過孫兄？”楊家公子忙着拍馬溜須了起來。
“不要，我不要榮華富貴，我只要回家！”
寒菲兒恐懼不安，一味求饒，“孫少爺，我求求您了，你就放我一馬吧。以後我做牛做馬必定報答你的恩德。”
孫家少爺孫耀祖搖頭道：“我要你做牛做馬乾什麼？像你這等美人，就應該享受榮華富貴，就應該跟在少爺我身邊。”
寒菲兒見到此人不肯放過自己，內心冰涼，如墜寒窟，依舊不停哭泣，不停求饒。
啪....
張家大少見到寒菲兒不知好歹，就知道哭，頓時大怒。一個巴掌甩了出去，立馬就把此女的臉瑕打得通紅，厲聲喝道：“寒菲兒，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我和孫兄是見你有幾分姿色，所以才耐心和你勸說。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我們哪裏還有工夫這般廢話？
我告訴你，今日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我和孫兄以及楊兄一起看上的女人，豈有放過之理？就在此刻，你就老老實實服侍我們。否則我們一怒，你全家都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