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禍亂將起，出門驗真偽
王莽沒有找出問題根源所在，於不知不覺間沉睡了過去。
上官凝萱經過數個時辰精心炮製，已然做好甜點細粥，來到了王莽房間，站在床前輕聲呼喚道：“小叔子，小叔子？”
她一連呼喚數聲，王莽也緩緩醒轉過來，問道：“上官妹子，什麼事？”
上官凝宣聽到王莽不稱呼自己為嫂子，反而稱自己為上官妹子，心裏一陣揪心。暗嘆果真世事無常，記憶說沒就沒了。
“小叔子，你昏迷了好些時辰，估計你也餓了。所以我做了一些甜點送來，要不你先吃點？”上官凝萱指着放在桌上的甜點回道。
在桌子上總共放有八個小蝶盤，每個碟盤都裝有許些甜點。數量不多，但卻特別精緻。
王莽順着所指方向看到了甜點，頓時覺得肚子果真有些餓。
“上官妹子，吃你家的東西，這不太好吧？”王莽紅着臉道。
“這有什麼不好的？這裏是你家，我也是你嫂子，又不是什麼外人。快起來吧，吃了這些東西你再接着睡。等過幾天你身體好了些，我們和母親一起出去轉轉，透透氣。”上官凝萱笑道。
“恩，多謝上官妹子了！”
王莽從小就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飽飯，現在見到桌上有各色甜點，自然是難以禁住食慾。
掀開疊被，一個箭步衝到桌子跟前狼吞虎咽起來，沒有什麼功夫去仔細品嘗其中味道。
上官凝萱苦笑着搖搖頭，自肚裏尋思着，好像自己沒必要親手做這些糕點，白費了心思。
“叔子，你慢點吃，別噎着了。”
“恩，我知道了。”
甜點雖然種類繁多，足足有八樣，但若是全部疊加在一起，實則也不過一兩碗米飯的量。
上官凝萱見到王莽胃口大開，竟然能夠將這麼多東西一起吃完，驚訝的合不攏嘴。
在她的印象里，以前的王莽從來都是每次只吃一兩口，根本不可能會吃這麼多。
驚訝過後，又滿是欣慰。
她覺得王莽既然能夠吃這麼多，那麼也就表明王莽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經常犯病。
只有吃的多，身體才會強健。
“小叔子，要不我再去給你弄點？”
“不用了，不用了！”
王莽打了一個飽嗝，精神滿滿，問道：“上官妹子，現在大概是什麼時間？”
“大概子時吧，怎麼了？你有事？”上官凝宣疑惑道。
“子時？十二點？”
王莽點點頭，暗道：“這個時間正好，只有半夜時分才能看出真偽。要是到了白天，說不定我還看不出什麼名堂。”
“我想出去走走，不知道行不行？”
“這時候出去走走？”
上官凝萱微微皺了皺眉頭，遲疑道：“這不太好吧？大晚上有什麼好轉的。要不到了明天你再出去吧。”
“不是，我是想着晚上安靜，出去走走有利於我想起以前的事。”王莽又道。
“這需要問過母親，若是母親應允那便無妨。”上官凝萱回道。
“行，我去問問大媽。”
王莽出了房門，來到隔壁房間，同樣和薛鳳怡說了一些出去走走，有利於想起以前的事這種話語。
薛鳳怡一開始自然是不肯，但經過王莽再三請求，她也不得不答應，末了才道：“大晚上的出去，路不好走，你且帶幾個小廝一起跟着。”
“不用了，有了他們反而不好，我就在附近轉轉，不會去很遠，最多一兩個時辰就回來。”
王莽言語一聲，不等薛鳳怡回話他便出了房門，直朝外面走去。
薛鳳怡見狀，只得在王莽出了房門后安排了幾個小廝暗中跟着。
她覺得王莽大病初癒，現在想一個人晚上出去轉轉，自己還是不要忤逆了他比較好。暗中派些人跟着，只要不被他看到應該無妨。
上官凝萱見到王莽急沖沖跑了沒影，帶着有些憂慮的神色對着薛鳳怡言道：“母親，我們王家雖說是皇親國戚掌權一方，但那趙家、孫家也不同凡響。
他們兩家不僅素來與我們不和，而且他們還和四王爺等人交情匪淺。那個四王爺對我們王家什麼態度母親您也清楚，且他們離我們這裏也並不是太遠。現在小叔子連我們都不記得，要是萬一他碰到了趙家、孫家那些人，恐怕......”
王家雖然位高權重顯赫一方，有數位貴妃娘娘和鎮國將軍撐腰，但那趙家、孫家以及幾位王爺也同樣不可小視。
加上現在西漢皇朝四面楚歌，叛亂四起，民心大失，各方有些實力的家族都在摩拳擦掌，靜等時機推翻皇朝，自己登基稱帝。
王家在整個西漢皇朝家族勢力當中屬於翹楚一霸，趙家、孫家單方面家族勢力皆是不敵。於是那些勢力紛紛聯合，共抗王家。想要聯手一同滅了王家，斬殺王家這個阻擋自己稱帝的攔路虎...
薛鳳怡聽到上官凝宣這麼一說，赫然醒悟過來，驚道：“我怎麼忘了這茬？趙家那幾個紈絝素來沒有教養，喜歡晚上折騰農家。要是莽兒萬一真和他們碰上了，那莽兒豈不是要....”
此地離皇城並不是太遠，屬於天子腳下，龍蛇混雜，三教九流各色人物眾多。
在這天子腳下之地，大家族以及宮廷所需當日菜肴一般都是子時過後，凌晨之前準備妥當。
畢竟這等大家族和宮廷所需菜肴數目眾多，品種繁雜，若不提前數個時辰準備，待到天亮過後定然難以準備齊全。
因此在這個時間段，菜農們都會把自己種出來的菜拉到街上叫賣，讓宮廷的人和大家族的人挑選。
王家以及趙家還有幾處王府當中有一些紈絝子弟，他們經常會隨同出來買菜的僕人去街上閑逛，騷擾菜農，毆打菜農之事時而有之。
曾經有幾位菜農帶着自己家的女兒一起出來幫忙買菜，不料被這些紈絝子弟看上，他們不僅將女人搶走，還活生生把菜農給打死。
薛鳳怡經過上官凝萱提醒，立馬想起了這些事，神色焦急，“凝萱，你說這事該如何處置為好？莽兒他....”
“母親別急，我去找找他就是了。想來有我跟在一旁，他也不會說什麼，而我也能提醒他一些事。”上官凝萱回道。
“你？這不太合適吧？萬一要是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看見，那你的名聲豈不是？”薛鳳怡有些猶豫道。
“呵呵，這點母親您就不必憂慮，我在還未嫁入王家之前的那個江湖名聲不是更甚麼？想必母親您對此也心中有數吧。”上官凝萱回道。
薛鳳怡沉思片刻，看了一眼她的腰間，嘆道：“也罷，只是苦了你了。自從你嫁到我王家，忙前忙后還沒清凈過一天.....”
“母親，這都是我分內之事。當年要不是您和父親相助，我上官家早已成了歷史塵埃。再說了，等過兩年小叔子沉穩了一些，能夠真正掌權一方了，到那時我不就可以清閑下來了？好了母親，小叔子都快出前門了，我需要過去了。”
“恩，你小心點。要是莽兒萬一真遇到了那種事，你別急着替他解圍，先讓他吃點苦頭長長記性。還有，下手的時候盡量注意一下分寸，要不然事後我也不好出面說話。”
“我知道了，母親！”
上官凝萱應了一聲，同樣急匆匆出了房間，朝着王莽方向奔去，速度快到了極點。
上官家族並非像王氏家族這般屬於朝廷權貴家族，他們乃是屬於江湖武林世家。
當初上官家族遭到數個厲害仇家聯手殺上門，危在旦夕，那時正是王氏家族調動大量官兵出面，才替上官家族擺平了這些江湖紛爭。
上官家族為了感謝王氏家族解難之恩，特地將他們族的大小姐上官凝萱獻給了王氏家族，充當聯姻結盟之物。
上官凝萱雖然是因充當聯姻禮物才嫁到王家，但慶幸的是，當時薛鳳怡夫婦也並未刁難她，沒有在乎她江湖上那個不好的名聲，真正將上官凝萱當成自己兒媳看待。
如此，上官凝萱也就沒有了埋怨自己家族的心思，一心一意為王家着想，為薛鳳怡着想，完全沉寂下來，在江湖上銷聲匿跡。
上官凝萱出了房門，很快就追上了在前方悠閑漫步的王莽，喊道：“小叔子，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王莽見得她跟了過來，十分詫異，問道：“上官妹子，你怎麼也來了？莫非你還擔心我跑了不成？”
“並非如此！”
上官凝萱搖頭解釋道：“小叔子，你的記憶還未恢復，不曾知道我們王家那些仇家。在離我們王家不遠處有一些權貴家族對我們王家虎視眈眈，我怕你出去後會碰上他們，所以才和你一同出去。”
隨後，她又向王莽說了許多緣由，介紹了一遍王家和其他家族的恩怨，以及那些家族當中的紈絝子弟。
王莽經過她的介紹解說，倒也明白的一清二楚，笑着回道：“原來是這樣啊，你倒是有心了。”
上官凝萱取出一面白紗捂住臉瑕，細聲說道：“你是母親唯一的兒子，也是我唯一的叔子，我要是不對你有心，那我還對誰有心？走吧，趁着月明星濃，我們先去城外轉轉，或許等你見到城外景色後會想起一些什麼事呢。”
“行，這裏你熟，你前邊帶路，我跟着就是了。”王莽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