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王者之道，高手之能
月光如水，星光璀璨！
路上，王莽被上官凝萱拉着，什麼話也沒說，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至於寒菲兒，她更是混混沌沌處在茫然當中。
許久過後，王莽帶着一絲複雜的神色和語氣問道：“嫂子，你沒什麼事吧？”
“我沒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上官凝萱稍微放緩了腳步，悠悠說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沒有把那三個大少一起殺了？”
“額，問是想問，但估計你也是因為他們背後勢力強悍，不想真箇惹出大麻煩。”王莽回道。
“恩，的確如此。出來之前母親交代，盡量不要惹出大麻煩，否則她就不好出面說話。”上官凝萱明明也就二十齣頭，但語氣卻似乎是個歷經滄桑的人，“小叔子，殺一個人容易，但是殺光一個勢力就十分艱難，特別是像他們那種大家族。
那種家族，一旦惹怒，隨之而來的便是數之不盡的災禍。我上官家當年何等鼎盛，威震江湖各大門派。但是，在面對衛家，還是顯得弱小不堪。幾萬軍隊鎮壓而來，個人力量顯得十分渺小。
和這種家族交鋒，要的是鬥智，瓦解他們手中權力掌控，這就是所謂的政治。暗殺只是輔助，不是大道。若是真正王者英雄，他們這種人就會以滾滾大勢碾壓，基本上不屑卑鄙手段。
小叔子，今天這種事，的確是你莽撞了。你的格局很小，沒有看透全局。雖說寒菲兒的確可憐，但是你且想想，若是我不出手，你不說被他們打死，最起碼也要被打殘。事後母親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叔叔也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如此一來，雙方展開正面交鋒在所難免。動亂一起，征戰不休，無數百姓遭殃。到那時，又會衍生多少悲歡離合？
然而，雙方大戰一場過後，必定會因為各方面的因素停止下來，相互磋商賠償，過後又恢復平靜。
你且想想，在這個過程中，也就是因為你，害的更多人妻離子散，這不就是因小失大？”
王莽仔細聆聽着教誨，聽了許久，又問道：“那麼嫂子，依你看來，遇到這種事情，我該怎麼辦？視而不見？那我豈能過意的去？我雖不說是個好人，但最起碼分善惡，明是非。”
“呵呵，這就是你這種人和我這種人的差別了。我這一類人雖說本事高強，可以挑戰律法規則，但實際上也是一個可憐人。永遠沒有機會得到別人真正尊敬，也永遠解不開這種紛亂。那些江湖中人表面上敬仰我，實際上也就是懼怕我，並非真正心服口服。”
她似乎有意要引導王莽，緩緩說道：“小叔子，你現在遇到這種事情，首先要做的就是忍，小不忍則亂大謀。你的身份不同，帶來的影響和普通人帶來的影響相差太大。
忍耐過後，你若是真想讓這種事情不再發生，或者讓發生的機率降低，那麼你就需要多讀書，運用智慧，參與政治。
當你忍耐過後，積累了巨大的能量，擁有了掃滅他們全部本錢，那麼你就可以開始實施計劃，以王者之道瓦解他們。
過後，當你全面掌控了局面，你就可以施展你的抱負、你的理想。給天下帶來幸福和平安，重新訂立秩序。
總而言之，要想徹底控制這種事情，首先需要的便是力量。你有非常渾厚的基礎，比別人更容易獲得力量。我們王家是你的後援，父親遺留下來的兵權是你的底蘊。
我不希望你以後還衝動行事，莽夫永遠成就不了大業，刺客永遠上不了檯面。只有王者，才能堂堂正正立身天地。
現在皇朝動亂，諸侯爭雄，這正是你施展抱負的最佳時候。若是你不想再看到寒菲兒和那個菜農這種事情發生，你就老老實實讀書，參悟為政之道，掌控排兵之法。暗中謀划大業，積攢實力....”
上官凝萱雖然有個“一劍封喉”的惡名，但她以前基本上殺的都是一些流寇和貪官。沒有犯過大錯的人，基本上沒有擊殺，屬於俠者。
但是，這種俠者還是小道，改變不了大局。
她深深明白，自己完全沒有能力左右天下大局。
她希望能夠出一個明君，教化天下，改變現在這種局面，恢復秩序。如此，大家才能安安穩穩過上正常生活。
有理想，不等於有能力。有能力，不等於有王風。
在這滾滾大勢當中，她也只希望自己唯一的小叔子有所成就，因此才耐心開解。
王莽聽得這一席話，立馬宛如醍醐灌頂，眼界猛然開闊。
他以前就希望自己當大官，希望天下平安。
但是，要想當大官，要想天下平安，首先得要有資本。要有實力，要有智慧，缺一不可。並不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行。
此刻他已經有所明白，即便是自己現在手握大權，為政一方，依舊沒有什麼太大用處。
不精通施政之道，沒有能力把控大局，始終難以實現理想。
他對着上官凝萱躬身一拜，“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多謝嫂子開導，我回去后定然刻苦讀書，學習王者之道。”
“嗯，你能明白就好。若是你真有那個能力，我不介意當你手裏一把刀。我也希望天下安定，百姓樂業。”上官凝萱嘆了一口氣，又道：“小叔子，若是你以後為政一方，但卻是個人人憎恨的官吏，我也不介意將你擊殺。”
“嫂子且請放心，若是我真能為政一方，斷然不會為惡。若是為惡，也不用你親自動手，我自己了結。”
王莽的眼界開闊了一些后，復又詢問了許些為政之事。
對此，上官凝萱倒也把自己覺得正確合理的想法一一說了出來。
聊了許久，王莽再次想起剛剛廝殺之事，又問道：“嫂子，像你這麼厲害的人，江湖上有多少？官場上有品階劃分，你們有沒有什麼等級劃分？你又能對陣幾人？”
“這個不好說，江湖上高手很多，誰也不清楚有多少人。”
上官凝萱捋了捋額前青絲，笑道：“武林中人並沒有什麼等級劃分，不好比較。正面廝殺，我頂多只能對抗七八個。若是用暗器或者下毒等等手段，那就不好說了。
再者，高手對決，各種因素都有。若是硬要分出一個高低，可以用通俗的計量方法來劃分。
拋開各種因素，只單純正面對抗，若是一個能夠打贏兩三個，稱之為勇士。
若是能夠打贏五個以上，十個以下，可以稱之為俠士。
若是能夠打贏十個以上，五十個以下，可以稱之為宗師。
若是能夠打贏五十個以上，完全可以稱之為盟主。不過這種人物基本上沒有，也不可能有。大家都是肉體凡胎，正面對抗，哪裏還有那麼大的本事？
所謂江湖高手，都是依仗自己對於力量的掌控熟悉程度和招式把控以及速度。每個人的力量都有限度，要是真有那種什麼以一擋百，以一擋千的人物，他早就登上九五至尊寶座了。
我們江湖世家之所以不敢和朝廷權貴正面對抗，就是因為對方勢力大，兵力多。兵力碾壓下來，弓弩掃射之下，什麼人都要死。
像我這樣的，以暗器下毒著稱，在江湖上屬於頂尖層次。在可以用各種手段的情況下，和我差不多的，基本上沒有多少。至於能夠穩穩壓制我一頭，這種人物恐怕是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真有那種神仙一樣的人物，功力高的沒邊呢。”
王莽這才明白江湖中人的力量，知道他們正面對抗，其實也沒有什麼太過不可思議的地方。唯獨手段多，身法好，殺起人來防不勝防。
“嫂子，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你為何能夠達到這種層次？”
上官凝萱帶着古怪的神色看了一眼王莽，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若是不努力，那麼別人殺的就是我。江湖險惡，一旦落後萬劫不復。
你想想，要是我上官家本事不大，那麼我上官家還能存在嗎？不早就讓人給吞的骨頭都不剩了？這就和朝廷家族一個道理。不發展壯大，只有被別的家族吞併，死路一條。”
“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的弱點是什麼？我說的是武功方面的。”王莽似乎有種要把所有問題問個清楚的架勢。
“弱點？就是體能不行，一旦被人準確攔截住了我的步伐，或者給我身體帶來重擊，那麼我就和普通女人一樣，完全沒有反抗能力。我是靈巧著稱，不以力量為本，受不得打擊。”
說到這，她好像想起了什麼，鄭重道：“小叔子，我可告訴你，你以後千萬不要向江湖上任何一個人詢問弱點。否則別人一定會認為你不安好心，會千方百計將你擊殺，這是大忌諱。”
“恩，我記住了。”王莽猛地點頭，“好了，嫂子，事情我了解的差不多了，沒有其他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