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013母親的責罵
吃了早飯,蕭大釗和母親蕭文彥離了景堂,開車去了省城。這個時候,外出的人較少,他們買了晚上去上海的車票,乘了一夜火車,第二天早上九點多,蕭大釗和母親到了上海火車站。蕭文飛早上七點多到了,他在出站口等着他們。
看到蕭文飛,母親有些責怪地對他說:“文飛,不是我說你,你奶奶去南城大半年了,我不方便去,你怎麼不去。你管管文生和文雨,他們倆也不至於鬧成今天的樣子。你奶奶不在了,文生非要報仇,文雨也不退縮,他倆鬧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蕭大釗看着一臉無辜、又不敢頂嘴的蕭文飛,急忙解釋說:“文飛很忙,又要出國學習。”
母親不滿地看看蕭大釗,長長地嘆口氣。
蕭文飛看着消瘦、憔悴的母親,內心一陣刺痛,急忙賠笑說:“媽,我問文立了,文雨在亨德森大酒店,咱們找地方吃點早飯再去找他吧。”
母親又嘆口氣,“不吃了,找着文雨再吃。”停了停,“你沒告訴他吧?”
蕭文飛又賠笑說:“你不叫告訴他,我哪敢說呢。”三人離了火車站,打車前往外灘的亨德森大酒店。
蕭文雨幫亨德森大酒店建了南城分店后,愛德華多贈送他一張全球貴賓卡,他出差的時候,第一選擇是南天大酒店,第二選擇是亨德森大酒店。
問了前台小姐,蕭文雨外出了。蕭文飛定了兩個房間,把行李放下,陪着蕭大釗和母親出去吃早飯。母親沒胃口,不想去,耐不住蕭大釗和蕭文飛的勸說,和他們出去找個早餐店吃早飯。母親喝了半碗豆漿,吃了半根油條,不再吃了。蕭大釗和蕭文飛吃完早飯,三人回了酒店,蕭文飛叫母親和蕭大釗回房休息,母親不同意,三人在咖啡廳坐着等蕭文雨。到了中午,蕭文雨仍沒回來,三人在酒店餐廳吃了午飯,吃完午飯,繼續在咖啡廳等。
下午三點多,蕭文雨回來了,他看見蕭大釗和母親、蕭文飛,愣了,“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蕭大釗看了看來往的客人,攔住要說話的母親,“去你房裏說話。”
進了房,蕭文雨急忙拿出水給蕭大釗和母親蕭文飛,母親沒接,嚴肅地說:“文雨,跪下。”
蕭文雨愣了,看着母親,看看蕭大釗,又看看蕭文飛,笑着說:“媽?”
母親看着他,冷如冰霜地說:“跪下。”
蕭文雨急忙賠笑說:“媽,你這是幹什麼?”
母親看他不跪下,眼淚掉了下來,長長地嘆口氣,“你長大了,是一個集團大老闆了,在你眼裏,也沒我這個媽了。”
蕭文雨無奈地跪在地板上,“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是你的兒子,你說吧。”
母親看着他,擦擦眼淚,“我問你,你奶奶是怎麼回事?”
蕭文雨不敢看她,低着頭,“這是個誤會,南洋科技有人跳樓,連楊聽說西美計算機的人去南洋科技興師問罪,他派人圍堵西美計算機的人,給西美計算機壓力,撤銷合作,減少訂單,但不知道是奶奶去南洋科技,他們圍了奶奶的車……”
母親鐵青着臉,冷冷地問:“蕭荻呢?”
蕭文雨按了按地板,“中華大酒樓在裝修,有幫小流氓去鬧事,他們看蕭荻漂亮,侮辱了她,蕭荻跳樓自殺了。”
母親冷哼一聲,又問:“你和文生呢?”
蕭文雨抬了抬頭,“二哥一到南城,叫我通知侮辱蕭荻的人去中華大酒樓自殺謝罪,我勸他不要惹事,交給警察,他直接把人家四口人扔進河裏,不是我攔着,人家哥哥非找他報仇,這也差點遷怒我們南天集團。”
母親又冷哼一聲,“都是你的理,你的委屈?”
蕭文雨急忙說:“不信,你問大成叔,問文威,問連權。”
母親冷哼着說:“問他們?怎麼不問文立為什麼回家?連楊幹嘛回家賠罪?玉春又幹嘛帶着兩個孩子回家?”
蕭文雨停了片刻,“媽,你說吧,你說什麼,我聽什麼。”
母親嘆口氣,“你奶奶不在了,文生要繼承南洋集團,你向南洋集團認錯,不要叫他作難。”
蕭文雨抬起頭,不服氣地問:“憑什麼要我向南洋集團認錯?”
母親生氣地說:“憑什麼,憑你這些年對你奶奶,對南洋集團做的事,你不該去認錯嗎?”
蕭文雨冷哼一聲,說:“我做的事?蕭琳呢?不是她從中作梗,奶奶不會反對我和文紅的婚事,不是她公報私仇地整文紅她爸,文紅不會得憂鬱症,連杉也不會早產,不是她大鬧葬禮、砸了文紅的骨灰,我也不會向南洋集團吧報復,要認錯,也是蕭琳向我認錯。”
母親看他頂撞,有些惱了,“蕭琳是蕭琳,南洋集團是南洋集團,你派人圍堵你奶奶,這是你的錯,你要認。”
蕭文雨又冷哼一下,“奶奶去南洋科技,最多通知蕭琳,我懷疑蕭琳在背後搗鬼,假借連楊的手害了奶奶。”停了停,“蕭琳一向善於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不是我盲目信她,文紅也不會出事。”
母親沒有說話,看看蕭大釗,她和蕭琳打過交道,她確實是這樣的人。
蕭文雨接著說:“我去拜祭奶奶,二哥羞辱我,叫我磕100個頭,又派人往我車上潑狗血,大哥親眼所見,他眼裏有我這個弟弟嗎?”
母親嘆口氣,“你奶奶不在了,文生要繼承南洋集團,你不看別人的面子,看我的面子,向南洋集團認錯。”
蕭文雨不滿地說:“我們都是你兒子,你從小偏向二哥,現在還偏向他,我沒錯,憑什麼賠罪的人是我,要認錯,也是蕭琳向我認錯。”
母親的委屈一下子爆發了,她哭泣着說:“你說我偏向他?我這是什麼命,一個兒子恨我,一個兒子又說我偏心,我活着有什麼意思呢?”
蕭大釗怒了,“夠了,你媽虧欠文生,不想他恨她,補償他,但從來沒委屈過你。你奶奶從南洋給文生送衣服,你媽怕你有想法,也叫我給你買一件新衣服。我從省城回家,帶的東西少了,她寧願自己不吃,也要多分給你,就怕委屈了你。”
母親接着哭泣說:“你長大了,也是大老闆,人家表面上不說你,背地裏不知道說你多少。我快60歲了,能活多少年,我是為了你,還是為了我自己?到時候,我兩眼一閉,你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好了。”
蕭大釗急忙安慰她說:“文飛他媽,不要哭了,文雨知道錯了。”說著,看看蕭文雨,示意他向母親認錯。
蕭文飛也急忙推了推蕭文雨,“文雨。”
蕭文雨無奈地道歉說:“媽,我錯了。”
母親繼續哭着說:“文生恨我,我不怪他,誰叫我把他送給你奶奶呢?但你呢?我要求你比文生嚴格,他有南洋集團,你呢,你有什麼,不是要靠你自己嗎?你不願意讀高中,我叫你爸帶你去省城學手藝,也是想你以後有個吃飯的門路。”
蕭文雨低着頭,一言不發,默默地跪着。
母親又哭着說:“你心裏委屈,但現在有妻子有兒子,文生呢,他和蓉兒結婚,純粹叫你奶奶高興,他忘不了於靜,也忘不了連楓。”她看看蕭文雨,“你起來吧,我管不了你了。”
蕭文雨一動也不敢動,默默地跪着。
母親接過蕭文飛遞來的餐巾紙,擦了擦眼淚,說:“要說委屈,最委屈的是你大哥,他從小幫我帶你們,吃沒的吃,也要替你們挨打挨罵。”
蕭大釗看看母親,“文飛他媽,文雨知道錯了,叫他起來吧。”
母親叫蕭文雨起來,“你說我們偏心,沒有把你送給你奶奶,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你有沒有想過,文生願意去南洋嗎?他也恨我們把他送給你奶奶,他去西城七年,都不和我們聯繫,他知道我們把他送給你奶奶后,嘴上不說,但他心裏恨我們,恨我們把他送給你奶奶。”停了停,“你說我們從小偏向他寵愛他,他在南洋大半年,回來了,和我們很陌生,一年多都不願意靠近我,有了委屈,鬧着回他自己家,我已經欠他很多,他要是有個什麼事,我對得起他嗎?對得起你奶奶和你阿姨嗎?”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蕭大釗也說:“你初中畢業不想讀書,我帶你去省城,除了教你木工,也教你裝修、電工、泥水活,又給你接活叫你帶隊,我和你媽不能給你你奶奶給文生的條件,但我們也希望盡我們最大能力給你個最好的條件。”
蕭文雨儘管不服氣,但也低下頭,默不作聲。
母親長長地嘆口氣,“文生一出生,你奶奶催我們把他送南洋去,他是我生的,我捨不得他,一拖再拖,他三歲多了,你奶奶向中國政府申請,派李大剛來中國接他。你爸才帶他過去。如果我們能回南洋,誰願意把他一個人送去南洋。”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蕭大釗符合說:“文生從小有想法,在南洋的時候,我們騙他說你阿姨是他親媽,他不相信,我們說了幾次,除了你奶奶,我和你阿姨他都不願意親近,不是他在南洋差點被人綁架,我也不會再帶他回中國,我們回來的時候,他抱着你奶奶不願意跟着我回來。”停了停,“他回來沒幾天,和文立連樹他們打架,然後鬧着回自己家,我們沒辦法,只能欺騙他。”
蕭文雨不敢說話,默默地低着頭。
母親接著說:“有時候,我恨我自己,當初怎麼不去南洋,去了南洋,文生不會恨我,你奶奶也不會含恨而終,但我去了,你姥姥呢,她是不是像你祖奶奶一樣不願意閉眼呢?”停了停,“文雨,我也不想逼你,你和文生都是我身上調來的肉,你們這樣鬥來鬥去,我心痛呀,我快60了,能活幾年呢,你們不能叫我安生幾天嗎?”又擦了擦眼淚。
蕭文雨抬起頭,看着傷心的母親,“媽,你不要傷心了,我向二哥認錯。”
母親看看他,嘆口氣,“我知道你恨蕭琳,我也恨她,但一碼歸一碼,你向南洋集團認錯,文生繼承南洋集團后,你想報復蕭琳,我也叫他不插手。”
蕭文飛看母親的茶水涼了,急忙給她換了熱水,叫蕭文雨坐下。蕭文雨坐下后,問了老家這幾年發生了什麼事,一些老人的身體狀況,說到外婆,他們又不免傷心一番。
到了五點,蕭文雨打電話叫前台小姐在餐廳給他們訂了一個包廂,然後和父母蕭文飛一塊去餐廳吃晚飯。母親沒什麼胃口,草草地吃了幾口飯,回房休息。蕭大釗也沒吃多少飯,回房陪母親。
蕭文雨送蕭大釗和母親回房后,和蕭文飛提議一塊出去喝酒,蕭文飛想了想,同意了。兄弟倆離了酒店,前往爵士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