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入雲水幫
次日清晨，李府外，眾人整裝待發。
姜翎整理好隨身攜帶幾瓶丹藥與錦帕，查看了隨身攜帶的一些衣物與盤纏，並確認無誤后，最後向李福貴深深一拜後轉身上馬。
臨別前婦人依依不捨的向這個李家唯一視若珍寶的獨子李飛再次叮聆了幾句。
李福貴將一袋錦囊遞給了李飛說了幾句話，拍了拍其肩膀，轉身面向眾人道:“犬子就承蒙魏兄多加照顧了！諸位一路上多加保重”，魏文軒隨意的客氣了幾句，便帶着一行人馳馬而去。
李福貴目送着一行人遠去漸漸消逝的背影后，露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幾日後，只見城牆巍峨，城門內外川流不息，熱鬧非凡，經過一夜奔波，清晨姜麟等人已來到咸陽城門下。
眾人不作閑暇，馬不停蹄直接進城，奔向總舵，雲水幫是為淮北三幫之一，坐落在咸陽城東的洛水河，幫主董少鴻為人慷慨，極有城府，籠絡着各地碼頭和商販絡脈，主要靠着水路漕運雄據於江湖，在淮北一帶較有勢力。
半個時辰后，姜翎等一行人已到雲水幫外，“吁”…一陣馬鳴嘶吼，碼頭外有不少幫眾與民夫正在搬送箱子，有幾個眼睛利索的弟子看見道:“魏長老回來了”，過來將馬牽到一邊，魏文龍翻身下馬對眾人點了點頭。
姜翎一路跟在幾人身後，經直向總舵走去，姜翎等幾人緊隨其後，一路上只見兩旁藍色旗幟飄展，四周皆是青磚雕砌，樓台朱閣，一派氣勢恢宏。
兩旁青松挺拔，左右石獅與龍形大柱氣派森嚴，門前抬頭可見“雲水幫”三個大字映入眼帘，往裏走近，可見內外護衛弟子十分嚴謹。
梁明和周信頭一次來到這樣場景，於身後不禁左顧右盼，而姜麟卻只是稍加觀察，沉默不言，唯有李飛表情卻顯出幾分悠閑得意。
此時，眾人走上階梯，沿着直路向幫內走去，迎面走來一墨衣青年上前稟報道：“魏長老，幫主正於大廳召集各位長老與堂主議事，正等候您前往商議。
魏文軒隨手整了一下衣袖：“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回稟幫主吧，我隨後就到”。
魏文龍轉身對身旁的人道：“高翔，你先帶他們下去，換身本幫服飾，這幾個弟子暫時安排就交給你了”。
隨即又看了眼李飛道:“李飛，你跟我來”！說完李飛隨着魏文軒一同向里走去。
這高翔便是與魏文龍一同隨行的人數中於李府出言魯莽，看上去十分輕狂的那一名青年了。
此刻面無表情的看了三人一眼道：“你們都跟我來吧！”
說完，並沒有繼續帶自己等眾人，走入幫內，而是帶着自己三人走向右轉一處小道拐去，在轉出了幾條道路，穿過一個偏門，來到一個院子中。
只見裏面還有幾個年紀較大的弟子正在來回般雜物幹活，自己幾人的來到，只是對高翔客氣恭敬，都彷彿對身後自己視若不見，高翔指了指前面，表情冷漠道：“以後你們就住在這裏了，那一塊便是你們的住房，高翔隨意指了前面一塊房子。
姜翎看到前面一塊簡陋的房子，心中有點鬱悶，高翔繼續說道:“這裏的負責是黃總管，他在那間屋子，你們可以找他登記，領來本幫各自服飾。
“至於以後的安排，會有人按時吩咐，既入本幫，以後你們就要好好為本幫效力，做好自己事！
這時自己心中疑惑，不免問道：“請問？高師哥……話未說完，高翔冷聲打住道：“等等，誰是你師哥？
話一出口，自己心中感覺立即一凜，而卻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時高翔白了一眼自己道:“你們剛來到此地，最好是先給我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未經本幫允許，正式登堂入室者，你只能算是一個未入門的外事弟子，還沒有資格隨便師兄弟的稱呼，你，最好別給我套近乎”！
姜麟知道這高翔明顯是仗勢凌人，欲在自己眼中抬高自己，又順勢貶低他們，自己也就不在說話。
這時，一旁的周信此刻問道：“那高執事，我們在幫中可以每天學武嗎？”
高翔聽聞看向周信，更是一臉鄙夷道：“怎麼，你才剛來就想學會跑了？
周信作出一副尷尬的樣子，饒頭道:“沒有，我哪敢有那種奢望，也只是隨口問問罷了”，“隨口問問？這點規矩你都不懂？以後怕免不了挨揍！”
高翔冷聲道：“告訴你們！剛入本幫，沒有個一年半載打雜，你們最好什麼都別妄想，在這裏，無論何事，我勸你們最好還是老老實實按規矩辦事。
“哼！想要學習本幫武功？“還得混上一年半載在說，看看你們有什麼價值！”
梁民看樣子也好似有話要問，但聽到這高翔如此語氣，也只好沉默不言，高翔：“若有什麼事自會有人對你們吩咐，若沒有什麼事還勸你們都早早休息，明天會有安排。
高翔說完這句話后，便頭也不回，根本不看幾人一眼轉身離去。
此地只剩了自己，周信與梁明三人，姜翎因為在李府後來，並不認識這兩個同行的少年姓名，此刻對偏胖的少年，上前打了個招呼，並自我介紹，但這名少年卻顯得十分拘謹，只是隨口道出自己名字。
“在下樑明，希望如此，能相互照顧吧…，便只是低頭不語，似乎不願在搭理一字。
姜翎感覺到這些人毫無好感，便也不願在強加攀談，而此刻周信則乾脆獨自朝黃總管的房間走去，姜翎啞然失笑，他只是覺得有心結交他人，卻從未感受到卻受得這般冷漠，彷彿有種世態炎涼之感。
“算了，還是做好自己吧”。姜翎心中想到，同樣向前走去，來到一處掛着服裝匾額的大門外，上前進門踏入。
這時，梁明剛好出來，昂首獨自離去，兩人只是相互看了一眼，姜翎本想上前詢問，但卻又只好無奈搖了搖頭”。
自己走近屋子，裏面不是很寬敞，四周裏面都是些木桌，椅子，木櫃，四處擺列，都堆滿了各類服飾，好像從來都很少整理過，大小柜子旁，一股難聞的汗餿味，竄進鼻間，讓人作嘔。
姜翎看到，在櫃枱下，一個六旬左右老者躺在搖椅上顯得怡然自得，彷彿自己的到來，根本不引起他多大的注意。
此刻自己上前拱手道：“請問您是黃總管嗎？這時，這名老者聞言轉過身，滿面枯黃，滿臉陰沉，一雙賊眉鼠眼的目光上下亂串，精光打量着自己，自己感到瞬間厭惡，同時心中一凜，這個老者面目透露着陰險、奸詐，不禁讓自己心生戒備。
這時，黃總管面無表情着臉沙啞着嗓子道:“你有什麼事？”
自己拱了拱手：”拜見總管，我是新來的幫中弟子，是過來找您領取本幫服飾的。”
黃總管打趣了一眼：“可有人引薦？
“是本幫魏長老引薦”
黃總管:“腰牌拿出來”。
自己這時驚到：“腰牌？從剛開始就從沒有給過什麼腰牌呀”。
黃總管：“哼，既沒有人引薦，又無腰牌，你來此幹什麼？黃總管一聲冷哼，你還是去找帶你們的領頭來吧！”
自己明白了這黃總管肯定是有意刁難。
隨即問道：“那請問本幫腰牌在何處領取？”。
黃總管此時，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道：“那我怎麼知道？沒有腰牌，你就得靠邊站，否則一概不予領取發放本幫服飾”，說完他繼續躺下搖椅，彷彿從未當自己存在的樣子。
這時，門外一青年踏進，此人正是李飛，李飛拿出一枚腰牌，走近跟前往櫃枱上一放，黃總管看了一眼，立即變得十分客氣道:“原來是魏長老名下弟子，請稍等”。
李飛平日本就驕橫習慣，十分勢力，當日在他李府，本就瞧不起自己，這時看到自己一旁無奈，隨即轉身對自己調笑道:“怎麼？你這是啞巴吃了黃連，有苦難言？姜麟上前道:“李兄！幫個忙，能否向黃總管通告一聲，或許也可借用你腰牌幫我解說，通融下。
李飛隨即轉首似笑非笑道:“我哪有這個能力做的了這個主，這不都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照映嗎？
“我看你啊，還是趕緊跪着去求魏長老吧！
“嗯？…不對，像你這樣，應該讓你回家，繼續放牛種田更好，“對了，好像你家裏人都死光了，現在就只剩你一人，啥都沒有了吧？”
“你”，姜翎怒不可遏，李飛抬頭看向自己，一臉傲然，明顯就是一副吃定你的樣子。
自己強壓心中怒火，隨後鎮定客氣道:“我看還是不必了，這點小事，想必李公子也看不上，哪能勞煩李公子費心呢”。
自己的語氣一時變得，不急不慢，這讓本來得意的李飛感到驚訝，隨即收起得意，目無表情，“本來自己想刺激這個傻小子的，以後找機會，再好好教訓一番”，沒想到他卻反而不卑不亢。
李飛陰笑着說道:“呵？眼前只是小事，可往後不一定就是大事了，只是日後同進此門，姜師弟要多加留心，明哲保身才是。
李飛說罷面露輕蔑，轉身踏出，此刻自己心中早已明白，從當初見到李飛，已至一路上觀察，種種表現此人都是有意針對自己，剛剛這話姜翎也只是進一步確實他的為人而已。
果不其然，雖然有介於李富貴之間關係，可他並不認為李飛就會像李富貴那麼心善慈悲，如今聽到此話，心中暗思以後還是少見此人為妙，免得落井下石。
一旁的黃總管聽到自己被戲落，也面露鄙夷，一副看笑話的樣子，姜翎只覺得人心險惡。
既然如此，自己也索性繼續將戲演到底，從懷裏摸出幾錠銀子上前道：“黃總管，方才我與那位師兄同屬魏長老名下，但初到此地，不懂規矩，一時忘了吩咐，您就先行個方便，通融一下，稍候我便取回令牌，可否？
這時，黃總管眼神發亮，接過銀子，“果然，世俗的一切以利益為重”，自己心中暗自嘲諷。
臉色陰沉的黃總管，此刻瞥了一眼自己道：“算有你小子還有點識趣，好了！我這裏昨天剛走了一個人，他的腰牌就皆給你備用了，以後你記住，凡事都有本幫的規定！得按流程，這是鑰匙，拿住，你以後就住在此間最右邊那間房，記得明天，一定早起幹活”。
姜麟在找到自己的房間后，隨手收拾了一些東西，斜靠着床上靜靜的思量着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內心清楚的意識來到這個地方，並非想像如意，這或許就是常說江湖人心險惡的緣故吧”。
自己翻來想去，就拿今天這黃總管明顯是有意敲詐勒索，故意拿所謂的規矩，找借口坑詐，還有高翔的數落，李飛的欺壓，這讓自己倍感危機四伏，這一刻感受到更多是的是孤獨無助！
自己躺在床上，有點乏力，兩天的趕路，到如今更多的是心累，閉上眼，再次輾轉，發現懷中的錦帕散落，這是自己從自幼帶在身邊的東西，上面綉着一副蘭花，還有仙鶴，拿在手上，自己望着上面的圖案，靜靜出神，不覺間，想起了自己的生父生母。
不知他們在何處，是否存於世，轉瞬后，又浮現了以前爺爺奶奶和他們生活的時光，以前自己許多話，總是向他們訴說，但是如今，卻漂泊四處，無依無靠，不覺心中哀念。
夜深人靜，自己的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目，這一刻，迷茫，孤苦、只有自己默默體會。
“孩子，你要好好活下去，你要走出自己的路！你要堅強！”男兒流血不流淚！“男兒有淚不輕彈，自己耳邊彷彿又響起他們曾經叮聆的話語。
夜深的窗外，漸漸下起了小雨，雨打樹葉，發出淅瀝瀝的聲音，自己抹了抹眼龐的淚水，暗自發恨，一定要讓自己的身世與命運改寫！不管未來如何，不管自己還能存活多久，自己定要振作下去，即便是死，也要讓那些人刮目相看！
此刻，這靜夜孤寂，雨聲不停，彷彿伴隨自己內心的哀愁，無聲訴說著心語，自己兩眼漸漸的也開始，模糊，閉闔……偶爾幾句夢囈，帶了幾縷微笑，靜靜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