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揚州慢
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葯，年年知為誰生？
“兩位客官請進，要吃些什麼呢？”
經過一夜的路程，兩人終於來到揚州城，醉心於揚州的風景，還有路上的一件小事，兩人暫時忘記了懸崖上的事。
“一壇烈酒！最烈最烈的酒！”竹清清憤怒的說道，把小二嚇了一跳。
白薦底下頭沒敢說話，任由惡毒的眼神弒殺自己，要不是他剛剛手滑，把竹清清的酒壺丟到江中，現在也不會這樣。
“你說吧，怎麼賠？”
竹清清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這一舉動引來其他人的目光。
“這不是在請大俠喝酒嘛，你放開喝，小弟買單。”說到最後，聲音比蚊子還小。
要不是平日日還有些積蓄，現在怕不是要賣身了。
這時，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走了過來，手中的奪命鬼頭刀寒光奪目，身後還跟着幾個跟班。
來者不善……
“想不到這破客棧還會遇到這麼俊的妞，要不要陪大爺我喝一杯。”
這是句肯定句。
大漢推開白薦，坐到竹清清對面，害的白薦摔了個狗吃屎。
其實，竹清清並沒覺得自己有多漂亮，但不知為何，走到那裏都會遇到色魔。
“客…客官，您的酒，請慢用！”
小二是嚇的一身哆嗦，這種強搶民女的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白薦剛站起來，竹清清便對他使眼色，示意他別動。
“難得大哥如此雅興，那小妹便陪大哥喝上幾杯，不知大哥怎麼稱呼？”
哈哈哈，那個大漢笑了起來，身後的跟班也附和着一起笑。
“整個揚州城，誰不認識我霸三刀？小妞你要是識相的，從了我，以後整個揚州城都沒人敢動你一根寒毛。”
竹清清嘴角微微上揚，這等嘍啰她自然是不放在眼裏，但氣，總是要有地方出的，礙於白薦可能就是她要找的“輪迴劍”，所以她不敢打他，至於這幾人……
“那小妹敬大哥一杯。”竹清清右手那酒杯，左手遮住杯子，一飲而盡，倒是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感覺。
站在一旁的白薦竟看的有些入神，直到竹清清手中的杯子被擲出。
杯子狠狠的砸向霸三刀的腦門上，杯碎，骨碎。
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霸三刀的手下也算是反應迅速，瞬間拿出各自的武器沖向竹清清，但比他們更快的，是白薦。
一把銹劍橫在霸三刀手下面前，生鏽的劍身暗藏着鋒利的劍意，不用多餘的動作便把他們鎮住了。
“哼！給我們等着，得罪了我們三刀幫，不會有好下場的！”
其中的一個嘍啰放下這麼一句狠話，隨後幾人拖着霸三刀離開了。
白薦扶起凳子，安撫好竹清清后，聽着其他人的議論。
“竟然敢得罪三刀幫，哎。”
“剛剛那個霸三刀，可是三刀幫的三把手，仗着他頭上的大哥二哥，經常橫行鄉里，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看來那個姑娘也要遭殃咯……”
“噓！小聲點！要是讓三刀幫的人聽見……”白薦看了看對話的兩人，其中一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繼續說道：“腦袋不保！”
他們的對話白薦聽的一清二楚，心想這次惹的麻煩大了，但竹清清卻一個字都沒聽到，她太生氣了，先是酒壺沒了，現在連人都沒打成，真的太氣了。
竹清清重重的錘了一下桌子，一把拿起酒罈就是一大口，把店裏的人都嚇了一跳，原本的大家閨秀，瞬間變回山野村夫。
就在他倆都沒留意的二樓，一個身披斗篷的人看着他們。
底下，白薦還在安撫竹清清。
“你給我聽好了，要是今天沒找出那個百事通，我讓你給我的酒壺陪葬！”
竹清清的聲音響徹整間店，所有人都不敢出聲，白薦弱弱的笑了幾聲，很是委屈。
“這麼大一個城，一天能找到就見鬼了。”白薦小聲嘀咕，生怕被竹清清聽到。
噔！
一把飛刀插在桌子上，飛刀上綁着一張紙條。
“今晚子時，二十四橋，百事通。”
白薦一字一句的念出字條里的字，突然背後一涼，難度真的見鬼了？
竹清清帶着醉意搶過紙條，喝醉的她大腦會便的遲鈍，現在最要緊的是誰扔的飛刀，但竹清清卻不在意，她只知道今晚要去這個地方。
“嘖，算你走運，不用去陪葬！”
兩人在這家客棧住了下來，由於只剩下一間房，所以白薦理所當然的睡地上，而且還沒被子。
對於一宅男來說，被子是個很神奇的存在。
很快就到了子時，兩人都休息夠了，正要出發去二十四橋時，在客棧門口遇上了白天的店小二。
“兩位大俠這是要去那裏？”
小二正要關門，也沒有要攔住兩人的意識。
“去找一位朋友。”
白薦隱瞞了去意，隨便編了一個借口，小二也沒多問，點了點頭就讓他們出去了。
兩人剛出門，小二就叫住了他們。
“對了兩位大俠，千萬別去二十四橋，聽更夫說，那裏晚上經常鬧鬼。”
鬧鬼？竹清清來了興緻，她長那麼大，什麼妖怪神仙沒見過？唯獨鬼，她想看看這鬼長什麼樣。
竹清清很是興奮，但這番話卻濺起了白薦的一絲疑問，難道這紙條真是鬼寫的？
帶着疑問和興奮，兩人來到了二十四橋，白薦想起了他原來的世界，那裏也有一座二十四橋，但他從來都沒去過。
白天打聽了二十四橋的位置，所以兩人很快就到了，剛上橋，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啊…啊……啊……”
一陣歌聲傳入兩人耳中，但附近卻空無一人，聲音好像就是從橋上傳來的。
“不會真的有鬼吧？”
白薦躲在竹清清身後，死死的抱住她的手。
天上的雲慢慢散開，皎潔的月光照向兩人，影子瞬間被拉長，但被拉長的不止他們。
在他們的影子旁，還有參差錯落的七個影子，每個影子都像拿着一種樂器。
從左往右，竹笛、琵琶、二胡、蕭、琴、瑟、笙。
一陣妖風吹過，七個影子動了起來。
一曲肝腸斷，曲終淚沾裳。
七種樂器竟巧妙的融合起來，竹笛、笙和蕭的空靈，琵琶和二胡的附和，琴和瑟的爭鋒相對，看起來各不相同卻又無違和之處。
沉醉在樂曲中的兩人，絲毫沒發現遠處款款而來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