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塵封的往事（下）
希娜在暴風城孤兒院外面抓住了梵妮莎，當她問梵妮莎在哪裏看到過類似畫冊中的內容時，梵妮莎竟然說出她經常出入賭場和妓院。
希娜問道：“你只有十四五歲，最多不超過十六歲，而且你還是個女孩，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
梵妮莎說道：“你知道國王陛下每年給孤兒院多少錢嗎？他又從賭場和妓院能賺多少錢？”
“我不知道，但是賭場和妓院是暴風城重建之後才開張的，到現在也就半年多的時間，就算能賺錢，也就剛剛收回成本。”
“半年？你還是不了解他們。你以為賭場和妓院是在暴風城重建之後才有的？很久以前就有，只不過沒有拿到明面上，暗地裏為皇室賺取了無數的金幣，而每年給孤兒院的金幣只有區區一千而已。”
“一千金幣？就算是暴風城的物價，一千金幣也足以讓你們吃飽飯吧？”
梵妮莎問道：“吃飽飯？你知道孤兒院有多少人嗎？”
希娜說道：“二三十人吧。”
“果然是胸大無腦，你好好想想，自海加爾山戰役之後，暴風城死了多少士兵？又有多少孩子會成為孤兒？暴風城重建之前，孤兒院人最少的時候也有八十七人。重建之後孤兒院只有十幾個人，因為孤兒們都死在克爾蘇加德的手裏。現在孤兒院裏又有五六十人，都是龍眠神殿戰死的士兵留下的。而孤兒院重建之後，皇室可還沒有給過錢。我們這些大孩子只能自己想辦法，賭場和妓院自然是我們最容易獲取金幣的地方。”
“那你們為什麼不讓院長去找國王陛下？”
“老院長奈丁加爾女士死在亡靈手中，新院長上任第二天就被我殺了，然而半年的時間暴風城都沒有發現。”
“什麼！你殺了暴風城孤兒院的院長？”
“我不知道是誰讓那個該死的傢伙來當院長，第一天還像個人一樣，第二天晚上就悄悄的爬上我的床。他說白天的時候看到了我進入妓院，就以為我是一個女支女，被我一刀隔斷了喉嚨，現在屍體還在花園裏埋着。”
“孤兒院院長是個男人？”
梵妮莎說道：“沒錯，而且是一個只有三十多歲的男人。”
希娜說道：“這怎麼可能？暴風城孤兒院從來沒有過男人當院長的時候，國王陛下不可能犯這種錯誤。菲奧拉，去通知國王陛下，我這裏需要他來一趟。”
菲奧拉說道：“主人，我是帶着她去還是將她放下?”
“放下吧，她也沒本事殺我。”
菲奧拉將梵妮莎放在原地，雙翅一震便飛向貿易區。梵妮莎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傷不到希娜，便將匕首仍在了地上。
希娜問道：“聽老闆說，你是三年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梵妮莎點了點頭說道：“當年你將我送到孤兒院，那張包裹我的毯子裏面有夾層，裏面是我父親留下的遺書。這些年我一直保存着，但是三年前不小心損壞了，父親的遺書也掉了出來。”
“范克里夫說了什麼？”
“當年的真相。”
“真相？不就是奧妮克希亞從中作梗，石匠兄弟會叛出暴風城嘛。”
“沒錯，但是我父親到達西部荒野成立迪菲亞兄弟會之後，奧妮克希亞再一次出現，想跟父親結盟推翻暴風城。父親當時一心想摧毀他一手建立起來的暴風城，所以就答應了。迪菲亞兄弟會不停的招兵買馬，勾結暴風城貴族。父親知道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殺死，所以將這些事情藏在我的毯子中。我到現在也不認為父親做錯了，因為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
“正義？迪菲亞兄弟會濫殺無辜，佔領西部荒野，無數人無家可歸，你認為這是正義？”
梵妮莎說道：“為了推翻暴風城，這些都是必要的犧牲。”
希娜說道：“那麼我想問問你，有多少人是因為迪菲亞兄弟會的原因才進的孤兒院？更何況如果迪菲亞兄弟會沒有殺我父親，我也沒時間從洛丹倫趕回來。所以說，你父親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
“所以你為父報仇殺了我父親，十幾年後，我長大成人殺你為父報仇也沒錯。但是我卻沒有那個能力殺你，只能畫一些畫冊來發泄心中的仇恨。”
“說實話，你的畫的確讓我很生氣，但是卻根本影響不到我。我的名聲是通過無數次戰鬥中的來的，而你的畫只能讓人看了之後笑一笑。還有，你畫的我一點都不像，你看看，我現在可是短髮。”
希娜的頭髮在龍眠神殿被伊利丹削斷，到現在都沒有長到能扎馬尾的程度。
“你的樣子我都是道聽途出來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不應該啊，無論是暴風城重建之前還是之後，我都經常來光明大教堂，你在孤兒院裏怎麼可能沒有見過我。而且我聽說你在知道我是你的殺父仇人之前，一直很崇拜我。”
“沒錯，我小時候是聽着你的故事長大的。平定迪菲亞兄弟會，海加爾山擊敗阿克蒙德，殺死部落大酋長奧格瑞姆·毀滅之錘，收復洛丹倫，消滅巫妖王，你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迹。我們這些孤兒也希望能像你一樣，長大以後成為暴風城乃至聯盟的英雄。然而克爾蘇加德進攻暴風城，我們這些人死的就剩下十多個人。”
此時，瓦里安終於姍姍來遲，希娜直接問道：“陛下，暴風城孤兒院院長是誰？”
瓦里安一愣，想了一下說道：“上一任院長是奈丁加爾女士，她死後的繼任者我需要查一下。”
“孤兒院院長不是你委派的嗎？”
“當然不是，這種小事根本不會彙報到我那裏，下面的人就能決定。”
“那麼這個院長是誰派來的？”
瓦里安問道：“院長人呢？”
希娜說道：“已經死了。”
“這才幾分鐘的時間，你就殺了一個人？”
“不是我殺的，是那個小姑娘殺的，她就是梵妮莎·范克里夫。”
瓦里安盯着梵妮莎上上下下的看了看，希望能從梵妮莎的身上看到范克里夫的影子，但是他失望了，梵妮莎長的一點都不像她的父親。瓦里安說道：“小姑娘，你為什麼要殺人？”
梵妮莎盯着瓦里安，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那、個、家、伙、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