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誰是鬼
第9章誰是鬼
蘇格兒是個貓一樣的女孩兒,不同的是貓有十八條命,而她是有十八種性格變化。可溫柔甜美,可冷酷無情,可無所畏懼,可膽怯畏縮,可一本正經,可詼諧幽默,可多愁善感,可明媚燦爛,可正直謙卑,可奸詐陰險。
玉靈作為世上最了解她的人,知道她骨子裏就是個貪財,善於言談,又一肚子壞主意的好人。
蘇格兒不在乎他們的反應,又繼續說:“我的心事都講給你聽,你又只聽到我的心事,這難道能說沒有緣分?可我是個人,人生最多不過百年,我又這麼虛弱,說不定一過五十就要蒼老無力什麼也做不了了。人生一半時光就此浪費,多可惜,多殘酷!所以我想有沒有個辦法,可以使我這一生光陰全部奉獻給你,一直侍候在你身邊?想來想去,可以解決這件事的也只有你,你應該有可以使人不老的丹藥吧!”
玉靈今天可是說到做到,沒有聽她心裏想什麼,所以不懂得雖然很多壞心思,卻覺得生而為人太苦的她怎麼想起要不老葯來了?
宜言搭腔:“我聽你這意思,怎麼跟要以身相許似的!”
蘇格兒翻了個白眼兒,自己可沒打算做女版的牛郎、董永。跟神仙談戀愛,那就是虐戀。她要活得幸福瀟洒,才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玉靈聽了下她心裏的想法,淺淺笑一下:“那種丹藥我沒有,如果格兒願意,我可以教導你修鍊。等到你飛升后,就可以瀟洒自在了。”
“修鍊?”蘇格兒睜大眼睛,表情漸漸哭笑不得。算了吧,她是個俗人,可沒有無欲無求的靈魂。
宜言盯着她失望臉明白過來:“呵,我說呢,原來你是想長生不老啊!”
她擺擺手,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才說:“不對,我只想不老,長生就算了。就是等我死的那天,也是像現在一樣貌美如花。”
“哦!”宜言徹底了解了她的想法。又高深莫測地拿着腔調,:“你要想長生我辦不到,但只要不老……呵呵,你求他不如求神醫我!”
“你能辦到?”蘇格兒不太相信地說。但想了想隨即又變了臉,嬉皮笑臉地湊近他:“要是這樣那你可真是神醫了。你跟我說說唄,要怎麼樣?”
他頗為自得,把身體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說:“我神醫自有駐顏妙術。放心,有我在即使你到一百歲也能比現在還青春靚麗,做個一百歲的青春美少女。”
這話聽着有點兒彆扭,像說老妖怪似的。嗨,管他呢,妖怪就妖怪,只要年輕就好!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那萬一我還沒到五十呢,你的罪就贖完投胎去了,我怎麼辦啊?”
宜言很義氣地誇着海口:“這算什麼事兒,為了格兒就算讓我去投皇帝胎我也不去。我給你一輩子保駕護航,等到你百年之後,咱倆一塊兒上黃泉路,怎麼樣?”
蘇格兒說:“那咱們下輩子不得是一對兒龍鳳胎啊!”
“好啊,我做哥哥,下輩子還保護你。”
蘇格兒給自己倒上酒,舉起酒杯來:“就算咱們不是玉靈這樣的君子,但也得說話算數。下輩子太遠,只說今生,我的盛世美顏可就交給你了。”
宜言很配合她演出的比一個保證的手勢。
玉靈覺得奇怪了,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應該是怎麼賺錢嗎?不知是她真的反常,還是因為沒有一直聽她的心思所以跟不上節奏!果然人心最難懂!
宜言卻明白,女人不能分享的東西很多,有些事情還必須要獨一無二。
果然她又說:“你能不能弄點而簡單的,稍微有點兒效果的美容秘方。不單是能賺錢,還可以打探消息。女人之間最愛傳播那些八卦了,又嫉妒又愛攀比。看病她們是顧不上別的,但是閑着無聊說幾句她就能跟你講故事,尤其鍾愛說那些桃色新聞。到時候玉靈你的任務很快就有着落了。”
他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都點頭贊同。不過到底怎麼樣實施還得靠她策劃,他們到時只去做就行了。看起來,仙和鬼沒有人壞,雖然他們也是由人而成的,或許是沒有人的進取心吧!
說是要守歲,可這夜太長了,蘇格兒一過十二點就支撐不住睡過去了,只留玉靈和宜言兩個守着喧鬧的電視下棋解悶兒。外面鬼的哀嚎悲戚和極遠地方的鞭炮鳴響一起傳入耳中。
第二天中午,吃過飯後玉靈在屋子裏修習他的仙術,而蘇格兒和宜言在院子裏打羽毛球,有巢站在紅梅枝頭看熱鬧叫好。雖然陽光很好,天也算安靜,但北方的冬天裏風永遠存在。他們邊打邊吵吵鬧鬧,蘇格兒本來站在上風口,但宜言力氣太大,逆着風把球打到了院子外的小木橋上。
她耍小性子地指責宜言,宜言得意又示弱地讓有巢去撿球回來。有巢剛飛出去,球都沒撿就折返回來站在牆上叫:“呀,有人,好幾個人。”
他們覺得稀奇,半年來還從沒有生人踏足過這裏,怎麼這新年第一天就有人來?別是她進進出出那條林中小道太頻繁被人發現了吧?
蘇格兒離着大門近,跟着有巢走出去查看,發現樹林入口那裏有幾個身影鬼鬼祟祟,藏頭露尾的。這會兒,應該是人吧!不知道什麼情況,她給宜言打個暗號然後自己過去看是怎麼回事。
走進了發現是四個男孩兒,十七八歲的樣子,個個裹着羽絨服背着背包,站在風口處臉凍得發紅。見她走過來幾個人都很慌張,站立不安的,有兩個簡直要掉頭逃跑,見了鬼一樣。
“幾位小朋友,你們是做什麼的?”她走近了笑着問,語氣溫和,聲音甜美。
那幾個孩子都不敢說話,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後是那個站在最前面,穿墨綠色羽絨服的強裝鎮定地說:“我們聽說這裏是……是……有一座房子,所以想過來……看看。”
蘇格兒一聽就知道他們為什麼來的,面上卻不動聲色:“是有房子啊,就在這裏!不過這大過年的,你們的爸爸媽媽知道你們來這兒嗎?這裏僻靜,要是迷路了父母可要擔心的。”
那孩子又說:“當然知道,我們……是要學建築的,所以趁放假過來觀摩觀摩。”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說是。
“原來是這樣啊,可太巧了!”她高興的說,笑容更親切,“我這房子正好想重新裝修一下,請你們過來替我設計一下怎麼樣!來吧,到裏面來看看,跟我來!”
這樣子像個引誘人入陷阱的女鬼一樣,把那幾個孩子的腿都嚇軟了。另一個穿紅色衣服的搖頭,堆起僵硬地笑:“不用了姐姐,我們要……要明年才考大學,這會兒還不能給您什麼建議。等……等我們學好了再過來!”
她非常大度地說:“沒關係,那就等你們學有所成再請你們幫忙。不過今天已經到這裏了,又是節下,也該請你們進去坐一坐!天氣多冷啊,屋子裏溫暖,有紅茶有咖啡還有糕點和糖果,吃一點取取暖!”她假做一個請的手勢,眼睛盯着他們露出誘惑邪氣的笑。
那幾個孩子嚇壞了,嘴唇都泛白,其中一個心理素質太差,驚恐地大叫起來,其餘的也跟着叫,不約而同地一齊轉身向來路逃跑。那個穿墨綠衣服的轉身時被同伴擋了一下,踩到了露出的樹根,又太過慌張扭傷了腳,摔倒在地上站不起來嗚嗚啊啊的叫着。而他那些同伴早顧不得他,頭也不回地朝前跑。
蘇格兒擔心真出事兒,趕緊蹲下替他查看。那孩子看她來抓自己嚇得叫得更大聲,在地上爬着躲避。蘇格兒試了幾次沒抓到他就有點兒惱了,站起來朝着他頭上打了一巴掌,恢復她本來的面目,口齒伶俐兇巴巴地說:“叫什麼叫,見鬼了!”
這倒是讓他安靜了下來,看着她吞了口口水,緊張兮兮地問:“你……不是女鬼?”
蘇格兒為自己的惡作劇險些笑出來,但還是一本正經地說:“我是鬼,看看天上是什麼?”
他抬起頭來看了又看,並沒有發現特別的東西,傻傻地搖頭。
她為他的智商嘆息,一根手指朝上指着:“那是太陽,也叫日頭,我要是鬼敢站在這裏?哼,連點常識都沒有還考大學,哪個大學不怕丟臉敢要你。”
男孩子這才去注意她的影子,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唯唯諾諾了半天:“我聽說這裏是個鬼屋,你又在裏面出來,所以……嘿嘿!不過姐姐,你剛才那麼熱情真的有點像……”
“像鬼?”蘇格兒又打他一下,“怎麼?笑着不行非得打着才不像是吧!你們才是鬼,一群小鬼,膽小鬼!瞧你那些塑料兄弟,一個個跑得影兒都沒了。不過朋友嘛,就這樣!”她想起自己家出事後以往的朋友大都疏離了,嘆了口氣。
他也跟着嘆了口氣。他那幾個同學是挺沒義氣的,原本他們過年湊在一起覺得沒意思,其中一個不知在哪兒聽說了鬼屋的事就和他們說了,都很好奇,也是為了找點樂子才來的。來之前一個個天不怕地不怕,把妖魔鬼怪批得一無是處,結果到了地方一個賽一個的慫,都不敢進去,碰到個女孩子就嚇得屁滾尿流。最慘還是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那些人沒有一個管他的。不過想想如果跑掉的是自己也不敢回來救人,因此就原諒他們了。
他嘿嘿笑着嘴甜討好的說:“主要是姐姐你長得太漂亮,我們都沒見過有這麼美的大美女,所以才想錯了。”
女孩子被這樣誇即使知道是假話也高興,她嘴角上彎。
男孩子見她笑了,又朝着房子那邊打量:“照這樣說,這裏根本就沒鬼啊!那些傳言都是假的吧!”
蘇格兒低着頭幫他捲起褲腳,聽他這樣說眼珠動了下,說道:“那倒也不是,不然那些故事你以為是誰無聊瞎編的啊?來這裏出事的那些人又是怎麼弄得?”
他嘶嘶啊啊地叫痛,又半信半疑:“真有啊?那你還住這裏?”
“唉,什麼辦法,我八字兒太硬,我們家都讓我克得傾家蕩產了。找了幾份工作,公司也接連倒閉,實在沒地方住了才來這裏。連鬼都拿我沒辦法,趕不走我氣的整天鬼哭狼嚎的。”
“那鬼……長什麼樣的?男鬼還是女鬼?怎麼死的?”他還是不信。
蘇格兒一巴掌打在他腿上:“先擔心你的腳吧!還鬼啊鬼的!惹毛了他讓你來跟他作伴兒!快過來看看啊!”她叫宜言。
男孩兒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發現一個特別好看帥氣,又衣着講究的男人瀟洒地靠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心想,原來這裏住了這麼多人,那說有鬼肯定就是假的了!
宜言走過來,先看了看這孩子的臉,長得還不賴,臉色紅潤雖然是凍的但沒什麼毛病。又把他的鞋襪脫掉,托住他的腳和腳踝輕輕轉動幾下就放開了。
那男孩兒活動一下凍得冰涼的腳,感覺不到疼了,穿好鞋站起來走兩下,好驚喜地說:“呀,一點兒都不疼了啊!哥哥你太厲害了!”
宜言雖然是古人,但二十歲就死了,比這男孩子大不了多少。可玉靈給他重塑的身體稍微成熟了點兒,長了幾歲,因此看起來和蘇格兒還有玉靈差不多的年紀。他聽見男孩的話淡淡地冷笑:“沒事兒了就走吧!要不然等會兒跟你要醫療費,可是很貴的!”
剛才的恐懼已經消失,所以他又不想走了,盯着那房子看,想要進去看看。蘇格兒抱着手臂沉聲叫他:“幹嘛呢!得寸進尺啊!找我們神醫看病沒個十萬八萬的門兒都沒有,免費給你看一次算你造化了。”
“原來你們是醫生啊!”他笑起來。“沒關係,多少錢我都付,我們家很有錢。”
蘇格兒還是有操守的,要個小孩子的錢太沒品了。她向宜言要了一張名片遞給他。他接過來讀上面的字:“兼醫,高級偵探社。這……偵探社?是醫生還是偵探社?兼醫是名字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