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拜師
這一頓飯付琪吃的很開心，除了和王叔一起以外，他從沒有在外人那兒感受到這般的熱情，不，不是單純的熱情，似乎是家的味道吧。
老爺子似乎真的一見如故，把他當一家人看了，不僅為他破了食不言的規矩，而且是真的無話不談，從老爺子小時候，那時候剛建國，趕上了開國大典的盛況，老爺子有幸親身經歷真是神采飛揚，那種民族的榮譽感和驕傲真的是融入了骨血，聽得付琪也是熱血沸騰，雖然那時候老爺子才六七歲吧。
但是這種經歷，到現在都是不能忘懷的，要不是手邊沒有酒，老爺子就拉着付琪舉杯痛飲了。付琪也深深感受到了老爺子民族情懷，他這個時代出生的人，是很難去理解那個時代的榮光的，今日有幸聽老爺子將，確實感同身受了一番。
林雨柔在一旁看着這一老一小，只是靦腆地笑，爺爺也是很少這麼開心，確實家裏平時沒人陪他聊聊，看上去爺爺真的是很喜歡付琪，兩人還是很聊得來，付琪也確實很會說話，不僅接的上老爺子的話，還偶爾能夠說出幾句讓老爺子都撫掌叫好的言論。
說完自己小時候，老爺子又說起林雨柔小時候的一些糗事，林雨柔聽得都羞死了，扯着老爺子讓他別說了，老爺子完全不理她，越說越起勁，說什麼林雨柔小時候爬樹，爬的老高了，然後下不來，哭了半天才被發現，被發現的時候，她已經不哭了，跟樹上兩隻松鼠玩了起來，最後還不願意下來了，叫爺爺給她在樹上搭個窩，說是要跟松鼠一起住。
聽到這，林雨柔也是驚呆了，手中筷子都停下了，臉都快埋到碗裏去了。自己小時候還有這種經歷，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太羞恥了吧。”
付琪聽得也是很歡快，原來林雨柔竟然還有跟松鼠一起住樹上的經歷。不過笑完他就不敢笑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一般人也就算了，問題是美少女還是個霸王花，趕忙停下笑，說道：“爺爺咱們就不說雨柔了，她都不好意思了。還是說說您過去的事情吧。”
付琪也沒發現，自己對林雨柔的稱呼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不過三人也都沒有注意。
“哈哈哈，好好，”老爺子也是很給面子，不說自家孫女糗事了，畢竟女孩子臉皮薄，現在都羞的不行了，老爺子話題又回到了他當年的事情。
老爺子小時候的事情也確實是豐富多彩，而且老爺子這爽朗豪不拘束的畫風讓付琪聊得也是越來越放鬆，慢慢說的也多了，就真的像是自己家裏老爺子一樣，幽默風趣。
到最後三人都放下了筷子，吃飽了仍然是興緻盎然，話題不斷，林雨柔見狀，沒說話乖乖的把碗碟都收拾了，去廚房洗碗了，儼然就像個家庭小媳婦一樣。
雖然平時也是她弄這些，但是今天這氣氛着實熱鬧了啊，不過老爺子難得這麼開心，遇到個這麼說的來的。
老爺子和付琪的戰場從飯桌轉移到了客廳，付琪懂事地給老爺子泡着茶，老爺子自是更滿意，喊着叫他多加點茶葉，“我就好這口，濃茶才有味道啊，多好的茶葉都沒用，就要味道濃才好。跟人生一樣啊，太淡了就不好了，男人就要轟轟烈烈的干大事，趁着年輕，把想做的事情做了，到老了才沒有遺憾，才有這麼多可以回味的故事啊，才不枉來這人間走過一遭啊！”
付琪點頭，將茶杯遞到了老爺子手裏，“爺爺小心燙。”
“好。”老爺子點點頭，接過茶。“小付，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啥？”付琪蒙了，拜師又是鬧哪一出，剛剛這不是聊得好好地，上一句還是八十年代的三大件，下一句就要拜師了？這劇情跳的有點快，今天自己是走錯片場了吧。
老爺子灌了一口濃茶，哈了一口氣，緩緩道來：“不瞞你說，老頭家上祖祖輩輩都是練武之人，可是傳到我這代，我那兒子不願學武，從小就跟小柔一樣，整天看書看個不停，然後讀書讀傻了，讀到國外去了，可是我這祖傳的功夫不能失傳啊！”
“因為這個我也沒少揍他，然後長大了都不怎麼願意回家了。所以後來，我就偷偷的教小柔習武，小柔可以說是天生習武的料子啊，比他爸強多了。”
“而且小柔跟我親，也願意，然後我就把一些功夫教給了小柔，這樣祖傳的武術也沒從我這兒失傳，第二小柔也能夠強身健體增加點自我保護能力。”
好了，老爺子這一番話，付琪算是明白了，原來林雨柔是武學世家，那英姿颯爽風華絕代的一腳，原來在這兒。
按老爺子這個說法，林叔叔也就是林雨柔他爸，豈不是很慘，林雨柔這女孩子都能夠兩下放倒倆壯漢，可以想像為什麼一年都只回一兩趟家，堅持回家不容易，能安全走出家門也是不容易。
不過，為什麼初次見面就要收徒啊，祖傳的功夫，不是什麼寧死不能外傳嗎。這不太謹慎，老爺子這就不對了，要是遇人不淑豈不是為社會培養了個頂級流氓。呸呸呸，怎麼能說自己不好，我可是社會主義新青年。
“這不是都這把年紀了，也就小柔這一個傳人，而且怎麼說小柔也只是女孩子，我也不想讓小柔長大了，出嫁都成問題，武術什麼的現在也用不上，說是用來強身健體也不賴，可是老頭我不甘心啊，一身本事，連個真正的傳人都沒有，而且再過幾年我也就打不動拳了，這一身功夫也就真的要失傳了。”老爺子灌着濃茶，道。
付琪沒有說話，抿着茶，心想您這孫女，好看確實是好看，還是班花嘞，但是真要哪天生氣是來上那麼一腳，有幾個男生扛得住，分分鐘夾腿就跑啊。
不過我操心什麼，反正不關我事，再說了，我就才十六歲，管不上管不上。但是這個，武術呢吧，傳人什麼的，說實話，自己這剛剛成了異能者，又要成為武林高手？
而且自己有異能啊，要武術幹啥。再說了，那些習武的不都是從小開始，什麼三歲習武，十六歲也才能刀槍棍棒斧鉞鉤叉樣樣精通，自己都十六了，還習什麼舞，打打什麼跆拳道什麼還差不多。
“爺爺，您在這瞎說什麼呢。您再過一百年也還打得動拳的，別亂說，武術我會傳承下去的，您別擔心，我答應了您的。”林雨柔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坐在了老爺子身邊，柔聲道。
“傻孩子，爺爺知道你懂事，可是你還是個女孩子，以後是要嫁人的。”老爺子搖搖頭。
“還早呢，再說了，大不了不嫁了不就是了。現在很多女生都不嫁人啊，一個人也很好啊，我就一直陪着您。陪您打拳。”林雨柔道。
老爺子摸了摸林雨柔的頭，喝茶。
三人都沒再說話，話語權在付琪，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決定，都是他自己。老爺子也知道，該說的說了，剩下的就看命數了。
“爺爺，我想知道為什麼是我。”付琪放下了杯子，靜靜地問。他很好奇為什麼。
林雨柔爺爺初次見面就跟他說這麼多。如果前面是因為他跟林雨柔是同學，剛好送她回來，作為感謝又或者是老爺子熱情好客，想找個人聊天，那也都能結束之前的一頓飯。
也確實，這頓飯是付琪這麼多年來，吃的很開心的一頓了，賓主皆歡。但是，傳人這件事，絕對不可能就因為兩個人聊得來，就這樣草率，不然也不可能從林雨柔他爸爸那一輩就沒有遇上一個聊得來，或者能夠傳承的？
“因為你的身體素質。”老爺子猜到了付琪會有這麼一問，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付琪深深的看了一眼老爺子，老爺子眼睛裏是純粹的光，很慈祥和藹，還有期待。付琪沒有再問，點頭：“爺爺，我願意拜您為師。”
“好好。”老爺子也沒想到付琪就這麼答應了，他還準備回答付琪的更多問題，沒想到這麼快。收到稱心的傳人，老爺子真的是開心的不得了，又悶頭灌了一大口茶，杯子裏早就沒有水了，付琪見狀趕緊添水。
林雨柔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的發展，按照這種情況，那付琪豈不是成了自己的師弟，，那豈不是經常能見面了···想到這，林雨柔又低下了頭。
“好了，時候不早了。”老爺子又悠悠喝完這麼半杯茶，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拜師茶也喝了，得，剩下的禮數以下次再說。那今天，就在這住吧，明天就開始吧。”
“啊？不行！”林雨柔和付琪異口同聲。
“不行不行，爺爺，我得回家住。我還是明天再過來。”付琪趕忙起身。
“那行吧，那明天早上早點過來。”老爺子擺擺手，也不勉強，反正徒弟也收了，不急。
“林雨柔也站起來，在前面帶路，對付琪說道：“我送你。”
“嗯，謝謝。”付琪點頭，回頭再次跟老爺子拜了別，跟着林雨柔走了。
林雨柔在前，付琪跟在後，兩人又是心照不宣的沉默，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又或者沒什麼需要多說的，反正，明早又會再見。
有的時候一切都是剛剛的好，不需要多言，生活會把一切安排好。想念，便會安排相見，也沒有那麼多的如果，你所看到的，就是現在，一切都是剛剛好，我想要見到你，你便會來見我。
“明天見。”付琪在門外，轉過身。
“嗯。”林雨柔在門裏，只露出半個臉龐。
付琪突然笑了，似乎自己想太多了，就這樣什麼也不想，只要看着她，倒也很不賴。
林雨柔見付琪笑了，也是歪了歪頭，笑。很快又能再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