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西班牙戰事
晚春初夏，山外高盧行省馬賽港。天空晴朗，明艷的陽光鋪滿了蔚藍的海水和潔白的沙灘。近岸的水面上不時能看到戲水的身影，海岸邊，也有成群結隊的人懶洋洋躺在柔軟的沙灘上曬着太陽。
他們都是羅馬兵士，其中一半是來自己西西里馮宇治下的兵馬，其餘都是奧勒良和狄奧多西的麾下。不過，無論此前他們來自何部，當下都統一由馮宇的家將趙雲和典韋指揮。
沙灘上，一名明顯亞細亞遠東長相的老兵往嘴裏灌了口果漿釀造飲料后，對身邊的夥伴問道：“夥計，我們在這休整已經休整了三四個月了吧，現在是哪年哪月了？”
對方隨即嘟囔道：“哪年哪月？看用什麼年號。這按俺們中原大梁的年號是…哎呀，記不清了。若是按新法公曆算應該是…是…。”說到這，這人又一拍腦袋道：“嗨，糊塗了。反正我只記得從中原出來有五年了，從西西里島出來也有年把了，在這呆了三個月零十天了。我只盼着早點回西西里，一年多沒見我家婆娘和孩兒了。”
這些被馮宇招募到西西里的漢兵漢將，不是獨身而來就是帶着家眷而來。他們離開中原時，就已決心將根祖祖輩輩的扎在這片西方的陌生世界，沒再做回故土的打算了。
此時，附近一名百夫隊隊長裝扮模樣的漢人將官走了過來，顯然和他兩是熟人，隨口應道：“老張，老王。你們日子過得稀里糊塗的，連年月都能忘了，現在是公曆231年四月底。想回西西里啊，只怕還要過幾個月，等我們肅清了遠近西班牙行省的叛匪后才能…”
他的話音未落，遠方就傳來了悠揚的號角聲。百夫長臉色一邊，往還躺在沙灘上的老張，老王身上各自輕輕踢了一腳，同時道：“快！這是緊急集合的號角聲！”。說罷他一個轉身向軍營的方向跑去。
老張，老王二人也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不過，老張剛站起來就愣了一下，指着遠處天際線道：“船！大量的船。”老王循聲望去，海平線上果然升起如林的的桅杆。他眉頭微微一皺道：“不用想，這是我們的海軍艦隊主力來了。顯然，要開始對西班牙用兵了。我們不能繼續在這逍遙混日子了。不過也好，打完這一仗可以早點回家”
……
公元231年五月初三，羅馬大軍正式開始了收復遠近西班牙兩行省之戰。不過他們並沒有走傳統陸上進軍路線，從外高盧翻越比利牛斯山脈進入西班牙半島，而是打算直接走海路從半島沿岸平原登陸。
海面上掀起不小的風浪，即使西西里艦隊那擁有巨大船體的遠洋大帆船也如同漂浮的浮萍般搖擺不定。其中一條戰艦上甲板上，卻還是有幾名將領叉着雙腿，以劍抵地牢牢的“釘”在那聊着天。
這幾人都已鬚髮花白，其中一人赫然是西西里之主馮宇。包括趙雲，典韋在內，誰都沒料到他會親自前來指揮這次西班牙戰役。此時，趙雲開口說道：“主上，其實這次戰役即不是很重要，也不是很困難。只是肅清幾萬已然是驚弓之鳥的叛軍而已。您大可不必勞苦親自來指揮這場戰役。”
馮宇哈哈一笑道：“我為什麼要親自參加這一戰？因為此戰過後，我將不大可能再有機會親自出征了，這將是我人生中最後一場親自指揮的戰役。”
說罷他看了看眼前這幾個老將又感嘆道：“你們也一樣，都鬚髮花白了，有的甚至都年近花甲了。這一仗后，你們也可以安心養老了。願意在西西里頤養天年也可以，返回中原落葉歸根也可以…”
馮宇話還未說完，典韋就急道：“怎麼？主公嫌我們老了？那廉頗七十尚能上馬出征，我典韋至少還能在沙場上征戰個十來年。”
馮宇呵呵一笑還沒來及做答。趙雲也捋了捋花白的長須道：“主公，我等自是歡喜能夠在這西土頤養天年或是葉落歸根返回中原。只是…只是若我們解甲歸田，主公可有心腹的人可用？”
馮宇收起笑容，一併答道：“子龍這點不用過慮。西西里幾大軍校已經培養出不少將才，西西里的軍隊中也從下層士官中提拔不少將領。”
趙雲臉上還是保留着一絲憂慮，繼續說道：“他們的才能屬下不曾懷疑，但…但他們能如我們一般忠誠於主上嗎？”
馮宇搖頭道：“他們當然不能和你們比，你們和我宛若血脈相連的親人。但我卻不用擔心他們做出背叛我的事情來。因為他們受到一整套機制制度約束，要想獨自領軍反叛或串聯搞出點事來那是相當困難。而且天下沒有十全十美，固若金湯的機制制度。它的使我的權力也受到一定製約，而且也不是毫無漏洞。若是日後一個利益集團壯大到一定程度…”
馮宇說到這，頓住話語，揚揚衣袖道：“嗨，不用多說了，等到那時候，某早已是身後百年了。”
趙雲對馮宇的話雖然似懂非懂，但還是深信不疑的道：“主上即然這樣說，子龍就放心了。待這仗打完后便能告老還鄉。”說到這，趙雲又話鋒一轉道：“只是這仗不知什麼時候能打完，若是敵軍願意與我們面對面的交鋒決戰，相信不出十天半個月就能解決問題。怕就是怕他們游而不戰，那樣我們就被動了，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結束這場戰役。”
馮宇眉毛一揚道：“這個某也曾考慮過。不過想來蓋優斯，普羅休斯等人做不到這點。西班牙地形複雜，除了沿海一些平原能夠耕種，腹地高原只有部分地區能夠屯墾養兵。他們若在沿海平原遊走，我們能發揮我們的海軍的機動優勢將他們主力截住。若他們退守高原腹地，那隻能是固守在幾個點上，最終還是要被迫與我們決戰。此外我已派出五個大隊合計五千人馬沿着比利牛斯山北麓佈防，封鎖住了各個山隘要衝，讓他們無法流竄到高盧。”
馮宇話音剛落，桅杆上的瞭望哨就高呼起來：“西班牙海岸巴塞隆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