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品這東西沒有最差,只有更差
“一群低階怨靈,還想掀起什麼風浪?”
冼星堯翻過窗戶進了病房。
杜鵬表情一僵,轉身要跑,卻已被冼星堯拎住後頸,重摔在地!
“爺爺饒命!”杜鵬一骨碌爬起,砰砰磕頭不止。
冼星堯什麼水平,在墓里他已領教過。要不是當時人家沒把他放在眼裏,恐怕早被碾成粉末了!
“速度從這人體內滾出來,別等我動手。”冼星堯冷冷道。
“求爺爺網開一面,小的們也是想再活一次啊!”杜鵬聲淚俱下,根本沒了剛才對沈笑瀾的那副氣焰。
“師父,他是被怨靈附體了?”沈笑瀾問。
“嗯。墓中多機關,前前後後也料理了不少盜墓人。那些死者的怨氣跟他的慾念共鳴,進而集結為一體。”
沈笑瀾想起那個死人堆,不寒而慄:“那……杜鵬還活着嗎?”
“活着。待他慾念了結,到時被這些怨靈融合吞噬,那才算是死了。”
見沈笑瀾好奇,冼星堯有心教學,又補充了幾句:“現在還不晚,如果把怨靈抽離,除了身體虛弱外,他損失的只有精神中的‘執念’。”
“……是不是跟失憶差不多?”
“可以這麼理解。”
沈笑瀾眼睛一亮。
如果杜鵬沒了這執念,他也不會再糾纏自己!
趁着兩人說話,杜鵬猛地躍起,一把拽過沈笑瀾,尖長的指甲抵在她脖頸上。
突發變故,沈笑瀾來不及叫喊,只覺那尖利的指甲深嵌在肉里,呼吸困難!
“真是活久見,殭屍竟然跟人勾結在一起了。”杜鵬換了剛才求饒賣慘的面孔,冷笑着。
“是活僵。”冼星堯表情並無變化。
“活僵……什麼東西?”
“活着的殭屍,沒死的人。”
“喲呵,第一次聽說。新物種啊?不生不死,很難過吧?”
杜鵬哼了一聲。他自知現在沈笑瀾在自己手上,對方不敢輕舉妄動,嘴上更是開啟了嘲諷模式。
“活僵大哥,你還沒我們走運呢,畢竟我們能認清自己,擺正身份,等機會找人上身……像你這樣,端着人那一套,以為自己還是個誰?自欺欺人,真不如沒腦子的殭屍了。”
“別把我跟你們混為一談!”冼星堯被戳中心事,紅眸凶光迸發,臉色越來越冷,周圍的空氣彷彿凝結成冰,殺意盎然!
……師父,剋制啊!沈笑瀾一陣心慌。
雖然此時她受制於杜鵬,但脖頸上這實打實的要挾,帶來的壓力卻完全沒有冼星堯這番怒氣大!
這可是醫院,要是冼星堯不顧一切的行動,多少人要跟着遭殃!
杜鵬此時也是心驚膽寒,恐懼之餘心生幾分嫉恨,貼在沈笑瀾耳邊咬牙說:“你這騷貨可以啊,連這樣的狠角兒都勾引上了——是專門要用他來對付我們?”
沈笑瀾怒目而瞪。
什麼爛人?!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本以為杜鵬之前的人品就夠差了,沒想到現在竟然更差!
真是物以類聚,難怪這些污穢的東西能跟他產生共鳴聚在一起!
“活僵大哥,你放了我們,否則一命換一命。”杜鵬制着沈笑瀾的手用上了幾分力道。
雙方實力相差懸殊,毫無勝算,但這是等了成百上千年的復活機會,怎能就這樣乖乖放棄受死?
“你也不想讓她死吧……”杜鵬話還沒說完,突然眉心一陣刺痛,冼星堯手指已噗一戳刺入其中。
杜鵬當即兩眼翻白,雙手垂下,站着便沒了動作。
“蠢東西,竟敢要挾我?哪來的勇氣?”冼星堯哼了一聲。
“咳咳……不愧是師父。”沈笑瀾捂着已被刮出血痕的脖子,大口喘氣。
好容易緩過勁看那杜鵬,他依然保持着剛才張着嘴說話的樣子,喉嚨不斷發出嚯嚯的怪聲,口吐白沫,而冼星堯手指戳入的眉心部位卻連丁點血都沒見。
……冼星堯這是動一動手指就把他給殺了嗎?
“符。”
“啊?”沈笑瀾正在猜想,聞言一愣,反應了幾秒才知道——冼星堯是在向她要剩下的那幾張黃符。
“眼、鼻、耳都貼上符,單留下嘴巴。”
沈笑瀾不明就裏,完全依着冼星堯說的哆哆嗦嗦貼了上去。
杜鵬哇一聲嘔出一口黏稠黑血,空氣中頓時瀰漫開一股腥臭味。
他吐出的那灘黑血竟然還在地板上蠕動了幾下,像是有生命一般。
“先前讓你備的火器呢?”
“……在。”沈笑瀾把在便利店買的打火機拿了出來。
“燒了它。”
“哦。”
沈笑瀾一點火,那灘黑血水就噼里啪啦燒着了。
火光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掙扎,但很快沒了動靜,燒焦的糊味也隨着黑煙很快散去。
冼星堯抽出戳在杜鵬眉心的那根手指,另一隻手在唇邊輕點,隨即抹在那個傷口窟窿上。
杜鵬直愣愣倒下,冼星堯用腳一勾一帶,他便直接飛滾到了病床上。
他雙目緊閉,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表情平和,彷彿就是睡著了。
看到這,不用冼星堯多講,沈笑瀾大概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冼星堯先通過眉心穴位封住了杜鵬的行動,然後再用符施壓,七竅留了個口,將那怨靈從杜鵬身體內“逼”出來,最後由沈笑瀾將它們燒了。
儘管不知道杜鵬醒來會怎樣,起碼附在他體內的怨靈已除。
“打完,收工。”冼星堯淡淡的說。
沈笑瀾不禁對冼星堯刮目相看。
杜鵬惹惱了他,但他依然有分寸。
雖然這可能就是杜鵬所說的“自欺欺人”,不過他要是能一直這樣“自欺欺人”下去,某種意義上說——他就真的是個人。
“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冼星堯見沈笑瀾只是獃獃的看着自己,皺起眉。
剛才杜鵬說的那些渾話,也不知道沈笑瀾是不是聽進去對他有芥蒂了。
“呃……師父,剩下的黃符都用完了。之後再遇到這種事怎麼辦?”沈笑瀾乖巧的問。
“哦,是這事。制符。”
“啊,誰來制啊?”
“你。我教你。”
“……用什麼制呢?”
“……”冼星堯卡了殼。
沈笑瀾算是問到點子上了。在這個時代,短時間內怕是沒辦法搞到什麼趁手的法器。
冼星堯尋思一番說:“咱們得回一趟山裏的古墓。”
“啊??”沈笑瀾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