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原來是夢
房間內,看着雲落夕正在熟睡,煦渙收起了低落的情緒,面容綻放着暖暖的微笑。
每天晚上,煦渙都是會偷偷的站在雲落夕的的床邊,看着她嬌容的睡姿,看着她毫無雜念的臉龐,他的心漸漸平靜了。
煦渙垂靠在床邊,坐在地上,眸低的憂鬱更濃了。
他低垂着頭,凌亂的劉海的遮住了他大半個俊臉的陰影,一手搭在拱起的膝蓋上,一手握住了雲落夕的柔荑,揉着她細嫩的掌心。
“落夕……落夕……”喃喃的呼喚,又像是喃喃的苦澀。
煦渙有很多話問問她,可看到她睡得這麼安心,他笑了,還是選擇不問了。
也許問了,只會翻攪出更多傷心的往事罷了。
他寧願選擇一個人受傷,不願她想起往事之後,那種驚恐的表情。
也許她不記得,反而對她是好事!
往事如何??無所謂了。
煦渙選擇了小心翼翼的收藏起來,起了身向外走去。
夢魘,夢中夢,層層的包環住了雲落夕。
一切都很黑,伸手不見五指,她奔跑着,想逃跑,逃出這個黑暗中,總是跑不出。
而遠處傳來低、吟微喘的聲音,傳入了雲落夕的耳朵,吸引了她的注意,驚嚇而心跳的頻率更加深了。
雲落夕小心翼翼的行走摸索前進,順着低、吟的聲音走去。
低、吟微喘的聲音,一陣過着一陣,像是忍受巨大的痛苦,又像是受了很大的傷。
不知是什麼?
好奇的驅使下,雲落夕走了過去,一道光從黑暗中照了過來,照在了發聲處!
燈光一起,雲落夕瞳孔微張,眼珠子顫抖的閃爍着。
是他,是煦渙……
是他,他被關在鐵籠子裏,渾身都是傷,還有從他白色的襯衫冒出了鮮血,紅柚柚的,滲人的。
他已經無力垂靠在木椅上,他的雙手和雙腳被鐵鏈給綁住了,眼神是空洞無神,銀色的鞭子,一鞭又一鞭落在他身上,無情、冰冷的抽打着。
煦渙悶哼,微嗤、低吟、輕喘!
忍受鞭子落在他身上的痛苦,一條咧開的傷口就這樣出現在雲落夕面前。
她隔着鐵欄子,用力呼喊:“渙,渙……”
呼喊的同時,雲落夕踢打着鐵欄,恨不得自己擁有很強力量,一腳能夠把這堅固的鐵欄給踢爛,然後把他救出來。
但,這些都是她的幻想而已。
煦渙根本聽不到雲落夕的呼喊,也看不到她任何一點影子。
他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鐵欄子右方向,他抬起了狹長單眼皮,眸色疼痛劇烈,望了那一眼。
僅僅一眼,僅僅一眼,他們四眼相望。
煦渙的眸色漸白,透着一層又一層的苦痛和哀怨。
雲落夕以為煦渙看見他了,可他低下頭去,隨之又強忍着鞭子抽打過來的撕裂感。
他悶哼低、吟、喘、氣,血順着他白色襯衫氤氳的流出來,越來越多,宛若打開的水龍頭,淋濕了他全身。
血,如同幽暗的玫瑰,散發著殘冷黑暗氣息,鋪天蓋地而來,眩暈了她的眸光,刺疼了她胸口。
心,緩緩,深深,憤憤……
抑痛,震痛,慘痛,席捲了她全身……
雲落夕撕心裂肺大喊着:“別打了,別打了……求你們了……”
“落夕,落夕……”突然,她的耳邊傳來了叫喊聲。
雲落夕猛地從床上驚恐的坐了起來,滿臉已經都是汗水。
原來做夢!可夢好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