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賣藝不賣身
陸寄語對凌遲的話也是愣了好一陣子，然後沒好氣道：“我只是問你晚上有沒有時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
凌遲汗然道：“陸校長，你這問我有沒有女朋友，又問我晚上有沒有時間，難道不是想要泡我嗎？”
“額！”
陸寄語被氣得翻白眼，不過進而說道：“好吧，我實話和你說，我看你這長相，類型也的確是一個適合人選，我想你暫時充當一下我的男朋友，回去應付一下我的家人。”
“我拒絕。”凌遲當即搖頭擺手。
“你……”
陸寄語被氣得不行，她二十七歲就當上了這木蘭中學的校長，而且長相美麗，這算是美貌與智慧並重了，平時追求她的人多了去了，只要她一句話答應她這要求的人多了去了，可凌遲這傢伙竟然一下子就拒絕了。
她之所以選擇凌遲，一來是因為凌遲是陌生面孔，這樣帶回家了也不輕易穿幫，二來是因為凌遲的長相，身材都不錯，只要稍微打扮一下，再給他編一個身份，倒是比較好騙家裏人。
可凌遲的回答出乎了陸寄語的意料。
凌遲撓撓頭，尷尬道：“陸校長，不是我不想幫你這樣的忙，只是你看我就知道了，我是一個粗人，不會演戲，你讓我在你家人面前演你男朋友，要是穿幫了咋辦？”
“這……”
陸寄語被凌遲這樣一說，倒也遲疑了，因為在她的心裏，對學校體育部教官的印象都是一樣的，覺得這些就是粗人，找他們打架可以幫忙，可找他們演戲，那就不容易了。
可這是陸寄語突然下的決定，加上晚上就得見家長了，匆忙之下要找第二個也不容易啊，於是她咬咬牙，說：“不管了，就你吧，我看了你下午也沒課，你準備一下，我等一會就來找你。”
“額，這……”
凌遲都還沒完全答應呢，陸寄語卻不給他機會了，直接將他推出了辦公室，這是趕鴨子上架啊！
離開校長辦公室，凌遲摸摸肚子，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午飯呢，當下只好再次走到明記大排檔，只是和方才熱鬧的情形相比，現在的明記大排檔卻是門可羅雀，一個客人也沒有了。
凌遲走進大排檔，看到坐在一旁發獃的葛老闆，好奇問道：“老闆，怎麼沒人了啊？”
葛老闆抬起頭來，看了看凌遲，苦笑道：“大家都知道我這和張馳那些人發生了衝突，誰還敢來光顧我啊？”
“是因為我的緣故？”凌遲有些內疚了，葛老闆只是平民，可沒本事和社會上的小混混做鬥爭。
葛老闆搖頭道：“和你無關，我借了他們的錢，他們經常來找茬，我這大排檔遲早都開不下去的，剛剛我也想通了，將這大排檔頂出去，然後先還對方一部分錢，也省得這樣一直在這裏受氣。”
“額！”
凌遲知道葛老闆借了這些道上的人的錢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被這些事情弄得家破人亡的也大有人在，可在凌遲心裏，對葛老闆終究還是帶有幾分歉疚的。
葛老闆拍拍腦袋，說道：“凌教官，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炒個腰花唄？”
“那，麻煩老闆你了。”
葛老闆是一個非常熱情的人，當下他還真到廚房做了幾個小菜，端上飯，再拿了一瓶白酒出來，笑道：“這是我珍藏的玉冰燒，我就好這口，就算是拿陳年茅台來和我換都不換。眼下我也決定不做這大排檔了，這酒留着也是浪費，所以凌教官和我喝兩杯？”
“好。”凌遲點頭答應。
起初的時候，凌遲對葛老闆的熱情有些不解，但是兩人一邊喝酒，一邊閑聊，凌遲慢慢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因竟然是非常簡單的，那就是因為葛老闆的女兒在木蘭中學做老師。
說起自己的女兒，葛老闆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似乎在他的心裏，女兒就是他心中的驕傲，女兒當上了木蘭中學的老師，也是他最值得開心的事情，平時要是木蘭中學的老師到他的大排檔吃飯，他都非常慷慨地請客，所以，這也是為什麼他對凌遲那麼熱情的緣故。
酒到半旬，葛老闆的聲音卻是嗚咽起來，“在我的心裏，女兒就是我這輩子的驕傲，只是……自從她媽去世了之後，她就恨上了我，覺得我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然後，就一直也沒叫過我，甚至都不將我當她爸了。”
“額！”
凌遲看着葛老闆那樣子，也有些隱隱的憐憫之心。
但他知道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所以對於葛老闆的家事他也沒有過多的詢問，畢竟就算是問了，他也不一定能夠幫得上忙。凌遲能夠做的，就是當一個被傾訴者，一邊喝酒，一邊傾聽。
突然，凌遲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卻是一隻黑色老款的按鍵機。
“額，凌教官，你這手機……”葛老闆看着凌遲拿出來的手機，驚訝不已，現在像凌遲這樣年輕的人，誰手裏拿着的不是觸碰智能機啊？
凌遲笑道：“這手機用多年了，不捨得扔，所以就一直用着。”
“念舊，我喜歡這樣的年輕人。”葛老闆豎起了大拇指。
凌遲看看來電顯示，卻是一個陌生號碼，他接聽之後，電話那頭傳來陸寄語的聲音，“凌遲，你現在在哪裏啊？我過來接你。”
“我在校門口的明記大排檔吃飯呢。”
“準備好，我一分鐘內過來。”
陸寄語說完就掛了電話，凌遲苦笑，這校長大美女還真的是風風火火的呢，而他剛放好了電話，還準備喝一口酒呢，一輛枚紅色的跑車就開到了大排檔門口，車窗打開，露出來的就是陸寄語那張冰冷而驚艷的臉蛋，這個女人，總會給人一種需要仰視的感覺。
“老葛，我先走了，下回再一起喝酒。”凌遲一笑，然後離開大排檔，上了陸寄語的車。
葛老闆愣了好一陣子，心裏除了震撼還是震撼，這木蘭中學當教官還有跑車坐啊？
凌遲上了車，陸寄語又是語出驚人地說：“脫衣服。”
“什麼？”
凌遲傻眼了，這女人說話怎麼都這麼生猛啊？他再次警惕地說道：“校長，我……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