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等待
這番話,羅飛羽當然不會說出來,而是沉吟道:“邪帝向雨田還真是性情迥異於常人,他既然收你們四人為弟子,為何又對你們四人如此隱瞞?你們剛才說,四人碰面,是因為邪帝向雨田分別召你們前往,然後陰差陽錯,才得以四人碰面,知道彼此的存在,還親眼見到邪帝向雨田修鍊《道心種魔大法》,落得個屍骨無存的地步?”
“是!”周老嘆答道,“那一天,我記得很清楚,第一次見到真妹,我就知道這一輩子,都要跟她在一起。”
羅飛羽哈哈一笑:“兩位感情深厚,怪不得尤鳥倦和丁九重各種羨慕嫉妒恨!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金環真看了周老嘆一眼,周老嘆嘆道:“那一天,我們才知道是師兄弟。見面之後,尤鳥倦和丁九重彼此不服氣,狠狠打了一架,還是尤鳥倦勝了半招,我和真妹也就順水推舟,認他為大師兄。我們一起去見師尊,師尊很是驚訝,卻不肯傳我們《道心種魔大法》。我們雖然不服氣,卻也無奈。當天夜裏,我們四人不約而同摸到師尊修鍊的地方,剛要動手,就見到師尊……”
周老嘆臉上顯露出驚恐的表情,似是回想起當日的場景,仍然歷歷在目,感同身受。
羅飛羽耐心地等着,待他慢慢平緩下來,才描述其當日的情形。
“你是說,邪帝向雨田突然全身起火,他就這麼坐化,屍骨無存?”羅飛羽皺眉問道。
周老嘆頻頻點頭,金環真也在一旁附和着點頭。
反覆問了幾句,兩人所見,看了的確是這樣,並沒有什麼偏差。羅飛羽問清楚地點,把手裏的兩卷薄絹交給周老嘆和金環真,說道:“你們的那份呢?拿出來我看看。”
兩人不敢不從,各自從懷中掏出一卷薄絹,交給羅飛羽。
羅飛羽當著兩人的面,翻閱一遍,就還給兩人。臨走時,他還是忍不住提醒道:“這四份《道心種魔大法》,還是殘缺不全,你們要修鍊的話,還是得慎重行事。”
至於兩人能否聽得進去,羅飛羽並不關心。
不過與兩人這番深談,羅飛羽還是大有收穫。至少聽到關於邪帝向雨田的第一手消息,還知道邪帝向雨田坐化之處。
巧合的是,這個地方就在川蜀沿江而下,前往江都的路上。
兩人沿着大街,漫步而行。
在獨尊堡、川幫和巴盟的聯合治理下,成都避開戰火,反而比以前更為興盛繁華些。
大街小巷,人流如織,人人臉上帶着從容不迫的神情。
獨孤鳳緊挨着羅飛羽,悄聲問道:“那個邪帝廟所在的硃砂岩,到底在什麼地方?”
“就在巴東,那裏有座巫山,十二峰層巒疊嶂,雲騰雨落,所以稱為巫山雲雨。大江自兩岸夾峙間穿過,壯麗無比,只是行船至此,就是既險且驚了。這次順水而下,沿途風景壯麗,可要好好飽覽一番。”羅飛羽解釋道。
獨孤鳳莞爾一笑道:“這麼一說,我倒是恨不得現在就啟程哩。只是總管佳人有約,走不得喲。”
羅飛羽似笑非笑,轉頭看着獨孤鳳,不禁莞爾。
兩人一邊輕聲說笑,一邊漫步而行,十分愜意。
前方傳來一陣鼓聲,歡快,清脆,猶如充滿青春活力的少男少女,在那裏隨着鼓聲翩翩起舞。
獨孤鳳拉着羅飛羽,快步過去。
一群彝族少女,個個穿着鮮艷的民族服飾,腰挎小蠻鼓,邊敲,邊舞。居中那個少女,格外艷麗,她就是這群少女的頭兒,邊舞邊敲鼓,雙眼卻只盯着一襲白衣的多情公子侯希白,眼眸中滿滿的都是欣喜和情意。
這一幕,太有喜感了。
羅飛羽和獨孤鳳隱在人群后,饒有興緻地看着場中的侯希白。
一群鮮艷的少女之中,一襲白衣的侯希白,猶如花叢中的蝴蝶,和着鼓聲,翩翩飛舞。
一曲既罷,領頭少女很是滿意,雙手叉着小蠻腰,盯着侯希白,嬌喝一聲:“你這人哩,最是可恨,要找你時,總不知走到哪裏去了!哼!今趟到了巴蜀,也不來看看我?!”
領頭少女身形高挑,腿兒格外長,笑容甜美,似嗔還喜,一雙大眼睛卻帶着幽怨的眼神,緊鎖着侯希白不放。
侯希白對着她及一眾少女一揖到地,瀟洒悅目,更帶着幾分詼諧之意,說道:“鼓美人更艷,在下拜服!只是在下有要務在身,甫入巴蜀,尚未來得及去貴幫總壇拜見范大小姐,恕罪,恕罪!”
羅飛羽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原來這位是川幫幫主槍霸范振的大小姐,怪不得口氣這麼大。
川幫身為巴蜀三大勢力之一,一言一行,在川蜀都有着舉足輕重的影響。
他附嘴在獨孤鳳耳邊低聲說道:“原來是川幫幫主范振的大小姐。”
這個身份,在巴蜀一帶,當然是十分了得。但是在獨孤鳳眼裏,就算不得什麼了。
故而她只是微微一笑,就看侯希白如何應對。
就下這時,羅飛羽輕輕一拉她的手,兩人張開身法,如游魚一般,在人群中換了個位置,恰好避開侯希白轉頭搜尋的銳利目光。
羅飛羽就像是能未卜先知,提前一步,讓侯希白什麼毒沒有發現。
趁着這個機會,兩人離了人群,悄然離去。回頭看去時,侯希白還是被范大小姐給纏得無法脫身。
在成都等待的三天,羅飛羽和獨孤鳳深居簡出,即使外出,也都是戴上面具。除了周老嘆和金環真兩人之外,其他人很難看穿兩人的身份。
期間羅飛羽獨自去到獨尊堡,見過宋玉華和解文龍兩人。如今的獨尊堡,謹守着保持中立的承諾。羅飛羽的到來,也只是因着他與宋家之間的關係,並非是商談什麼大事。
三天的時間,一眨眼就過。羅飛羽沒有等到石青璇的消息。次日一早,兩人就自碼頭上船,啟程離開。
這段路,羅飛羽帶着雲玉真走過一次。只不過那一次,他們是急着趕路,這一次,就輕鬆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