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都不願意承認
任老闆說:“你不能承認?”
可意說:“怎麼?難道你覺得自己抓到了我語言的漏洞嗎?我雖然說自己不能承認,但我並不是在說自己就是真兇。無論我是不是真兇,我都不能承認而已。”
任老闆說:“那你怎麼證明自己不是真兇呢?”
可意說:“證明?那是不可能的。我只能盡量說明自己還有更優的選擇,就算是不去毒害圓求,我也能達成自己的目標。”
任老闆說:“你有什麼更優的選擇呢?”
可意說:“我只用等待就行。無論圓求多麼強勢,他總有死去的那一天,圓求肯定要死在我前面。只要圓求一死,我就可以掌控少林寺。”
任老闆說:“當真如此嗎?若是圓求不是死於意外,那他在死前一定會對後事進行妥善的安排。在圓求的安排下,不僅掌門的職位要歸新派,理事會成員中新派也要佔多數。你還怎麼掌控少林寺?”
可意說:“少林寺的方丈職位,我並不看在眼裏。圓真這樣的方丈,不當也罷。我更看重的是實際權利。圓求無論安排什麼樣的人作為接班人,安排什麼樣的人進入理事會,我有三點可以確信。第一點,圓求安排的接班人水平肯定比圓求差很多。第二點,無論圓求將什麼樣的人排進進入理事會,也不可能把我擠出理事會。第三點,只要圓求死了,我就能把圓求安排的人弄出理事會,把我的人安排進來。”
任老闆說:“你哪來的自信?”
可意說:“你大可以問問其他人,我能否有這種自信。”
其他人再一次用沉默印證了可意的話。
可意又繼續說:“所以說,我的計劃從來都不是毒害圓求,而是要利用圓求達到我的目的。圓求雖然很強,但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圓求所培養、器重的人,都是對自己不可能構成威脅的人。這些人都不如圓求,也同樣不如我。我希望看到的局面是圓求去世之後,掌門由可幸或可禹接任,理事會中的傳統派只有我一人。我這時就可以展開手腳對付理事會中除了掌門之外的所有其他人,傳統派也只能全力支持我。”
任老闆說:“事情難道會一如你所願?理事會中只有你一人是傳統派。”
可意說:“當然會如我所願。”
任老闆說:“你這麼自信,一定是已經有了計劃。”
可意說:“那是當然。”
任老闆說:“你的計劃可以分享嗎?”
可意說:“我原本的計劃已經被打亂了,說出來也無妨。無論圓求安排誰進了理事會,我都能找到這人的弱點、把柄。只要圓求死了,這些人的弱點、把柄,就能為我所用。”
任老闆說:“就算你這計劃可幸,你這計劃比起毒害圓求,又有什麼優點呢?”
可意說:“你瞧,現在圓求被人毒死了。雖然我在少林寺的理事會中佔優優勢,但我不得不向我們傳統派妥協。我為傳統派所用,而不是傳統派為我所用。若是按照我原本的計劃,就會反過來,傳統派為我所用。”
任老闆說:“這麼說來,你確實可以有更好的計劃。”
可意說:“那是當然,我完全沒必須要毒害圓求。”
任老闆只能承認:“你的說理很充分。”
可意說:“無論別人想要認領什麼樣的罪責,我都不會假惺惺地認罪,我認為自己無罪,就算是書中老人來了,我也會這樣堅持。就算是別人都表達了犧牲的意願,我也不願意自願犧牲,我是一定要活下去。”
任老闆說:“其他人呢?”
可幸說:“我也不想犧牲,因為我不是毒害圓求的真兇。”
任老闆說:“你能說出什麼令人信服的原因嗎?”
可幸說:“圓求可是我的師傅。毒害師傅,在江湖中可以說是頭號重罪。若是毒害圓求事發,我就徹底完了。”
任老闆說:“對於任何人來說,毒害圓球都是死罪,但還是有人毒害圓求了。聲稱自己認識到罪責的嚴重,可不能為自己洗脫嫌疑。”
可幸說:“我當然知道。但是對我來說,毒害圓求不會有什麼收益。”
任老闆說:“怎麼不會?難道圓求不是打算換掉你?”
可幸說:“圓求只是打算換掉我,並不是打算除掉我。我其實可以接受這種被換掉的命運。”
任老闆說:“你對命運如此坦然?”
可幸說:“其實我也希望自己被換掉。”
任老闆說:“這又是為何呢?”
可幸說:“我對自己能力有清楚的認識。少林寺的理事會,是一個人吃人的理事會。我這種能力,實際不適合在理事會裏生存。若是我一直待在理事會裏,等圓求一死,我就會被人活活吃掉。只有活着,才能享受權力帶來的好處。若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因此,我希望自己被換掉,早點離開這該死的理事會。”
任老闆說:“你的理由卻聽起來有些牽強,有些違反常理。別人都是在追逐權力,不想放棄權力,你卻在拋棄權力。”
可幸說:“理性就是我最大的優點。我當真是只想好好地活着。主動犧牲,也不和我的意。”
任老闆見可幸也說不出什麼,就覺得可幸大概當真是一個能力有限的人,就放過了可幸,又問其他人:“你們其他人呢?”
圓元說:“我又有什麼好說的?我沒有毒害圓求。我又憑什麼要犧牲?我沒有毒害圓求的原因難道不明顯嗎?可幸都說這個冒險不值得,我更有理由說這個冒險不值得。我當然也不願意為自己沒做過的事情犧牲。”
圓恆也是跟着說:“我也只能說同樣的話。我不會冒這種險,也不願意做這種可憐的犧牲。”
最後,只剩下可禹了。
可禹自信地說:“難道我能確信,只要圓求死了,自己就能進到理事會?進不進理事會,並不是我能確定的。我當然沒有理由毒害圓求。我當然同樣不願意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