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雲書番外14
知道言書書的病情是因為這個蠢姑娘再次說自己請了假出去玩之後,他開始起了疑心,直接一通視頻電話打過去。
那個時候言書書正捧着手機給他回消息,忽地手中的手機猛地震動起來,手機頁面上是不停跳動着的雲亦柏發過來的視頻邀請。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的病號服,以及周圍白的有些眨眼的病房,在糾結着要不要接起的時候那頭的人已經把視頻取消了。
之後雲亦柏發過來一條言簡意賅的消息:接視頻。
然後就是又一通的視頻電話打過來。
言書書咬着手指甲不知道該不該接,接吧就自然會讓他知道自己撒謊騙了他那麼久,到時候可能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不接吧她已經能想像得出來雲亦柏給她發那條消息時有些陰沉的臉色了。
言書書慫慫地看着手機頁面上跳動得歡快的視頻邀請頁面,咽了口口水之後顫着手接起了這個視頻電話。
雲亦柏此時此刻坐在辦公室裏面,看着手機裏面穿着藍白條紋病號服,臉色有些蒼白,看都不敢看鏡頭的小女生。
他目光如炬,牢牢地鎖着對面那個躲閃着他眼神的人,沉着聲音說:“你是主動招還是我自己去調查?”
言書書抿了抿唇,抬眼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他,試圖用這樣的方式避免他的追問,或者是讓他在知道實情之後不要罵她。
雲亦柏深吸了一口氣,衝著那頭的人說:“你要是自己說出來我就不會拿你怎麼著,要是我調查出來的可能就沒那麼好講話。”
他臉色實在是太過嚴肅認真,並且看起來格外唬人。言書書沒見過他這個樣子,當下就一邊摳指甲一邊慢吞吞地把自己為什麼會選擇來醫院什麼時候來醫院的事都說了出來。
不過她還有自己的保留,她沒有把自己真實的病情說出來,避免他知道之後開始擔心。
在她說完那些之後,徐沐辰的臉色有點沉,嘴唇抿得緊緊地,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講一句話,嚇得言書書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下一秒就因為自己暴露了自己的存在感被他揪住罵一頓。
可雲亦柏也只是臉色不好,沒有想像中那種暴跳如雷的表情,更沒有言書書腦補的開口就是冷嘲熱諷個以及那些個質問。
他沉着一張俊顏,問了她在哪個醫院那個病房之後,跟她提前說了一下自己中午回去醫院看她之後就掛了視頻電話。
言書書眨巴了好幾下眼睛,確認了雲亦柏真的沒有罵她之後感覺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但沒開心多久又愁了起來。
雲亦柏說了中午要過來,那就自然不會失約,那他會不會把那些不方便在視頻里說的話都給說出來,比如說把她瞞着他這件事拎出來狠狠地訓她一頓。
想想她就覺得有些害怕,但是躲又躲不掉,只能好好地收拾一下等着他今天中午過來,動用她賣萌的本事讓他消氣不計較才是最好的選擇。
一整個上午雲亦柏的臉色都算不上很好,因為那個小姑娘居然瞞着自己去住了院,還是在他察覺到不對勁直接打視頻電話過去抓了個正着才全部招出來的,想想就覺得有點不爽。
其實更多的是對她發生了這種事情不說的氣悶,明明自己身體不好是事實,卻因為這件事情瞞了自己這麼多天。
還真的是,讓他覺得好氣又好笑。
中午雲亦柏去看言書書的時候,那個小姑娘披散着一頭烏黑順滑的長發,一張小臉格外白凈,肌膚吹彈可破。
她就那麼乖乖巧巧地坐在病發的小沙發上,看到他就一直用那雙忽閃的大眼睛看着他,直把他心頭的怒氣都給看沒了。
但還是得端着自己的架子唬一下這個小姑娘,讓她長長記性,不然的話每次這種事情都瞞着他那也太不像話了。
“是不是病情惡化了,還是說找到適合的配型了?”
他的語氣雖然兇巴巴的,但是仔細一聽可以聽到裏面關心的意味,特別是這一句詢問,雖然沒有很直接地表達出來,但是能問出這個問題也是很關心她了。
言書書眉眼彎彎地對他說:“病情有得到了控制,這次住院是因為想要養好身子等着到時候的配型,不然別沒等到配型自己就先涼涼了。”
言書書話里的語氣雖然很輕快,也完全沒有絲毫緊張自己病情的感覺,相反還有幾分開玩笑調笑的意味,但她的病情如何她本人自是無比清楚的。
什麼病情有得到控制,不過就是沒有惡化下去而已,至於配型這件事,等了這麼多年都難等到的東西,又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出現奇迹並且等到呢?
可這些事她不敢和雲亦柏講,怕自己說出來這個男人會跟着一起擔心,這根本就不能解決這件事情。
所以,與其讓他把時間花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面,還不如讓他看起來瀟洒一點,也不要太過在乎她這個並不能留在這個世界多久的人。
她感覺到雲亦柏對自己態度的轉變,也看出了他好像在慢慢地把她放在心上,但是她不希望讓他喜歡上她之後得到的不過是以後那些甜蜜又苦澀的記憶,有些事就沒有說的必要,有些地方也需要保持着一點距離。
雲亦柏聞言抿了抿唇什麼都沒有說,對她說的話不置可否,覺得自己有時間得去找一下雲父問一下具體事件,不然又得什麼都不知道就被她矇混過去了。
雲亦柏在病房裏面陪了她兩個多小時,在言書書催着他回去上課之後拿起自己的外套轉身就走了出去。
言書書晚上的時候病發了,當時病房裏面只有她一個人,言父和蘇起肅都被她支回了家,為的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病發越來越頻繁這件事。
她感覺自己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攥着揉捏,脖子像是被人掐着一樣完全呼吸不上來,疼得她整個人蜷縮起來都止不住身體的那種痙攣感,只能大口大口地吸氣呼氣。
柜子上有放着她備着的葯,但是她身上沒有絲毫的力氣,只能緊緊地攥着自己懷裏的被子,全身上下都蒙了一層薄薄的汗。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短短的十分鐘,有可能是長達一個世紀,言書書直接暈了過去,那被冷汗打濕的頭髮就那麼軟軟的搭在臉頰上。
言書書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她掀開被子起身去洗了一個熱水澡把身上那種黏膩感都洗掉,好讓明天言父來的時候看不出什麼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