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地痞流氓
蘇念提議眾人隱於暗中，只由李洵出面，兩方明暗配合，憑他們築基期的修為，足夠令王家吃癟了。
但這個提案卻遭到了於騫的反對，他認為這時候應該聯合張家，合兩家之力一鼓作氣擊敗王家，他們身後依靠的是書劍府，而書劍府是第六卿的勢力，只需對張家顯露一下身份，量張家也不敢不聽。
對於于謙的陳述，蘇念並不覺得高明，晉國六卿爭權早已不是秘密，難保張家此時沒有投靠了其中一家，不過按此時情況來看，李家被王家如此針對，亦無出手意願，料想他們不曾投靠第六卿。
而如今局勢下，張家不曾渾水摸魚便已算得上難得，於騫的方案一個不慎，極有可能將張家拖下水，引起三家亂戰，屆時還想解決問題便不是那麼容易了，說不得此回任務直接宣告失敗，賠了夫人又折兵。
然而蘇念一番勸說，於騫依然要一意孤行，幾人攔都攔不住，只好任其離開，四人再行商議，最終眾人決定按着蘇念的方式來，由李洵出面吸引王家注意力，蘇念三人暗中配合，幾人定好了暗中接頭的暗號后便分散離開，各行自便。
為了獲得更多的信息，詢問當地人顯然是上上之選，只是如此一來，難免暴露行跡，若叫王家知道有人在暗中調查他們，說不得就會嚴加防範，不過蘇念也不打算光明正大的獲取消息，在四處走動兜兜轉轉，便已心中有數。
碼頭前，一夥船夫正在卸貨，成箱的貨物散發著莫名得清香，想來應該是哪種香料，不過蘇念關注的重點卻不是這伙船夫，而是早早來到碼頭附近茶鋪中飲茶的幾個精瘦漢子，只見這幾個漢子盯着正在卸貨的一夥船夫臉上掛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而那些船夫遙遙瞧見這幾個漢子，臉上都掛着莫名的緊張之情。
蘇念對那幾個漢子的來歷已經透過碼頭鋪主知道了身份，這幾個漢子結成一夥，號稱地龍幫，專門做些偷雞摸狗，敲詐勒索的勾當，身上又有些武藝，尋常人物打不過他們，府衙又是個擺設，多是上面權貴提攜出來的弄臣，在此地混些日子便會突然多了些卓越功績，得以加官進爵，調離此處，然後下一位官員就會來此地任職，如此反覆，左右都是能晉陞，那些衙役又得了地痞的孝敬，自然更不會來管了。
碼頭鋪主一番話說得頗為無奈，但他生意就落在此處，想要離開又離不開，為了求個安穩，這些年來也不曾少向地痞奉獻錢物，蘇念心中唏噓，對此情形有心無力，天下之大，他尚不能左右。
卻說蘇念有意無意的盯着那幾個地痞，終於等到幾個地痞動手的時候，只見他們明目張胆的從茶鋪子裏走向碼頭停船處，連茶錢都不曾付清，這樣的情形顯然已經出現了無數次，茶鋪主早已習慣，只是頗為無奈的輕嘆一口氣。
船夫見地痞靠近，紛紛放下了手中的貨物，一臉緊張的盯着地痞們，而此時一名船長人物則排眾而出，擋在了眾人身前。
“幾位大爺，小本生意，還請高抬貴手。”船長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取來一隻布囊，塞在了為首的地痞手上。
為首地痞掂了掂布囊，露出一個冷笑，突然一把將布囊甩出，砸在了船長胸口，布囊當即炸碎，其中錢幣散落一地，不少錢幣滾落水中。
“當你爺爺是要飯的啊？這麼少也虧你拿得出手！找打不是！”為首地痞怒喝道。
這些地痞都有些武藝在身，這一手算不得高明，卻也不是一般人擋得住的，船長當即便捂着胸口，臉色難看得說不出話來。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出手傷人！天理何在？”一名年輕船夫喊道。
此話一出口，這名年輕船夫身邊的幾個同行船夫就臉色一變，連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想要將他藏起來，但那幾個地痞立馬盯了過來，令他們手腳冰涼。
“天理？在這裏，誰拳頭大誰就是天理！看來你小子是新來的，不知道我們兄弟的厲害，嘿嘿……”說著，地痞們就要越眾而前。
“大爺，這小子剛來不懂規矩，還請大爺饒了他吧。”船長終於喘過了氣來，眼見地痞們要去教訓自己的船員，連忙抓住了為首地痞的手臂，苦苦哀求。
“既然不懂規矩，就讓我來教教他。”地痞說罷便一把甩開船長，強硬的將身前人群向兩邊撥開，隨後一腳踢出，那名出言頂撞的年輕船夫便被一腳踢飛，撞碎了一口貨箱。
船員們敢怒不敢言，眼睜睜瞧着那位年輕船員掙扎着想起身卻做不到，連扶都不敢扶，一個個臉色鐵青。
“你們……遲早……會遭報應的！”年輕的船員強撐着起身，惡狠狠的盯着地痞們。
“還不長記性！我是你就躺地上不起來了。”地痞冷笑一聲，一巴掌將年輕船員扇倒在地，將他打得昏了過去。
“大爺，消消氣。”碼頭鋪主捧着一隻錦囊擋在了地痞身前。
地痞掂量了一下這隻錦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拍了拍鋪主的肩膀，笑道：“還是你最你識相。”說罷，帶着幾個小弟轉身離去，幾個船員這才在船長的示意下將年輕船員抬走療傷。
蘇念目睹了全程，為了避免招人耳目不曾出手，此時見到地痞們就要離開，扔下幾個錢幣，便跟了上去。
“客官，你錢給多了。”茶鋪主人在身後如此喊道……
一路尾隨着地痞們，蘇念轉進了一條陰暗的衚衕中，轉眼間，身前身後便被一夥漢子圍了起來。
蘇念對此毫不意外，自己尾隨的光明正大，若是這幫地痞還發現不了，那隻能是蠢了。
“你是什麼人，跟着我們幹嘛？”為首的地痞從轉角走了出來。
他身旁的小眼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蘇念，說道：“這人在剛才那間茶鋪里見過。”
“眼神不錯……”蘇念誇讚道。
“嗯？剛才不見你在碼頭出手，怎麼這會想着行俠仗義了？”為首的地痞笑道。
“那裏人多眼雜的，不好出手。”蘇念攤了攤手，繼續說道：“我看這裏就不錯。”
“呵呵，我看你是找死！兄弟們，打死他。”地痞冷笑連連，在他一聲令下，蘇念前後的地痞們紛紛沖了上來，明明是作惡的一方，偏偏擺出了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若叫不知情者瞧見了去，還以為是蘇念作惡在先，地痞們只是奮起反抗罷了。